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禮
2017年05月25日08:22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中共六大會址：莫斯科近郊茲維尼果羅德鎮塞列布若耶別墅。
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開期間，國內工作由政治局委員李維漢、任弼時及羅登賢主持。
1927年7月大革命失敗后，為正確認識當時中國的社會性質，革命性質、對象、動力、前途等關系革命成敗的重大問題，解決黨內存在的認識上的分歧和爭論，經過近一年時間醞釀和准備，1928年6月18日至7月11日，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開。出席大會的代表共142人，其中有選舉權的代表84人。
2016年7月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就中共六大會址常設展覽館建成所致的賀辭中高度評價道：“88年前，在中國革命最艱難的關頭，為了國家和民族前途命運，140多名中共代表，不遠萬裡來到莫斯科郊區五一村，召開了中共六大。這是中共歷史上唯一一次在境外召開的全國代表大會，對中國革命發展具有特殊的歷史意義。”他強調要“十分珍視中共六大這個歷史事件”，銘記這段歷史。中共六大籌備時間長且在和平穩定的莫斯科召開，留存下來的檔案文獻特別多。僅通過的決議案就有15個，它們基本上正確回答和解決了當時的重大革命問題。
中共六大通過的《政治議決案》
一、綜合分析革命形勢、全面闡述現階段革命政策的《政治決議案》
中共六大在共產國際和聯共（布）的幫助下，全面分析中國國情，制定了多方面的革命政策，《政治決議案》是最集中的體現。其全文分5部分。一是分析了“中國與世界革命”的關系。認為世界革命的發展“使中國革命的國際意義更加增高”，中國革命發展就是“幫助全世界無產階級革命的前進”。二是明確了“中國革命的性質和動力”。認為“中國革命現在階段的性質是資產階級性的民權主義革命”，“革命任務有三個：推翻帝國主義、土地革命和建立工農兵代表會議蘇維埃的政權”。認為“革命動力只是工農”。在此認識基礎上，總結出現階段中國革命的十大要求：推翻帝國主義的統治﹔沒收外國資本的企業和銀行﹔統一中國，承認民族自決權﹔推翻軍閥國民黨的政府﹔建立工農兵代表會議（蘇維埃）政府﹔實行八小時工作制，增加工資，失業救濟與社會保障﹔沒收一切地主階級的土地，耕地歸農﹔改善兵士生活，發給兵士土地和工作﹔取消一切政府軍閥地方的稅捐，實行統一的累進稅﹔聯合世界無產階級和蘇聯。三是總結了“過去斗爭的經驗”。認為中國革命失敗的客觀原因是帝國主義力量強大、民族資產階級背叛革命，地主領導的軍隊力量很大，工農發展不平衡和小資產階級的動搖。主觀原因是共產黨指導機關的機會主義政策，不保持共產黨獨立性，不去批評革命同盟者，不去動員革命力量和准備群眾力量，反而阻止群眾運動，遷就統一戰線的不正確觀點，無獨立性、無批評隻知讓步政策，阻礙階級斗爭和土地革命，竟是自願的斷送革命領導權。此外，在充分肯定八七會議、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和廣州起義的同時也指出了它們不足。四是分析了“革命運動的現時形勢與中國共產黨的總路線”。指出現時形勢一般來說是“沒有廣泛的群眾的革命高潮”，但新的廣大的革命高潮是不可避免的，“爭取群眾是現時的總路線”。要反對機會主義和盲動主義，“最主要的危險傾向就是盲動主義和命令主義”，尤其要反對左傾的弊病。五是明確指出黨的主要任務是“加強自己的戰斗力及黨的無產階級化”。為此，在工人運動方面，黨要爭取工人階級的大多數，一切圍繞主要任務開展工作。在農民運動方面，黨的中心口號是沒收地主階級土地，交由農民代表會議（蘇維埃）處理，開展游擊戰爭，建立工農革命軍，發展群眾組織。在蘇維埃區域方面，要發展根據地、紅軍，實施徹底土地革命、建立政權等。在反帝反軍閥方面，開展反帝反軍閥反對國民黨等反動黨派的斗爭。在軍事問題和兵士運動方面，強調特別注意。另外，強調要加強與各國共產黨的聯絡等。
