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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彝海結盟過涼山 勇士飛奪瀘定橋

2016年10月10日14:29    來源:貴州日報

  今日瀘定橋。

  記者聽取講解員講述飛奪瀘定橋的故事。.

  記者在達維喇嘛廟採訪。

  重走長征路採訪活動記者在紅軍長征夾金山頂合影留念。1935年中央紅軍長征途中克服各種困難,勝利翻越的第一座雪山。山頂海拔4000多米,終年積雪,空氣稀薄。

  記者在紅色冕寧紀念館參觀。

  初秋,會理的大山小山,一個個燈籠似的石榴挂滿了枝頭。這裡是中央紅軍長征入川的第一個縣,中國石榴之鄉的紅,或許更是與那史詩般的漫漫遠征“紅飄帶”分不開。

  紅軍長征二萬五千裡,在川行程一萬五千裡。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但最終都被踩成了戰士腳下的泥丸。在這裡,紅軍彝海結盟過涼山,譜寫了一曲多民族合力制勝的凱歌﹔在這裡,紅軍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擺脫了“石達開第二”的命運﹔在這裡,紅軍翻越了人跡罕至、終年積雪的73座大山,數次挑戰人類生理極限……

  金秋九月,正是豐收的季節。黨報聯盟採訪團走進巴蜀之地,再讀紅軍長征當年在四川寫下的瑰麗詩篇。

  彝海邊歃血盟誓,漢人和彝民做了朋友

  彝海被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包圍著,索瑪花在盛開。1935年5月22日,這片海子見証了紅軍長征史上偉大的一幕:

  “上有天,下有地,我劉伯承與小葉丹今天在海子邊結義為兄弟,如有反復,天誅地滅。”

  “我小葉丹今日與劉司令員結為兄弟,如有三心二意,同此雞一樣死去。”

  結盟儀式按照彝族的風俗進行。沙瑪爾各將一隻大紅公雞的嘴角剖開,將雞血滴進了盛著彝海湖水的碗中,二人一飲而盡。

  81年后,湖水依然清澈,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聆聽著沙瑪依姑的講述,那段光榮的歷史依然讓人熱血澎湃。沙瑪依姑是沙瑪爾各的孫子,在彝海結盟紀念館擔任管理員。

  1935年5月,中央紅軍巧渡金沙江后,繼續北上奔襲大渡河,需經過彝族聚居區。彼時的彝區流行著一句諺語:“石頭不能當枕頭,漢人不能做朋友”。歷朝歷代對涼山嚴苛的統治,使得彝漢矛盾突出,漢族的軍隊想通過彝區幾乎不可能。

  5月19日,中央紅軍派出以劉伯承為司令員、聶榮臻為政委、蕭華為群眾工作隊長的先遣隊,准備借道彝區,搶先渡過大渡河。次日,先遣隊佔領冕寧縣后,立即釋放了被扣押在城內的彝族人質,並向他們宣傳民族平等政策,說明此次只是想借道通過。

  兩個民族的隔閡不是一時就能消除。先遣隊5月22日進入彝海地區,不時遭到彝民襲擊,到最后,始終不發一槍一炮的戰士們,連衣服都被扒光。

  “我爺爺沙瑪爾各是小葉丹的貼身管家,你們看,塑像中為劉伯承、聶榮臻和小葉丹殺雞端酒的那個人就是我爺爺!”沙瑪依姑自豪地指著紀念館前的雕塑說。“當時蕭華找到我爺爺,希望他向小葉丹轉達紅軍的善意:第一,紅軍只是借道,絕對不會侵犯彝族同胞﹔第二,紅軍是主張民族平等的。”

  當沙瑪爾各向小葉丹匯報時,小葉丹擔憂性命安全,並不願意前往與劉伯承相見。“我爺爺就說,如果有危險,我腦袋掉了都會保護你。”沙瑪依姑說,爺爺的力薦,最終讓小葉丹打消了疑慮。

  蕭華在文章《通過大涼山》回憶道:“我把劉伯承同志介紹給他們,小葉丹便跪下致敬。劉伯承同志下馬親切地扶起小葉丹,以誠懇的態度重申紅軍的來意,並願與小葉丹拜盟。”這讓小葉丹十分感動,他說,紅軍與國民黨的部隊確實不一樣。經過坦誠友好的交談,雙方決定歃血盟誓,結成兄弟。次日,紅軍先遣隊由小葉丹的四叔帶路護送,順利通過彝族聚居區,迅速搶渡大渡河,跳出了國民黨軍的包圍圈。

  如今的彝海邊,劉伯承與小葉丹結盟處的三塊石頭,仍保留著原來的樣子。當年的這一次彝海結盟,是我黨民族政策的第一次偉大實踐﹔而對於彝族兒女來說,封閉的涼山彝區從此向外界敞開了大門,古老文明被帶入了一個嶄新的紀元。

  槍林彈雨中,22勇士攀鏈飛奪瀘定橋

  採訪的這一天,瀘定縣煙雨迷蒙,瀘定橋上卻依然游人如織。不過,這座橋至今仍令觀者膽寒。經過鋼纜加固的瀘定橋上,有不少旅客被晃動的橋身、顫動的木板和呼嘯的河水嚇得不敢前行。有游客感慨:“當年橋上連木板都沒有,真不曉得他們哪裡來的勇氣,頂著敵人的子彈爬過鐵鎖!”

