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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牧師董健吾二三事

王  淼

2016年02月24日14:06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世紀風採》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董健吾,中共早期黨員,曾是中央特科重要成員。他利用基督教牧師的身份,為中國的革命斗爭立下汗馬功勞。他創辦的互濟會曾收養毛澤東等中共領導人的子女。1936年美國記者斯諾訪問陝北地時通過他的聯絡、護送才得以成行。斯諾在《西行漫記》中親切稱他為“王牧師”。“文革”時期,董健吾遭受不公正的待遇,最終歷史給了他公正的評價,被稱為“紅色牧師”。

以特殊身份從事情報活動

董健吾,1891年出生在江蘇青浦(現上海市)一個基督教世家。青年時期就讀於美國基督教聖公會所辦的上海聖約翰大學神學系,與浦化人、宋子文、顧維鈞等人系同窗好友。

1926年10月,馮玉祥舉行五原誓師。馮玉祥信奉基督教。董健吾與浦化人奉命來到馮的身邊傳教,並輔佐於他。此時,浦化人已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由於與董健吾是同鄉,很快讓董健吾的政治信仰發生了變化。1928年,董健吾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

馮玉祥息隱泰山后,董健吾回到上海,在一座教堂中任牧師職位。此時,浦化人也回到了上海。他利用神職人員的身份,在中共中央宣傳部供職,並領導董健吾積極參加革命活動。之后,董健吾利用牧師的公開身份創辦革命互濟會,在營救被難者以及成立“自由大同盟”中,做出了重要貢獻。也就是在這期間,董健吾被圈內的親朋友好稱為紅色牧師。

不久,董健吾的革命活動,遭到了基督教方面的反對和不滿,遂借口董健吾的戀愛生活違反了教規,革除了他的牧師職務。這樣,董健吾不僅需要承受來自基督教方面的輿論壓力,而且也失去了從事特殊工作的依托。他為之十分痛苦。

黨的保衛部門為了使董健吾更好地從事情報工作,出經費為他開了一家古玩商店。他利用自己懂英文的有利條件,把很多外國人吸引到古玩商店來洽商買賣,巧妙地掩護了黨的這個情報據點。同時,他利用自己和國民黨上層的特殊關系,又通過拜時為地下黨員(昔為“籌安會六君子”)之一的楊度為師,遂成為青幫大亨杜月笙公館的座上客﹔他通過和宋子文的同學關系,經常出入宋公館和孔公館﹔自然,宋慶齡也成了他很好的朋友。

但是,董健吾終因被革除牧師一事耿耿於懷。黨的保衛部門也為失去這樣一個“上帝”賜予的依托和據點而遺憾。這時,由於顧順章的叛變,潘漢年接任中央特科二科的負責人。他告訴董健吾:不要心急,一定尋機為他恢復牧師神職。

這樣的機會終於等來了!九一八事變之后,蔣介石為了籠絡人心,宣布恢復被他開除國民黨黨籍的馮玉祥黨籍,並請孔祥熙做調停人,請馮玉祥到南京來幫助他渡過難關。這樣,馮玉祥遂結束泰山讀書生活,出任南京國民政府的要職。就在馮玉祥來上海的時候,潘漢年通過內線關系,有意請馮玉祥為董健吾“拉場子”,幫助董健吾恢復在基督教中的地位。

馮玉祥雖是出了名的基督將軍,但他的基本思想還是傳統的。那就是特別重視“仁”和“義”兩個字。他和董健吾的關系淵遠流長,並認為董健吾是一位忠於職守———並富有民族意識的神職人員,他有難處自應幫忙。另外,他還認為董健吾被革職,和自己兵敗中原有直接關系,那就是基督為了取悅新接受洗禮的蔣介石,而有意給他馮某人點顏色看看。因此,他欣然允諾為董健吾說話。

上海淞滬抗戰結束之后,已經就任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的馮玉祥回到了上海。在一次隆重的歡迎宴會上,他有意把董健吾拉在自己的身旁就座。他乘著酒興指著董健吾對在座的說了如下這段話:“他是我當年的專職牧師,給我宣講了多年的教義。這次來上海,聽說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革除了他的牧師。我知道上帝是最寬容的,而我們這些上帝的奴仆也應該學著寬容兄弟姐妹們犯錯誤。他已經為自己的過錯向上帝懺悔———並得到了上帝的寬容。我們這些上帝的奴仆們該不該寬容他啊?”