該《政治決議案》是中共六大的總綱，其“認真地總結大革命失敗以來的經驗教訓，對有關中國革命的一系列存在嚴重爭論的根本問題，作出了基本正確的回答”。
二、關於農民、工人、青年、婦女運動方面的決議案
（一）關於土地問題和農民運動方面的決議案
1、《土地問題議決案》。全文分為5部分，主要內容是：其一，分析了中國的土地關系。認為土地革命是中國革命的主要內容，中國土地關系的根本問題是土地所有制度問題。中國土地問題的特點是資產階級式的土地所有制佔著優勢、物產地租很廣泛、中小地主更佔優勢、各省地主的大小關系不平衡。其二，分析了農民所受種種剝削。農民受著地主豪紳、軍閥、高利貸者和商業資本家、帝國主義等多重剝削。認為“中國農民必須推翻地主，推翻帝國主義才能得到解放”。其三，指出了土地關系發展的社會主義前途。認為中國農村資本主義化的道路，資產階級民權革命是將走社會主義發展的第一步。規定了涉及政權、土地、租稅等問題的土地黨綱。指出蘇維埃政權鞏固后，即當實現土地國有，唯有徹底的社會主義的革命才能夠消滅一切的貧困，一切的剝削。
2、《農民運動決議案》。分為12部分，可概括為3方面：一是總結了“農民運動發展的狀況”。認為農民生活日益痛苦，農民運動發展不平衡，各地農民斗爭要求有差別。農民斗爭更加激烈，富農走入反革命陣營。二是指出了鄉村革命各方面斗爭策略。認為“在現在革命的階段，共產黨主要的策略，應該創設絕對大多數被殘余封建勢力剝削的農民群眾的統一戰線，從雇農起至中農止”。提出贊助平分土地的口號，強調中農佔多數的地方不強施平分土地﹔組織農村無產階級開展階級斗爭，將成為中國共產黨在農村中的急要任務﹔要吸收農村婦女、青年加入斗爭。盡量擴大並鞏固農民協會，爭取大刀會、紅槍會等組織的領導權。黨必須積極有力地領導游擊戰爭，有策略地開展對民團土匪的斗爭。三是強調了“農村中的黨的工作”。認為鞏固農民運動中的工人階級的領導是鄉村黨部的主要任務。工人階級在農民中領導的鞏固是土地革命勝利的先決條件。強調共產黨在鄉村中組織的無產階級性，但是鄉村黨組織不能代替農協和蘇維埃的工作，必須派遣一部分積極分子到農村中去工作。
《土地問題議決案》《農民運動決議案》全面分析了鄉村中土地問題及農民所受的剝削和發展前途，分析了黨領導農民開展運動的策略方針，發展了中國共產黨的鄉村革命理論。
（二）關於工人、青年、婦女運動方面的決議案
1、《職工運動決議案》。分為30條，主要內容是：第一，總結以往工人運動的不足。指出北伐開始以來，特別在武漢末期中，黨在工人群眾中工作的路線，漸漸不自覺的墮落到階級合作的觀點上去。工會未曾作為真正的群眾的組織，委派制度沒有應用民主選舉制度，使群眾與黨的聯系更加隔離起來。第二，明確今后的工作任務和策略。指出今后的基本任務是指導無產階級的日常經濟和政治斗爭，反對反動工會，組織革命工會，用宣傳與煽動的方法提高廣大工人群眾之階級覺悟，領導工人日常生活的經濟斗爭。要根據經濟政綱目標，開展罷工斗爭。要反對階級合作的思想，與反動宣傳進行極嚴厲的斗爭。第三，強調黨的正確領導。指出：“黨的支部，工會支部，工廠委員會之間要有正確關系。”工人糾察隊工作要成為經常的自衛組織。黨要經過黨團指導工會。加強全國總工會與其他各國工人運動的聯系，力爭工會公開的自由，黨與工會組織上的界限要分明，口號要切合於工會及工人群眾的需要和口氣。強調厲行民主集中制和反對知識分子藐視群眾無知識無文化而自驕自傲的態度等。
該決議案總結過去經驗教訓，規定當前職工運動的任務及策略，明確各方面方針政策，對工人運動的發展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
