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07月06日11:01 來源:大眾日報
“民國廿六年,日本鬼子進中原,侵佔了大上海,又進了山海關,隨后把天津佔,順著鐵路到了濟南。
韓復榘真孬種,不打日本偷逃走,鬼子沿著膠濟線一直向東竄,先到張店安營盤,得寸進尺向東犯。
臨淄李人鳳,組織學生軍訓團,矮槐伏擊戰,鬼子死傷殘,清河抗日第一槍,名垂青史世代傳。”
這是一首曾在淄博一帶廣為流傳的民謠,描述的是1937年七七事變后,日軍侵佔華北,一路侵犯到山東,李人鳳等組織的“青年學生抗日志願軍訓團”,在矮槐樹村南的膠濟鐵路上,成功伏擊日軍,打響清河平原抗日第一槍的英雄事跡。
6月27日,在淄博市臨淄區辛店街道矮槐樹村村民高思民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伏擊戰遺址,當年,他的爺爺高尚和與他的老師李人鳳等一起在這裡與日軍對壘。如今硝煙遠去,歲月崢嶸,飽含滄桑的鐵軌與枕木鮮有列車驚擾,在沉寂中品味著揮之不去的記憶。
宣傳抗日救亡
醞釀建武裝
1937年,震驚世界的七七事變爆發,日本帝國主義悍然發動了旨在滅亡中國的侵略戰爭。第二天,中國共產黨就向全國發出通電,號召全國人民、軍隊和政府團結起來,筑成民族統一戰線的堅固長城,抵抗日軍的侵略。在臨淄,一支抗日武裝隊伍正在秘密籌建,組織者正是臨淄西關小學的校長李人鳳。
臨淄區黨史辦主任唐愛華介紹,李人鳳原名李本厚,1911年出生於臨淄東北部的皇城鎮南臥石村。他曾在白兔丘縣立第四高小求學,后到益都省立第四師范就讀,1934年參加了黨領導的“左聯”組織,成為該校的“左聯”活躍分子之一。當時,全國處在白色恐怖之下,國民黨反動派大肆捕殺共產黨人,與李人鳳一起學習的共產黨員李曦晨同志被捕后,他也被迫離開益都省立第四師范,幾經周折,才回到家鄉,擔任了臨淄西關小學的校長,同時還兼任《臨淄周報》的主筆。
在對教學內容和教育形式進行革新的同時,李人鳳經常和同學們討論國內外形勢,教育學生關心國家大事,學好知識,報效國家,培養學生的愛國熱情。
七七事變后,侵華日軍沿津浦鐵路向山東侵犯。面對日軍的進攻,李人鳳與陳梅川、崔棟生等人積極響應共產黨的號召,組織帶領廣大師生廣泛開展抗日救國宣傳教育,並為組建隊伍、武裝抗日作准備。他在一次密商會上說,抗日是群眾抗日,是持久抗日,國民黨不能靠,隻有共產黨能領導抗日。我們要盡快與共產黨取得聯系,取得黨的領導和支持。
為提高學生的軍事技能,李人鳳在高年級開設了軍事訓練課,並親自為學生上課。一次,李人鳳正教學生練習打靶,兩個警察凶神惡煞般地來了,問:“剛才是不是你們打槍?你們打槍為什麼不報告?”李人鳳直言相對:“是的,我們在上軍事課。請問,上課還要報告嗎?”兩個警察無言以對。
組建抗日武裝需要經費,可錢從哪裡來呢?1937年9月上旬,李人鳳找南臥石鄉鄉長李墨軒籌資,見面前他這樣寫道:“日本的飛機大炮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死亡!國家、民族在此危急關頭,吾輩青年學子何去何從?是奮起抗戰,還是拱手當亡國奴?”李墨軒是李人鳳的同族兄長,家中經營油坊,資產豐厚,且為人深明大義。李人鳳告訴他組建抗日武裝急需活動經費,請他解囊相助,李墨軒慷慨地說:“資助抗日,理所應當,先帶走五百大洋吧!”
