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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與妻子孔德沚的傳奇婚戀

王華

2014年11月14日10:18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世紀風採》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不同年代不同人用不同的方式書寫著自己的婚戀傳奇!茅盾和妻子孔德沚也是如此!在茅盾和孔德沚從相戀到白頭的漫長的夫妻生涯中,有風有雨,有陽光有彩霞,而更多的是他們共同理想照耀下的相濡以沫、患難與共的平凡日子。

有趣的是茅盾和孔德沚結合的過程中。茅盾是學貫中西舉世聞名的文學巨匠,而他的妻子當初卻是一個目不識丁孤陋寡聞的女子。當時在很多人看來這極不般配的兩個人,不僅攜手走完了他們那漫長的人生旅程,而且感情還非常之深。可以說,茅盾先生和孔德沚的愛情,可以作為他們那一輩文人的光輝典范。

茅盾和孔德沚都是浙江桐鄉烏鎮人,茅盾祖輩經營紙店,父親是中醫,孔德沚祖上開蠟燭坊和紙馬店。

茅盾(1896—1981),原名沈德鴻,字雁冰,1896年7月4日出生於浙江省桐鄉縣烏鎮觀前街,是我國現代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和文化活動家以及社會活動家,五四新文化運動先驅者之一,我國革命文藝奠基人之一。茅盾的父親沈永錫深受維新思想影響,是位遠近聞名的中醫﹔母親陳愛珠是一個讀過不少書,既具有新思想又能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沈德鴻的父母十分重視對兒子的教育,小德鴻還沒到5歲,父親沈永錫就教他讀了《字課圖識》、《天文歌略》、《地理歌略》等新式書籍,以及《三國演義》、《紅樓夢》、《西游記》、《封神榜》等文學讀物和一些翻譯過來的西方名著。母親陳愛珠則根據《史鑒節要》自編歷史課本,教兒子了解中國的過去。在父母的熏陶下,沈德鴻的心裡很早就埋下了熱愛文學的種子。

就在沈德鴻正以童稚的好奇心從書籍中吸吮豐富的營養時,家人卻給他定下了娃娃親。沈德鴻的祖父沈恩培與同在烏鎮的孔繁林交情莫逆,兩人常常在一起相聚交談。孔繁林有一個4歲的小孫女兒。一天,沈恩培帶著孫子德鴻到一位親戚家聊天。不一會兒,孔繁林抱著孫女也來到這裡。老友相見,自然是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正聊著,沈恩培的那位親戚,突然指著在一起正玩得開心的兩個小朋友,對沈恩培和孔繁林說:“你們兩家訂親吧!你們本來是世交,又門當戶對,二位又是摯友,要是結為秦晉之好,豈不美哉!”

沈恩培和孔繁林相互對視了一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當即點頭稱是。沈恩培的那位親戚其實只是突發奇想的說笑,心裡並不在意兩家是不是真的願意。不料沈、孔兩家卻很認真。沈恩培和孔繁林回家各自跟家人商量后,真的就給沈德鴻和孔德沚兩人訂了“娃娃親”。

既然已經訂了親,富有維新思想的沈永錫便鄭重其事地托請沈家的那位親戚告訴孔家,要孔家教女孩識字讀書,不要纏足。哪曾想思想守舊的親家根本沒把沈家的話當一回事兒,不但不讓女孩兒讀書,而且還給她纏了足,幸虧纏足的事被女孩寡居在娘家的大姨發現,當場扯掉了纏足的布條,女孩兒才沒有纏成足。

不過,足雖沒纏,但書照樣是沒念。女孩兒7歲時,沈永錫捎信給孔家說,女孩兒可進鎮上剛辦的女塾念書了,如果經濟上有困難,將來的嫁妝可以隨便些,讀書的錢不能省。可孔家就是不聽,堅持不讓女孩兒念書。而沈永錫捎信后沒多久就病故了,孔家就更不把親家的話當回事兒。