2、《關於共產青年運動的決議案》。主要內容：一是總結分析了青年團的過去與現在。認為共青團最近兩年對於革命的發展發揮很顯著的作用，是動員和組織群眾到革命方面來的最親近的助手之一，青年是中國的偉大政治力量。二是明確了青年團今后任務。指出最近時期根本任務是取得全部青年工人和被剝削的青年農民群眾，以保証奪取政權的工農斗爭。在青年農民中，尤其在蘇維埃區域內，有了很大的發展，但在大工業中心城市發展得非常有限，要注意在工廠青工、反動軍隊中發展青年組織。三是強調要建立正確的黨團關系。指出正確的黨團關系應當是共青團在黨的政治指導之下工作，同時有完全組織上的獨立性。
該決議案在肯定經驗、正視不足的基礎上，規定了今后青年運動的主要任務，進一步理清了黨團的關系，為此后青年運動的發展指明了努力方向。
3、《婦女運動決議》。全文共7條，主要內容是：其一，總結黨領導婦女解放運動的經驗教訓。認為過去婦女運動偏重於小資產階級運動，八七會議以后沒有切實的工作方針和吸收女工同志參加指導機關。指出黨的任務是要特別注意於工農婦女之中的群眾工作，爭取勞動婦女的群眾，領導小資產階級婦女群眾的斗爭。其二，分析黨的任務及對於無產階級婦女的關系。指出黨的總路線是爭取群眾，首先要注意大城市無產階級群眾與女工群眾，黨的婦女運動應群眾化與無產階級化，黨的婦女工作人員應無產階級化。其三，強調加強各領域的婦女工作。指出工人運動中重視青年女工，吸收婦女加入工會。農民運動中重視婦女工作，組織婦女參加農民協會和蘇維埃政權。宣傳工作中要在革命報紙上有婦女專欄及通信員，要訓練婦女運動人才。在蘇維埃區域中頒布解放婦女的條例，實行解放婦女的口號。
該決議對各方面婦女工作提出明確要求，對推動婦女解放運動新發展有重要意義。
周恩來在中共六大上所作軍事報告提綱手跡
三、政權、宣傳和軍事方面的決議
（一）《蘇維埃政權的組織問題決議案》。共21條，主要內容是：第一，分析蘇維埃政權的建立。決議案指出，工農奪得政權后新政權必即時實現。黨應宣傳蘇維埃的內容、理論和工作，並組織工農積極分子做將來蘇維埃的干部。蘇維埃的正式名稱應當是工農兵代表會議（鄉區可簡稱農民代表會議）。中國蘇維埃政權的正式名稱應當是：中國工農兵代表會議（蘇維埃）政府。奪取政權后的任務是吸收勞動群眾參加國家機關，用革命手段建立勞動者機關分配土地衣食等給勞動群眾。第二，探討蘇維埃要處理的各種關系。決議案指出，在與革命委員會關系上，暴動參謀部隸屬於革命委員會，革命委員會是臨時的最初的政權形式，負責宣布新政權的成立，並著手准備成立正式的代表會議政權﹔在與紅軍武裝關系上，組建常備紅軍、經常的紅軍，培養軍事人才，加強政治工作，保障給養與服務，與反革命、土匪民團開展斗爭，整編農民武裝﹔在政權建設上，頒布土地法令和其他實際改善工農生活的命令，實行勞工監督﹔在黨與蘇維埃關系上，黨是蘇維埃思想上的領導者，應經過黨團指導蘇維埃，黨的工作要公開與秘密相結合。第三，明確蘇維埃組織的過程。決議案指出，蘇維埃是在勞動群眾直接選舉的基礎上並保証產業工人的領導作用，是新的國家機關，有工農的武裝力量，密切聯系群眾，為民意而選出，沒有官僚主義，是先鋒隊，是被壓迫的工農階級中最覺悟最努力最先進的部分的組織形式，兼有議會主義及直接民權二者之長：人民選舉代表，同時有立法及行政之權。蘇維埃會員應盡量參加蘇維埃的工作，從其成立的第一天起，就應號召廣大勞動群眾起來反對蘇維埃政府中辦事人員可能作出的各種流弊，如官僚主義，辦事遲鈍和濫權等。蘇維埃設有軍務部、財政部、市政部、社會保証部、國民經濟部。蘇維埃代表須按期向選舉人報告過去工作，選舉人有撤回舊代表另換新代表之權。蘇維埃各機關的黨團須執行黨的指示。
該決議案對蘇維埃政權的建立、組織、發展、性質及其應注意處理的各種關系作了一一說明，涉及政治、經濟、軍事、黨建等多方面，對政權建設探索詳盡細致，豐富了中國共產黨政權建設的思想。