“該———!”眾口一聲地答道。

就這樣,董健吾恢復了在基督教中的地位。從此,他以古玩商店老板和牧師的雙重身份,為黨從事特殊的情報活動。

協助潘漢年處決叛徒

一天上午,董健吾身著神職服裝走進古玩商店經理室,照例先沖好一杯進口的咖啡,然后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翻閱剛剛送來的中外報紙。突然,他被一條消息所吸引:

昨天傍晚,一艘待命駛往南昌的客輪停泊在碼頭,穿戴不一的旅客蜂擁上船。這時,一輛美式轎車戛然停在碼頭上,先走下兩個腰插手槍的便衣刑警,旋即又走下一位身著長衫,手提皮箱的中年男人,故作有派的樣子起步登船。隨著“啪、啪”兩聲槍響,他當即倒在了碼頭上……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信號似的敲門聲。董健吾知道是自己的同志到了,熱情地說:

“請進來!”

屋門打開了,走進一位闊氣的中年客商。他隨手輕輕關死屋門,把右手握著的那柄入時的手杖往右手腕上一挂,摘下銀灰色的禮帽,取下架在鼻梁上的方型墨鏡。來者原來是中央特科的負責人潘漢年。潘漢年笑著問:

“董老板,在忙些什麼?”

董健吾請潘漢年落座,旋即指著報紙上的那條新聞聳了聳肩膀,說道:

“我正看有關你們的‘杰作’的消息。”

潘漢年用眼掃了一下報紙,微微地搖了搖頭,說一句“我正是為這條消息來求你”,遂又講起了有關這條消息的來龍去脈。

為了配合江西中央蘇區反“圍剿”斗爭的進行,需要前方有戰爭經驗的同志來充實上海的秘密工作。然而,其中有一個在江西從事機要工作的干部剛到上海,就投敵變節,並把他掌握的中央蘇區有關的機密報告了敵人。國民黨設在上海的特務機構經過研究,認為這個叛徒提供的情報十分重要,決定派人把他護送到江西南昌,當面向蔣介石報告他掌握的所有機密。

潘漢年通過內線,及時地獲知了這個叛徒到達上海后的一切活動,並隨時向中央保衛機關的負責人陳雲做了報告。經和陳雲、康生研究,為了確保中央蘇區反“圍剿”斗爭順利進行,決定在上海處決這個叛徒。交由康生負責的三科執行。遂演出了碼頭狙擊叛徒的好戲。

是日深夜,潘漢年又通過內線獲知,叛徒被擊中一槍,子彈從頸項穿過,竟然沒有死去,當即被租界捕房送入仁濟醫院搶救治療。潘漢年頓感情勢嚴重,立刻向黨中央做了報告。很快,他又接到黨中央的命令:為了確保中央蘇區的紅軍和地下黨的機密不被叛徒出賣,趁這個叛徒傷勢嚴重,幾度陷入昏迷的情況下,把他擊斃在醫院中。

仁濟醫院是一所教會醫院,附設在一座教堂的后面。平時,醫院有著良好的醫療秩序,一般看門診的病人是不准進入住院區的﹔就是探視住院病人的親屬,也有著十分嚴格的規定。時下,敵人清楚這個叛徒被狙擊致重傷的原因,在他的病房門前,設有專門人員看守,想接近這個叛徒是困難的。怎麼辦?潘漢年和助手們共同認為:若想制定出合乎實際的處決叛徒的計劃,必須摸清叛徒居住的病房,以及病房四周敵人布防的情況,而要完成這樣一項特殊的偵察任務,又必須找到一位和教會有關系的情報人員,打著宗教的旗號,進入病房區巡視。這時,潘漢年和他的助手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董健吾。

