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家玉
1948年底，古都北平即將解放。毛澤東親自挑選，任命葉劍英為新北平第一任市長兼軍管會主任。葉劍英是如何完成毛澤東交給的重任的呢？
一、和平接管，確保政權
平穩過渡
葉劍英把接管舊政權、建立新政權作為首要的任務，因為一切革命的根本問題是政權問題。葉劍英曾在一首詩中說：“革命根基在政權，政權爭得隻開端。”葉劍英從北平是和平解放的這一實際情況出發，創造性地運用派軍管代表和“聯合辦事處”的方式，實行和平接管。為什麼要這樣做？葉劍英說：“我們已經把北平原來的舊政權，改變為新的政權。這個變動，是經過和平的斗爭方式實現的。舊的政權機構，是不是要變革呢？按照共產黨人的見解，必須將舊的官僚機構，加以粉碎和革新。①中國共產黨人要建設一個新世界，必須徹底砸爛一個舊世界。摧毀舊政權，廢除舊的官僚機構，並不是要從肉體上消滅舊政權中的工作人員，而是對他們進行思想改造。考慮到原政權中的多數人，為和平解放北平作出過一定的貢獻，葉劍英主張，要充分尊重和保護他們的利益，在對其進行改造的基礎上，把他們吸收到新政權中來。
1949年1月29日，經與傅方多次協商，雙方達成共識，成立了北平聯合辦事處，中共參加辦事處的代表是葉劍英、徐冰、陶鑄、戎子和，傅作義方面的代表是郭宗汾、焦實齋、周北峰，由葉劍英任聯合辦事處主任。這樣做的好處是：“減少了新舊交替中的無政府狀態，減少了破壞，這對於人民是有利的。”②葉劍英提出：“聯合辦事處”機構應該遵循三條原則：“第一，雙方在共同工作中，如果出現原則問題的分歧，希望朋友們要從共產黨人的原則立場來理解我們。這種立場就是：維護最大多數人民的長遠利益。第二，共產黨人是履行諾言的，凡是我們通過了的決議，簽過了字的文件，我們是堅決執行的。第三，我們願意和真誠的朋友長期合作，並且希望有更多的貴方的有識之士同我們合作。”③傅方有代表提出，聯合辦事處應當是一個政權機關，葉劍英旗幟鮮明地回答：聯合辦事處不是一個政權機關，而是一個工作機關。葉劍英既堅持了中國共產黨的原則立場，又充分考慮到對立的利益，從而取得了對方的理解與認可，使雙方保持了良好的合作關系。
北平的政權接管始終是在和平狀態下進行的。對於舊政權，並不是立即全部廢除，而是逐步用新政權取代舊政權。第一步，對於武裝、警察、監獄等暴力機構，立即予以摧毀，對其各級負責人予以撤換，一般職員經改造和訓練后有選擇地加以使用，除少數必要者回本機關外，大部分另行分配工作。第二步，廢除國民黨的政府機構，撤換其負責人，其他人員除少數壞人外全部保留，在軍管代表的監督下繼續工作。第三步，逐步接管各區政權，先后建立各區人民政府。第四步，廢除舊保甲制度，在區政府下設街、閭、居民小組。由於採取了和平接管的方式，從而確保了新舊政權的和平過渡。
二、和平改造，確保經濟
穩定發展
葉劍英把恢復和發展經濟作為接管北平的中心任務，因為新中國定都北平，必須要有雄厚的物質基礎。舊北平，百業蕭條，經濟停滯，物價飛漲，人民群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恢復與發展經濟，是定都北平重要的物質條件。1949年4月，葉劍英在北平市人民政府第一次科長以上干部會議上指出：“市政工作的基本任務，是發展生產。也就是把一個消費的城市改變為生產的城市。”④葉劍英認真貫徹中央制定的“公私兼顧、勞資兩利、城鄉互助、內外交流”的“四面八方”政策，認真研究經濟建設和生產問題，採取多項措施，恢復生產，發展經濟。
首先是穩定金融。金融是國民經濟的命脈，穩定了金融，就為發展經濟創造了基本條件。1949年2月2日，葉劍英發布第一號布告，宣布以中國人民銀行發行的人民幣為北平市本位幣，以冀南銀行發行的鈔票（簡稱冀鈔）和東北銀行發行的流通券（簡稱東北券）為輔幣，對偽金元券實行收兌辦法，並在市民中進行宣傳動員，讓工人、學生及其他勞動人民享受優待兌換。不久，又對銀元實行了禁止流通、買賣的政策。通過這一系列措施，逐步穩定了北平市場物價，人民生活得到穩定並有所改善，從而安定了民心。
