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春賢
2016年12月02日08:22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聲明:本文原載於《世紀風採》2016年第10期,系《世紀風採》雜志社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發布。請勿轉載。
在長征途中,為了確保毛澤東的安全,他親自與擔架員談話,為毛澤東選定擔架員﹔在黨中央與張國燾的斗爭中,他親自為毛澤東送急信,和毛澤東結下深情厚誼﹔他帶偵察連意外繳獲國民黨報紙,使毛澤東獲得陝北蘇區有紅軍的消息,從而確定了長征落腳點。他這三次行動得到毛澤東的夸獎。他就是1955年被中央軍委授予中將軍銜、曾任原濟南軍區司令員、信豐籍老紅軍曾思玉。
得知曾思玉就是紅二師通信部主任,曾為自己挑選過擔架隊隊員之后,毛澤東禁不住地夸獎他:“你這位信豐老表很精干哪!”
由於王明“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領導,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紅軍被迫進行戰略轉移。1934年10月上旬,紅一軍團第二師由興國撤至於都縣的段屋、寬田地區集結待命。這天下午,烈日當空,天氣格外炎熱,時任紅二師師部通信主任的曾思玉正在離師司令部不遠的一棵碩大的樟樹下檢查武器裝備。忽然,第二師參謀長李棠萼高聲地喊道:“曾主任!你趕緊來司令部一下。”曾思玉應聲回答:“好!”便立即一路小跑,走進了師司令部。李棠萼鄭重地告訴他:“曾主任,你明天一早帶一個排,到紅軍總部去領地圖。”並交待說,領地圖的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同時還把陳光師長、劉亞樓政委寫給劉伯承總參謀長的信交給他。
第二天一早,曾思玉帶著一個步兵排、兩個挑夫出發了,一路急行,大約走了30多公裡路程,下午4時左右才到達紅軍總部。當即把信呈給了劉伯承。第二天早餐后,曾思玉到總部收發室,領到地圖后,才又去面見劉伯承,看劉伯承還有什麼話要交待。劉伯承說,千萬不要把地圖弄濕了,並交給曾思玉一封信,然后神情十分嚴肅地說:“一定要把這封信保管好,回去交給你們師長,並發個電報回來。”
聽完劉伯承的指示后,曾思玉立即敬禮,表示堅決執行命令。那時沒有塑料布,曾思玉就用油紙(桐油刷紙)包好地圖,一路急趕,順利地回到師部,然后把信交給陳光師長。陳光告訴曾思玉現在就把地圖分到各個團去。在分完地圖后,陳光問曾思玉:“你是信豐人吧?對新田、古陂、安西、小河、正平一帶的地形熟不熟?”曾思玉爽快地回答:“我是土生土長的信豐人,對你講的那些地方,我都非常熟悉。”陳光高興地說:“那你是一張活地圖啊!現在部隊要突破國民黨粵軍設置的第一道封鎖線,就在信豐那幾個地方,既然你對那些地方很熟悉,大部隊的行軍就由你當向導了。”
10月16日傍晚,紅二師從寬田出發,渡過於都河,向安遠、信豐方向挺進。曾思玉作為師部通信主任,每到一地,不但要保障師部對內對外的聯絡通訊,而且還要調查行軍路線,偵察地形和敵情,經常參加偵察連的集體行動。為此,他備有三套“行頭”:紅軍服、國民黨軍裝和老百姓衣服,見機行事,按照需要,隨時換裝,從而出色地完成了上級交給他的各項任務。
1935年4月底的一天,陳光接到紅軍總部保衛部門通知,因毛澤東患病,要紅二師給毛澤東挑選擔架隊員。陳光將這一光榮任務又交給了曾思玉。曾思玉接受任務后,在全師擔架隊裡挑了六位年輕力壯的擔架隊員,他們分別來自瑞金、興國、於都等地。其中一位肖班長和一位姓劉的興國老表是曾思玉比較熟悉的。在貴州桐梓縣,曾思玉因流鼻血,部隊要出發,師首長派一副擔架抬著他走了兩天時間,抬擔架的就是肖班長和劉同志。