董健吾深知這項使命的嚴肅性。他受命之后,找到醫院中一位和自己很熟悉的牧師,在一般的閑談中,獲悉這個叛徒住在隔離病房,專由巡捕房警務處所監守,防范甚嚴,非經特許,不准接近。接著,他又以關心病人為名,和這位醫院中的牧師視察了所有的病房。他還發現,在這個叛徒的病房門口還有兩名武裝巡捕監守。他回到自己的古玩商店以后,通過關系向潘漢年做了匯報。

潘漢年摸清了叛徒的病房位置,但他卻無法把我們的保衛人員打入醫院,進入隔離病房,越過武裝巡捕的監守,去處決這個倒在病床上的叛徒。他隻好再次要求董健吾利用和醫院中的那位牧師的特殊關系,做好有關醫務人員的工作,盡快拿出一個可行的處決叛徒的方案。

董健吾遵命再次拜訪了這位有正義感的牧師,並在他的幫助下,說服了值班的護士,很快和潘漢年共同密商了一個萬無一失的行動計劃。

是日夜,特科保衛人員化裝成仁濟醫院的醫務人員,在護士和牧師的帶領下,以查病房為由,大搖大擺地走到叛徒的病房門口,出奇不意地制服了監守的武裝巡捕,闖進病房,干淨利索地結束了這個叛徒的性命,然后越牆逃出醫院,坐上早已等候在此的汽車,安全地撤離了。

潘漢年指揮的這次行動,由於是在武裝巡捕監守的情況之下完成的,因而無論是對公共租界的巡捕人員,還是對國民黨的特務機關的人員———尤其是那些叛變投敵的敗類,都產生了岌岌可危的恐惶感。

受宋慶齡之托密訪陝北

蔣介石入主南京后,他認定共產黨是“心腹之患”,而日本軍國主義步步入侵中國是“皮膚之患”。由此產生了他的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的既定國策。但是,隨著偽滿洲國的建立,以及華北日漸危急,全國上下掀起了堅決抗日,嚴懲漢奸的救國熱潮。就在1935年11月1日國民黨召開四屆六中全會的開幕式上,發生了震驚中外的刺殺親日派頭子汪精衛案。當蔣介石獲悉刺客的槍口原本是對著他的,因他未出席合影,汪精衛做了他的替罪羊之后,他不得不考慮“攘外必先安內”的既定國策還能行使多長時間。

蔣介石很快醒悟到必須接過抗日救亡的大旗,方能贏得對外———歐美諸國乃至於蘇聯的支持,對內———舉國上下的擁護。自然,這也要獲罪於日本與國內的親日派。他為了對外遏制日本的侵略,對內分化、瓦解共產黨和紅軍,遂又想到了蘇聯。也就是在這前后,他認真地閱讀了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的有關文件,以及中國共產黨有名的《八一宣言》。他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時機,遂委派行政院代院長孔祥熙和蘇聯駐華大使鮑格英洛夫接觸,並親自出馬和鮑格英洛夫進行秘密會商。當他得到蘇聯外交部明確答復:蘇聯政府不充任“中國共產黨和蔣介石之間為建立抗日統一戰線談判的中間人”以后,遂決定通過幾條渠道,親自和共產黨建立秘密聯系。其中一條就是希冀他的郎舅宋子文完成這一秘密使命。

宋子文是歐美諸國在華的代言人,因而是個堅定的反日派。他雖說願意完成這一秘密使命,可他身邊並沒有和共產黨有關系的親信,遂求助於二姐宋慶齡。

宋慶齡為維護“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和國民黨右派斗爭了近十年。在這期間,她和共產國際、中國共產黨有著較為密切的接觸。當她聽宋子文說:蔣介石希望派一名使者進入陝北蘇區送信,直接和中共中央取得聯系。她似乎未加思索地就笑著說:

“我看你的同學可擔此任。”

“哪個同學?”