其次，改進對公、私營企業的管理。對於官僚資本主義企業，葉劍英在和平接管的基礎上，進行和平改造。葉劍英採取按照系統、自上而下、原封原樣的接收辦法進行接管。軍管會所屬的物資接管委員會，負責接收敵偽產業及公共物資財產，沒收官僚資本，直接代管屬於國家的企業。葉劍英每天都要聽取物資接管委員會主任戎子和的匯報，及時掌握接管進度，處理工作中遇到的難題。葉劍英提出軍管會不僅接收物資，還要接收文件、檔案、圖表。對於接收的一切物資統一管理，合理使用，禁止單位或個人私拿亂分。
當時，北平官僚資本企業已被沒收、接管，變為公營企業。但大部分公營企業處於停產、半停產狀態，企業領導機構官僚化，工人缺乏生產積極性。針對這種情況，葉劍英強調對管理工作進行改革，克服部分領導者中存在的強迫命令、脫離工人群眾等官僚主義傾向。同時，建立有工人參加的工廠管理委員會，實行民主管理，貫徹群眾路線，調動廣大職工的生產積極性。經過半年的努力，公營企業的生產基本上恢復或者超過解放前的水准。
對私營企業，葉劍英採取了保護的方針。多數私營企業設備陳舊，資金不足，困難重重，奄奄一息。少數干部和職工，片面理解黨的政策，對資本家提出加薪等過高的要求。葉劍英根據黨的“公私兼顧、勞資兩利”的政策，著重進行勞資關系的調整，實行了勞資雙方簽訂集體合同的制度。雙方有了合同約束，勞資關系逐步走上正軌，生產逐步恢復。
第三，開展城鄉貿易。城鄉貿易是溝通工農業生產的一個重要環節，是商品生產順利進行的一個基本條件。葉劍英認為：“如果工農業產品沒有銷路，工農業生產就不能繼續發展。因此，隻有正確地指導貿易，發展貿易，去擴張銷路，才能發展工農業。”⑤為了解決“城鄉互助，內外交流”問題，市政府成立了城鄉貿易指導委員會，積極地發展同許多地區的貿易關系。1949年6月，在葉劍英的直接領導下，市政府工商局舉辦了工業展覽會，邀請華北各地和其他解放區派代表團來北平參加，舉行各種座談會，交流情況，了解對方的需求。葉劍英親自到會指導。這次展覽會開得很成功，北平市與各地成交了大批貨物，開始建立了與各地交換物資的關系，擴大了北平市工業生產的原料來源和產品的銷售市場，促進了生產的發展。
三、和平建設，確保文化
繁榮進步
保護和發展文化，是葉劍英接管和建設北平的一個最大亮點。葉劍英任北平市長期間，多次就文化問題發表重要講話，《葉劍英選集》收錄了這一期間的講話共7篇，其中專門講文化問題的就佔了2篇，在另5篇講話中，他也都提到了文化建設，可見他對文化問題的重視。
葉劍英對接管干部說：“隻有繼續提高我們的文化，新社會的建設才有保障。拋開文化建設、思想建設、文藝建設，單純地搞經濟建設、物質建設是不可能的。所以說，文化工作和其他工作，是互相聯系、互相配合、互相促進的。”⑥這就把社會文明劃分為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個方面，實際上內含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思想，這顯示出葉劍英的遠見卓識。
北平是座古老的、文化的、國際的城市。古老，意思是北平有幾千年的文明史﹔文化，是說北平的文化氣息非常濃厚，處處蘊藏著巨大的歷史文化底蘊，這是國內任何一個城市都不能望其項背的﹔所謂國際的，是說北平是世界所僅有的，為國際所關注。因此，把北平接管好，恢復和發展北平的文化事業，其意義不僅僅局限在文化領域。在接管過程中，葉劍英非常重視保護北平的傳統歷史文化風採和文物古跡。他一再告誡接管干部：“不要損壞北平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要把古老的、國際的、文化的北平完整地交給人民。