1913年,17歲的沈德鴻在母親和表叔的支持下,考入了北京大學文科預科班。3年后,沈德鴻以優異的成績從北大畢業,經人介紹到了上海商務印書館工作。商務印書館是當時中國最大的出版企業之一。沈德鴻卓越的才干,很快顯露出來,受到了人們的重視。與此同時,沈雁冰的名字也頻頻出現在上海的報紙雜志上,這個初出茅廬的新派青年,很快成了上海文壇的寵兒。

1916年底,沈德鴻回到了老家。陳愛珠看到年輕有為的兒子,心中甚是歡喜,但歡喜之余又有點擔心:兒子這麼優秀,肯定有不少女孩兒傾心於他,他還能看上那個不識字、卻早已跟他訂下娃娃親的女孩兒嗎?於是,陳愛珠便認真地問兒子:“德鴻,你有女朋友了嗎?”“沒有!”沈德鴻正在專心致志地看書,心不在焉地回答了母親一句。陳愛珠心中的石頭落地了,便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女家又來催啦,我打算明年春節前后給你們辦喜事!”

“啊!”沈德鴻再也無心看書了,他倏地站了起來,默默地看著母親。陳愛珠見兒子沒有搭腔,便接著說道:“從前我料想你出了學校后,不過當個小學教員至多當個中學教員,一個不識字的老婆也還般配﹔現在你進商務印書館不過半年,就受器重,今后大概會一帆風順,要做許多事。這樣,一個不識字的老婆就不相稱了。所以要問你,你如果一定不要,我隻好托媒人去退親,不過對方未必允許,說不定還要打官司。”

本來,沈德鴻的內心就很矛盾,自己是個新派青年,怎能向舊式包辦婚姻低頭,更何況對方是一個不識字的女孩兒。可母親的一番話,卻又使他不得不再仔細地考慮考慮:母親一人維持著這個家已是很不容易了,如果自己再悔婚,母親會很難辦。命運的安排、社會的態度、母親的辛勞……作為兒子,他其實沒有多大的選擇余地,於是,沈德鴻平靜地對母親說:“老婆識字不識字無所謂,嫁過來后,母親您可以教她讀書識字,也還可以進學校讀書。”

眼見兒子同意了,陳愛珠很快就與孔家敲定了婚期。春節一過,沈德鴻和孔家的那個女孩兒就拜堂成親了。

然而,新婚第二天,就發生了一件讓陳愛珠母子倍感吃驚的事。原來,他們心裡想,孔家的小姐雖然沒上過學,但總該識些字的,誰知陳愛珠一問新娘子,才知道她隻認得一個“孔”字和從1到10的數字,對外面的世界更是一無所知。從婆婆和丈夫那失望的眼神中,新娘子也覺得自己羞於見人。當她和沈德鴻在第三天回門拜見自己的父母時,她在閣樓上同母親大吵了一架。她恨他們為什麼不讓她讀書,丈夫和婆婆都知書達理,自己卻不識字,哪有共同語言?

當新娘紅著眼睛回到婆家后,陳愛珠得知了原委,便安慰她說:“這麼一點事兒也值得哭,你想學還不容易。隻要肯下工夫,不怕年齡大學不成。我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教你還不費力。”沈德鴻則比她母親想得更遠,望著新娘淳朴的面龐、渴望知識的眼神,他深感妻子不識字和對外面世界的無知並不是她的責任,更不是她的過錯,自己有責任幫助妻子“站”起來。他不僅沒有嫌棄妻子,還引經據典給她取了個名字———孔德沚。半個月后,沈德鴻留下孔德沚在家陪伴母親,自己回到了上海。

