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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結紅軍將領的廣元女兒

何廣華 何明圓

2015年11月02日14:32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黨史縱覽》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1933年,4500名本該雲鬢插花的廣元女兒,告別家鄉,參加了紅四方面軍。她們冒著槍林彈雨,闖過烽火硝煙,出生入死,躍馬橫槍,用青春和熱血譜寫了一曲撼天動地的壯歌,創造了中國乃至世界婦女運動史上的奇跡。

紅花需要綠葉配,也許是前世有緣,抑或是今生有情,在烽火連天的歲月裡,一些廣元女兒與紅軍將領結為終身伴侶。他們任戰火硝煙生死與共,由風雲變幻不離不棄,比肩踏山河,攜手寫傳奇,成就了一段段人間佳話……

在廣元籍女紅軍中,有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教育家何長工的夫人尹清平﹔有無產階級軍事家羅炳輝將軍的夫人張明秀﹔有新四軍副參謀長周子昆的夫人何子友﹔有原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政大學副校長、開國中將劉忠的夫人伍蘭英﹔有原解放軍體育學院院長、廣西軍區副司令員、開國少將徐其海的夫人曲飛﹔有原陝西軍區政委、開國少將袁克服的夫人何銳﹔有原福州軍區后勤部副政委楊家華的夫人侯敏﹔有八路軍總部延安兵工廠黨委書記、廠長郝希英的夫人王志成等……

“烽火請長纓,沙場任馳騁。壯心為報國,何必男兒身。”讓我們走進這些廣元女兒戎馬倥傯、俠骨柔腸的傳奇人生……

歲月撼不動的故鄉情

1986年7月14日,國防大學離休干部,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教育家何長工的夫人尹清平因病在北京逝世,終年70歲。7月24日,尹清平遺體告別儀式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余秋裡、秦基偉、陳丕顯、王平、李德生、蕭克、周培源等參加了告別儀式﹔徐向前、萬裡、習仲勛、楊得志等領導同志,全國婦聯、國防大學、湖南省領導機關送了花圈。中共旺蒼縣委、縣人民政府特派縣委顧問侯仲生、黨史研究室主任黃立詩等趕往北京參加儀式,並到八寶山瞻仰遺容,表達家鄉人民對這位英雄女兒的哀悼和思念。

尹清平是一個貧苦的川妹子,1916年出生於四川省廣元市旺蒼縣黃洋鎮。1933年5月,17歲的她在家鄉參加了紅軍,同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6年9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她歷任中共巴中縣委婦女工作部部長、江口縣委婦女工作部部長、紅四方面軍婦女營營長,經歷了無數血與火的戰斗,參加了艱苦卓絕的長征。尹清平與紅九軍團政委何長工在紅軍隊伍中相識,在戰火中結為知己。夫妻倆相濡以沫半個世紀,育有三兒三女。

抗日戰爭時期,尹清平先后在紅軍大學、抗日軍政大學工作學習,曾任抗大一分校女生隊領導。

在河北省前南峪村裡,至今還傳頌著尹清平養育“苦孩子”的故事。

那時,尹清平住的房東家裡有一個12歲的小男孩,大名叫郭明祥,小名叫“衛生子”。因為家裡窮,父親為謀生流落他鄉,母親連病帶餓過早去世,家裡隻剩下“衛生子”和姐姐“衛娥子”。因沒吃沒穿,郭明祥整天光著屁股在街門上跑著玩,到餓得走不動了,爬不動了,就躺在地上昏睡,整天是“鼻涕污垢糊一臉,屁股底下屎尿滿,蒼蠅圍著嗡嗡轉”。村裡人都說這孩子活不成了。

抗大到達漿水前南峪村后,尹清平住到了“衛生子”家裡。她一看孩子成了這樣,十分心疼,便把他當作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精心哺養,熱情照料,使他慢慢地恢復了健康。為了讓“衛生子”恢復走路功能,尹清平和老班長衛大成、馬夫董成福一有時間就拉著他練習活動,由兩隻手扶著變成一隻手拉著,再換成給他一根拐棍拄著。就這樣,“衛生子”終於又會走了。

