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鳳
廖運升,字中平,抗日愛國將領,安徽省鳳台縣廖灣村人(今屬淮南市)。黃埔軍校第四期畢業生。抗戰期間,他歷任安徽省保安團第八團團長、省政府保安處參謀、省政府皖南行署警保處處長,魯蘇豫皖邊區挺進第五縱隊司令,國民黨軍第一一七師師長等職。在皖期間,他深明大義,擁護中國共產黨倡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積極抗日,為抗日戰爭的最終勝利做出了積極貢獻。
組織保八團投身抗日前線
九一八事變后,東北同胞慘遭日本帝國主義的蹂躪,民族危亡在即,因參加反蔣活動而被迫賦閑教書的廖運升痛心疾首,急切期望掌握一支武裝,投入到抗日前列。經友人介紹,他到安徽獨立第四十旅(旅長徐中岳,駐防河南開封后又改為第九十五師第二八三旅)任中校參謀。盧溝橋事變爆發后,全面抗戰開始,李宗仁出任第五戰區司令長官兼安徽省主席。1938年初,廖磊率二十一集團軍調到安徽,接任安徽省主席。根據當時的形勢發展,為保護地方,壯大抗日武裝,成立了安徽省保安司令部,轄8個保安團,啟用的多為皖籍人士。經人推薦,廖運升被調回安徽,任保安團第八團團長,投身到安徽省的抗戰事業中。
保八團成立之初,主要是收編安徽省壽縣、定遠、阜陽一帶部分地方抗日武裝及散兵游勇和貧苦農民,下轄3個營,每營3個連,另有迫擊炮連、特務連,直接由團部調配。全團武器裝備很差,沒有重機槍,每連隻有一挺輕機槍 ,所謂迫擊炮連,也隻有3門半舊的迫擊炮,但官兵們抗日士氣很高。由於當時群眾保家衛國的熱情高漲,紛紛要求參軍抗日,保八團遂由成立時1000多人,不到幾個月就發展到3000多人。部隊成立不久,來不及實地訓練就投入了戰斗。
抗戰初期,安徽的抗日戰場主要在江北地區。1938年春,日軍沿津浦路北犯,遭到第五戰區部隊和包括保八團在內的安徽地方部隊的逐次抵抗,雙方在廬江、無為、含山、合肥等地進行過多次交鋒。
這一時期,保八團雖裝備差、人員復雜,但抗日熱情高、決心大,在戰斗中與其他地方部隊相比,顯示了較強的戰斗力。表現比較突出的是巢縣阻擊戰和霍山縣落兒嶺防御戰。對這兩次抗日戰斗,很多報紙在頭條給予高度評價。國民黨安徽省政府編印的《安徽概覽》抗戰篇上也有較詳細的記載,認為是不畏強敵、浴血奮戰的榜樣。
巢縣阻擊戰,阻滯了日軍進攻合肥的軍事行動
1938年4月底,保八團駐守在安徽巢縣(今巢湖市)。一天凌晨,日軍谷壽夫師團的坂井支隊1000多人在騎兵、空軍的配合下,分乘數輛汽車,氣焰囂張地向巢縣縣城扑來。當時,保八團第一營駐在距縣城數公裡外的廟集,第二營駐林頭鎮,隻有第三營和團直屬隊駐在縣城內的車站和附近的幾個據點。日軍首先攻佔了巢縣外圍,又乘黎明前天色昏暗,在強大火力掩護下,扑向城內各個據點。第三營和直屬隊在廖運升的指揮下奮力抵抗,與敵激戰一天一夜,爭奪車站數次失而復得。次日,敵人增加了兵力,乘保八團第一、二營支援未趕到之際,發起了猛攻。第三營由於傷亡過大,力薄不支,被迫與團直屬隊一起撤出縣城,退守到縣城西北方向10多公裡外的散兵鎮,縣城遂被日軍佔領。
經此戰,日軍也傷亡慘重,佔領縣城后無力立刻西進。鑒於這種情況,廖運升將全團兵力集中於散兵鎮一帶防守,並做好准備迎擊來犯之敵。