為了搞好文化接管，1948年12月21日，北平市軍管會成立了文化接管委員會，根據文化接管特點，下設教育、文藝、文物、新聞出版四大部，專門負責接管文化教育機關、文藝、文物、通訊、新聞出版等單位。葉劍英選派政治素質高，並且在文化界享有盛譽的優秀干部負責文化接管工作。葉劍英指定錢俊瑞為主任，錢俊瑞、沙可夫、馬彥祥、李伯釗、艾青、光未然、尹達、徐邁進、張宗麟、范長江、侯俊岩、田漢、胡愈之、吳晗、楚圖南、翦伯贊、周建人、安娥等18人為委員，他們中的許多人本身就是著名的專家、學者和藝術家。這一套班子不僅思想過硬，並且是文化建設的行家裡手。有了這些人的協助，文化接管工作就可以有條不紊地進行了。雖然由軍管會的文化接管委員會具體負責，按系統按部門進行接管，但葉劍英感到文化教育部門的知識分子多，接管的政策性很強，因此，大小事情他都親自過問。文化接管委員會每接管一所大學，他事先都要了解這所學校的歷史和現狀，一再交代要關心和愛護知識分子，妥善處理師生員工中的問題。一些大學被接管后，錢俊瑞前去作報告，每次報告的提綱，葉劍英都親自審閱。由於正確貫徹執行了黨的知識分子政策，北平市的知識界絕大多數都擁護共產黨的領導，並對接管工作給予了有力的支持和配合。經過一段時間的緊張工作，完成了對清華、北大、戲劇學校、電影制片廠、北平圖書館、故宮博物院以及新聞出版等30多個文化部門的接管。這些單位原有的數萬名知識分子被保留下來，繼續工作。
為確保北平風景名勝的安全，葉劍英派遣北平軍管會警備司令部對所有名勝古跡、文化景點及其文物進行警戒保護，並指定文物部負責接管故宮博物院、歷史博物館、國立北平圖書館、北平文物整理委員會等6個單位。保護這些文物，顯然需要這些單門原來的工作人員的積極配合與支持。葉劍英對被接管的文物部門的工作人員進行了認真的考察，認為他們基本上不屬於敵對勢力，可以保留他們，讓他們原職原薪繼續工作。原先的專家和其他工作人員的積極性被充分調動起來，他們主動配合軍管會工作，積極參與搶救文化遺產。比如，搶救了珍貴的大藏經“趙城藏”和《經典釋文》。這在當時傳為佳話，使得“共產黨不要文化”的謬論不攻自破。原中央調查部部長羅青長評價說：“葉劍英擔任北平市長期間，動員各方面的力量，想盡辦法來保護文物古跡，使千年文化古都原封不動移交給黨和人民，在歷史上作出重大貢獻，他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
如何把北平建設成為新中國的文化中心呢？葉劍英在《北平市半年來接管與施政工作》的報告中，提出了建設“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的總方針。⑦他認為，文化建設“不僅要滿足人民普遍需要的東西，而且還要繼續提高人民的要求，提高人民的思想。”⑧這就把文化建設如何為人民服務具體化了。文化建設的當務之急就是“配合各方面的力量，來消除人們思想上殘留著的封建主義、資本主義、甚至法西斯主義的殘余”。⑨這一工作是艱苦的。
為此，葉劍英著重抓了以下幾項工作：第一，取消舊機關，改造舊制度。對於舊政權機關性質的文化機構，堅決取消它們，對文化教育單位存在的不合理的制度，加以改造。這並非是說，把它們一律解散，而是說，一部分解散，一部分經過改造后保留下來，一部分並入到我們自己的文化教育單位中去。如，偽教育機構、制度、人事絕大部分不合理，接管之后，就將它們統統取消。建立新的教育機構。人事方面，主要是撤換反動的校長、教務主任、事務主任、教員，一般的教職員不變動。取消學校教育中的訓導制度，逐步建立民主管理制度，啟發學生樹立民主自學的精神，掃除國民黨時代對學生實行封建法西斯式控制的現象。在文藝部門，組織電影審查委員會，取締有不良影響的影片，停止演出55出平劇，關閉北平圖書館國際問題研究室，新聞、出版部門停止工作。經過改造后，這些單位按照新民主主義文化方針恢復工作。
