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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敵佔區演出抗日劇

2015年08月17日10:58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在敵佔區的每場演出,我們都做了最壞准備,每個人都揣著手榴彈,必要的時候,就拉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盡。八路軍的文藝戰士就是要豁出命、不怕流血犧牲,用文藝武器同敵人戰斗。

老兵檔案:

胡可,山東省青州市人,1921年出生,滿族。16歲於北平參加抗日游擊隊,同年12月到達敵后根據地晉察冀邊區。后從軍區軍政學校畢業,被分配到抗敵劇社,成為一名八路軍戰士。在抗日戰爭期間,曾創作《清明節》等多部劇作。新中國成立后,曾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石家庄軍分區副政委、總政治部宣傳部副部長、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等職。

1936年秋,我因在山東濟南第一中學壁報上撰寫文章,批評當局對抗日運動的壓制,被學校“勒令退學”。1937年夏,我決定去北平考高中,當我從濟南乘車抵達豐台站后,看到站台上滿是全副武裝的日本兵,其中幾個還持槍進入車廂盤查,氣氛十分緊張。那時我才知道,“盧溝橋事變”已經爆發。

不久,日軍開進北平,插著太陽旗的軍車在大街上耀武揚威地疾馳,“亡國奴”的命運使我無心求學。

一天夜裡,已是地下共產黨員的二哥來跟我告別,說他參加了北平郊區的抗日游擊隊。我好像黑暗裡見到了火光,說什麼也要二哥帶我一起去。第二天,我們在北平郊區找到了游擊隊的駐地。1937年12月,游擊隊輾轉到了晉察冀軍區所在地阜平縣城。組織上送我到軍區軍政學校學習,第二年畢業后,我被分配到軍區政治部抗敵劇社作宣傳員,參加演戲並進行創作。

1941年底,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侵略者戰線拉長,兵力不足,對華北抗日根據地加緊了封鎖和“掃蕩”,我們的對策是“敵進我進”。抗敵劇社馬上展開了對敵“政治攻勢”,在武裝部隊掩護下,我們組成小型演出隊深入敵佔區,向群眾介紹抗戰形勢,宣傳八路軍政策。這正如我們《抗敵劇社社歌》裡唱的:“藝術是我們的槍,舞台是我們的戰場”。

1942年4月,劇社的三個演出隊穿過敵人封鎖線,進入敵寇控制嚴密的山西定襄、崞縣等敵佔區活動。我們白天隱蔽在老鄉家,傍晚趁夜色潛入預定村庄。進了村以后,部隊封鎖住所有路口,以免村裡的漢奸跑到敵人那裡告密,同時通知村民前來看戲。敵佔區的老百姓飽受敵人的欺凌和壓榨,一些人對抗戰勝利的信心不足,有的在敵偽組織裡做事,有的加入了偽軍,有的甚至當了漢奸,我們專找這些人的家屬來看戲。我們一邊演戲,一邊宣傳形勢,“日本鬼子是秋后的螞蚱,沒有幾天蹦頭兒了!”還講政策,“告訴你們家裡的人,日本鬼子快不行了,要為自己留條后路!”“把你們家裡的人往回叫,暫時回不來,也要做到‘身在曹營心在漢’!”那時我們演出的《棄暗投明》《糖》《黑老虎》等,都是以此為內容。觀看演出時,老百姓常常鴉雀無聲。演出結束,就有很多人圍上來問長問短。我們離開幾天后,就會有敵偽人員往回跑,還有投奔到八路軍來的。

在敵佔區演出,我們做了最壞准備,每個人都揣著手榴彈,以防萬一,必要時我們就與敵人同歸於盡。

一天夜裡,演出結束后的轉移途中,由於漢奸告密,在一個叫神崗頭的村庄裡,我們的一個演出隊突然遭到日本鬼子的襲擊。頓時,濃黑的夜色裡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在那場戰斗中,我們的女戰友方璧犧牲,戰友崔品之被俘后慘遭殺害,胡朋腳部負傷,杜烽等3名戰友跳崖摔傷。

1943年秋,日寇對冀西進行了持續三個月的“掃蕩”。這是我們經歷的反“掃蕩”戰斗中最激烈、最殘酷的一次。有一天早上,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沖鋒號突然沒有節奏地吹起來,我們知道,敵人來了。在這次戰斗中,我們劇社音樂隊副隊長趙尚武犧牲。趙尚武是東北抗日聯軍總司令趙尚志的弟弟。他為了救護指導員劉佳的孩子,突圍時被追擊的日寇擊中頭部。犧牲時,趙尚武前胸著地,孩子在他的背上,也就是說,他自己被敵人打死時,還保護著孩子。在另一次突圍戰斗中,我們有四位同志犧牲,包括我們劇社的創作人員吳畏,吳畏在反“掃蕩”前剛剛讀過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他把反“掃蕩”作為難得的鍛煉,正在寫一部反映民兵斗爭的戲劇。在這次反“掃蕩”中他被鬼子用刺刀挑死,挎包裡的創作草稿,被風吹得漫山遍野……

在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的日子裡,我腦子裡常常想起抗戰時期的那些經歷,想到那些戰友、那些事件,心中總是久久不能平靜……(記錄人:本刊記者 曹雅麗 解放軍某部 孫金春 馬頔)

本文由:中國紀檢監察雜志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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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玉、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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