幾天之后,大批日軍於午夜從巢縣出動,向散兵鎮包抄過來。當時天下大雨,戶外一片漆黑,團部因事先未收到情報,又因天氣惡劣放鬆了警惕,在戰斗打響后,有些措手不及。第一營營長吳敬孚發現敵人后,慌慌張張跑到團部報告了一聲,就帶著隊伍逃跑了。第二營火力有限,第三營兵力尚未得到補充,雖然團直屬隊全部參加了戰斗,也不足以對日軍形成有效阻擊。在這緊急關頭,廖運升身先士卒,冒著傾盆大雨,抱著一挺輕機槍對敵猛射,帶領隊伍邊打邊撤。保八團從午夜一直戰斗到次日中午,終於沖出包圍圈。敵人佔領散兵鎮后,恐保八團返回襲擊,未敢在鎮上久留,慌忙撤回縣城。此役,保八團第三營的兩名連長壯烈犧牲,臨陣脫逃的第一營營長受到軍法處置。
撤出散兵鎮的保八團,退守在巢縣西北的柘皋和烔煬河鎮一帶補充休整。不久,日軍又集結淮南方向之敵約3000余人,分成兩路,扑向柘皋鎮。面對人數眾多、裝備精良而又凶猛殘暴的敵人,廖運升沉著冷靜,命令一部分兵力迂回到敵后,將主要兵力布置在公路兩側挖壕預伏,待敵人進入伏擊圈后,再以猛烈火力向敵射擊。
當載著大量輕重武器的日軍一出現在公路上,保八團預伏的部隊便槍彈齊鳴,全力射向敵人。一部分戰士躍出戰壕與敵人展開肉搏,迂回到敵后的部分官兵也發起勇猛沖擊。突然遇到前后夾攻,日軍一時措手不及,陷入被動。戰斗一直持續到深夜,敵人棄尸300余具,狼狽撤退。
巢縣外圍的阻擊狠狠地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鼓舞了廣大官兵們的抗日信心,延緩了日軍進攻合肥的行動,保八團因此而受到上級通令嘉獎。但經過數次戰斗,保八團亦受到重創,隨即撤往繁昌一帶休整待命。
霍山縣落兒嶺防御戰,阻截了日軍向大別山的進攻
1939年6月初,廖運升率保八團由繁昌的荻港調往霍山,接收保二團的防地,阻截日軍向大別山區的侵犯。保八團到達后,便在距縣城西幾十裡的小鎮落兒嶺駐防。
落兒嶺四面群山聳立,地勢險峻,一向為大別山的“門戶”,具有極重要的軍事價值。那裡山地瘠薄,可耕地極少,群眾多以打柴為生,連年遭受派捐派糧,拉夫抽丁,生活非常困難。廖運升把團部設在一個山坡上的民房內,一面布置部隊嚴密做好防御准備,一面帶著團軍需主任梅曼芳到附近各村察看民情,施賬救濟,並嚴令官兵不准騷擾百姓,因此部隊與當地群眾相處較好。群眾對抗日隊伍多方給予支持。當知道日、偽軍有什麼動向,都能很快向團部報告。
一次,群眾報告日軍在山下集結,炮連連長在山頭上也發現了敵情。廖運升接到報告后,立即趕到炮連陣地指揮,命令乘敵人立足未穩之機,以密集炮火向山下射擊,把敵人打得暈頭轉向。但是敵人很快重新集結,分兩路向山上進攻,保八團將士沉著應戰,打退敵軍數次沖鋒。這樣孤軍作戰十幾個小時,仍堅守陣地,使敵軍未能得逞。特務連連長蔡傳金負了重傷不願下火線,經簡單包扎堅持戰斗。軍醫主任廖運隆帶著十幾名傷員從后山轉移時與敵軍遭遇,傷員們赤手空拳,隻能迅速隱蔽在樹林裡。日軍遍山搜索。是當地群眾冒著風險用各種辦法把傷員們掩護了起來,使傷員無一傷亡。
敵人不甘於失敗,於一天深夜又出動了1000多人奔襲保八團駐地,將保八團壓縮到一個山頭上包圍起來。保八團經過數次戰斗已損失過半,還未來得及補充調整兵力,而使用的武器也大都是扣一發打一槍的土造槍支,形勢十分嚴峻。面對漫山遍野的日軍,廖運升一邊扛著一挺機槍,率特務連掩護部隊向山下猛沖,一邊命令部隊向位於落兒嶺西北面的石鋪鎮轉移,佔領制高點。突然,敵人的一發炮彈正落在他的腳下,勤務員黃傳經眼疾手快,猛力一把將他推出數步臥下,才使他幸免於難,但兩人都負了傷。腳部負傷的廖運升在警衛員的半扶半背下沖出了包圍圈。在山下,他被幾名兵士用一塊門板抬著,指揮部隊向石鋪鎮轉移。
