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陳雲的家風美德

蔣永清

2017年09月26日09:07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湘潮》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陳雲夫婦與孩子們在一起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不論時代發生多大變化,不論生活格局發生多大變化,我們都要重視家庭建設,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緊密結合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發揚光大中華民族傳統家庭美德。”黨員領導干部的家風家教,是關系到黨風、政風的大事。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率先垂范,給我們留下了豐富的遺產。陳雲家風醇厚,家教嚴正,堪稱楷模,為我們樹立了光輝的榜樣。

溫馨融洽,寬鬆和諧

陳雲和於若木的家庭氛圍溫馨融洽、寬鬆和諧。於若木,營養學專家,1919年生於山東濟南。祖籍山東淄博。1935年參加“一二•九”運動,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37年10月赴延安。1938年春,與陳雲在延安結婚。那時,陳雲因工作過於勞累,經常流鼻血,組織部就到陝北公學物色到於若木給陳雲作護理工作。逐漸地,他們產生了感情,最終結成革命夫妻。陳雲對於若木說:“我是個老實人,你也是個老實人,老實人跟老實人在一起能夠合得來。”

婚后不久,鄧小平從太行山回到延安,他知道陳雲結婚了,馬上做了一首打油詩:“千裡姻緣一線牽,鼻痛帶來美姻緣,中山政策女秘書,先生路線看護員。”“千裡姻緣一線牽”是說於若木和陳雲相距非常遠,是共產黨、馬克思列寧主義把他們連在一起,而且,他們的婚姻是由黨組織牽線的。 “鼻痛帶來美姻緣”,是說陳雲流鼻血治療帶來的這麼一段姻緣。“中山政策女秘書,先生路線看護員”,孫中山跟宋慶齡的結合最初是宋慶齡擔任孫中山的秘書,陳雲找於若木是做看護工作,先生是指陳雲,看護員就是於若木了。

陳雲家庭意識很濃。當他和於若木的關系確定之后,陳雲為慎重起見,把當時在陝北公學男生隊學習的於若木的二哥請來,認真、坦誠地講述了他們相識的經過,鄭重地征求其意見。為了表示尊敬,還在街上飯館要了菜,請他吃了一頓飯。

從此以后,他們相親相愛、相濡以沫,共同經歷著人生的風風雨雨。解放后,於若木在國家科委政策研究室、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工作,任政策研究室處長、植物研究所植物園副主任兼黨總支書記。1969年至1973年,下放到中國科學院湖南衡東草市干校勞動。在政治風暴中,陳雲對於若木非常關心、呵護。在被下放到五七干校進行勞動期間,於若木因寫大字報揭露江青,被打成現行反革命,要開除黨籍,隔離審查。陳雲不避風險,親自給毛澤東寫信說情,最后總算保住了於若木的黨籍。

1972年陳雲從江西回到北京,聽說於若木已經從干校回到北京植物園時,便讓子女們周末輪流看望,帶著吃的,帶著錢,看看需要什麼幫著買一下。快到1973年春節了,陳雲把子女們找來,說春節的時候,要想辦法把你們媽媽接回來,讓她回家過過春節。陳雲還親自打電話給科學院有關領導,提出這個要求。當孩子們把於若木從植物園接回來的時候,陳雲穿得整整齊齊地站在樓梯口等著,於若木一進來,就跟她握手,說歡迎你回家!

陳雲臨終前囑咐子女們要做的事,就是照顧好他們的母親於若木。陳雲去世后,於若木深情地撰文說:“在我和陳雲同志一起生活的50多年中,陳雲同志總是循循善誘,不斷提高我的思想和覺悟水平,逐漸彌補我們之間因年齡、職務、生活經歷的不同而造成的差距。也正是在這一共同理想和思想基礎上,我總是不僅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而且當成他的學生和下級。我欣賞他的智慧和工作的果斷,更敬重他那像水晶一般透明的黨性和人格。在這樣的基礎上,我們的家庭生活自然是融洽和諧的。”

在妻子眼裡,陳雲是那麼純粹﹔在子女眼裡,父親又是那麼慈祥。陳雲很愛孩子們,經常跟他們說說笑話,關心一些生活中的瑣事,表現出父親對孩子的深沉的愛。“文革”中,陳雲一家七口人被分得七零八落,唯有長女偉力在科學院物理所就近工作。那時,陳雲經常跟偉力說,你每個星期一定要回來。他需要有家裡人跟他在一起。偉力生孩子的時候,陳雲千方百計照顧她,關心得非常細致周到。