解放后,擔任了邢台大河菱鎂礦礦長的郭明祥談起這段往事就格外激動,他忘不了尹媽媽的救命之恩,經常攜家人去北京看望尹清平和何長工兩位老人。

解放戰爭時期,尹清平任東北軍政大學女生隊隊長兼指導員。新中國成立后,尹清平轉入地方工作,任中央監察委員會駐地質部監察小組辦公室副主任、主任。

繁忙的工作之余,尹清平曾多次回故鄉旺蒼探望,幫助解決具體困難。1962年,尹清平回到家鄉時,見縣委領導的工作十分艱苦,特別是處理公務極為不便,到農業生產第一線都是步行,雨天還打光腳。回京不久,她便向地質部領導建議,由地質部撥給旺蒼一輛小汽車,使旺蒼縣有了第一輛小車。當接車的同志受縣委之托,順便帶去幾斤木耳和臘肉略表謝意時,尹清平卻極為生氣,非常嚴肅地說:“共產黨培養出來的干部,隻講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講送禮,送來的東西還是拿回去。”縣裡的同志隻好原物帶回。

女兒何光瑨這樣評價母親:“我的母親是四川的一個貧苦妹子,為追求翻身解放,從萬裡長征、八年抗戰到解放戰爭,轉戰南北東西。從我記事起,她的臉上總是洋溢著堅強慈愛的笑容,展現了一腔熱血和愛心。她用自己的言行實踐,成為我們成長成才的第一任老師,鑄造了一代母親的豐碑。”

毛澤東批准她嫁給將軍

從富家的倔小姐到向往光明的女娃兒,從紅軍排長到抗大優秀學員,從周恩來的秘密交通員到敵后游擊隊長。歷經坎坷卻不改信仰,跌宕一生卻無悔選擇,身經百戰卻不言功績,嘗盡苦難卻忠誠依舊。這就是羅炳輝將軍的夫人張明秀坎坷而又輝煌的人生傳奇……

張明秀是原昭化縣(今廣元市)虎跳驛鎮南斗壩(現廣元市昭化區虎跳鎮南斗村)人,1918年2月6日出生在一個富豪之家。家有良田百畝,商船數十艘,富甲一方。后雖一度衰落,但她的母親是劍閣縣一家豪門巨富的獨生女,嫁到張家時,帶來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箱櫃妝奩,僅送親隊伍就排了一裡多長,所以家中一直生活無憂。

張明秀是家裡的第三個女孩。據說她的母親在分娩前夕,夢見一隻燕子繞梁飛舞,家人大喜,都認為是個好兆頭。父母給她起了個非常好聽的名字:燕平,昵稱“燕娃兒”,直到進了學堂,才改名為張明秀。

少女時代的張明秀以“倔小姐”而聞名鄉裡。她性格豪爽,心地善良,沒有一點小姐架子,與佣人丫環親如兄弟姐妹。母親要她裹小腳,她堅決不肯。父母非常疼愛這位倔女兒,把她送到新式學校上學。上學讀書后,張明秀在進步教師的影響下,逐漸接觸到新思想新文化,走上了一條光明大道……

1935年春,紅四方面軍攻佔了昭化,嘉陵江兩岸燃起土地革命的熊熊烈火,打土豪,分田地開展得轟轟烈烈。張明秀的父親雖然表示要把土地分給窮人,被紅軍視為開明地主,但還是被革命的熱潮嚇得躲進了縣城。一心向往革命的張明秀堅決要求參加紅軍,母親派佣人丫環守著她,又派妹妹張明蓮看住她。可結果,張明秀卻說服妹妹一起趕到木馬寺,找到蘇維埃政府報名參加紅軍。當負責擴紅的負責人得知她家是地主時,問她:“你是發財人家的小姐,為啥要當紅軍呢?”張明秀急了:“發財人家的小姐就不能當紅軍,鬧革命嗎?”那位負責人覺得她說得對,但又做不了主,便叫她去找當時的川陝蘇維埃政府主席熊國炳。熊國炳見姐妹倆革命意志堅定,便答應了她們的要求。這一年,張明秀17歲,妹妹13歲。這一走,一直到1958年,張明秀才又回到家鄉,見到了久別的母親。

