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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結紅軍將領的廣元女兒

何廣華 何明圓

2015年11月04日10:57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黨史縱覽》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三次走過草地的女紅軍

1933年4月的一天,川北旺蒼縣白水鄉來了紅軍。那天正逢白水趕集,年僅13歲的侯敏去集市換鹽巴。剛走到場上,她便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剪著齊耳短發、打著綁腿的女紅軍,正對著人群大聲地講著什麼。侯敏湊了過去一看,原來她們正在動員人們參軍。

“鄉親們,紅軍是咱們窮人自己的隊伍,是帶領窮人翻身做主的革命軍隊。”窮苦出身的侯敏被紅軍的話打動了,她鼓起勇氣問:“女子也能當兵嗎?”女紅軍說:“當然行啦!我們不是姐妹嗎?”侯敏怯生生地問:“你們能不能收下我呀?”女紅軍打量了侯敏一眼,問:“你幾歲啦?”當時剛滿13歲的侯敏一下子給自己“長”了兩歲,高聲回答:“15歲啦!”那位紅軍又說:“當紅軍可是要走路的喲,你走得動嗎?”侯敏挺起胸膛回答:“走路怕什麼?別說走路,干什麼我都行!”就這樣,侯敏成了紅四方面軍三十一軍的一名戰士,成了所在部隊年紀最小的女兵。

由於必須立即隨部隊出發,無法與家裡聯系,出來換鹽巴的侯敏便從此踏上了征程。事后侯敏才知道,那天晚上,父母未見她回家,十分著急,發動親友到處尋找,整整找了一個星期,家裡人都認為她被土匪捉去了。4年后,侯敏在延安給家裡寫了信,父母方知女兒參加了紅軍。

參加紅軍后,侯敏先是任三十一軍宣傳隊員,不久升任班長。每到一地,她就和姐妹們深入百姓家裡宣傳打土豪、分田地等革命道理,並四處張貼宣傳標語。

不久,侯敏轉入后勤隊,負責運送傷病員和給養。由於女戰士們年齡小,個頭矮,有時抬不動擔架,急得掉眼淚。每當這時,傷病員便掙扎著起來,安慰她們說:“沒關系,我們可以自己走。”侯敏和姐妹們一聽就更急了,趕緊按住傷員,說:“別動!別動!我們能行!”於是,姑娘們咬緊牙關,硬是抬起擔架走。侯敏的肩膀常常是又紅又腫,晚上痛得連覺都睡不著。

由於張國燾錯誤路線的危害,侯敏隨紅四方面軍來回過了三次草地。

1936年初春,紅軍開始翻越黨嶺雪山。黨嶺山主峰海拔5000米,山頂終年積雪,雪崩不斷,老百姓稱其“鬼門關”。山道一邊是鬆軟的雪岩,一邊是陡峭的雪壁,路上堆著積雪,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山谷。侯敏穿著單衣,凍得渾身哆嗦,雙腳被冰碴劃得鮮血直流,一手撐木棍,一手拉著前面戰友的衣襟往上爬。晚上,大家在稍微避風的山崖下宿營,互相抱著取暖。第二天早上,部隊要出發了,侯敏看見一床被單下還躺著幾個人,便喊他們起來,可揭開被單一看,他們已全部停止了呼吸。

1936年冬,紅四方面軍主力西渡黃河,侯敏所在的后勤隊本已經上了渡船,后因情況變化,又臨時下船。結果,渡過黃河的2萬余名紅軍在祁連山陷入絕境,隻有幾百人活著回到陝北。侯敏又一次與死神擦身而過。

1937年,侯敏加入中國共產黨,后任延安八路軍總醫院衛生班長、護士,山東膠東西海軍區八路軍醫院軍醫。

1938年,經人介紹,侯敏認識了在平型關戰役中負傷住院的八路軍干部楊家華,兩人結為革命伴侶。楊家華是江西人,1933年加入紅軍。夫妻倆先后養育了7個孩子。

新婚的第二天,楊家華即奔赴前線。兩人婚后第一次重逢是在萊蕪王庄車站,當時八路軍和日軍正在車站激戰。在這次戰斗中,敵人的子彈打中了侯敏的左腳踝,骨頭都露出來了,鮮血直流。因為當時侯敏懷有5個月身孕,不能背,楊家華就抱著妻子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找到了游擊隊。

