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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目睹這場劃時代戰爭的人 都不懷疑中國復興的確實性 ——外國記者“看到”的中國抗戰

2015年08月13日08:53   來源:解放日報

原標題:凡目睹這場劃時代戰爭的人 都不懷疑中國復興的確實性 ——外國記者“看到”的中國抗戰

  曾活躍在上海的美國著名記者史沫特萊赴延安訪問。 資料照片


  西方人記載淞滬戰事的總報道

  “本埠各報均以大字記載其事,伊等之忠誡,被稱為‘上海之阿克薩爾’,伊等被稱為‘孤軍’”。10月29日,“昨夜有人將中國國旗運進貨棧內之‘孤軍’,故上海居民清早醒來,即見貨棧屋頂有國旗臨風飄展,比附近一帶之日旗均大。”

  ——《大美晚報》記者勃魯司

  “本文作者於今晨往閘北視察一周,其緊張空氣及靜待事變之景象,除盲目者外,無人不能見之。”1937年8月12日,美國人勃魯司在日記中這樣寫道。勃魯司供職的 《大美晚報》,是一份面向旅滬美國僑民的報紙,1929年4月16日在上海創刊。

  勃魯司的日記是從當年8月8日開始的。這一天,“日軍進佔故都北平”,在上海,日本海軍陸戰隊當晚進入閘北。次日清晨,兩艘日本驅逐艦開入浦江,連同此前三艘,共有包括主力艦“出雲”號在內的五艘日本軍艦泊於浦江。

  12日,勃魯司觀察,“華軍之八十八師開始由汽車、火車源源開到,即據守昨晚所設備之沙袋防御工事”。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此八十八師隊伍,儼如曾受高等訓練之外籍軍隊,……往來巡邏,極為盡職”。

  戰爭爆發於翌日,勃魯司全程觀察記錄報道。根據自己和各國駐滬記者的記錄,他編著《上海不宣之戰》,由大美晚報社在同年年底出版。這本書,可視為西方人記載淞滬戰事的文字照片的總報道。“我們在上海圖書館館藏資料中發現了這本書。”《上海不宣之戰》 被收入上海科技文獻出版社今年出版的《外國記者眼裡的中國抗戰》叢書,責任編輯張樹告訴記者,這是此書1937年底出版后的首次重新面世。

  勃魯司全程跟蹤的這場“不宣之戰”,也是中國戰時被外媒記錄最細的戰役。上世紀初的上海,擁有多家外國通訊社與外文報紙,包括路透社遠東分社、合眾社上海分社、美聯社上海分社、塔斯社遠東分社,英文《字林西報》、《上海泰晤士報》、《大陸報》、《大美晚報》、《密勒氏評論報》,法文《上海日報》,猶太人辦的德文《黃報》,以及《俄文日報》等等。中國史學會副會長、上海社科院歷史所研究員熊月之指出,這一時期的上海,既像一個多國共有的“珠寶店”,又像一個國際信息總匯。外國記者和報刊在上海的活躍,更使這座城市成為如實報道中國抗戰的基地。

  《大美晚報》是美國人在上海創辦的影響最大的英文晚報,也是很多美國記者在上海的第一個落腳地。當時,在滬外國記者中,美國記者是人數最多的。他們大抵可分兩類,一類職業記者,一類自由記者。前者大多有專業教育背景,對中國有濃厚興趣。《密勒氏評論報》主編約翰·鮑威爾和埃德加·斯諾等是這其中的佼佼者。后者情況相對復雜,來華多因“偶然”,不少人迫於大蕭條壓力,漂洋過海,來上海撞大運。

  沒有更多資料顯示勃魯司來到上海屬於何種情況,但他對於淞滬抗戰的報道無疑是盡責的。《上海不宣之戰》從1937年8月8日始,12月20日終,勃魯司幾乎每天都在第一線觀察,與中國軍隊和日本軍隊的指揮官都有交流。在他的記載中,不僅有上海戰情,也包括中國戰場和整個太平洋區域的情勢變化。

  10月27日至31日,勃魯司記載了“扼守如炮壘似四行倉庫的八十八軍之一部”的英勇奮戰,“本埠各報均以大字記載其事,伊等之忠誡,被稱為‘上海之阿克薩爾’,伊等被稱為‘孤軍’”。10月29日,“昨夜有人將中國國旗運進貨棧內之‘孤軍’,故上海居民清早醒來,即見貨棧屋頂有國旗臨風飄展,比附近一帶之日旗均大”。