石鋪鎮三面環山,隻有通向落兒嶺方向有一條小路,是設伏的絕佳地點。保八團到達后,廖運升立即命令一個營把守山口小路兩側,其余隊伍佔領周圍的幾座山頭。部隊剛進入陣地,日軍便尾隨而來。埋伏在路邊兩側的保八團隊伍邊打邊撤,佯裝潰敗,以引敵深入。當敵軍全部越過山口進入“口袋”時,各山頭槍炮齊射,手榴彈齊下,一陣猛打。敵軍突然遭到猛烈火力打擊,先懵了一陣子,然后便瘋狂反擊。大批日軍在炮火掩護下向山頭猛沖。當敵人沖到山腰時,保八團官兵紛紛吶喊著跳出掩體與敵肉搏。戰斗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日軍傷亡慘重,無力支撐,撤退到山腳下,向來的方向倉皇逃走。就這樣,在保八團防區內,軍民團結筑起了銅牆鐵壁,日軍龜縮在據點裡,再不敢輕易外出“掃蕩”。
1940年前后,桂系在安徽的統治地位日漸鞏固,廖磊因病逝世后,李品仙接任安徽省主席,由安徽人擔任團長的保安團遭到裁並,一、二、五團交給湖南,八團被編入桂系部隊。廖運升受到排擠,離開軍隊,被調至安徽的皖南屯溪任一閑職,皖南事變后辭職。
在皖北的蒙城、阜陽等戰斗中再立新功
1940年前后,蔣介石以重建抗日防線為名,調集大批武裝力量駐防豫蘇皖一帶,並委任湯恩伯為這個區域的總指揮,總司令部初設河南后移至安徽臨泉。所轄李仙洲為軍長的國民黨第九十二軍和以何柱國為軍長的騎兵第二軍,駐防在阜陽蒙城、渦陽、太和一帶。1941年春,九十二軍新組編了第十四師,廖運升的族弟廖運澤由原二十一師副師長升為該師師長,次年任騎二軍軍長兼阜陽警備司令,獨立擔當防守阜陽任務。
當時,在皖北一帶有日軍第十三師團及汪偽軍,他們控制著津浦、隴海兩大鐵路運輸線,並在沿線設立了大小據點,蚌埠、淮南、壽縣等均已陷於敵手。
廖運升心系抗日,時時夢想重返前線,殺敵報國,於1941年底經廖運澤、王仲廉等介紹,被湯恩伯委以集團軍干訓班上校總隊附,負責軍事訓練。湯恩伯在豫皖地區組建了十幾個挺進游擊縱隊,任命廖運升為第五縱隊司令。縱隊相當師的編制,共編有三四九、三五〇、三五一3個團,成立不久二度改名為十四師,后又被改為第八縱隊,番號雖數易,3個團的編制依舊,駐防蒙城一帶監視日軍行動,嚴防敵軍入侵。
1942年底,駐徐州的日軍經蚌埠南下,騷擾蒙城、渦陽一帶,第八縱隊與日軍展開激戰。日軍進攻蒙城縣城時,廖運升率部從城內到城郊層層布防,日軍久攻不下,竟慘無人道地施放毒氣。八縱官兵和群眾中毒的很多,先是手臉潰爛,繼而全身。由於得不到及時醫治,軍民傷亡很大,不得已退出縣城,蒙城終遭淪陷。敵人進城后,燒、殺、奸、淫,無惡不作,人人痛恨之極。1943年初,廖部又改為暫編第一一七師,劃歸騎二軍序列,駐守在第一線的渦河南岸,與日偽軍隔河對峙。日軍常以小股部隊到處騷擾“掃蕩”,一一七師嚴守陣地,給以有力反擊,使敵軍無法前進一步。
1944年春,日軍在太平洋戰爭中節節失利,妄圖打通南北陸路交通,使侵略中國的日軍與孤立在南洋一帶的日軍聯系起來,依托大陸做垂死掙扎。為了打通平漢線進軍西南,控制潼關以東隴海線,日軍開始了豫湘桂戰役。為牽制湯恩伯部40萬兵力對鄭州等地的增援,日軍發動了對皖北的進攻,企圖佔領阜陽,中國軍隊為此展開阜陽保衛戰(亦稱阜颍戰役)。