陳雲雖然對子女們要求很嚴格,但從不束縛每個人的個性發展,從不刻意讓他們按照什麼標准去生活,或是按照自己設定的想法去工作,他給孩子們創造了一個寬鬆的成長環境。他從來不會對孩子們提出過高的要求,從來沒有問過他們考了多少分,學習成績怎麼樣,應該達到什麼水平。陳雲經常教導他們要懂得怎麼做人,怎樣做一個正派的人,做一個心態平和的人,做一個普通人。

陳雲的子女們就是生活在這樣一個寬鬆和諧、溫馨融洽的家庭氛圍中。

束身自重,嚴守規矩

陳雲一貫嚴以修身、嚴以用權、嚴以律已,束身自重,從不把手中的權力用在為自己或家人謀好處上。他常說,權力是人民給的,必須要用於人民,要為人民謀福利。他常告誡家人和身邊工作人員:“無論你到哪裡工作,都要記住一條,就是公家的錢一分都不能動。國家今天不查,明天不查,早晚都要查的。記住這一條,你就不會犯錯誤。”

陳雲首先對妻子於若木有嚴格的要求。上世紀60年代初,國家經濟困難,市場上暫時銷售了一些高級點心、高級糖和其他高價商品來回籠貨幣。有一年夏天,於若木買了一床稱心的高價毛巾被,非常高興。可是,第二天,報紙就登出消息說我國經濟已恢復到一定水平,可以取消高價商品了,從即日起所有高價商品都降為平價。為此,於若木有點抱怨陳雲:“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陳雲嚴肅地答道:“我是主管經濟的,這是國家的經濟機密,我怎麼可以在自己家裡隨便講?我要帶頭遵守黨的紀律。”

20世紀五六十年代,陳雲有兩部車,一部吉姆,一部吉斯,這都是當時蘇聯產的,他規定家屬不能用他的車,於若木上下班都是騎自行車。她當時在中科院植物研究所工作,有時候還得到香山去,早出晚歸,早上她就帶著飯盒,騎上自行車去上班。每次要騎一個半小時,半路上餓了吃塊糖,有了力氣再騎。她不光騎車到香山,還騎車到十三陵水庫。粉碎“四人幫”以后,於若木被調到中國科學院院部的落實政策辦公室,也是騎自行車上班。有一次騎車被撞,腳面骨折,不得不休息了很長時間,這才把自行車給二女兒騎。

同樣,陳雲雖然非常重視孩子們的學習問題,教他們如何看報紙、看參考,如何開闊視野了解世界大事,但從來不把黨內文件拿出來說什麼。

不搞特殊化,以普通的勞動者標准嚴格要求自己,是陳雲家風的一大特色。陳雲給家人訂下 “三不准”:不准搭乘他的車、不准接觸他看的文件、子女不准隨便進出他的辦公室。他特別交代,孩子上下學不許搞接送,不許搞特殊化,要讓他們從小就像一般人家的子女一樣學習和生活。

長女陳偉力上小學以前,陳雲很嚴肅地把她叫到辦公室,當成一個大人一樣跟她談話。因為偉力沒上過幼兒園,一直在家裡,有點自由散漫的習慣。陳雲說,你馬上就要上學了,上學跟在家裡不一樣,那是個集體,有很多同學,而且這些同學來自不同的家庭,出身都不一樣,有的孩子甚至可能很窮苦。你到這個環境以后,絕對不許提父親是誰,更不能覺得自己比別人優越,你沒有什麼可以驕傲的本錢,你是你,我是我。

次子陳方上中學的時候,為了學習游泳,有一次買腳蹼,從生活管理員手中要錢,超出了預算。陳雲黃昏散步時知道了這件事,就找陳方談話,問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陳方說工作人員那兒來的,陳雲又問工作人員的錢是哪兒來的?陳方說是爸爸的工資。陳雲問:“我的工資是誰給的?”孩子回答說是人民給的。陳雲又問:“人民給我的工資,你為什麼用呢?”陳方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你的兒子,你是我爸爸。” 這時,陳雲告誡他說:“節約一分錢是節約人民的錢,我看你的行動!”