孔德沚聰明好學,在陳愛珠的幫助下,學習進步很快。后來還進入了豐子愷的大姐在石門創辦的私立小學———振華女校學習,僅1年半的光景,她就學會了寫信和閱讀簡單的文言文。由於孔德沚母親患了重病,孔德沚不得不輟學回家伺候母親,直至3個月后母親病故。由於害怕功課跟不上以及擔心婆婆一人在家太孤單,孔德沚不願再回振華女校讀書,打算在家自學。她訂了個自學計劃,上午由婆婆教古文,下午練習寫作文。如此這般堅持了半年光景,孔德沚聽人說湖州湖郡女塾不錯,就又到湖郡女塾讀書。不料,湖郡女塾是一所以教授英文為主的教會學校,孔德沚一點英文基礎也沒有,幾個月下來,收獲不大,於是,她不得不又回到了烏鎮。陳愛珠見媳婦學習的欲望如此強烈,便決定讓她到上海兒子身邊,以便兒子好好地教她。1921年春天,陳愛珠帶著孔德沚從烏鎮來到了上海。母親和夫人的到來,解了沈德鴻的寂寞之苦,尤其是見妻子幾年下來已經達到了高小的文化水平,沈德鴻的心中更是高興不已。

1920年7月,上海成立共產主義小組。沈德鴻在發起人之一李漢俊的介紹下,加入了共產主義小組。11月,沈德鴻接替王莼農主編《小說月報》。

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成立,沈德鴻以共產主義小組成員身份成為中共最早的53個黨員之一,並利用在商務印書館工作的有利條件,擔任了中央聯絡員,負責將來自全國各地基層組織的信件轉呈中央。而每封來信,外封寫“沈雁冰”,內封則寫“鐘英小姐”,有時則直接寫沈雁冰轉呈鐘英小姐。久而久之,同事們紛紛猜測,“鐘英小姐”不會是沈德鴻的情人吧?關於沈雁冰和“鐘英小姐”關系的種種猜測自然也傳到了孔德沚的耳朵裡,再加上沈德鴻經常到深夜才回家,這使得一向以為丈夫編稿子很忙的孔德沚不能不產生懷疑。為消除誤會,在征得組織上的同意后,沈德鴻向妻子和母親“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並告訴妻子“鐘英”是“中央”的諧音,根本就沒有這麼一位“小姐”。孔德沚恍然大悟,便更加全心全意地支持丈夫的工作。

1921年冬,陳獨秀夫婦被捕,為避免遭特務追查,黨的會議改為不固定地點召開,有時就在沈德鴻家開會。每逢這時,孔德沚就會在外面放風。孔德沚,這位平凡的女性開始追隨丈夫一道投身於革命的洪流之中。

在瞿秋白夫人楊之華和妯娌張琴秋(沈德鴻弟弟沈澤民之妻)的幫助下,孔德沚開始從事婦女工作。她深入到工人當中,通過教職工夜校結識了許多女工,還把葉聖陶的夫人胡墨林拉去一道教女工認字,宣傳革命道理。1925年,經楊之華介紹,孔德沚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五卅慘案”發生那天,沈德鴻、孔德沚、楊之華等人隨著上海大學的宣傳隊加入到聲勢浩大的游行隊列中,孔德沚和楊之華還隨學生隊伍一起,邊游行邊演講。雖然孔德沚的口才沒有楊之華好,但她發自內心的真情演講,同樣博得了聽眾的陣陣掌聲。沈德鴻被妻子的行動深深地感染,在人群中拼命為她鼓掌。此時的孔德沚早已不再是當年孔家的“阿三”了,通過學習文化和思想上、政治上的鍛煉,她已成為了一名共產主義戰士,沈德鴻“創造”了一個愛人,也“創造”了一個同志!