參軍后,張明秀作戰勇敢,工作出色,很快就當了排長。長征開始后,部隊遇到一條冰河,水流湍急,河裡全是大大小小的冰塊。張明秀緊緊攥著妹妹的手一起過河,卻不幸被一塊大冰撞擊,跌進水中。張明秀被戰友們救上來時已經昏迷,14歲的妹妹明蓮卻永遠沒有醒來。

1935年6月,紅軍翻越海拔4000公尺且終年積雪的夾金山,就在到達山頂時,張明秀一個踉蹌跌下山崖,幸被一叢荊棘挂了一下,跌入懸崖邊一個不大的平台。戰友們將綁腿連接起來放了下去,才將多處負傷的張明秀拖了上去。

在艱難的長征途中,張明秀入了黨。1936年10月,張明秀到達陝北延安,被分配到宜川雲岩鎮婦女干部學校任黨支部書記兼一連指導員,后經何長工批准進入延安抗大第三期學習。恰在這時,羅炳輝也來到抗大,他們在一起學習,一起聽報告,兩人由相識到相知,彼此產生了愛慕之情。后經何長工夫婦的熱心撮合,兩人於1937年9月結婚,毛澤東親批“同意羅炳輝和張明秀同志結婚,並祝永遠幸福”。

婚后不久,羅炳輝就以八路軍副參謀長的身份到武漢八路軍辦事處工作,1938年2月,張明秀也到了武漢八路軍辦事處,擔任中共中央長江局和周恩來副主席的機要秘書,還兼任中共湖北省委的秘密交通員。

一天夜晚,周恩來交給張明秀一項緊急任務:連夜找到並通知幾位同志在拂曉前轉移,能燒的文件燒掉,不能燒的立即送到辦事處來﹔外地同志能返回的返回,不能返回的立即搬到辦事處。張明秀機警地在武漢三鎮奔走了一整夜,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1939年春天,周恩來到皖南雲嶺新四軍軍部視察工作,在軍部大禮堂做報告。他在人群中發現了時任教導總隊女生隊政治指導員的張明秀,朗聲說:“哎呀,張明秀同志,你怎麼到這裡來啦?”張明秀調皮地說:“是組織上派我來,可不是我自己私自跑來的啊!”周恩來高興地把張明秀介紹給在場的葉挺和項英,說:“這是我的老同事張明秀同志!長征過來的。”張明秀連忙糾正說:“啥子同事吆,我和你是被領導和領導、下級與上級的關系。”周恩來說:“我們曾經在一個機關工作,在一個大鍋裡吃飯,還不是標准的同事麼?”在場的同志們都笑了。

1939年4月19日,羅炳輝奉命從蘇南返回新四軍軍部。在雲嶺,軍長葉挺為羅炳輝和張明秀拍攝了一張具有歷史意義的照片。照片中,身材魁梧的羅炳輝英氣勃勃,全副武裝,席地盤腿而坐,臉上溢滿笑意。並肩坐在右側的張明秀一身戎裝,緊扣著風紀扣,腰扎皮帶,打著綁腿,兩腿並攏,雙手抱膝,軍帽下露出烏黑的齊耳短發,一臉燦爛的微笑。這年,張明秀剛滿21歲,羅炳輝42歲。

1943年12月25日,夫妻倆的愛子降生,羅炳輝以“新四軍時期生於安徽”之意,給兒子取名“新安”。

抗日戰爭勝利后,羅炳輝率部北上山東,任新四軍第二副軍長兼山東軍區副司令員。當時他雖已身患重病,但仍親臨前線部署作戰。1945年12月16日,張明秀在臨沂生下幼女,取名魯安。這一年,羅炳輝前妻所生之女羅鎮濤也到了山東,合家團聚。羅炳輝對張明秀的付出深為感動,他在棗庄前線給妻子寫了一封信,除了談到長女鎮濤的教育外,還殷殷詢問:“新安這一向怎樣?講了什麼話?魯安更好玩了,我均很想念。”羅炳輝最后深情地寫道:“秀,你對我特別照料關心,可是我對你母親的安慰信寫得太少了……”