幾個月后,他們的大女兒出生了,侯敏的腳傷也基本好了。

孩子才3個月,部隊又要出發。有一次,他們准備沖破日軍封鎖線時,孩子卻哭個不停。侯敏當時已沒有奶水了,便喂水給她喝,可是孩子越哭越響。楊家華低聲說:“如果再哭,就隻能掐死孩子了,不然會連累戰友們的。”侯敏抬頭看了丈夫一眼,又低頭親了親孩子,哽咽著說:“要掐你掐吧,我當母親的下不了這手。”說罷,把孩子送到丈夫的手上。就在楊家華解開衣扣,把孩子貼到胸口的時候,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原來,孩子是被凍得受不了,才哭個不停的,在父親溫暖的懷抱裡,小家伙睡著了。

全國解放后,楊家華任福州軍區后勤部副政委﹙正軍職﹚,2004年9月10在福州病逝,享年88歲。侯敏先后榮獲三級八一勛章、二級紅星功勛榮譽章,1982年離休,被定為正師職,2008年1月10日逝世,享年88歲。

巧合的是,夫妻倆同年參加紅軍,享年都是88歲。

紅小鬼千裡尋找紅軍

曲飛原名羅坤、羅正坤,1921年3月,她出生於蒼溪縣高歧鎮(原雙石鄉)一個窮苦人家裡。

曲飛8歲那年,兩個哥哥在家鄉與中共黨員黃天民一起發動農民革命,不幸被國民黨團總殺害,父親因是“通匪”家屬也被抓去坐牢。母親聽聞噩耗,當場昏死過去,不久便離開了人世。

10歲那年,曲飛被賣給東溪場劉寡婦當了童養媳,平時干著繁重的家務活,稍不如意,劉寡婦就用黃荊條抽得她傷痕累累。

1933年夏天,紅四方面軍來到這裡,打垮了四川軍閥田頌堯的軍隊,解放了四川蒼溪縣。

紅軍來了劉寡婦也跑了,硬叫曲飛留下給她守家。曲飛心裡真有些害怕。戰斗激烈的時候,她就躲進水缸裡,上面用簸箕蓋住。

聽聞外面的槍聲漸漸稀疏了,曲飛便准備從水缸裡鑽出來。誰知剛一露頭,屋外又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她又趕緊蹲到缸裡。

忽然,蓋缸簸箕被拉開了,曲飛嚇得“啊”地叫出聲來。揭缸蓋的是個年輕戰士,穿著土布軍裝,帽子上還綴著一顆紅五星。他用驚異的眼光瞅著她:“咦,這小姑娘蹲到缸裡干什麼?”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伸手把她抱了出來。

曲飛出了水缸才發現,旁邊放著一擔水,還圍著三四個穿著同樣服裝的戰士,有的背著槍,有的拿著掃帚、筐子,全是笑呵呵的。原來,他們來是幫家裡挑水掃院子的。

“小妹妹,不要害怕,我們是紅軍,來幫助窮人打土豪,鬧翻身的。”

紅軍待人是那樣的親熱、和藹,盡管他們講的那些革命道理曲飛不全懂,但是,她開始明白紅軍是好人,他們講的正是她心裡想說的話。

紅軍打開了地主的倉庫,把糧食和衣物分給窮人。大伙兒背著糧食,捧著衣物,高興得奔走相告,都說共產黨領導的菩薩兵來了,窮人真的要翻身得解放了。

那些日子,曲飛高興極了,整天跟在紅軍后面,有說有笑,又蹦又跳,幫助搞宣傳。可是,她一想到劉寡婦那張冰冷陰沉的臉,就不寒而栗,於是拿定主意要當紅軍。

但是,紅軍嫌曲飛年紀小,曲飛磨破了嘴皮子,負責登記報名的紅軍就是不鬆口。他總是拿那句話安慰曲飛:“小妹妹,別著急,再過幾年保險收你!”