在搶渡金沙江的路上,中央縱隊休息讓路,讓紅二師先行。毛澤東坐在擔架上利用休息時間看書。負責毛澤東日常事務的管理員、警衛員、挑夫和抬擔架的6名擔架隊員陪同他休息。當曾思玉經過時,擔架員肖班長大聲地喊:“曾主任,曾主任,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趕上來啦!”毛澤東聽到喊聲,立刻放下書本,好奇地問身邊擔架員劉同志:“哪個是曾主任?” 劉同志用手指著曾思玉告訴毛澤東:“他就是我們紅二師司令部通信主任曾思玉,他是我們江西信豐老表,我們幾個擔架員就是他一個一個跟我們談話后選定的。”曾思玉趕忙跑上前去,向毛澤東敬禮和問好。這時,肖班長趕緊向曾思玉匯報:“遵照你的指示,我們一路非常小心謹慎,毛主席非常關心和體諒我們。道路不平或爬山時,他不坐擔架,在警衛員的幫助下,拄著一個拐杖行走。隻有在道路平坦時才坐在擔架上看書。”曾思玉對這幾個擔架員說:“你們辛苦了,一定要照顧好毛主席!”毛澤東隨即問曾思玉:“你今年多大歲數啦?”曾思玉回答:“報告主席,我24歲了。”毛澤東笑了起來:“才24歲呀,年輕小伙子嘛。”然后又說:“你這位信豐老表很精干哪!我曾五次到過你們信豐。1930年4月,我率部隊攻克你們縣城,建立了蘇維埃政府,還送過十支步槍給你們縣蘇維埃政府。”曾思玉接上話:“那年你還在我們縣城大王廟召開了群眾大會,我已經參加了赤衛隊,當時部隊派我下鄉,所以沒能聆聽到你的講話呀!”毛澤東“噢”了一聲,接著說:“1932年7月,我還在你們縣城水東村新屋裡住了14天,你們縣城有一座寶塔,十分漂亮。離寶塔不遠處的桃江河上有一座長廊式的、上面蓋著瓦的水東橋也十分雄偉壯觀。信豐土特產很豐富,有數百年歷史傳統的三寶‘蘿卜、煙葉、紅瓜子’,還有紅辣椒、草菇,尤其這草菇鮮嫩無比,美味可口……”毛澤東十分親切地與曾思玉攀談起來,最后鼓勵他:“通信工作很重要!有許多命令的傳達就要靠你們用鐵腳板去完成的。”“要想革命就不能怕死,就要克服困難,吃苦耐勞。”這是曾思玉第一次面對面地聆聽毛澤東的教導,聽了毛澤東的一席話,又第一次得到毛澤東的夸獎,一路上曾思玉都興奮不已。
曾思玉奉命為毛澤東送信給徐向前。出發前,毛澤東對曾思玉說:“你不是給我選派擔架員的曾主任嗎?主任親自出馬,一個頂倆。”
長征途中,在北上與南下戰略方針的抉擇上,以毛澤東為實際核心的黨中央與張國燾分裂主義傾向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斗爭。關鍵時刻,黨中央果斷決定率紅一方面軍單獨北上,毛澤東親筆給徐向前寫了一封十萬火急的信,避免了一場紅軍打紅軍的悲劇。這封生死攸關的急信是誰送的呢?
1935年6月12日,中央紅軍一部與紅四方面軍一部在達維鎮會師。6月18日,紅一、紅四方面軍在四川懋功(今小金)地區勝利會師。6月26日,中央政治局在懋功北部的兩河口召開會議。會上,一致同意周恩來、毛澤東等多數人關於北上的意見。張國燾也表示同意。6月28日,根據會議精神作出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決定———關於一、四方面軍會合后的戰略方針的決定》指出,兩軍會合后的方針是集中主力向北進攻,以創造川陝蘇區,為此必須堅決反對當前的主要危險———避免戰爭、退卻逃跑以及保守偷安、停止不動的傾向。但是張國燾了解到中央紅軍人數不足3萬,而他有8萬多人時,開始自恃人多槍多,個人野心逐漸膨脹,主張兩軍會合后,控制川西北地區,向南進攻。