第二，發展教育事業，提高人民的文化水平。首先，積極發展大學教育。1949年3月上旬，葉劍英提出：對於公立大學“抓緊思想領導”、“進行合並”、“遷移校址”﹔對於私立大學，他提出，根據不同的情況進行不同的處理，有的和公立大學合並，有的繼續維持私辦，有的實在辦不下去，如果校方主動提出，可以實行接管。其次，發展中小學教育，葉劍英提出，要對教育方針、行政領導、課程內容、教師隊伍各個方面進行改革。關於教育方針，必須堅持新民主主義﹔關於教育內容，應當是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廢除舊教育制度，建立新民主主義的教育制度﹔實行課程改革，廢除黨義、公民等反動課程，停止使用舊教材，採用新教材。葉劍英多次視察學校。1949年6月6日，葉劍英出席北平市中小學教職員代表會議，發表講話，對中小學教育工作者提出三點要求：第一，要給予新一代科學的、而不是愚昧落后的教育﹔第二，要用新道德教育新一代﹔第三，要努力幫助農民及其子弟提高文化水平。在軍管會文管會的領導下，辦了工人學習班37個，培訓了1400多人。此外，還通過夜校、短訓班、廣播、報紙、小冊子等多種形式教育群眾，提高群眾的思想覺悟。
第三，重視人才。葉劍英強調，我們對於知識分子要採取團結教育的方針，除了個別反動分子，都持歡迎的態度。他說：“我們對於一切能為人民做事的干部，要‘尊若瓊寶’，若有人才被埋沒了，未被發現，可以自告奮勇，申請擔負重責，為人民挑一個更重的擔子，我們是歡迎的！”⑩他邀請張奚若、陸志韋、葉企孫等北平著名的知識分子，舉行座談會，虛心向他們請教，聽取他們的意見，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宣傳共產黨的知識分子政策。他出席中華全國自然科學工作者代表大會籌備會全體會議時，對科學家們表示慰問，希望他們站在人民的立場上，團結起來，共同努力，把科學成果獻給人民。葉劍英還非常關心科學文藝事業，多次出席有關會議，與科學家、文藝家座談會晤，希望他們為人民服務，成為真正的人民科學家、文藝家。
四、和平推進，確保中央
安全進京
要確保新中國在北平定都，必須創造良好的社會秩序。北平曾經是國民黨反動派在華北的政治、軍事中心。解放后，潛留了大批特務，散兵游勇、土匪小偷、銀元販子也到處為非作歹。加之流散在民間的武器被匪特利用，嚴重危害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和社會秩序的穩定。葉劍英雷厲風行，採取果斷措施，陸續發布了關於“收繳一切非法武器”、“北平市國民黨特務人員申請悔過登記實施辦法”、以及“一切社會團體均須申請登記”等布告和通知。同時，他領導警備部隊和公安部門採取有力措施，堅決打擊和肅清暗藏的敵特，捕捉劫盜匪徒，處理散兵游勇，並號召反動黨團人員和特務分子自首登記。到1949年秋，僅半年時間，就破獲潛藏特務匪徒策劃的各種陰謀暴動案83起，總共肅清職業特務6700余名，查處散兵游勇3.7萬多名。破獲制造偽鈔、盜竊、搶劫案件1.4萬多件。收繳了大批敵特電台、槍支和炸藥，北平治安問題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北平和平解放后，黨中央決定從西柏坡遷到北平。葉劍英經過慎重考慮，選擇香山作為黨中央進駐北平的地點。1949年1月底，葉劍英向黨中央匯報了自己的意見：第一，香山距離城市較遠，和西山相連接，便於防空。第二，香山現有房屋300間，住房問題容易解決。第三，香山環境優美，風景秀麗。中央採納了葉劍英的建議，指示成立了以葉劍英為首的迎接中央遷北平組織委員會。葉劍英主持召開會議，專門研究中共中央遷移北平的事項。會議結束后，葉劍英立即向中央報告，提出了一個詳細的方案，建議中央領導到涿州后改乘火車為宜。