陳雲的孫子陳小希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9歲左右。有一天,天正在下雨,工作人員在門口看見他推了車子,穿了雨衣,准備往外走,就說:“小希,現在下大雨,天氣冷,是不是開車送你一下。”小希馬上回過頭說一句:“我家裡有規定,不能用公車,不能坐爺爺的車,不可以,有規定。”說完,扭頭騎上車就走了。這種夾著尾巴做人的家教,對已經是成年人的工作人員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觸動和教育。后來,工作人員上下班都坐公共汽車,很自覺地遵守陳雲家的規矩。

陳雲的孫子輩,在學校裡別人看不出他們是干部子弟,甚至比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還要朴素。陳雲最大的外孫女叫陳茜,她曾在實驗中學讀書,初中畢業后就離開了那裡。她在校幾年,別人都不知道她是陳雲家的孩子。1984年6月,《中國少年報》刊登了陳雲和外孫女在一起練毛筆字的照片,她正在用毛筆寫“祝爺爺長壽”,陳雲在旁邊看著她寫。同學們一見報才知道,原來陳茜是陳雲的外孫女。她一點兒都不特殊,和一般老百姓的孩子一樣,自己騎車上學。那個時候,她放學回家復習功課,有時也到同學家裡去。有的同學就說這次你到我家,下次我到你家,按理說這是對等的,但陳茜老推托,說到我家不方便。陳茜的班主任老師后來很感慨地對她說:“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朴實,看到了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好傳統。”

陳雲常以這樣的家教告誡自己的子女:“做人要正直、正派,無論到哪裡,都要遵守當地的規矩和紀律﹔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說到做到,如果情況有變化,要如實告訴人家。這些事看起來很細小,卻要這樣做。你們若是在外面表現不好,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勤儉節約,境界高尚

陳雲的飲食非常簡單,每頓都是粗茶淡飯,而且從不吃請、不收禮。他吃飯非常簡單,中午兩菜一湯,菜譜每周一輪,都是一些家常菜,每餐必吃光喝淨,不剩一粒米一口湯。有一年春節,工作人員到他吃飯的小房間,見仍然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便對他說:“過節了,加個菜吧。”陳雲笑著說:“不用加,我天天過節。”意思是說,現在的伙食和過去艱苦年代比,就和過節一樣。給他做飯的廚師說:“首長一年到頭就吃幾樣普通的家常菜,我的技術都提高不了。”陳雲的要求是:隻要夠吃就行,不能浪費。陳雲從不吃奢侈的美味。他說:“魚翅海參是山珍海味,太貴了,吃不起呀!以前是地主吃的。”

上世紀90年代的一個除夕夜,當時分管接待工作的上海市委副書記王力平給陳雲拜年。陳雲正在吃飯,桌上放著兩盤菜(一盤豆腐,一盤炒荷蘭豆),吃得津津有味。見此情景,王書記不禁感慨:“這就是我們國家領導人的年夜飯啊!”

陳雲生活很簡朴,生活用品非常簡單,不追求個人享受。他經常提醒家人要節約每一度電每一滴水。他喝水時能喝多少倒多少,從不隨意把水倒掉。哪怕是一滴水、一粒米、一度電,他都不會浪費。他用過的舊皮箱,穿舊的衣服、鞋子,用舊的毛巾、牙刷,用過的舊台歷、鉛筆頭等,都不會隨便丟掉,按他的話說就是:“不能讓它們輕易退休。”他的盥洗室水池是漏斗式的,下面放個桶,洗頭時低著頭,用一大瓷缸水從上面澆下去,就算噴頭了。

陳雲有一把整整用了60年的刮胡刀。1935年,陳雲離開長征隊伍到上海白區恢復黨的地下工作,到了上海以后,他又被派到莫斯科直接向共產國際匯報中國紅軍長征的情況。他上了一趟蘇聯的輪船,一摸自己的下巴,胡子好長,想刮一下,沒刮胡刀。想下去買,又不敢下去,因為上海很多特務都認識他。最后他把錢交給一個蘇聯船員,請幫著買了一把刮胡刀。從1935年到1995年最后住院,這把刮胡刀整整陪伴了陳雲60年。

到了晚年,陳雲患有青光眼和白內障等眼疾,常點藥水,為了避免手帕擦拭引起感染,1993年大夫建議他改用消毒棉球擦淚水。陳雲認為這太浪費了,要求把他用過的衛生棉球保存起來,消毒以后改作他用。過了幾個月,他還是惦記著浪費的事兒,一定要計算一下,他一年用多少棉球?一共花多少錢?工作人員把用過的棉球積攢起來從中統計出:陳雲一個月約用棉球250克,價值七八元,全年花費不超過百元。陳雲聽后,再次要求工作人員一定要把棉球消毒改作他用,這才安下心來。

他日常使用的毛巾,已經破出了四個窟窿,還是不願輕易扔掉。他常對工作人員說:“你們不要把我的‘四穿毛巾’換掉。”直到這條毛巾實在是不能再用了,才肯替換下來,但仍囑咐說:“別扔掉,還可以用它來打掃衛生”。