他在北上與南下的戰略行動方針上從陽奉陰違到公然反對。8月3日,紅軍總部決定紅一、紅四方面軍混合編成右路軍和左路軍。右路軍包括紅一方面軍第一軍(即紅一軍團)、第三軍(即紅三軍團),紅四方面軍的第四、第三十軍,軍委縱隊的大部分及新成立的紅軍大學,由徐向前、陳昌浩、葉劍英率領。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隨右路軍行動。朱德總司令、劉伯承總參謀長率紅一方面的第五軍(即紅五軍團)、第三十二軍(即紅九軍團)及軍委縱隊的小部分與紅四方面軍的主力組成左路軍。兩路軍到四川省的班佑會合。
1935年8月下旬,右路軍到達四川省班佑、巴西、阿西地區,等待左路軍前來會合。9月8日晚,張聞天、毛澤東、博古、王稼祥、徐向前、陳昌浩,在養病的周恩來處開會,討論北上與南下問題。深夜10點,以參會7人名義電告張國燾,敦促他率左路軍北上。9月9日上午,張國燾對黨中央電報置若罔聞,給右路軍政委陳昌浩發了一份密電。當時陳昌浩正在主持一個會議,譯電員呂黎平見他正在講話,就把電報交給了參謀長葉劍英。葉劍英匆匆看了一眼就嚇得愣住了。電報的核心內容是命令陳昌浩率右路軍立即南下,“徹底開展黨內斗爭”,企圖分裂和危害黨中央。葉劍英感到事態十分嚴峻,借機離開了會場,悄悄趕到一二百米外毛澤東的住處,把電報交給了毛澤東。毛澤東看完電報后囑咐葉劍英交給陳昌浩。
當會議結束后,陳昌浩得知了張國燾的密電內容,就找到毛澤東說:“我接到來電要南進,怎麼辦?”毛澤東回答:“既然要南進,中央書記處就要開個會研究一下,周恩來、王稼祥病重,都住在三軍團司令部,我和洛甫(即張聞天)、博古去三軍團司令部,和周恩來、王稼祥開會研究一下吧。”陳昌浩點頭表示同意。毛澤東、張聞天、博古隨即趕到三軍團駐地巴西,連夜召開政治局緊急會議。為貫徹北上方針,避免紅軍內部可能發生的沖突,決定率領紅一軍團、紅三軍團和軍委縱隊迅速轉移,脫離險境,先行北上。
9月11日早晨,師長陳光、政委肖華把曾思玉叫去。陳光手中拿著一封信,神情嚴肅地說:“曾主任,交給你一個極其重要十萬火急的任務。這是毛澤東寫給四方面軍徐向前總指揮的一封信。你帶六團第一營和師部備用電台,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昨天經過的那個岔路口。無論如何要把毛澤東的親筆信送到徐總指揮手中,這是關系到黨和紅軍前途和命運的極其重要的一封信,任務艱巨,困難很大。但是,你是久經考驗的共產黨員、紅軍干部,一定要想辦法完成任務。如果遇到意外,哪怕犧牲自己也要設法將信送到徐向前總指揮手中。” 曾思玉回答說:“困難再大,也要想辦法完成。”隨后,陳光、肖華帶曾思玉到毛澤東等領導同志所在的屋子裡。陳光向毛澤東報告說:“這是我們師部通信主任曾思玉,由他來執行送信任務。”毛澤東見到曾思玉,滿臉露出笑容:“哎呀,你不是給我選派擔架員的曾主任嗎?主任親自出馬,一個頂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順利完成這次送信的任務。”然后用手指著地圖說:“徐總指揮從東面來,一定會經過這個岔路口向毛爾蓋去,你必須爭取時間,搶先趕到岔路口等候。”曾思玉立即敬禮回答:“請主席放心,我堅決完成任務!” 毛澤東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看著曾思玉,神情變得更加嚴肅:“曾主任,那可不是一封普通的信呀,送這封信說不定會付出重大代價,甚至還會流血犧牲的!”曾思玉不假思索地回答:“主席,跟著你干革命,我們紅軍戰士心裡就亮堂,就高興,為革命事業犧牲自己也是光榮的!”
