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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的父親二三事

李海陽

2015年07月07日09:12   來源:黨建網

  我的父親李代耕於1918年3月出生於河南省林縣城關,先后於1933年、1936年12月在林縣立師范學校、安陽農林學校畢業后,於1937年10月參加革命,1938年2月入黨,1938年10月參加新四軍。

  1941年皖南事變后,新四軍重建。華中局要打通與北方局的聯系,派父親前往設在山西的八路軍總部取絕密的電報密碼。從淮南到山西,沿途都是敵佔區,任務之艱險可想而知。他為避開正面敵人,繞道淮北固鎮乘火車。郭石1990年時談到:代耕同志對黨忠心耿耿,多次不怕犧牲地出色完成黨交給他的艱巨任務,表現了一個革命者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為了順利完成任務,組織上決定派蒲思澄陪同他到北平。蒲思澄的父親住在北平,是偽政府北平官員,他知道兒子是共產黨。代耕到達北平后就住在蒲思澄家裡,蒲靠他父親的身份掩護代耕的安全。以后經過地下黨介紹,通過石家庄附近一個偽軍關系轉山西到八路軍總部,並見到彭德懷同志,彭德懷與代耕一起吃過一次飯,問了一些情況。代耕同志取到密電碼后,為保証安全,他將密電碼隱藏在牙膏殼裡,時刻不離身。他深知這牙膏殼裡的秘密寶貴,馬虎一點都會給黨的事業造成巨大損失。回來時他到達徐州住旅店,因為越是敵鞏固區越安全。為防止敵人搜捕,他將牙膏牙具袋挂在牆上,保証時刻能看到。幾經周折,渡關過卡,勝利完成了任務,受到上級的嘉獎。

  何偉夫人孫以謹在1986年曾做過細致的描述:1943年8月,傅秋濤(時任七師代理師長)和何偉(時任七師政治部主任)奉命去延安參加“七大”,陳沛然和我同行。我們一行於黃昏時渡黃洛河,夜跨津浦路到達新四軍軍部新鋪。傅秋濤攜帶長子阜寧,何偉剛患過急性盲腸炎,兩人行動多有不便,走老解放區需要穿過山東、山西幾道封鎖錢,才能進入太行。經研究后便採取走敵佔區到太行。當時華中局為了保証各地區去延安開會的負責同志的安全,便由曾山親自選擇李代耕為政治交通負責帶路,傅秋濤已先期由代耕送到太行,我們於10月間,何偉病后休養了一個月,才穿上便衣,由解放區熟人搞到兩張河南民權縣民証與代耕走向征途。我們和代耕雖然第一次見面,但由於他的純厚、和靄、謙虛,便一見如故了,同行的還有錢進(郭述申原夫人),她為人活躍,何偉性好詼諧,加上代耕的純朴善談,四人同行,沿途總是好開玩笑,歡聲笑語,減輕了旅途的緊張,雖然日行不止數十裡,但不覺疲勞,就這樣從新鋪到四師師部所在地申集,再向固鎮前進。記得在距離固鎮不遠的一個地主家宿營,計劃好盡量減少在固鎮橋(現安徽固鎮縣)停留的時間,大家就嚴肅緊張起來。午飯后,便搭上津浦北上火車到徐州轉車。為了保証旅途安全,何偉與錢進坐的二等車,他們打扮的衣著也講究一些。我與代耕並肩坐 了三等車,手中提著點心,像走親戚一樣。車停徐州車站,我們因要轉車繼續前進,便找了一個小飯庄住下。我們都遵守代耕囑咐的行軍紀律,不要輕易進出,要提高警覺。這樣我們平安地到達河南安陽車站。到了安陽,代耕就平靜多了,因為他有個舊時同學在那裡作警官,因此人家對我們很放鬆。安陽在林縣解放區附近,夜間有人來檢查,由於那個警官曾來住地看過他,我們就避免了檢查,次日便向林縣(敵佔區,當時是偽軍孫殿英佔領)的水冶鎮前進,這兒是敵我交界區,出水冶鎮不到十裡,便到解放區的兵站(紅村)為了安全起見,何偉與代耕當時即先行進入解放區,我同錢進以妯娌相稱,住水冶鎮,稅務局長等派交通來接我們,我們對別人說錢進愛人在孫殿英部隊當官,何偉是他兄長,代耕是表兄弟,他們先去找這位“官”,再派人來接我們。代耕是林縣人,這兒地形人事都較熟悉,他帶著何偉翻山越嶺,找到兵站,以避開水冶鎮后的檢查站。兩天后,便派人來接我們,我頭頂黑包頭(當地婦女用的)化裝成小鎮的中年婦女,與錢進隨來人到了鎮外接上頭,休息一下,便走向解放區。那年的山西、河南交界處是特大荒年,眼看沿途男女老小都面黃肌瘦,東倒西歪,甚為淒慘。代耕在我們到后,又留了一夜,即轉新鄉了。

  據徐雪寒回憶文章:約在1944年初,代耕奉命陪同潘漢年經敵佔區去延安參加七大,臨行時我、馮定、范長江、於毅夫送他們走,看著他們騎馬向西北方向走去,大概是到津浦路去搭車吧。過了十來天,代耕回來了,隻知道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別的就不知了。哪知過了不久,華中局負責人突然找我去說,漢年在北平等候晉察冀邊區交通員過期不至,他不得已潛回上海,要華中局派代耕再送他走,所以決定要我到上海找到漢年,再在上海交給代耕,讓他負責送去。這次確實完成了任務,漢年出席了七大﹔但代耕並未告訴我究竟怎樣送去的。

  斯人已逝,精神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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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趙晶、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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