陳雲從沒有辦過生日祝壽活動。1985年6月13日,是他80壽辰。此前,家人由於知道陳雲除外事活動外,從來不參加也不設什麼宴會,所以提議召集一些老同志在一起吃頓便飯,簡單地慶祝一下。但即便是這個提議,陳雲知道后也堅決不同意。經過協商,最后決定全家照張像,為他過了80歲生日。

他惟一一次坐進口超豪華轎車不到三分鐘。1985年下半年,報紙上、街道上宣傳外國產品的廣告很多,以外國轎車廣告為多。看到這些廣告牌,陳雲心裡很不舒服。那段時間,黨內領導同志坐進口轎車的風氣盛行,而且越坐越高級,皇冠、奔馳在北京到處跑,中南海裡也很多。對此,群眾很有意見,報紙和內參上時有披露。作為中央紀委第一書記的陳雲對這件事情非常關注。

1986年1月的一天,他讓秘書開一輛德國產的奔馳車過來看看。秘書開來當時最高級的奔馳500、日本皇冠和上海轎車過來。陳雲看到兩部洋車時,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他直奔皇冠車,坐上去之后把車的內體都看看,感覺感覺那些座位,各處都摸一摸。然后他說:“這車好是好,我不能坐。為什麼要進口這些車呢?就是擺闊氣。下車!”這次惟一一次坐進口轎車,三分鐘不到。他說:“國家外匯是有限的,花這麼多外匯買這些高級進口轎車,就是少數人享受。老漢不坐外國車,花那麼多外匯買一輛車坐著心裡也不踏實,老漢就坐紅旗車。”

陳雲節儉朴素的事例舉不勝舉,因為這是他一貫的工作、生活作風。這種簡朴的生活作風源於他崇高的精神境界。他常說:“一件商品到了消費者的手裡時,看似很容易。可誰想過,它經過了多少道工序?它用了多少資源和能源?它又讓勞動者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我們大家都能處處節約一點,這也是支援了國家建設……浪費和貪污一樣都是犯罪。”

他還常對家人說:“以前人們好講我國是一個‘地大物博’的國家,其實我們的‘地’並不大,‘物’也不博,只是我國的人口比別的國家多就是了。我國的資源就這麼多,大家都要節省一點用,我們都要當‘孝子’。我們這些現代人要‘孝順’我們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的后代,我們不能吃光、用光,讓子孫們‘逃亡’。”

酷愛學習,孜孜以求

老一輩革命家有良好家風的並不少,但像陳雲這樣組織家屬集體學習哲學的實在不多見。沒有打扑克之風而有讀書學習之風,是陳雲家風中最大的特色。

陳雲酷愛學習的家風在他和於若木結婚時就已顯露出來。1938年春,他們在延安中組部的一間平房裡舉行了熱鬧而簡單的婚禮。接連三個晚上,在明亮的麻油燈下,陳雲給於若木講黨史,講大革命失敗后盲動主義給黨造成的損失,講向忠發、顧順章叛變后對黨中央形成的威脅,講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毛澤東對黨和紅軍的挽救等等。“陳雲同志在洞房給於若木上黨課”,一時成為中組部干部傳誦的佳話。

他們的定情之物,就是於若木在給陳雲做看護工作時常在窯洞門口讀的列寧的《帝國主義論》一書,他倆在這本見証了他們愛情的書上各自簽上自己的名字,把它珍藏起來。

陳雲對個人名利看得很淡,對學習卻看得很重。他雖然隻上過小學,但卻酷愛學習,勤奮學習,善於學習,特別是重視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學習。在延安擔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期間,他在部內組織了一個學習小組,重點學習馬恩列斯和毛澤東的哲學著作,前后堅持了5年。

陳雲自己熱愛學習,也要求和幫助家人學習,而且在他帶動下,全家老少都對學習感興趣。“文化大革命”中,他被下放到江西。在兩年多的時間裡除了定期參加工廠勞動外,主要是讀書。他的幾個孩子都去看過他,他跟他們談的最多的是讀書,讓他們讀馬列著作、毛澤東著作,還教他們學習方法。

有一次,他帶著小女兒學《毛選》,一邊讀,一邊講。講著講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扭起秧歌。他說:“你看扭秧歌是往前走兩步,往后退一步,學習的過程也要進進退退,退退進進,隻有這樣,才能把學習搞扎實,如果進得太快,就不能真正地學懂。”