隨后,曾思玉帶紅二師第六團第一營和電台,冒著細雨,迎著迷霧,向目的地跑去。經過強行軍,大約在下午2時,曾思玉和所率的第一營就趕到了岔路口,立即對東西兩面道路觀察,並判斷出徐總指揮的馬隊尚未經過此路口,曾思玉當時心情十分激動,心裡想,這下可好了,完成送信任務更有把握了。隨即命令營長曾保堂帶部隊立即布置警戒線,還派出觀察哨,用旗語作信號聯絡等候。曾思玉帶一個班則在岔路口南側雪鬆下休息等候。大約等了兩個小時,觀察哨的旗語信號報告,東面有一支騎兵隊奔馳過來了。曾思玉心想,可能是徐總指揮的馬隊來了。果然,先頭幾個騎兵飛奔而來,剎時就到了面前,曾思玉立即拿著信搖晃著並高喊:“同志們停下,停下!徐總指揮來了嗎?”馬隊停了下來。曾思玉問:“請問哪位是徐總指揮?”一位馬背上的紅軍戰士回頭指著徐向前說:“這位就是我們的徐總指揮。”曾思玉萬分激動而驚喜地問:“您就是徐總指揮?”得到肯定回答后趕快把信呈上。徐向前接過信,看信封是毛澤東親筆所寫,就迅速拆開仔細地看了一遍。隻見他眉頭緊鎖,臉上突然嚴肅起來,並非常氣憤地隨口說出:“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當時站在徐向前身邊的曾思玉心裡也是極度緊張,他向徐向前敬禮,然后問:“報告總指揮,您有回信嗎?”徐向前略為思索后說:“沒有回信,我寫個收條簽上名字。”並詳細地詢問了曾思玉的職務,以及毛澤東、周恩來的身體狀況。曾思玉接過簽字的收條后,逐一作了回答,並向徐向前敬禮,然后就返回追趕部隊。后來,曾思玉在他寫的《前一百年》回憶錄中詳細地回憶了這一情節:“給徐總指揮送信,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徐向前,徐總指揮的高級指揮員風度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揣摩著,毛澤東給徐總的這封信,可能是揭露張國燾妄圖危害黨中央的陰謀,闡述為了挽救紅軍,避免紅軍內部沖突而造成互相殘殺的悲劇。黨中央和毛澤東率領領右路軍繼續北上的事實真相,不就是最好的証明嗎?當時,身為四方面軍總指揮的徐向前,在歷史最危急的緊要關頭,旗幟鮮明地回答:‘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才使張國燾的陰謀未能得逞,為維護紅軍的團結做出了重要貢獻。”
第二天上午,曾思玉趕上了大部隊,回到了師部,並簡要匯報了送信過程。陳光、肖華聽完匯報后,滿意地說:“通信主任親自執行,火速送毛主席的親筆信,圓滿地完成任務,使毛主席放心了!”曾思玉把徐總指揮簽字的收條交給了陳光,陳光迅速派人把收條送交毛澤東。
曾思玉帶偵察連意外繳獲國民黨報紙。毛澤東看后高興地在大會上宣布:“我們再經過幾天行程就到陝北,就同陝北蘇區紅軍會師了。”
1935年9月18日,紅一方面軍到達甘肅省岷縣哈達鋪(今屬宕昌縣)。索爾茲伯裡重走長征路后,在他寫的回憶錄中說道:“紅軍先頭部隊在攻佔哈達鋪時果斷地拿下了郵局,這是很長時間以來他們佔領的第一個郵局。他們在那裡找到了國民黨的報紙,毛澤東和他的指揮官們興致勃勃,一口氣讀完了這些報紙。”通過報紙,毛澤東知道了陝北有紅軍的消息,決定下一步到陝北去落腳。奧托·布勞恩(即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也在《中國紀事》一書中回憶,1935年9月在甘肅省岷縣舉行軍事會議,“堅持以前的決議,繼續向陝北的蘇維埃根據地前進,而且要加快速度。之所以這樣決定,是因為關於陝北形勢的新消息起了作用。”這個“陝北形勢的新消息”是誰提供的?
