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慧清
2017年03月23日15:44 來源:人民政協報
抗日戰爭時期,張恨水與重慶結下了不解之緣。在他長達半個世紀的寫作生涯中,創作了3700萬字的詩詞、散文、評論、小說,其中有800多萬字都是抗戰的文學作品。
發表抗戰文學作品
1938年1月10日,張恨水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重慶山城。老文友張友鸞等人知道后,前往朝天門碼頭等候,向他轉達了《新民報》社長陳銘德先生的誠意邀請。從此,張恨水便成為正謀求復刊的《新民報》報社的主要成員之一。
接手報社的復刊工作,張恨水將《新民報》副刊改名為《最后關頭》。在發刊詞中明確表示:“‘關’這個字,在中國字典文字裡已夠嚴重。‘關’之前再加上‘最后’兩個字,這個程度副詞(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最后一語,最后一步,最后一舉……暗示著隻能成功,不許失敗,這是吶喊!”這段發刊詞,既是他對即將開始的更激烈抗戰之吶喊,也是他對以往抗日所盡努力的再次延伸。
1938年1月15日,《新民報》在重慶復刊,張恨水任副刊編輯。當時《新華日報》也遷來重慶,周恩來、郭沫若他們都從武漢來重慶領導報社工作。兩家報社相隔不遠,他們關系十分密切,人員常來常往。
張恨水當時不僅編輯《新民報》文學副刊,而且還全身心地創作抗日題材的小說。譬如《虎賁萬歲》《東北四連長》《巷戰之夜》等。這些作品,使國民黨當局頗為反感,如他在重慶寫的《瘋狂》剛一發表,立即就遭重慶國民黨反動當局的所謂“新聞檢查”。
中共南方局主辦的《新華日報》非常支持他的文學創作。當得知張恨水要寫有關游擊隊題材的小說時,《新華日報》資料室為他提供查找資料的方便,讓他在資料室靜心閱讀大量有關抗戰游擊隊的資料。這使張恨水感慨萬千,激動萬分。進而使張恨水創作的抗戰文學作品,有血有肉,人物鮮活。
“待漏齋”裡的寫作
在一次演講中,張恨水的女兒張明明,介紹了父親在抗戰時期的文學創作。
張明明說:“從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后,我父親便寫了《太平花》,這是目前國內已知的最早的抗日小說﹔1932年又用兩個月寫了短篇小說集《彎弓集》,‘彎弓’乃彎弓射日之意。那個集子裡,有詩、有散文、有小說、有戲劇、有筆記等。從那個時候,他就不停開始寫抗戰文學,或是國難文學。在《彎弓集》序言中,父親說:‘今國難臨頭,必興語言,喚醒國人……今國難小說,尚不多見,以不才之為其先驅,則拋磚引玉,將來有足為民族爭光之小說也出,正未可料,則此鵝毛與瓜子,殊亦有可念者矣。’為了讓這本集子早日見面,張恨水自費出版,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自費出版作品。”
張恨水在重慶的抗戰文學寫作,大多是冒著日本飛機的轟炸而進行的。那些年間,日本飛機對重慶狂轟濫炸達到兩百多次。
1939年間,日機對大后方重慶狂轟濫炸,主城區大量房屋被炸毀,許多人為避日機空襲,紛紛遷居市郊。張恨水也因此而搬到巴縣市郊南溫泉。當時貨幣貶值,物價飛漲,張恨水根本沒有能力自己修建房屋,所以,便租了農民的三間茅草屋來居住。這三間茅屋,牆壁是竹子編的篾笆折,糊上一層黃泥巴,四周用幾根木頭作房柱,屋頂蓋的是稻草。隻要一下起雨來,滿屋全漏。於是,他們就得趕緊用盆子、水桶等來接水。因此張恨水給它取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名字“待漏齋”。
在張明明的印象中,父親總是在寫,她說:“我總是看到父親的背影,埋頭在那裡寫東西。那8年的800萬字,大多是鼓勵人們斗志的抗戰文學,那個時候生活比較苦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
1947年12月2日,張恨水乘坐卡車顛簸千裡,終於回到北平。然而不同尋常的8年重慶生活,卻經常浮現在他的眼帘。為此張恨水寫詩一首,以示紀念:
壯年入蜀老來歸,老得生歸哭笑齊。八口生涯愁裡過,七年國事霧中迷。雖逢今夜巴山雨,不怕明春杜宇啼。隔水戰都渾似夢,五更起別海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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