1926年7月,北伐戰爭開始,10月,國民革命軍攻克武昌,中央國民政府也從廣州遷到了武漢,沈德鴻接到了黨中央派他赴漢任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政治教官的命令。武漢的形勢動蕩不安,孔德沚放心不下沈德鴻,在和婆婆商量后,就隨丈夫去了武漢。沈德鴻到武漢后,先是擔任政治教官,后調任武漢《民國日報》主筆,負責宣傳黨的方針政策﹔孔德沚則分在農政部工作,此時她已有了幾個月身孕,但仍挺著大肚子為黨工作。

1927年上半年,風雲突變,蔣介石、汪精衛先后背叛革命,血腥鎮壓共產黨員,革命遭到嚴重挫折。根據黨組織的安排,沈德鴻將快要分娩的孔德沚送回了上海,自己則轉入地下。不久,沈德鴻亦繞道回到上海。

大革命失敗后的惡劣形勢,迫使沈德鴻不得不隱居在家裡,足不出戶。他用4個星期時間寫成了中篇小說《幻滅》,借筆下主人公靜女士在革命與愛情中的“追求———動搖———幻滅”,抒寫一些人在革命前夕的亢奮與失敗后的幻滅感。由於不能用真名發表,沈德鴻便以“矛盾”為筆名將小說稿寄給了《小說月報》主編葉聖陶。葉聖陶說“矛盾”一看就是個假名,便建議沈德鴻將“矛盾”改為“茅盾”。1927年9月,署名“茅盾”的《幻滅》在《小說月報》上刊登,引起了巨大轟動。從此,“茅盾”便成為沈德鴻的正式筆名並伴其終生。

茅盾在寫完小說《追求》后,備感身心疲憊,在好友、著名語言學家陳望道的幫助下,於1928年7月告別妻兒與母親,隻身東渡日本。在去日本的輪船上,茅盾結識了一個年紀23歲、面目清秀的女性。她叫秦德君,四川忠縣人,是“五四”運動中涌現出的比較典型的新女性。秦德君在成都讀書時,因為提倡女子剪發與男女平等,被學校開除。后由李大釗介紹到上海工作,為寧滬一帶工人運動的通訊員。1923年,由鄧中夏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大革命失敗后,她更名徐舫。這次去日本是想取道那裡去蘇聯。

茅盾與秦德君都是經歷過大革命洗禮的人,有著許多共同的語言,在輪船上他們很自然地就彼此交談了起來,從時事到文學,談得很融洽,彼此的感情也隨之迅速發展。到了東京,他們各自安頓住下后,茅盾便繼續從事他的文學創作,將稿子寄回國內換取稿酬﹔秦德君則幫他抄抄稿件,或為茅盾寫作提供一些素材。旅居生活的寂寞,使茅盾自覺不自覺地同秦德君越走越近,他們同居了。

茅盾的內心忍受著煎熬,孔德沚的心裡更是難過。這邊,自己一心扑在家庭上,照顧著婆婆和子女﹔那邊,卻傳來茅盾在日本與另外一個女人同居的消息。孔德沚傷心得痛哭不止,好在婆婆堅定地勸她道:“德鴻會回心轉意的。”這才給了孔德沚一些安慰,她期待著丈夫的歸來。

1930年4月,茅盾和秦德君回到了上海。不久,茅盾就回到了孔德沚的身邊。茅盾在有妻有子的情況下,又與別的女人產生感情並同居,這不能不說是這位文學大師人生中的一個敗筆。對於許多女性而言,這個敗筆或許是很難接受甚至是不可寬恕的,但善良的孔德沚不僅原諒了茅盾,還以自己寬厚的情懷去消解茅盾心中的疙瘩。為了讓茅盾有一個安靜的寫作環境,孔德沚毅然從一個活躍的黨務工作者變成了貼身保姆,專心為茅盾料理生活,抄寫書稿。

有了妻子的精心照顧,茅盾得以靜心筆耕,《子夜》、《林家鋪子》、《春蠶》等奠定他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大師地位的經典之作相繼問世。抗戰爆發后,孔德沚和茅盾一道告別工作、戰斗了16個年頭的上海,從香港跑到新疆,又從新疆跑到西安,直至在周恩來的幫助下,來到了革命聖地延安。這期間,無論是晝夜兼程,還是風餐露宿,茅盾和孔德沚總是形影不離,互敬互愛,患難與共,留下了無數伉儷佳話。

新中國成立后,在中央的安排下,茅盾出任新中國第一任文化部長。早在新中國建立之初,孔德沚見許多女同志都走上工作崗位,在新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中大顯身手,羨慕不已,於是她向周恩來總理要求工作。周恩來聽了以后,點點頭,認真地對她說:好,我給您安排一個對您最重要也是最合適的工作:“照顧好茅盾同志。他是我們國家的寶貴財富,今后要他為新中國描繪藍圖,為新中國作出新的貢獻。你要好好照顧他,這是黨交給您的任務,這比您做任何工作都重要!”