（二）《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主要內容：一是分析宣傳工作的任務。指出黨的工作重心必須移至奪取廣大工農兵群眾與實施工農群眾之政治訓育﹔黨的基本政治口號與群眾煽動基本內容仍為沒收地主階級土地，八小時工作制，統一中國，解放帝國主義羈絆，推翻國民黨的資產階級與地主政權及建立工農專政與組織蘇維埃﹔黨的基本口號是緊密聯系勞動群眾，目前需同時根據各地實際情況，依據黨的一般口號而提出新的、提高群眾積極性的口號﹔每個黨員應當成為積極的努力的宣傳者，在各種階層中根據其需要加緊宣傳工作等。二是分析宣傳工作重點事項。指出黨的內部宣傳工作基本任務乃為肅清機會主義殘余，同消沉傾向和左派盲動傾向（先鋒主義，恐怖主義，盲動主義，強迫罷工）以及藐視民主集中制的意義等傾向爭斗，並應在精密研究中國與國際革命運動之經驗與教訓的基礎上為黨的布爾什維克而爭斗。增強政治理論知識，設立各種秘密小組，須發展黨員自修工作。通過學校進行政治訓育工作，必須組織學習教育。必須利用多重宣傳形式。三是強調刊物宣傳作用。指出重視各種形式刊物的宣傳，極力改善黨的定期刊物《布爾什維克》與《黨的生活》。重視發揮工農通訊員、灰色通訊社作用。對不識字的工農組織設立誦讀書報小組。加強宣傳組織的協調領導和分類組織，城鄉發行大批通俗的政治書籍報章、歌謠韻語﹔為中等黨員用的比較高深的書籍，以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重要著作。專門指定同志從事此種工作，在技術上保証這些著作的發行，捐集發行基金等等。強調“因為一般與黨的刊物有特別重大的意義，所以此種工作直接由中央指導”。要特別注意秘密條件下的發行工作。
《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明確了新的革命形勢下黨的宣傳內容、任務和方式，強調了刊物的宣傳效能，為做好黨的宣傳工作做了多方面的有益探索。
（三）《軍事工作決議案（草案）》。主要內容如下：一是強調軍事工作的重要性。指出革命高漲需要共產黨擔負組織和實行群眾的武裝暴動的直接實際任務，而隻有實行有系統的軍事政治、軍事組織和軍事技術的工作才能完成進行組織和實行群眾武裝暴動的任務。二是分析國共合作時期黨在軍事工作方面的錯誤。指出黨在軍隊中的工作不夠，對農民群眾游擊運動、農民暴動指導不夠，對工農群眾武裝和工農軍事訓練不夠。三是重點明確軍事工作的任務。指出要把破壞軍閥軍隊，在政治上奪取軍閥軍隊，使士兵群眾都參加工人階級與農民群眾的階級戰線，為中國共產黨目前最嚴重的任務。要加強在帝國主義者軍隊中工作。實現黨員軍事化，黨的任務應使一切黨員受到軍事訓練。做好工人群眾的軍事組織和准備，目前重要任務之一是在工廠和作坊中成立無產階級的軍事組織。做好農民群眾游擊運動的准備。指出建立紅軍的原則是：士兵必須按征兵制由工農子充之，官長工人化，實行政治委員與政治部制度，紅軍在各方面都應服從當地最高級蘇維埃政權的命令和指揮。中國共產黨的一切軍事工作都應集中於中央軍事部等。
決議案強調軍事工作的重要性，分析了過去不足，對現階段的軍事工作任務作出明確而細致的規定，有力地指導了黨的軍事工作，豐富了黨的軍事理論。
中共六大通過的《中國共產黨十大政綱》
四、黨的建設方面的決議
中共六大通過的關於黨建方面的決議案，包括黨的組織問題和黨章。
（一）黨的組織問題的決議。主要有3個文件：《關於組織問題草案之決議》《中國共產黨組織決議案草案》和《組織問題決議案提綱》。