縝密謀劃建隊伍
借槍起槍得武裝
1937年10月,共產黨員李曦晨從濟南監獄出獄,來到西關小學。李人鳳對李曦晨說:“你的身份我清楚,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與黨組織取得聯系,越快越好。”李曦晨很快與中共益都縣委、魯東工委取得了聯系。臨淄地下黨員李清貴同志也挺身而出,與李人鳳、進步教師陳梅川等結合起來,以西關小學為基地,正式開始抗日武裝的籌建。
他們利用各種社會關系秘密收集槍支,定期給區民團上課,進行抗日宣傳,講授游擊戰術,卻收效甚微。手槍隻收集到3支,爭取民團的工作,先是兵不到堂,繼而干脆拒絕上課。不久,組織抗日武裝的工作又遭到臨淄反動勢力的阻撓,首先是縣警察局下令禁止對學生進行使用武器的訓練,然后是國民黨特務趁機出來制造流言蜚語,進行破壞。組建抗日武裝的工作困難重重。
此時,國民黨軍統分子李笑文身負國民黨藍衣社(即軍統復興社,因社員穿藍色衣服,民間稱“藍衣社”,也叫“藍大褂子”)“奪取當地武裝領導權”的使命來到臨淄,接著他又引來了王尚志、李子廉等大批藍衣社分子。王尚志帶有國民黨藍衣社頭目康澤的委任狀,隻要在表格上填上名字,臨淄縣長馮謙光就可以立即變成國民黨嫡系別動隊司令。
李人鳳他們分析,馮謙光是個名利熏心的政客,必然接受王尚志的任命,這樣一來,全縣武裝都將落入藍衣社之手。
果然不出所料,馮謙光、王尚志、李笑文一拍即合、臭味相投。馮謙光成了別動隊司令,王尚志成了副司令。
李人鳳他們認為,王尚志的目的是佔據臨淄這塊地盤,擴大自己的勢力。他們雖然在形式上掌握著臨淄原有的武裝,但是他們的社會基礎很差,對這些武裝的控制力薄弱,肯定希望利用社會上有影響的人士組建新的武裝。
為了搶佔先機,李人鳳等人經過縝密策劃,決定將計就計,利用藍衣社急於建立隊伍、抓取武裝的心理,以“合法”形式成立一支“學生軍”。由於李笑文與李人鳳、陳梅川曾經是朋友,他們做通李笑文的工作,通過李笑文疏通關系,幾經周折,公開出面交涉,組建學生志願軍的請求終被許可,並定名為“青年學生抗日志願軍訓團”。
1937年11月,臨淄青年學生抗日志願軍訓團成立。陳梅川任中隊長,李人鳳任副中隊長,不久李人鳳接任中隊長。軍訓團招收學員120名,編為1個中隊,轄6個班,每班20人。李人鳳教“游擊戰術”,陳梅川教“民眾組訓”。軍訓團原定訓練3個月,但由於日軍渡過黃河后侵佔了周村、張店,臨淄縣的形勢異常嚴峻,隊伍訓練被迫停止,准備抗擊日本侵略者。此時如何取得槍支是軍訓團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李人鳳等人十分清楚,指望馮謙光解決武器問題是不可能的,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
一天下午,張店車站鐵路巡警、藍衣社分子李熙光帶著一部分武裝人員到西關小學投奔王尚志,他們裝備了40支“漢陽造”,每支槍配有40發子彈。李人鳳、李曦晨、陳梅川經過緊急商議,決定把這些槍支、彈藥搞到手。李人鳳謊稱到地主家起槍,借李熙光他們的槍一用,回來即奉還,李熙光表示同意。得到應允后,全部槍支彈藥裝備到了軍訓團。接著,軍訓團就到了中埠村的地主家。這次起槍又收集到3支槍,軍訓團士氣很高。
矮槐村設埋伏
首戰告捷挫日寇
1938年1月,軍訓團領導人李人鳳、李曦晨得到情報:佔領張店的日軍,為策應從青島登陸的日軍西進,迅速打通膠濟鐵路全線,將東犯臨淄。軍訓團隨即准備開往辛店火車站,對東犯的日寇以迎頭痛擊。
矮槐村地處險要,村東有3道大溝橫穿膠濟鐵路,北有3片大古墓墳塋,向南順溝經伏龍橋、鳳凰橋直達山區,北沿烏河到路山,村南膠濟鐵路上還有4個涵洞,進能攻,退能守,是伏擊日寇的最佳地點。
1月3日下午5點,100余名志願軍訓團隊員來到駐地——渠村、安裡兩村的學校集合。1月4日早上6點,李人鳳在楊家坡村南的東西大溝裡作了戰斗部署,首先請來了10多名鐵路工人協同軍訓團12名隊員,組成破路小分隊,由南臥石小學教師崔醒農負責。破路隊帶上工具,開始卸螺絲、拆夾板、塞石頭。然后,李人鳳對其他兵力作了安排:矮槐村南溝的東頭有一穿越鐵路的涵洞,通過涵洞有一條南北向的溝,這裡由隊員於景和、李炳琦、關長興、孫成文、王傳周等把守﹔南溝的西頭有一南北大溝為原濟青古大道,越過鐵路是一個大涵洞,這裡由隊員孫務德、楊樹榮、朱玉河、高尚和、馬洪貞、陳大學、周鳳山等把守﹔其余隊員分兵埋伏。