由於山東、江蘇淪陷后,國民黨軍政機關部隊訓練班、辦事處、調查室等等均移駐到阜陽一帶,一時間,阜陽成為皖北地區軍事政治中心,水路交通樞紐。1944年4月下旬,日軍第六十五師團的太田米雄所部、騎四旅團滕田所部、汪偽花其望部3個團數千人,在沿淮河的田家庵、壽縣一帶集結,向皖北颍上進發,企圖佔領阜陽。當時守衛阜陽的主要是騎二軍所屬的騎三師,暫編十四師及一一七師。為了增強對敵軍事力量,騎八師也重返皖北,臨時歸騎二軍序列。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一一七師按照統一布置,撤離渦河防線,以1個團進駐沙河東岸構筑工事,伺機襲擊敵人水上運輸補給的船隻,另外2個團作為預備隊,保障阜陽左翼安全。其他各部都把主要兵力集中在阜陽城下,誓與敵決戰。
4月24日,日軍數千人在飛機的掩護下,由壽縣、正陽關出發向颍上縣猛攻,守軍前沿部隊軍特務團按計劃邊打邊退。日軍以為中國軍隊戰敗逃跑,便驕狂起來,長驅直入,未曾想在四十裡鋪遭騎八師重創,損失200余人后撤退。
數天之后,敵軍增加了兵力,在空軍掩護下發起進攻,在六十裡鋪的戰斗最為激烈。一一七師的2個團緊急馳援,騎八師亦全體出動。日軍利用空中優勢,不斷進行低空掃射,狂轟濫炸,騎八師指揮部被炸彈擊中,副師長兼參謀長以及6名官兵以身殉國。憤怒之極的戰士們端起步槍、輕機槍對空還擊。一架低空飛行的飛機被擊中,起火墜毀在中崗村附近,6名機組人員跳傘后被當地軍民全部擊斃。此戰,日軍十三團參謀長被擊斃,在沙河航行的日軍補給船也被防守在兩岸的一一七師官兵打傷打沉10余隻,日軍的補給線受到嚴重威脅。但由於駐防阜陽附近的3個自衛隊貪生怕死,臨陣脫逃,致使日軍突破右翼防線,進入到阜陽十八裡鋪。中國守軍集中優勢兵力進行合圍,激戰數日,打退敵軍的多次進攻。日軍遇此強硬對手,又無兵力、物資補充,沒有取勝希望,加之平漢線會戰已近結束,沒有必要再牽制湯部兵力,便於5月7日開始在炮火掩護下向后撤退。中國軍隊乘勝追擊,先后收復颍上、蒙城、壽縣、鳳台等地。加之八路軍、新四軍不斷向敵發動攻勢,迫使日軍不得不龜縮在津浦線一帶據點裡,再也沒有力量採取大規模行動。皖北守軍從此變被動為主動,伺機打擊敵人。在當時豫湘桂前線國民黨軍一敗涂地的情況下,阜陽保衛戰的告捷,打破了日軍不敗的神話,鼓舞與增強了廣大軍民抗戰必勝的信心與決心。當時很多報紙都在頭版頭條報道了這一消息。廖運升因其戰功,獲頒忠勤勛章。
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國民黨一一七師改編為整編第一一七旅,旅長廖運升奉命率部去徐州接受日軍投降。日軍投降儀式是在徐州城內一個大操場進行的。操場中間放置兩張桌子,廖運升和其他高級軍官站在桌后。日本軍官手捧駐徐州的日軍人員、武器清冊,低著頭、弓著腰將清冊呈上。所有武器則分門別類地捆扎好,放在操場上,由我方派人逐一清點接收。茲后,一一七旅開往距徐州15公裡的郭家壁飛機場駐守。
“抗日的都是親兄弟”
廖運升深明大義,是非分明,他常說:“無論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隻要是抗日的都是我們的親兄弟,要團結起來,為抗日救國的共同目標,齊心協力。”他還經常告誡下屬避免與新四軍及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發生沖突。在巢縣戰斗之前,他曾命令自己的勤務兵,將得到的日軍活動的情報向當地新四軍報告﹔駐防霍山落兒嶺時與新四軍高敬亭部為鄰 ,打仗時互相援助,經常往來。他還叮囑下屬,八路軍、游擊隊出山採購物資時不要刁難他們。