葉劍英還同中央軍委鐵道部長滕代遠認真研究中央遷移北平的鐵路交通安排事宜，提出了12條意見，主要內容有：從清華園到涿州，約60余公裡，共12個站，每站派2名負責人，1人守電話，1人看道叉，並監督車輛通過。編3個列車，每列車3個車皮，30輛摩托車巡道。第一列車挂8個票車，載警衛部隊及少數干部和保衛人員壓道。第二列車挂8個臥車，一輛餐車。第三列車挂5個票車，3個行李車，專載高級干部。第一列車到西直門車站下車，然后用卡車將他們直接送香山。第二列車直開清華園車站，然后乘汽車開西郊飛機場閱兵，並與工、農、青、婦及民主人士、學生等見面。第三列車開前門外東車站，然后乘汽車巡城一周。中央批准了這一方案。
3月23日，毛澤東率中共中央離開西柏坡，24日到達涿州。葉劍英親自到車站迎接。葉劍英夜以繼日地操勞，十分疲憊，聲音嘶啞。他向毛澤東匯報了接收和治理北平的情況，興奮地說：“北平和平解放后，工廠照常生產，商店照常營業，學生照常上課，北平的政權機關和官辦機構，我們都派了接管人員。社會秩序很好，也沒有發生騷亂。”毛澤東非常滿意，說：“和平解放的城市照常，這就好了，要對我們參加軍事管制的人員講清楚，我們不但能解放大城市，還要能管理好大城市。”葉劍英一直陪送毛澤東到達香山。
香山是葉劍英為中共中央選擇的臨時居住地，他認為，中共中央最好的辦公地點應該是中南海。第一，中南海處於北平的中心位置，便於中共中央指揮、領導全國。第二，中南海四周有高大堅固的圍牆，便於安全保衛工作。第三，中南海裡環境幽靜、秀美，便於中央領導辦公和休息。葉劍英在剛剛接管北平時，就未雨綢繆，指示北平市糾察總隊司令員張明河：“你一進城，一定要先把中南海控制起來。”接管中南海后，葉劍英指揮人員，用三個月的時間，徹底清除了中南海水中的淤泥和垃圾，使中南海的環境完全變了個樣。葉劍英認為條件成熟了，立即向周恩來呈送了建議中共中央進駐中南海的報告。毛澤東堅決不同意，堅持住在香山，說：“我不搬，我不做皇帝。”葉劍英面見毛澤東，力勸毛澤東進駐中南海。周恩來、朱德等人也做毛澤東的工作。毛澤東也感覺到，各方面的負責人到香山匯報工作，交通不便，也就接受了葉劍英的意見。6月23日，毛澤東率中共中央安全、順利地進駐中南海，從此，中南海成為中共中央的所在地。
1949年8月，葉劍英奉中共中央之命，離開北平，率部挺進華南。雖然他擔任北平市長的時間很短暫，但各方面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得到了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的充分肯定，贏得了中外輿論的贊揚。就連國民黨統治區出版的《新聞天地》也不得不承認：“葉劍英領導的中共干部，為了打穩中共未來首都的基礎，接管是審慎、周到、仔細、嚴密的”，“幾乎做到盡善盡美的程度。”在葉劍英等人的領導下，北平建立了革命政權，保持了良好的社會秩序，經濟、文化呈現出蓬勃發展的趨勢，從而為新中國定都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礎。
①②④⑤《新北平首任市長葉劍英》，中央文獻出版社1999年版第12、1、19、23頁。
③《葉劍英傳》，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年版，第410頁。
⑥⑦⑧⑨⑩《葉劍英選集》，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65、183、164、164、155頁。
（作者單位：蚌埠坦克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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