“董健吾牧師。”

董健吾接受了宋氏姐弟的委托,赴陝北蘇區送信。為確保董健吾沿途的人身安全,行前,宋慶齡交董健吾一張委任狀,委董健吾為“西北經濟專員”,由財政部長孔祥熙簽名委任,以保障旅途通行無阻。

1936年1月,董健吾告別上海乘車西去,十分順利地到達西安。這時的西北高原恰到“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隆冬季節,一時難以雇到通往陝北蘇區的車輛。他急中生智,打著宋子文和孔祥熙的旗號求見張學良將軍,希望張學良能派專機送他去陝北蘇區。

張學良和宋子文私交甚篤,且又為尋找共產黨而著急。他當即約見了董健吾。當他看到由孔祥熙簽名委董健吾為“西北經濟專員”的委任狀,完全心領神會董健吾陝北蘇區之行的真實目的,遂派飛機送董健吾到膚施(即延安),再由東北軍派一騎兵連護送董健吾過境,紅軍邊防司令李景林在蘇區邊境接待他們。幾經輾轉跋涉,董健吾於2月27日安全到達瓦窯堡。

林伯渠、張雲逸、袁國平等在瓦窯堡門口迎接董健吾。翌日,“董由林伯渠陪同將宋氏密信呈遞博古,傳遞了南京政府要同中國共產黨談判的意向”。

此時,中央紅軍已渡河東征,中共中央負責同志毛澤東、張聞天、彭德懷等都在前線石樓。幾經密電往返磋商,3月4日,毛澤東、張聞天、彭德懷集中各方意見,提出“與南京談判之意見”,表示“願與南京當局開始具體實施之談判”。向南京方面提出五項條件:一,停止一切內戰,全國武裝不分紅白,一致抗日﹔二,組織國防政府與抗日聯軍﹔三,容許全國主力紅軍迅速集中河北,首先抵御日寇邁進﹔四,釋放政治犯,容許人民政治自由﹔五,內政與經濟上實行初步與必要的改革。

與此同時,毛澤東、張聞天、彭德懷曾於3月2日致電博古,要他和董健吾等人一起來石樓,討論和國民黨的聯絡問題。但是董健吾想到自己離開上海已近兩月,為不引起宋子文、孔祥熙等人的疑慮,希望快些回上海復命。3月4日,在電告上述五項條件的同時,同意董健吾不來石樓,先回上海。

3月5日,董健吾帶著上述條件離開瓦窯堡回上海。

誠如劉家泉先生在其專著《宋慶齡傳》一書中所評述的那樣:“當時的幾條渠道都對國共談判作出了貢獻,宋慶齡則幫助溝通了兩黨中樞間的直接聯系,起到了別的渠道難以起到的作用。

這是十分公平的論斷。換句話說,促成第二次國共合作的頭功,董健吾是有一份的。

幫助張學良尋找共產黨

就在汪精衛被刺不久,國民黨召開了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被罵作不抵抗將軍的張學良面對華北危局,希望國民黨五次大會開成救國抗日的誓師大會。但蔣介石卻在“對外關系之報告”中強調對日關系“當為最大之忍耐”,並公然提出了“和平未到完全絕望時期,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后關頭,亦不輕言犧牲”的外交方針。會后,張學良仰天自語:“華北休矣!”

東北三省是在張學良的手中丟掉的,他唯有帶領東北軍打回老家去,才能洗刷不抵抗將軍的罪名。為此,他秘密去監獄中探望了東北政壇名士杜重遠。

杜重遠因《閑話皇帝》一文受累入獄。他由前來探監的老朋友———秘密共產黨員胡愈之的口中獲知《八一宣言》,以及蔣介石正在秘密謀求和共產黨接觸的消息。因此,他希望張學良在東北軍集中陝甘兩省的情況下,走聯合抗日道路,並指出有三個有利條件:第一,中國共產黨發表了《八一宣言》,毛澤東領導的中央紅軍到了陝北,可以聯合起來﹔第二,陝西省的實力派楊虎誠是有抗日進步思想的,他的左右也有一些進步分子,可以合作﹔第三,新疆的盛世才原是張學良的部屬,他利用有利的地勢,可以和蘇聯搞好關系,這也是一個不可小視的抗日力量。