  楊夢梅,紅軍飛奪瀘定橋紀念館任講解員,大學畢業后曾當過歷史老師。關於當年這一段歷史的故事、細節,在她腦海裡早已滾瓜爛熟。她細致的講解,將採訪團帶回到1935年:

  5月25日,紅軍十八勇士在安順場突破了大渡河,卻隻找到3條小船,河水湍急,紅軍1萬多名戰士全部渡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此時,紅軍身后有數十萬國民黨軍隊追趕,前有四川軍閥扼守著所有渡口,能否成功奪取大渡河上唯一的橋——瀘定橋,事關全體紅軍將士的存亡。

  28日拂曉,以王開湘為團長、楊成武為政委的紅四團接到新命令,要求29日前奪取瀘定橋。這意味著他們必須在24小時內趕到120公裡外的瀘定橋。盡管紅四團前兩天已經跑了100多公裡,盡管余下的120公裡多是盤在懸崖峭壁上的羊腸小道,但楊成武還是率領戰士,冒著傾盆大雨,於29日凌晨6時“飛”到了瀘定橋西岸。

  紅軍到達前,敵人已將木板拆除,隻剩下13根鐵鏈橫在大渡河上。紅四團決定從二連抽出22名黨員和積極分子組成奪橋突擊隊,去爬那被抽掉了橋板的13根鐵索。“沒有共產黨員克服不了的困難,更沒有革命者過不去的橋。”當年紅二連機槍手趙長發,報名當上突擊隊員后當即說出了這句氣壯山河的豪言。

  過去我們都背得爛熟的課文《飛奪瀘定橋》,對這激昂壯烈的一幕是這樣描述的:“號手們吹起沖鋒號,所有武器一齊開火,槍炮聲,喊殺聲,霎時間震動山谷。二連擔任突擊隊,22位英雄拿著短槍,背著馬刀,帶著手榴彈,冒著敵人密集的槍彈,攀著鐵鏈向對岸沖去。跟在他們后面的是三連,戰士們除了武器,每人帶一塊木板,一邊前進一邊鋪橋……”

  最終,紅四團英勇地奪下了瀘定橋。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爬上鐵索的22位勇士中僅有3人犧牲,其余過河的19人沒有受傷。而這次勝利,讓紅軍的主力渡過了天險大渡河,在危急的關頭拯救了紅軍,拯救了中國革命,徹底粉碎了蔣介石殲滅紅軍於大渡河以南的圖謀。

  在紅軍飛奪瀘定橋紀念館,有一個奇特的“雕像”群:22根方柱子,隻有少數雕刻了頭像和名字,大多是光禿禿的。講解員楊夢梅告訴我們,由於當時特殊的戰爭環境,22位勇士的名字和資料絕大部分至今無法找到,瀘定人民便用這種方式來紀念他們。與此同時,瀘定縣一直在做著尋訪22勇士名單的工作。大家都說,22勇士從來沒有遠去,他們已然成為瀘定城的一部分。大渡河邊聽著洶涌河水,感受到的是勇士們決絕的勇氣。

  鳥兒飛不過的雪山,紅軍喝了海椒水就爬

  擊碎歷史宿命的紅軍還未走遠,眼前已是茫茫雪山橫亙。

  長征萬裡險,最憶夾金山。夾金山海拔超過4000米,山巔終年積雪,空氣稀薄,天氣變化無常,忽而冰雹驟降、雨雪交加﹔忽而雲開霧散、群山皚皚。當地流傳的民謠:“夾金山,夾金山,鳥兒飛不過,人不可攀。要想越過夾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間。”

  在位於寶興縣的紅軍長征翻越夾金山紀念館,我們看到了當年紅軍的裝備:少部分戰士有一件棕背心,草鞋對比之前只是多了幾根釘子。聶榮臻在回憶錄中如是說:“當時的山上還是冰天雪地。上山前,紅軍隻在磽磧做過簡單准備,如砍竹竿、樹條做拐杖,把干海椒發給每個人御寒。戰士們衣著不多,把能穿上的都穿在了身上,或者干脆把被子、毯子披在了身上。”