高思民告訴記者,在這些隊員中,爺爺高尚和與王傳周都是矮槐村的。
可等到中午,日軍還沒有來。下午5點,軍訓團撤回了駐地。這時,阻擊日寇的消息也傳到了縣政府,縣長馮謙光受形勢逼迫也命令臨淄各部隊一塊阻擊東進的日軍,他自己第二天躲到相鄰的益都縣縣長那兒飲酒等待消息。
1月5日凌晨,軍訓團按時到達陣地,此時,北風凜冽,寒氣襲人,軍訓團隊員手持鋼槍隱蔽在膠濟鐵路南邊溝壕內,四野一片寂靜,村內雄雞報曉聲從遠處傳來,除了自己的心跳,聽不到一點響動。李人鳳抬眼望去,兩條愈遠愈窄的鐵軌靜靜地躺在晨曦中,隊員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望著西方。這是他們初次臨敵,但心裡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有說不出的神秘和興奮。於景和爬上路基,終於按捺不住,壓著嗓子說:“同學們,咱們在干真正的抗日戰爭啊!”大家相視而笑。
上午8點左右,太陽一竿子高的時候,西方路軌上出現了搖車子(一種在鐵路上行走的手動軌道車),一輛、兩輛、三輛、四輛,日軍先遣偵察分隊30余人分乘四輛搖車子,上面插著“膏藥旗”,架著機關槍,抱著步槍的鬼子兵也越來越清晰。他們走走停停,不時地用望遠鏡觀望,400米、300米、200米……越來越近了。戰士們很激動,但按照“關門打狗”的計劃,他們要先把鬼子放過去。九點鐘的時候,日軍到了鐵路與南北大路相交的路口,走不動了,鐵軌早就被破路隊用石頭塞住了。日軍隻好下車搶修整理。在鐵路溝北蔣家窯的臨淄四區隊,馬上開槍射擊。日軍聽到槍聲就翻下鐵路,躲避到鐵路南邊的溝裡。
這時,在辛店火車站埋伏的臨淄縣大隊開始放槍,在雙塚子的臨淄三區隊也開始了攻擊。逼迫之下,日軍順鐵路南溝向西逃竄到大涵洞底下,利用涵洞作掩護,日軍的機槍、自動步槍凶猛還擊,四區隊被迫向北轉移,日軍趁機沿鐵路溝繼續向西逃竄,正好進入軍訓團的埋伏陣地。
李人鳳令下槍響,埋伏在鐵路南溝底的隊員隨即躍到溝上,40支“漢陽造”向日軍側背猛烈開火。日軍亂作一團,跌跌爬爬躲到了鐵路北坡。軍訓團向日軍展開猛烈攻擊,敵人且戰且退。這時,有3個鬼子從鐵路另一小涵洞竄到了南側,順著壕溝向軍訓團開槍。李人鳳帶領身后的隊員從南而北准備跨過鐵路路基時,忽聽身邊一個嘶啞的聲音高呼:“李老師,臥倒!”李人鳳就地一趴,一回頭隻見於景和痛苦地蜷伏在路坡上,身下已是一汪鮮血。李人鳳心裡咯噔一下,轉身去救護,小於艱難地把手一指說:“西邊……鬼子!”左手在空中劃了弧便無力地落下,兩名隊員上來把於景和背下路溝去了。李人鳳看到40米開外的路溝裡,有3個鬼子正順著路坡,舉槍向這邊射擊。他兩眼充血,轉身揮手說:“留五班10個人消滅這3個鬼子,其余同志跟我來!”說著他一步跨上路基,兩步跳過鐵路,然后就地十八滾,滾到路北坡。
隊員們也像水浪一樣漫過鐵路,趁敵人立腳未穩,機關槍還不能發揮火力的當口,沿著路溝一個沖鋒,把鬼子的陣地沖毀了。鬼子們拖著機槍連滾帶爬退到了大西邊,路溝裡留下了敵人的兩具尸體、兩把軍刀和幾面小破旗。路南坡還有響亮的的槍聲,李人鳳一面安排軍訓團主力在路北拒敵,自己又帶領幾個隊員穿過小涵洞重回路南,來到那3個鬼子的背后。那3個鬼子被擊中,兩個已死,一個還在絕望地舉著手槍向戰士瞄准。李人鳳看得真切,從背后一槍打穿了他的后腦勺。他雙膝跪地,屁股朝天,頭頂著地。有個戰士用槍尖撥拉了一下他歪戴著的鋼盔,已流滿了紅白腦漿。從軍銜看,是個少尉小隊長。
后來,敵人的援兵從張店趕來了,但他們隻能用狂叫的機關槍聲向軍訓團示威,卻不敢靠近。再后來,軍訓團的“援兵”也來了,舊民團、縣警察灰灰黃黃一大片。但只是遠遠地站在后面看熱鬧,卻不向鬼子開火,僅個別的實在看不過,三三兩兩上前來參加戰斗。午后,日本援軍把殘敵接應回去。敵人一退,軍訓團的“援軍”才一哄而上,搶走了兩輛搖車子,算是他們的“戰利品”。