張明秀萬萬沒有想到,這封信會成為丈夫的絕筆。經過9天的鏖戰后,棗庄解放。當晚,羅炳輝在主持高級干部會議時發病昏倒。1946年6月21日,羅炳輝病情惡化,不治逝世,終年49歲。

6月23日,解放區10萬軍民為羅炳輝送葬。張明秀悲痛欲絕,跳進坑裡抱著丈夫的棺木痛哭。這一年,張明秀才28歲。

解放后,張明秀歷任華東局衛生部人事科科長、人事處副處長,華東干部子弟學校校長,上海瑞金醫院黨委書記,上海第二醫學院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等職。1984年離休。

2011年6月13日18時15分,張明秀因病醫治無效,在上海逝世,享年93歲。

陳毅曾揮毫寫下長詩《悼羅炳輝將軍》,詩中的“患難共朝夕,奮斗與君同”正是這對革命夫妻“共在長征路上,同在寶塔山下,並肩新四軍中,心向共產主義”的真實寫照。

三次痛失愛子的女紅軍

1916年大年初一,正是軍閥混戰的動亂年月,四川廣元蒼溪縣三川鄉伍家坪一個貧苦農民家裡,誕生了一個女孩子,因為她是家裡的第三個女兒,大家都叫她三妹。

三妹3歲時,母親去世,到了4歲那年,父親又撒手人寰,她一直由哥嫂撫養。7歲那年,因家裡欠了地主很多債,無法生活下去,萬般無奈之下,哥嫂隻好含淚把她送到地主家干活抵債。

三妹每天都要上山放牛、割草、打柴,燒火做飯,什麼活兒都干,稍有一點做得不好,就要挨打受罵。14歲那年,在又一次挨了毒打之后,遍體鱗傷的三妹趁著一個漆黑的夜晚,偷偷地跑回了家,跟著哥哥到了昭化。兄妹倆找到三妹的姐夫袁鏡(中共秘密黨員)。經袁鏡介紹,同為秘密黨員的哥哥進了漢陽兵工廠做工,三妹則幫著姐姐姐夫帶孩子煮飯。

從此,三妹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並通過姐夫認識了秘密黨員陳子謙、王子和等人。陳子謙、王子和見三妹聰明懂事,忠實可靠,便發展她當了秘密交通員,經常叫她把秘密信件送到寶輪院的秘密黨組織那裡去。開始,她還不懂得送信的意義,以后逐漸明白自己是在做革命工作,所以每次送信,她總是想盡辦法,巧妙地躲過了狼狗一般的民團的搜查。由於她工作出色,16歲那年,由陳子謙、王子和介紹,三妹在昭化縣加入了共產主義青年團。這時,她才有了自己的名字——伍蘭英。

1932年春,川北一帶農民運動風起雲涌,如火如荼。當時三川鄉的農會准備舉行暴動。黨組織派伍蘭英回家鄉參加農民協會工作。國民黨反動派聞知農會准備暴動,於是勾結地主豪紳加緊鎮壓,到處搜捕共產黨人,三川鄉籠罩著一片白色恐怖。伍蘭英回到家鄉不久,哥哥和姐夫均被捕遇害。親人被殺的噩耗傳到伍蘭英耳中,她對天發誓:一定要為哥哥、姐夫報仇。

由於黨組織遭到了破壞,國民黨反動派嗅到了伍蘭英的行蹤,並悄悄向她伸出了魔爪……

一天夜晚,伍蘭英剛和衣睡下,“砰、砰、砰”的敲門聲突然把她驚醒了。原來是地主的團丁包圍了她的家。

“三妹!你趕緊逃命去吧,可不要被敵人抓去了啊!”伍蘭英忍著悲痛離開了嫂嫂,沿著狹長的山溝逃出敵人的包圍圈。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心急如焚,摸了一夜,天亮前才找到作為秘密聯絡站的孟魯侯家,從他那裡知道,黨內出了叛徒,使黨的組織遭到破壞。當時敵人搜捕得很緊,為了避開敵人的追捕,天一亮,伍蘭英就同孟祿清、孟潔清等人離開三川寺,前往通江苦草壩,找到了當地黨組織。