時任青鋼鄉人民政府婦女主任,后來成為董必武夫人的何蓮芝了解曲飛身世后,見她機靈活潑,便讓她加入鄉兒童團並任團長。同年,曲飛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后任巴中道革命法庭看守隊隊長。

一天,曲飛和一個小伙伴在路口放哨,忽聽“嗒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跑在最前面的馬背上,是一位30多歲、寬臉龐、高個子的紅軍指揮官。

曲飛習慣地把手一伸:“紅軍同志,請您把路條拿出來。”

聽說要看路條,那位高個子紅軍“嘿嘿”一笑,和氣地對他倆說:“哎呀,小鬼!今天走得急了,沒來得及到蘇維埃開路條。下次補上行不行?”

“那哪行?你們是干什麼的?從哪兒來?上哪兒去?”

大個子紅軍笑著點點頭,說:“我們從關線來,到那邊去。”他說著還做了個端槍射擊的動作。

見還是不肯放行,警衛員急了:“這是王副總指揮,要去開緊急會議。”

“副總指揮,王樹聲同志?”曲飛差點叫出聲來。

王樹聲以商量的口吻說:“小鬼,這麼辦行不行,我們留下一個同志在這裡,你們派一個跟我去。要是假的,你們可以把我拖回來。”

曲飛這才贊同地點了點頭。王樹聲把她抱上了馬背,一路上親切地向她問這問那,不知不覺就到了前線指揮部。

后來,王樹聲表揚了兒童團,還獎給他們每人一枝鉛筆、一個練習本。

1935年春天,紅四方面軍連續取得了廣昭戰役、陝南戰役和強渡嘉陵江戰役的勝利,曲飛和兒童團的小伙伴們十分興奮,成天敲鑼打鼓,到處宣傳前線的勝利。

曲飛萬萬沒有想到,當她和11位紅小鬼在鄉下搞完宣傳,匆匆回到駐地時,紅軍大部隊已不知去向。面對這種情況,有的人急得直跺腳,有的人急得掩面哭泣,還有的人提出來干脆散伙回家。最后,一位年齡大些的姐姐說:“沿著紅軍的去向追,追到天邊,也要追上隊伍。”

大家接受了這一建議,當天下午就踏上了尋找紅軍的征途。

11位小姐妹日夜兼程,一路西行,去追趕大部隊。渴了喝口山泉水,餓了沿途討點剩飯吃,晚上走到哪裡就在哪裡過夜,屋檐下、草場上、大樹底下,隨便找個地方背靠背地擠在一起,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從川北找到川西,處境也越來越艱難,紅小鬼們在農民家裡找不到吃的,就想出了“吃大戶”的法子。她們假裝願意給大戶人家打短工,等吃飽喝足之后便瞅准機會逃走。依靠這一“巧計”,她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曲飛和小姐妹們從劍閣、江油、中壩、北川、茂縣等地一路追尋,她們躲過了豺狼、野牛的襲擊,擺脫了人販子的拐騙,戰勝了疾病、飢餓等種種難以想像的困難,歷時3個多月,行程1000多公裡,終於在草地邊緣追上了隊伍。

“找到啦!找到啦!”兩位前去探聽消息的紅小鬼高興地大喊著跑回來。

當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們見到這12位從天而降的紅小鬼時,驚奇地睜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長征途中,曲飛先是擔任康克清的警衛員,后來出任紅四方面軍婦女獨立團一連二排排長。

抗日戰爭時期,曲飛先后做過護士,當過婦女委員長,搞過后勤工作。193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38年經組織介紹與老紅軍徐其海結為夫妻。

徐其海是安徽省金寨縣人,1928年參加紅軍,先后任紅三十一軍九十一師參謀長,八路軍三五九旅七一八團參謀長,第四野戰軍四十五軍一八五師副師長,志願軍四十六軍副軍長,解放軍體育學院院長,廣西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1984年8月24日,他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72歲。