  正值初秋,來到夾金山腳下,朔風呼嘯,雪花滿天。雪山上,來自南方的紅軍戰士被難以忍受的寒冷和窒息所包圍,出發前喝下的海椒湯在嚴寒面前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僅存的體溫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中迅速地被蠶食著。女紅軍們過山時隻能拽著騾子的尾巴,大部分戰士需要負重20斤﹔炊事員為了帶上鍋和食物,堅持負重50至70斤﹔炮兵則需要扛著二三十公斤重的迫擊炮筒。

  夾金山僅僅是長征路上紅軍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其后,他們還翻越了夢筆山、亞克夏山、巴郎山等7座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山。紅軍在長征中傷亡最多的戰役是湘江戰役,而行軍中的減員最集中的就是雪山和草地。僅在1935年7月—1936年8月間,僅亞克夏雪山至黑水途中,紅一、四方面軍就有近萬名戰士倒下。

  翻越夾金山后,紅軍來到了小金縣夾金村。53歲的村黨支部書記曾發貴告訴我們,紅軍剛從雪山上下來,糧食極度匱乏,但都沒去老百姓家要糧食。“他們都叫村民為老鄉,很親切。”當地村民對紅軍逐漸有了好感,開始接納、擁護、幫助紅軍。

  由於全球變暖,如今夾金山已不見飛雪彌漫,山間公路上車來車往,草地上隨處可見成群的牛羊。藍天白雲下的風景如詩如畫,很難讓人和81年前那場悲壯的場面聯系起來。不料我們抵達夾金山的前一晚,夾金山竟下起了雪。積雪到次日未化,一深一淺的雪窩,如同當年紅軍留下的足跡。

  翻越雪山后,剛從鬼門關通過的紅軍緊接著就面臨著“死亡陷阱”——天氣惡劣、遍布沼澤、荒無人煙的草地。為了戰勝飢餓,紅軍將士們隻好吃野菜、樹皮、草根,甚至吃皮帶、皮鞋等。關於草地的氣候,小學課文《七根火柴》中有很生動的描述:草地的氣候就是怪,明明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忽然一陣冷風吹來,濃雲像從平地上冒出來的,霎時把天遮得嚴嚴的,接著就有一場暴雨,夾雜著栗子般大的冰雹,不分點地傾瀉下來。

  走出人跡罕至的草地后,聶榮臻回憶說:“我們的紅軍戰士,就是在這樣的荒原上,燃篝火,食野菜,冒風雨,互相激勵,相扶而行,在沼澤草叢中頑強前進。多數同志挺過來了,數以百計的戰友倒下了,把忠骨留在了草地上。”

  大雪山下,紅色玫瑰綻放致富之花

  夾金山下,錯落著許多雞鳴犬吠、炊煙裊裊的村寨。這些村庄大多屬小金縣達維鎮管轄,達維,因紅軍長征路上的“達維會師”而被人們所熟識。近年,這裡再次“紅了”,因為玫瑰。紅色玫瑰正幫助這片紅色的土地奔向小康。而這一切,需要從達維鎮冒水村村主任陳望慧說起。

  小金縣以種植豌豆、土豆養家糊口,但野豬泛濫,是農民的一大心病。偶然的機會,陳望慧看到地裡兩顆玫瑰生長旺盛。“玫瑰是樹木且帶刺,不容易被野豬破壞,是否可以代替農作物?它不僅可以增收,還可以美化環境,促進旅游發展。”

  2011年起,陳望慧獨自一人到外省考察、請教專家,逐漸掌握了玫瑰種植的技術。次年,在她的動員下,冒水村試種了50多畝大馬士革玫瑰,並成立了小金縣清多香玫瑰種植專業合作社。

  事實証明,這是一次成功的嘗試。玫瑰產業,在達維鎮迅速成長,除了提煉精油,當地還推出了玫瑰茶、玫瑰酒等產品。

  受到啟發,有“夾金雪山第一村”之稱的夾金村也紛紛種植玫瑰——曾經村民以畜牧、挖藥、種土豆為主,現在全村104戶有七八十戶村民家都種植了玫瑰。“作為一名共產黨員,就更要發揚紅軍長征精神,努力帶領群眾增收脫貧。”村支書曾發貴說。夾金村距四姑娘山景區20多公裡,隨著巴郎山隧道的修通,結合旅游發展,今年全村還計劃建農家樂,搞玫瑰花觀光,讓村民吃上“旅游飯”。

  據介紹,在小金縣清多香玫瑰種植專業合作社帶動下,全縣共有1107戶農戶種植玫瑰4000余畝,其中包括了105戶貧困戶及88戶殘疾人家庭參與種植。

  當地干部給記者算了一筆賬,按照10元一斤計算,目前,一戶一年可以靠玫瑰純收入近2萬元,這對於過去豌豆種植每畝地隻有500到600元收入的老百姓而言,無疑是一大筆收入。(南方日報記者 梁文悅 貴州日報記者 蒲學光 攝影)

(責編:黃瑾、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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