《關於組織問題草案之決議》共4條。其最重要的內容，是委托新的中央在最近期間根據組織決議案與修改的章程，詳細制定指導地方革命工作的方法﹔委托新的中央與共產國際組織部共同規定國外的中國黨員中的工作方法，以及根據組織決議案與修改的章程，編輯一通俗小冊，詳細敘述中國共產黨組織工作中過去與現在以及將來的任務，使一般下層的黨的積極分子能夠明了黨的組織工作的狀況。《中國共產黨組織決議案草案》主要內容是：總結了過去黨的組織狀況。肯定了組織工作上的進步，但是存在缺乏正確路線、系統性和堅定組織路線，力量不集中，監督不夠等很多缺點。明確了當前主要組織任務，認為黨的組織工作應集中在鞏固工業之大企業中的黨組織，發展工廠支部、地方黨部，尤其對地方黨部發展做了詳細規定和要求等﹔強調了干部工人化和在工會、農協中的組織工作。《組織問題決議案提綱》主要內容：一是指出黨在組織上存在工人成分減少、與群眾關系逐漸脫離、無計劃奪取群眾和重要產業區域、受到摧殘屠殺、還不是工人群眾的黨等很多危險現象，強調當前黨在奪取群眾走向高潮的政治任務面前應建立產業支部、地方支部，發展工農組織，以達到黨成為工人階級自己的群眾化的戰斗的黨的目的。二是分析、總結了黨在無產階級化、支部生活及組織上的錯誤傾向和方法、地下黨的組織條件、黨及群眾的關系等諸多問題。三是明確了黨的組織任務。特別是強調黨應注意在主要大工業中鞏固與發展黨的影響。開展反機會主義斗爭與實現黨的民主化，以及密切黨的各級指導機關的關系，加大巡視工作等。
雖然中共六大沒有通過正式的組織問題決議案，但這3個文件基本將關於組織問題的討論和有關決定做了概括，既總結經驗教訓又對當下組織工作做了若干規定，有力推進了黨的組織工作的開展，以至於中共六大秘書處曾將提綱作為決議草案印發。
（二）《中國共產黨黨章》。共15章53條。六大黨章增加了“中國共產黨為共產國際之一部分，命名為：中國共產黨，共產國際支部”。未再規定國籍性別之分。入黨的條件分工廠工人、農民手工業者、知識分子及各機關服務人員、共產青年團團員、脫離其他政黨（如國民黨等）者，強調入黨介紹人對介紹入黨者承擔責任。六大黨章比五大黨章對黨的要求更嚴格。其中特別是對上下級黨部的關系、支部的任務以及各級機構的組成規定得更加明確詳細。規定了中央委員會在黨的全國大會召開期間內是黨的最高機關。取消了監察委員會，增設審查委員會，指出：“為監督各級黨部之財政，會計及各機關之工作起見，黨的全國大會，省縣市代表大會選舉中央或省縣市審查委員會。”輥輰訛六大黨章是中共黨史上第5個正式黨章，雖然其存在過分強調工人成分，一些方面有“左”的傾向，對地方經驗反映不夠全面等缺憾，但是這部黨章的正確部分在此后沿用了17年，至1945年中共七大才被新的黨章代替。它對推動黨的建設的發展，還是起到了多方面的積極作用。
除上述外，中共六大還通過了以下4個決議。《關於黨綱的決議》，要求七大之前必須擬出草案，及早發給各地黨部討論，以便七大正式列入議事日程，為最終之決定。《關於民族問題的決議》，指出中國境內少數民族的問題（北部之蒙古，回族，滿洲，高麗人，福建之台灣人，以及南部苗黎等原始民族，新疆和西藏），對於革命有重大的意義，要求七大之前准備中國少數民族問題的材料，以便七大時列入議事日程並加入黨綱。《關於大會宣言問題的決議》，提出要根據政治議決案起草第六次大會宣言，於適當時期要公布。《決定廣州暴動為固定的紀念日的決議》，主要說明設立紀念日的緣由。其指出“廣州暴動是中國蘇維埃革命階段的開始……是一個世界無產階級革命史上的偉大的著作”。強調要直接的紀念他和研究他的教訓，高舉著鮮紅旗幟———蘇維埃的旗幟，“去完成他的偉大的歷史事業———社會主義革命。”
從中共六大通過的上述決議看，中共六大對中國革命的探索是富有成效的，其路線基本上是正確的。中共六大雖存在把民族資產階級當作最危險敵人、黨的工作重心仍然放在城市、對中國革命長期性估計不足、組織上片面強調黨員成分無產階級化和“指導機關之工人化”等不足，但“六大以后的兩年，全黨貫徹執行六大路線，中國革命出現走向復興和發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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