曲飛與徐其海先后生育了7個孩子,大女兒徐莎萍1939年一出生就被送給了延安老鄉,直到解放后才由組織派人找回。

1946年農歷十月初八,夫妻倆由延安出發至承德,途經河北興隆縣霧靈山下梨樹溝村時生下了四女兒﹙老五﹚,將其送給了梨樹溝村農民高德林,取名高連香。

1965年9月,曲飛給興隆縣公安局寫信,請求他們幫忙尋找失散多年的女兒。

同年10月的一天,養父高德林帶高連香進京,在西郊民巷27號找到了生母,曲飛張開雙臂一把將高連香摟入懷中,淚水滴濕了肩頭,口中喃喃不停:“是我家人,是我閨女。”

1966年盛夏,高連香帶著3個月的女兒去北京看“紅軍姥姥”,當她“極其艱難”地說出不能離開養父、不能離開鄉親時,曲飛雖然心裡有戀女之情,但還是支持女兒的決定,並說:“閨女的心情媽理解,別忘端過的百家碗、吃過的百家飯,不能忘了中華民族的根啊。”

為答謝老區鄉親對女兒的養育之恩,曲飛決心為梨樹溝村鄉親辦點事。1972年春,曲飛得知梨樹溝村遇上洪水,全村成了孤島,便將積蓄的6000元寄給村裡,建起了一座橫跨東西的 “軍民友誼橋”。

2004年,曲飛因病醫治無效逝世,走完了83年的人生。

木門鎮走出的女上校

曾被譽為“軍中女丈夫”的何銳,是開國少將袁克服的夫人。

1917年,何銳生於旺蒼木門鎮,因幼年家貧生活艱難,舉家流落到陝西寧強縣茅家坪溝。何銳6歲時,妹妹和母親先后病亡,她13歲就被迫做了別人家的童養媳,后不堪虐待而去,以背柴賣草度日養家。

1935年初春,紅四方面軍到達茅坪溝,18歲的何銳參加了紅軍,成為寧強縣第一位參加紅軍的女性。離家時,何銳立下了“革命不成功不回家”的誓言。

何銳原來的名字叫何桂枝,參軍后,戰友們將何桂枝叫成“何鬼子”和她開玩笑。何銳想,自己是紅軍戰士,最恨的就是敵人鬼子,於是便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何銳,她說這個“銳”字響亮、正直,符合她當革命軍人的願望和現實。

長征途中,何銳初任婦女班班長。部隊到達金川后,何銳加入共青團,任工作隊副隊長。

在紅軍過草地時,何銳升任排長。在惡劣的自然環境和敵人追擊中,她積極扶助傷病員,節食資助戰友,頑強地越過巍巍昆侖,涉過邈邈草澤,被戰友們譽為“軍中女丈夫”。

1939年7月1日,何銳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與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部民運部副部長袁克服結婚。袁克服是湖北紅安縣人,1929年3月參加游擊隊,次年轉為黨員,曾任鄂豫皖蘇區少共省委書記、川陝蘇區省委書記、紅四方面軍獨立第一師師長、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部民運部副部長等職。

婚后,組織上安排何銳進入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她學習刻苦,成績優良。次年在三八婦女節獲中央婦委“乙等模范獎”。

1943年,何銳調任中央衛生部門診部商店主任。當時邊區物資匱乏,她以1間破房15刀麻紙起家,不斷拓展業務,積累資本,收入漸漸增至能供給門診部200余人的辦公雜支費用。商店經營剛有起色,不幸遭到水毀,於是她帶領店員設攤擺點,努力恢復,甚至常常女扮男裝深入關中及隴東“國統區”,獨自趕牲口轉運貨物,不久便使該店成為當時延安出色的商店。為此,聯防政治部授予她“乙等模范工作者”獎章,邊區黨報還刊登了她的事跡和照片。

抗戰勝利后,何銳任冀南軍分區司令部四科副科長。1946年,她被調往東北。當時關外戰事正緊,交通受阻,她女扮男裝,繞道渤海到達戰地,出任吉敦軍分區管理股副股長。她帶領大伙整頓治理,使股內管理混亂的局面迅速改觀。

1949年,解放大軍南下,何銳任湖北野戰醫院副院長,她常常深入前沿陣地檢查醫療救護,為改善病員條件做了大量工作。

新中國成立后,袁克服任陝西軍區政委。何銳調任中央軍委直屬療養院副院長。1955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實行軍銜制,袁克服被授予少將軍銜,何銳被授予上校軍銜。夫妻倆既是革命戰友,又是生活伴侶,工作上相互勉勵,共同進步,生活上相敬如賓、相互關愛,堪稱模范家庭。夫婦共育有三子一女,后均成為革命軍人。