陳雲幫孩子分析說,你開始讀馬克思著作讀不進去的時候,我們換成了《毛澤東選集》,就是因為毛澤東著作寫的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比較容易懂,而且你多少有一點知識。他說,毛澤東在教學方法上始終貫穿著辯証法。讀哲學是一個人一生最重要的學習內容,隻有掌握了好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才能夠做好事情。對過去的事情,大家可能都會有一個結論,但是對未來的事情怎麼分析怎麼看,就要用哲學思想來指導。他說,毛澤東之所以能夠把中國革命搞成功,其中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也是毛澤東非常高明的地方,就是他用哲學思想培養了一代人。我們這些老干部感謝毛主席,想念毛主席,尊重毛主席,根子也在這兒。

“文革”中,陳雲給次女陳偉華寫了兩封信。在這兩封信中,他都談到了學哲學的問題。第一封信是陳雲收到偉華的信后的回信。1970年12月8日,偉華給父親寫了一封信,訴說了自己的學習願望。陳雲接到信后,當天就懷著“萬分歡喜”的心情寫了回信。陳雲在信中要女兒首先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著作,同時提出要她每天看《參考消息》《人民日報》或《北京日報》。為了使她能理解馬列著作,還要求偉華看中國近代史和世界革命史方面的書,並且具體教怎樣才能找到這方面的書。陳雲在信中說:“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的著作很多,但我看來,隻要10本到15本就可以了。”

第二封信是陳雲於1973年8月從北京的家中寄給在北京郊區懷柔縣當鄉村小學教師的偉華的。他在信上告訴女兒,已邀請在京的一些家庭成員,如她的母親和小姨、姐姐、妹妹等人組織一個家庭學習小組,並希望偉華也參加。首先學的著作是毛澤東的《實踐論》,學習方法是每人分頭閱讀,然后每星期天用上午6點半到9點半的時間集中在一起討論,提出疑問,交流學習心得。陳雲在信中還交代了第一次要學的頁碼,並囑咐她,先通看一遍,然后再看哪幾頁。對哪幾頁,必須細讀。凡遇有一點疑問都記下,到集中學習時提出討論。當時陳雲已近古稀之年,學習興趣絲毫不減當年,而且竟然要在家裡組織學習小組。可見,學習哲學確實成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內容。

陳雲熱心組織家庭學習小組,他是希望通過這種形式,形成一種學習風氣,更長遠的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培養出自學的能力,有正確的思維方法,能夠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提高工作能力。

他傳授的學習經驗之一就是要多聽反面意見,他說毛主席在延安時,提出問題以后經常聽取反面意見,聽不到很著急,有時自己批駁自己。他說隻有經常用反對意見來批駁,才能錘煉出有真知灼見的眼光。

他同樣很關心身邊工作人員的學習,尤其是學習哲學,常以出題考試、答對有獎、允許查書請教的方式來督促他們。他說:“學好哲學對工作、生活都是很有用的。看問題要一分為二,辯証地看,好的方面壞的方面都要考慮進去,這樣才會少犯錯誤。” 工作人員很尊重陳雲提出的意見,他們組織起來,制訂學習計劃,交流學習心得,營造了一種積極健康的生活氛圍。

有一年,陳雲在上海休養。來了一位新的工作人員,見面后,陳雲笑著對他說:“歡迎你,首先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家裡工作人員很多,你很年輕,要管理好工作人員,做他們的表率。要帶領大家多學習,特別要學好哲學,講辯証法。這不僅對工作和生活有益,而且可以終身受用。”簡單的幾句話,很快就消除了工作人員的緊張情緒。事后,工作人員買了一些哲學書籍和筆記本,制定了學習計劃,採取自學為主與集中討論相結合的學習方式,邊學習邊做筆記,邊讀書邊進行討論。通過一段時間的認真學習,大家不同程度地提高了用辯証唯物主義觀點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初步掌握了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和方法論。

陳雲在練毛筆字時多次寫這樣一句話:“不唯上、不唯書、隻唯實,交換、比較、反復。”有一次,他仔細端詳完這幅字后,余興未了,用手撓著頭,若有所思地對工作人員說:“這是我在延安的時候,研究了毛主席起草的文件和電報之后得來的體會。‘不唯上、不唯書、隻唯實’,是唯物論,‘交換、比較、反復’,是辯証法,合起來就是唯物辯証法。”

“不唯上、不唯書、隻唯實,交換、比較、反復”的十五字訣,陳雲說了一輩子,做了一輩子。他去世后,這十五字訣鐫刻在他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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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趙晶、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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