因此,當落兒嶺戰斗結束后,當地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派人並帶了很多慰問品到八團慰問,一起聯歡。保八團移防立煌縣(今金寨),共產黨和進步人士掌握下的安徽省民眾抗日動員委員會曾派了一個10余人的小分隊(工作團)來到保八團,進行抗日宣傳。廖運升十分歡迎他們的到來,支持他們工作。有些隊員將抗日根據地出版的報紙和毛澤東著作帶到團裡來傳閱,他知道后也不阻止。小分隊成員都是熱血青年,在部隊教士兵唱抗日歌曲,教文化、辦小報,搞得熱火朝天。
李品仙接任安徽省主席后,執行蔣介石的反共指示,不斷制造摩擦,進攻新四軍,改組動委會,解散工作團,逮捕積極宣傳抗日的進步青年。一天,工作團團長李新找到廖運升,說自己是共產黨員,身份已經暴露,必須轉移,希望有支手槍。廖毫不猶豫地贈送他一支駁殼槍和3塊銀元,並派自己的警衛員將他送往安全地方(全國解放后仍有聯系)。對工作團的其他成員,廖運升也做了妥善安排,使他們免遭危難。
1944年秋,為救中原危機,新四軍四師師長彭雪楓率部自津浦路東西進,收復大片土地。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湯恩伯命令所部進行阻攔破壞。廖對湯的命令極度反感,採取敷衍搪塞的態度。廖部駐守渦河南岸時,對渦河以北的新四軍和游擊隊給予直接或間接的支持。一次,下屬有人向他報告,有新四軍過河採購物品,要求採取行動。他卻告誡下屬說:“他們都是中國人,都要穿衣吃飯,隻要不過來打我們,我們也少管這些事。”
在日軍進攻蒙城時,廖運升暗地裡派了一位親信,過河給新四軍送信,新四軍和游擊隊從后方不斷向日軍發動攻擊,牽制了日軍向蒙城、渦陽一帶的進攻。平時,有些秘密黨員或游擊隊員或愛國民主人士被國民黨通緝或逮捕,隻要找到他,他從不推卻,甘冒風險,盡力營救。當年他數次營救中共壽縣高皇寺區區長陳漢臣及愛國民主人士常持青的故事,至今還在民間流傳。
壽縣、鳳台等地被日軍佔領后,不甘心做亡國奴的青年紛紛到部隊參軍抗日,廖運升都熱情接待,對有經濟困難的則慷慨解囊。他將來部隊參軍的部分人組織成一個鐵肩隊(即運輸隊),隨部隊行動,既減輕了戰士們的負擔也增強了部隊戰斗力。青年人參軍抗日,留在農村的大多是老弱婦孺,在農忙季節又無戰事的情況下,廖就催促青年士兵回鄉收麥種庄稼,有時還發給路費。他對回鄉青年都一一交代任務,要他們宣傳抗日,利用一切機會抵抗日本鬼子,不做被人唾罵的軟骨頭等。他的這些進步措施不僅消除了官兵們的后顧之憂,對穩定部隊、堅定抗日信心都起到了積極作用。
廖運升平時非常注意對下屬進行抗敵報國的教育,在保八團時,他還親自寫了一首歌詞,配以地方小調,教官兵演唱,用以鼓舞士氣,官兵們人人會唱。據在曾任廖部軍醫的連祝三老人回憶,歌詞很長,其中有這麼幾句:
粒米根線,老百姓的血汗,我們不能強佔﹔
我們國家窮,東西難補充,件件要保重﹔
槍支彈藥,殺敵保家不能丟落﹔
國破家亡哪裡躲藏,我們要奮勇上戰場,殺敵立功保家鄉。
由於堅持“槍口一致對外”“不與共產黨方面作戰”的態度,廖運升曾遭到湯恩伯的嚴厲斥責與非難,幸有同仁們力保,才免於難。他那積極勇敢的抗日精神,以及在抗戰中建立的功勛,將永載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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