何銳生前曾先后兩次回寧強家鄉看望父老鄉親,1972年,她病逝於西安,終年55歲。

抱子跳山崖的女八路

1942年5月,日軍出動30000余兵力,對太行山抗日根據地實行“鐵壁合圍”,發動了圍殲性的“總進攻”,妄圖一舉消滅八路軍的首腦機關,摧毀八路軍設在晉東南的兵工廠。由於寡不敵眾,加之日軍有飛機協同作戰,晉東南兵工廠處於敵人的包圍之中。廠長郝希英和時任婦女主任的妻子王志成帶領工人艱難突圍,許多沒有及時轉移的職工和百姓慘遭日軍殺害。

在倉促轉移中,王志成與丈夫郝希英失散了,她背著剛出生一個月的兒子往一座山上跑,不幸被一股日軍盯上了。敵人發現背著孩子的王志成沒有攜帶武器,便狂叫著:“抓活的,抓活的!”“女八路,快投降吧!”強烈的顛簸和激烈的槍聲嚇得孩子哇哇大哭,王志成咬緊牙關,任憑子彈在身邊嗖嗖亂飛,拼命往山頂上爬。日軍的槍聲越來越激烈,腳步聲越來越近,王志成抱著寧死不當俘虜的決心,背著兒子來到了山頂。前面是數十丈高的懸崖,后面有窮凶極惡的追兵。“兒子,跟媽媽死在一起吧!”王志成豁出去了,她把兒子緊緊抱在懷裡,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

王志成跳崖后,摔在石頭上昏死過去,后來,兵工廠的同事到山溝裡尋找埋藏的賬本,發現血肉模糊的王志成還有一絲氣息。他們連忙找來擔架,將她抬了回去。經醫生檢查診斷,王志成右手臂、右腿和腳趾都摔斷了,頭被摔壞,腦神經、血管嚴重損傷。她躺在床上四五個月不能說話,一年之后才站立起來,從此落下了腦震蕩后遺症。

王志成是廣元旺蒼人。1933年,20歲的她加入紅四方面軍,跟著部隊爬雪山,過草地,出生入死。她先后任紅四方面軍三十一軍政治部干事,紅一方面軍后勤部婦女營班長、排長,延安、太行、太北高峪溝兵工廠群眾工作員,延安溫家溝兵工廠支委、婦女委員,鞍山保育院股長、副院長、院長等職務。

正是在革命的道路上,王志成結識了延安兵工廠黨委書記、廠長郝希英。兩人情投意合,結為革命伴侶,先后養育了6個兒女。

1943年,王志成生下了二兒子郝利明,之后便將其寄養在河南一個普通人家,5年后他們才得以相見。戰爭年代,王志成跟著丈夫南征北戰,經常跟隨部隊轉移,夫妻倆給每個兒女取的名字都是按出生地取名,如一個叫太南(太行山南),一個叫鞍山,一個叫鋼鐵,還有一個叫安東,含有紀念意義。

新中國成立后,郝希英調任四川省機械工業廳副廳長兼廳黨組副書記,1966年去世,享年64歲。王志成也隨丈夫來到四川,先后在省機械廳、物資廳工作,1982年2月離職休養。

離休后,王志成並沒有閑著,她還參加了老年大學。每次上課,她總是提早去,坐在最前排。因為努力和認真,她多次獲得“優秀學員”的証書。

在王志成幾個兒女心中,母親的性格要強,很堅忍。因為1942年的那次跳崖經歷,王志成落下了腦震蕩后遺症,常常三叉神經痛,有時候痛到嘔吐。每次疼痛起來時,她就拿著大掃帚,到院子裡去掃地,以此分散注意力,就這樣堅持了一年又一年。

晚年的王志成還很關心慈善。每次遇到災難,她都會捐款。

2011年6月21日,享受副省級醫療待遇的王志成因病醫治無效,在四川省醫院逝世,享年9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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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玉、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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