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英老人手捧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獎章。
白桃英,1922年出生於陝西省清澗縣高杰村的一個貧農家庭,17歲參加八路軍做衛生所護士,並與興國籍八路軍大夫鐘能林(時任部隊衛生所所長)相愛結婚,歷經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新中國成立后隨丈夫回到興國老家定居。如今,94歲的白桃英就住在興國縣城,記者見到白桃英時,老人顯得精神矍鑠。
“從小家裡窮得連裹腳的布都沒有,那時候一心就想著當共產黨的兵。”看見家裡兄弟和村裡的青年陸續去延安參加紅軍,12歲的白桃英也報了名,卻因為年紀小沒被接收。1939年,陳奇涵部隊的三個團在高杰村村口駐扎,不久后,17歲的白桃英與當時部隊衛生所所長鐘能林相識,“后來就帶我做了護士,這樣加入了八路軍”。
老人記得清楚,日本侵略者從來沒打到延安來。“抗戰期間我們的隊伍一直在延安附近活動,主要任務就是保衛延安。”身處隨軍的衛生所,盡管從未上過戰場,但這位當年稚氣未脫的陝北姑娘,依然從前線送來的傷員身上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
1941年的一天,兩名八路軍戰士抬著一副擔架急匆匆地跑進白桃英所在的衛生所。擔架上的戰士血肉模糊,但尚存氣息,疼痛引發的陣陣叫喊聲聽著撕心裂肺。顯然,這是名剛從前線戰場送來的負傷戰士。年輕的白桃英湊近一看,才發現戰士的肩部被打穿了,子彈從左肩打入,右肩穿出,右肩的口子大得有些可怕。“滿身是血,確實挺嚇人的!八路軍有個傳統,就是輕傷不下火線。”老人告訴記者,受普通傷的八路軍戰士是不會撤出前線的,除非是重傷無法繼續戰斗了。“那時我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責任的重大,他們才是英雄!”白桃英說。
身處大后方,盡管遠離戰場,但陝甘寧邊區的艱苦程度並不亞於前線。“都靠自力更生,有啥吃的都先供作戰部隊,一切以前線為第一。”回憶起抗日的歲月,雖少了烽火的映照,但艱苦奮斗已成為白桃英夫婦等根據地駐守戰士支持抗日的自覺意識。鐘能林早在1981年去世,但老五鐘建明對父親生前常提的一件往事依舊印象深刻。在延安的一日,鐘能林正與同事在河岸散步,恰逢上游前幾日大雨,洪水過境,一頭死豬從河上漂流而下。“父親他們發現后,趕忙借助器材把豬打撈了起來,發現沒有生蛆,就煮著吃了。我當時聽完覺得不可思議!”鐘建明說。“那時確實艱苦,沒有肉吃,木炭靠自己燒制,窯洞自己挖,線繩是靠部隊發羊毛給你自己來捻。”說起有些抗日電視劇裡的服裝,老人笑了:“樣式是差不多,但哪有那麼新,我們穿的都是很粗的布,很多時候要靠自己織。”缺吃少穿的日子並沒能消磨根據地部隊的戰斗意志,反而促使了“南泥灣精神”在邊區土地上開花結果,給根據地的部隊官兵注入了強大力量。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說到興起處,九旬老人唱起了《游擊隊之歌》,“過去我們每天都唱,當年也確實是這樣。”
抗日戰爭時期,根據地的八路軍堅持每天看報學習的習慣,白桃英回憶說,當大家看到日本鬼子用刺刀挑起嬰兒的照片時都很氣憤,“太殘暴、太欺負人了!當時沒在意有多艱苦,就想一心打敗日本鬼子。”說到如今日本政府對待當年侵華戰爭的態度,老人瞬間氣憤起來:“當年我們那麼困難都打敗了日本侵略者,如今更不怕!牢記歷史才能珍惜現在的和平。”(記者 卞 曄 文/圖)
相關專題 |
· 專題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