在一旁的茅盾聽了以后,謙虛地笑了一笑。孔德沚卻認真地記住了周恩來交給的任務。從此,她再也沒有向組織提出過工作要求。作為部長夫人,作為一個20年代參加革命的老共產黨員,孔德沚從來沒有向黨要求過什麼。她牢記周總理的囑咐,保持過去革命年代的作風,親自上菜場買菜,洗衣洗碗,燒菜做飯。毫無怨言地過著平民生活,竭盡全力照顧茅盾,讓茅盾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中國的文化建設大業中去。

上世紀60年代中期,茅盾卸去文化部長的職務,改任全國政協副主席,但他逃不掉文化大革命浩劫的厄運。他靠邊了,還被抄了家。

由於擔驚受怕加上年事已高,孔德沚原來的糖尿病復發,臥床不起了。此時,70多歲高齡的茅盾,常常邁著蹣跚的步子,顫巍巍地跑上跑下,侍候臥病在床的夫人。病中痛苦萬分而又性情孤僻的孔德沚常常一個人獨自抽煙解悶,嚴重時,一天抽兩包。醫生勸阻,沒有用﹔茅盾規勸她,也沒有用。

一天夜裡,孔德沚翻個身,不慎從床裡跌落到地上,卻無力爬上床。她痛苦地呻吟著。茅盾聞聲趕來,想扶她起來,但終因體力不濟,沒能扶起她。這時,萬籟俱寂,夜深燈昏,茅盾隻好陪著妻子坐在地上等天亮。直到早上兒媳上班時,茅盾才打電話讓她來一起把孔德沚扶上床。1970年1月29日凌晨,孔德沚去世。

在醫院的太平間裡,茅盾顫抖著雙手為老伴揩身換衣。經歷過風雨人生的文壇巨匠,望著夫人那緊閉的雙眼和布滿皺紋的面龐,不禁失聲痛哭了起來。朝夕相伴了半個多世紀的妻子如今突然撒手離去,他怎能不悲痛萬分!茅盾在當天的日記中一字一淚地記述了自己對亡妻的追思:“我不禁放聲痛哭,蓋想及她的一生,確是辛辛苦苦、節約勤儉……”2月2日,茅盾在與孫女小鋼說起孔德沚的一生時,還動情地說道:“依照你奶奶青年時的工作能力和上進心,她是能干出一番事業的。但她放棄了,為了我們這個家,而放棄了。這麼無私的奉獻,是一種崇高的精神!爺爺、奶奶雖然是包辦婚姻,但是我們有共同的信念和追求,我們互敬互愛,始終如一。”

在瘋狂的文革年代裡,孔德沚這位老共產黨人身后沒有庄重的儀式,沒有滿室花圈。1月31日下午,在寒冷的北風裡,茅盾邁著蹣跚的步子,在家人的攙扶下,在老友葉聖陶等的陪伴下,為老伴孔德沚送靈。

漫長的人生之路,有風有雨,有陰晴圓缺,茅盾常常望著放在臥室五斗櫥上夫人的骨灰盒百感交集。在茅盾的回憶錄中,他用飽蘸感情的筆,回憶夫人孔德沚勤勞、默默無聞的一生,把一個真實的妻子形象留在自己的著作裡,同時也留下了一個相隨相伴、相敬相愛半個世紀的人間伉儷的故事。

1981年3月27日,中國現代文學巨匠茅盾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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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湘憶、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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