軍訓團再打勝仗
矮槐村慘遭報復
“矮槐伏擊戰是日軍入侵山東后,在膠濟線上遭到的第一次打擊,日軍少尉小隊長吉田騰太郎被擊斃,打死打傷日軍十多名,繳獲日軍搖車子兩輛和指揮刀、手槍、子彈、軍旗等戰利品。矮槐樹戰斗,打響了臨淄抗日第一槍,也是清河平原抗日第一槍,極大地鼓舞了人民的抗日斗志,從此揭開了清河平原抗日的序幕。”唐愛華介紹。
在這次戰斗中,軍訓團隊員於景和壯烈犧牲,李炳琦受重傷。據李人鳳妻子劉孟同志回憶錄中載:“於景和同志是一九三七年底為抗日犧牲的第一個臨淄烈士,因當時環境不好,無法為他舉行追悼會,我們一直拖到一九三八年春天,才在大隊部駐地鄭家辛為他舉行了追悼會。追悼會專門扎了鬆門牌坊,會場布滿了挽聯,會場庄嚴隆重,各村男女老少都紛紛前來參加追悼大會,李人鳳隊長致了沉痛的悼詞,上千的戰士和群眾,都為殉難烈士哀悼。這次追悼大會,對於激發群眾起來抗日起了重要的作用,我們醫務人員也帶領輕傷員參加了追悼大會。”
伏擊戰勝利后,1938年1月下旬,軍訓團從南部山區進駐劉地官庄,廣饒地下黨員任聖符、呂乙亭同志來聯系解決延家集土匪的問題。舊歷年的除夕下午兩點,軍訓團由駐地向南臥石進發,派出連增壁、胡蘭芝和崔醒農組成三人尖兵組。黃昏后,隊伍抵達南臥石,群眾給准備了過年餃子,大家飽餐一頓。當夜改由任聖符同志帶路作秘密奔襲行動。拂曉前,軍訓團布置在延家集村外,李人鳳帶著幾個隊員靜悄悄地襲入村子,捉住了哨兵,接著,軍訓團迅速猛沖進了敵人住院。軍訓團一槍未發,俘虜了全部土匪,繳獲了40多支槍。
經過連續兩次戰斗,軍訓團擴增到200多人,成為一支生氣勃勃的革命力量。1938年6月,我黨領導的鄒(平)長(山)武裝,完成第三支隊的改編后,三支隊副司令員楊國夫率特務團一部來到臨淄,將軍訓團改編為三支隊第十團。李人風為團長,陳興為政治委員,劉斗辰為副團長,李曦晨為政治處主任,下轄3個營,另1個特務連、1個炮兵連,共11個連隊。同時依次宣讀了連以上干部任命名單。這支1800多人以學生為骨干的抗日武裝,成為三支隊的主力團之一。
然而,矮槐樹伏擊戰的勝利,惹怒了駐張店的日軍,他們對矮槐樹村進行了瘋狂的報復。1938年3月29日上午10時左右,日軍包圍該村,用機槍狂風般地掃射后,端著刺刀進入村庄燒殺擄掠,放火燒毀房屋200余間。4月11日上午8點許,日軍鐵路巡邏鐵甲列車用機槍掃射,用大炮猛轟,連庄北面的董褚、閆家村也慘遭轟炸。日軍在村內搜刮搶掠后,又第二次縱火燒庄,時值春日干燥,農家草房居多,一時濃煙烈火遮天蔽日,十幾裡外都能看見。這次被燒的有80多戶,房屋700余間,全村一片廢墟、殘垣斷壁,觸目驚心。之后一年內又有11次放火,已基本無屋可點,多是燒柴草以泄憤。日軍實行燒光、搶光、殺光的“三光”政策,1938年在矮槐村共燒毀房屋1100余間,燒毀糧草15萬斤,許多人家房無一間,糧無一粒,被迫流離失所,逃荒要飯。日本鬼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46歲的盲人劉希奎被活活燒死,80多歲的王傳誥被鬼子押著拿著火把挨家挨戶點火受驚嚇而死,15歲的徐芳榮被鬼子打死在圍子牆牆根下。日寇罪行罄竹難書。
矮槐樹村87歲的袁福盛老人是一位抗美援朝老兵,他告訴記者,矮槐伏擊戰打響時,他隻有7歲,跟家裡人躲了出去,並沒有看到戰斗的情況。但村子被鬼子燒毀的慘狀他永生難忘:“我們村被燒了13遍,我們家被燒得僅剩下了一間西屋,隻能跟著父母投親靠友地生活。日軍犯下的這些罪啊!”
新中國成立后,矮槐樹戰斗遺址被確認為臨淄九大革命遺址之一,1999年11月11日,該遺址公布為區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記者 陳巨慧 通訊員 孫銳 孫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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