張學良信服杜重遠的見解。他為了盡快地打通和中國共產黨的關系,也想了很多的渠道。其中之一是請求原部屬李杜將軍幫忙。

東北抗日失敗之后,李杜和馬佔山、蘇炳文等抗日將領退入蘇聯國境,遂和共產黨發生了聯系。不久以前,他輾轉回到上海,依然和共產黨保持著接觸。他為了快些完成張學良的托付,請求有紅色牧師之稱的董健吾幫忙。

這時,董健吾已經接受宋慶齡的托付,去陝北蘇區送信,他答應李杜將軍等外出回到上海再幫忙。

誠如前文所說,董健吾帶著中共中央對國共談判的條件和復信回到上海,當面交給了宋慶齡先生,並受到宋的感謝。

也就是在這次相見中,董健吾說起在去年十二月,張學良曾秘密會見李杜將軍,鄭重委托李杜幫助尋找中共關系,以商談在西北聯合抗日問題。他征詢宋慶齡先生:可否從旁相助以及如何相助?

宋慶齡認為張學良想聯共抗日是好事,應該給予幫助。說到如何相助一事,她想起史沫特萊和艾黎曾帶來一位避難的“周先生”,“是個頗有學問、經歷不凡的共產黨員,很適合去從事這項工作”。她建議董健吾去史沫特萊家去和這位“周先生”談一談。

董健吾遵命來到史沫特萊家。他一見這位“周先生”驚得一怔,禁不住地說道:

“怎麼是你?”

這位“周先生”淡然一笑,風趣地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全是萬能的上帝早已安排好了的嘛!”

這位“周先生”的真名叫劉鼎,原在中央特科工作,先是陳賡的副手,后是潘漢年的搭檔,自然和董健吾是老熟人了。董健吾驚詫地問:“你不是早已撤往中央蘇區了嗎?”

原來,劉鼎撤往中央蘇區途經閩浙贛蘇區的時,正值國民黨發動第四次“圍剿”,通往中央蘇區的交通被封鎖。經方志敏的勸留,並征得中央同意,他留下擔任閩浙贛軍區政治部組織部部長兼紅軍大學第五分校政委。方志敏奉命率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向皖南挺進,不久失利被俘。劉鼎等人隱藏在弋陽仙霞嶺一帶活動,過著野人一樣的生活。1935年盛夏,因下山覓食被俘。先解往南昌行營軍法處,后轉送九江俘虜營。他尋機逃離九江,潛回上海。劉鼎通過原在中央特科工作的蔡厚叔,找到在華的美國進步作家艾格尼絲·史沫特萊。當史沫特萊聽說劉鼎是來自江西的紅軍,遂把劉鼎帶到新西蘭友人路易·艾黎的家裡,並囑咐道:“他將住在你們這裡,直到他去別處。”劉鼎遂以“周先生”的化名留居在路易·艾黎的家裡。

董健吾把張學良想找中共關於商談抗日的事說了,問劉鼎可否當此重任。劉鼎感到事情有點突如其來,不知底細,就說:“我急於找到黨中央,希望能得到組織的指示。”董健吾說:“到了西安才可以去陝北,這是一個條件,一定要讓他們送你去陝北。這次我去陝北,就是張學良派飛機送到膚施,再派騎兵護送到瓦窯堡的。”

劉鼎聽說這是找到黨中央的一個途徑,很興奮,但想到事關重大,表示要考慮兩天再答復。李杜得到劉鼎的答復,立即電告張學良:“尋找我朋友,已經找到了。”這時,張學良則剛在洛川會見過李克農,同中共建立了聯系,但仍然很重視李杜介紹的關系,立刻選派自己的親信,高級參議趙毅去上海迎接。從此,劉鼎身份一變,成了中共派駐張學良身邊的代表,為促進第二次國共合作建立了功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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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楊翼、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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