  提供對抗戰另一維度的描述

  “想為這劃時代的大戰,逐日記下一些重要的事實。中國目下正在水深火熱之中,但是這一次的戰爭,正給予中華民族一個博取自由的良機……這是一個解放的戰爭,無論從國內的民眾,或國際上的地位看來。”

  ——《密勒氏評論報》主編約翰·鮑威爾

  在張樹看來,這些外國記者的作品提供了對於抗戰另一個維度的描述。中國記者關於淞滬戰事的描述大多增加個人情感,且不少記者是作家出身,所寫內容以小說手法表現,人物有塑造成分。外國記者則從中立的角度,同情支持中國人民抗爭,勃魯司在《上海不宣之戰》的自序中闡明:“本書內所載之事實,及發展之程序,其大部分皆為作者所目睹,其余部分乃從中立之新聞記者、通訊社及新聞發言人摘得,本書所根據消息之來源,亦明白注於冊中。作者在編輯此書時,曾盡力避免任何個人之私見記述於內。”

  鮑威爾擔任主編的《密勒氏評論報》在這方面更為突出,“九一八”事變后,該報便持續不斷地揭露日本陰謀霸佔中國的野心,刊發大量文章與圖片,揭露日軍殘殺無辜平民的罪行,展示中國人民抗戰活動。該報還先后發表斯諾、斯特朗、史沫特萊等介紹共產黨、解放區、八路軍和新四軍抗日斗爭情況的報道。其中,斯諾的陝北之行和他介紹毛澤東論述抗日戰爭的有關文章,最為著名。太平洋戰爭爆發后,鮑威爾與《大美晚報》的主編均遭日佔當局迫害。

  《外國記者眼裡的中國抗戰》叢書中,收錄了《密勒氏評論報》1938年編寫出版的《抗戰一年大事記》和《中國的抗戰》。鮑威爾在前言中寫道:“想為這劃時代的大戰,逐日記下一些重要的事實。中國目下正在水深火熱之中,但是這一次的戰爭,正給予中華民族一個博取自由的良機……這是一個解放的戰爭,無論從國內的民眾,或國際上的地位看來。”

  走向各大戰場和抗日根據地

  “凡是看見過戰爭中的中國的人,誰都不能懷疑中國復興的確實性,雖然過於樂觀是近於愚昧的,但是仍然可以相信日本到底不能征服她。”

  ——英國女記者弗雷達·阿特麗

  不僅在上海,更多外國記者走向全國各大戰場和抗日根據地,對中國共產黨和八路軍領導進行直接深入、客觀公正的報道和介紹。他們中有人見証了中國抗戰開端,如英國記者詹姆斯·貝特蘭的《華北前線》、美國記者愛潑斯坦的《人民之戰》﹔有人第一次向外界全面、系統、公開揭露日軍南京大屠殺暴行,如英國記者田伯烈的《外人目睹中之日軍暴行》。宋慶齡則在讀了《人民之戰》清樣后寫道:“這本書不同於任何的外國人關於我國抗戰的著作,因為他把第一手分析性報道同過去的歷史和未來的展望聯系了起來。每一位中國的友人都應該讀一讀。”

  叢書作者中,英國女記者弗雷達·阿特麗是唯一一位女性。1938年夏,她從香港出發,經廣州、武漢來到南昌。就在那裡,阿特麗第一次見到空襲場景——“到處是死尸,是殘廢者,是半死的人。”

  阿特麗是當天在南昌的唯一一位外籍記者,后來,她又追上了部隊進行採訪,並將這段經歷寫成《揚子前線》。序言中,阿特麗說:“中國的戰時生活並不全是可悲可怕的,卻也有可喜可賀的方面,中國人的鎮靜和滑稽,中國人的和藹可親,以及他們的聽天由命的哲學態度,全部傳染了戰地記者‘漢口幫’的各個分子。凡是看見過戰爭中的中國的人,誰都不能懷疑中國復興的確實性,雖然過於樂觀是近於愚昧的,但是仍然可以相信日本到底不能征服她。中國的游擊隊並不劣於新英格蘭的民團,而且中國的團結比十八世紀美國十三州的聯合更為鞏固。”

  愛潑斯坦在《人民之戰》開篇的判斷更精煉:“當中國老百姓第一次站起來並且說 ‘這塊土地是我們的’的時候,中國的現代歷史開始了。”(記者 施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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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楊翼、常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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