1932年12月,伍蘭英在通江參加了紅軍,成為紅軍三十一軍九十一師政治部宣傳隊隊長。1934年任四川蘇維埃政府財委會司務長。1935年參加二萬五千裡長征,任婦女獨立團連長。到達延安后,任會計學校排長,193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當時,會計學校40多位女同事都有了對象,唯有21歲的伍蘭英還打著單身。通過戰友的介紹,伍蘭英認識了時任抗大第三大隊大隊長的劉忠,劉忠干脆爽朗的性格打動了為人忠厚淳朴的伍蘭英。伍蘭英說:“愛劉忠的原因,是他老實巴交會打仗。”

劉忠1906年生於福建上杭縣,1929年參加紅軍,同年入黨。曾任紅二師五團政委,長征中任紅一軍團偵察科科長,在搶渡湘江烏江、四渡赤水河一系列著名戰斗中,出色地完成了偵察任務。當時,紅軍總參謀長兼中央縱隊司令員劉伯承曾稱贊他“功不可沒”。

1937年7月,組織上批准了他們的結婚報告。一天晚上,劉忠借來27塊邊幣,買回了山藥蛋、苞谷面,請來了羅瑞卿、胡耀邦、莫文驊等人。婚禮上,劉忠唱起了一首粗獷豪放的閩西山歌:“有膽革命有膽當,勿怕頸上架刀槍,割去頭顱還有頸,挖去心肝還有腸。”伍蘭英則唱起了川北紅軍歌謠:“妹十八來哥十九,拿起鋤頭去挖藕,隻要哥心會妹意,要當紅軍一起走。”

第二年,伍蘭英生下了一個兒子。誰知,在受命突破同蒲路日軍封鎖線時,她背著兒子一夜急行軍30公裡,結果,孩子被活活顛死在她的背上。

1940年冬,劉忠出任抗大第六分校校長,伍蘭英則帶著出生不久的次子留守八路軍三縱隊后方政治部,負責照看30多個兒童,她常常用兒子的保育費買來棒子面,填飽孩子們的肚子,而自己的兒子卻不幸被餓死……

1946年9月,在打響殲滅號稱“天下第一旅”的國民黨軍整編第一旅的戰斗前夕,時任四縱隊干部家屬學校指導員兼黨支部書記的伍蘭英,在指揮家屬們轉移過程中,為了干部和群眾的安危,毅然丟下了自己年僅4歲的兒子……

三次痛失愛子,作為母親,伍蘭英的痛苦可想而知,但她卻表現出了異常的堅定,坦然面對。在1946年10月縱隊英模大會上,夫妻倆雙雙戴上了大紅花。

1950年12月,伍蘭英身背一對兒女,奉命押送裝有500支步槍、700頂鋼盔,還有70億人民幣(舊幣)的6輛汽車前往成都。她指揮車輛繞行於秦嶺的崎嶇山路中,多次擊退土匪的襲擾,順利完成了護送任務,保証了成都入城式的按期舉行,受到了賀龍司令員的贊揚。

新中國成立后,劉忠歷任西康軍區司令員、川西軍區司令員,1961年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院務部部長、物質保障部部長、副教育長、副院長,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政大學副校長等職。3年困難時期,他安排妻子去當學院的家屬委員會主任,伍蘭英雖然有些想法,但為了支持丈夫工作,仍毅然放下架子,以正營職干部的身份愉快就任。此后,她積極組織干部家屬自力更生,為國分憂。

1979年12月,劉忠夫婦雙雙主動提出離職退休,享受副師級待遇的伍蘭英不顧晚期宮頸癌的折磨,撰寫了14萬字的回憶錄《從軍五十年》。

1982年春,伍蘭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臨終前,她握著丈夫的手,深情地說:“我先走了,30年后我們在馬克思面前重逢。”

伍蘭英辭世后,劉老將軍總覺得妻子沒有離開他,只是出了一趟遠門。他經常到妻子的臥室,看著照片上的妻子對著他微笑……

2002年8月7日,劉忠將軍亦在北京逝世,享年96歲。(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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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玉、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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