1935年9月17日,突破天險臘子口后,陳光師長命令曾思玉率紅二師偵察連化裝成“中央軍”到哈達鋪進行偵察。連長梁興初化裝成“中央軍”中校,曾思玉和指導員曹德連化裝成少校,幾名機關人員和副連長劉雲標化裝成少校副官,走在隊伍的前面。
哈達鋪是甘肅省岷州境內一個較大的鎮子,回漢兩個民族居住於北。傍晚時分,曾思玉一行到達哈達鋪。正巧,國民黨魯大昌部下一名少校副官帶領一支有幾十匹馬的騾馬運輸隊也剛駐進了哈達鋪一個騾馬店。當曾思玉、梁興初等人帶領偵察員進到鎮公所時,這位國民黨少校副官和鎮長急忙走了出來,表示歡迎:“你們辛苦了!兄弟我沒出來遠迎,還敬請原諒!”很快,曾思玉他們就了解了運輸隊的基本情況,並得知騾馬隊馱著服裝、彈藥以及面粉等物品。少校副官帶著曾思玉、梁興初他們來到騾馬隊。“中校”梁興初說:“少校副官,騾馬運輸隊的東西全部交給我們接收,不打收條!”這位少校副官聽后頓時臉色變得蒼白,嚇得不知所措。梁興初接著講道:“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中國工農紅軍,共產黨紅軍有優待俘虜的政策,你可能都聽說了吧?隻要放下武器,一律給予優待。”就這樣,少校副官和他的騾馬隊人員乖乖地放下武器,當了俘虜。清理物品時,有一捆報紙引起了曾思玉的注意,因為他知道,毛澤東非常愛看報紙,更知道報紙對於當時被嚴密封鎖下的紅軍的重要性。曾思玉、梁興初、曹德連等就以最快的速度把報紙上交了師部,陳光、肖華很快就把報紙交給了毛澤東。
紅軍佔領哈達鋪后,受到群眾的熱烈歡迎。索爾茲伯裡在回憶錄中寫道:“哈達鋪群眾傾城出動,熱烈歡迎這些跋涉二萬四千裡走進這座古城的男女戰士,他們以歡呼、笑臉和各種食物來歡迎這些疲憊憔悴,但斗志旺盛的紅軍戰士。”9月22日,中共中央決定在哈達鋪召開團以上干部會。曾思玉也參加了這次會議。會場設在一座關帝廟院裡,大廟院內有一座戲台,是供人們趕廟會看戲用的,隻好臨時把它當作會議主席台。當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彭德懷、王稼祥、張聞天等人健步走上主席台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首先,由紅軍總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宣布開會,然后請毛澤東講話。
這時,隻見毛澤東向大家招手致意,微笑著向大家說:“同志們好!”台下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大家高聲地呼喊:“毛主席好!”
毛澤東又揮了揮雙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開始作報告。后來,曾思玉多次回憶了毛澤東的這次講話內容。1996年10月17日,曾思玉在中共中央舉行的紀念工農紅軍長征勝利60周年座談會上說:“對於長征的這一偉大意義,還是1935年9月紅軍到達哈達鋪,毛澤東在接見紅軍干部時就作了深刻的闡述,他用洪亮的聲音對我們在座的同志說:我們的長征是不會白走的,她是播種機,沿途留下了受傷的同志,會生根發芽﹔她是宣言書,擴大了共產黨的威望,擴大了紅軍的影響,使幾萬萬民眾知道,中國工農紅軍是人民的子弟兵,隻有中國共產黨才能救中國!我們剩下的這幾千人,人數是大大地減少了,力量雖然小了,但這是我們黨和紅軍的精華,有了我們這些堅強的同志,我們的事業就一定會興旺發達起來!”2010年冬,曾思玉又回憶起毛澤東的這次講話:“‘我們這些幸存者終於踏過了千山萬水,突破了敵人臘子口最后一道防線,勝利地到達這裡。我們所剩人數雖然不多了,但我們是紅軍的精華,我們是鋼鐵英雄漢,是革命的骨干。正如古語所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突破了敵人圍追堵截,我們勝利了,長征就要勝利了。我們長征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次,我們紅軍長征是宣言書,它向全世界宣告,中國紅軍是英雄好漢。我們紅軍是宣傳隊,向全中國人民大眾宣傳……我們是播種機,把紅軍的種子播種在十一個省內,我相信它會發芽、開花、結果的。張國燾搞分裂和危害黨中央,他們南下,此路是不通的,他們還要回來的。告訴同志們一個好消息,紅二師偵察連在哈達鋪俘獲了敵人的一個騾馬大隊,繳獲了新近出版的報紙,上面登載了陝北‘赤區’的消息,那裡有一支紅軍。我們再經過幾天行程就到陝北,就同陝北蘇區紅軍會師了。’毛澤東話音剛落,會場上就立刻響起了長時間的掌聲和快樂的歡笑聲。”
曾思玉他們弄到的報紙,為黨中央決策把紅軍的“家”安在陝北起了重要作用,又一次得到了毛澤東的夸獎。正如索爾茲伯裡在回憶錄中所說:“現在,在距江西的出發點成千上萬裡之遙的哈達鋪,長征確切的目標才日漸明確了。”紅軍團以上干部會議召開后,根據黨中央決定,紅一方面軍正式改編為陝甘支隊,向陝北根據地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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