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05月31日15:26 來源:人民政協報
廢名
“京派文學”的鼻祖
廢名原名馮文炳,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上最具影響力的文學家之一,被視為“京派文學”的鼻祖。
廢名1901年出生於湖北省黃梅縣城一個家境殷實之家。童年受傳統私塾教育,13歲入學初級師范學校。1917年考入國立湖北第一師范學校,開始接觸新文學。畢業后留在武昌一所小學任教。
1922年考入北京大學預科英文班。在北大讀書期間,廢名廣泛接觸新文學人物,參加“淺草社”,投稿《語絲》,並於1925年10月出版了第一本短篇小說集《竹林的故事》。
1927年,張作霖佔據北京,解散北大,廢名生氣地退了學,卜居西山,到鄉下教中學去了。后來,局勢稍好,他又回來接著念書。1929年,廢名在重新改組的北平大學北大學院英國文學系畢業,受聘於國立北京大學中國文學系任講師。1946年,廢名受聘北大國文系副教授。1949年任北大國文系教授。此后,一直從事教學、研究和創作。
學生眼中的廢名
湯一介先生生前回憶起自己在北大讀書時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老師,第一個寫到的就是廢名。當時廢名教大一國文。湯一介非常喜歡他的散文和詩,認為“即便是他的小說也寫得很有散文和詩的味道”。湯一介清楚記得廢名給他們講魯迅《狂人日記》的情景。“他一開始就說:‘我比魯迅了解《狂人日記》更深刻。’這使我們這些學生大為吃驚。”廢名介紹自己的小說《橋》中的名句,又是“那麼洋洋自得”。文中有這樣一段描寫:夏日太陽當頂,熱不可耐,一個人長途跋涉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下。當時,廢名用了“日頭爭不入”來形容當時的情景。在課堂上,廢名說:“你們看,我這句寫得多麼妙不可言啊!無人能超過!”
廢名喜歡評論學生作文。有一次他在點評一位女學生的作文時說:“你們看,她文章的風格多麼像我的呀!”在湯一介先生的記憶中,廢名永遠是那麼的天真可愛。1952年,院系大調整,廢名被分配到吉林大學去了,此后,湯一介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同樣,湯一介先生的夫人樂黛雲教授對廢名先生的講課風格也是記憶猶新。她說:“他不大在意我們是在聽還是不聽,也不管我們聽得懂聽不懂。他常常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上他的課,我總喜歡坐在第一排,盯著他那‘古奇’面容,想起他的‘郵筒’詩,想起他的‘有身外之海’,還常常想起周作人說的,他像一隻‘螳螂’。於是,自己也失落在遐想之中。現在回想起來,這種類型的講課和聽課確實少有,它超乎知識的接受,也超乎於一般人說的道德的‘熏陶’,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應’和‘共鳴’。”
然而遺憾的是,聽廢名先生課的人越來越少了,他曾講得十分精彩的“李義山的婦女觀”也終於因為隻有三個學生選修而被迫停開了。
“它像一股泉水,在地下流動著”
廢名晚年沉醉於佛學研究之中。1967年10月7日,廢名因患癌症病逝於長春。廢名的小說以“散文化”聞名,其獨特的創作風格被人稱為“廢名風”,對沈從文、汪曾祺以及后來的賈平凹等都產生過影響。
廢名名氣雖大,但因為作品晦澀難懂,所以讀者也少。汪曾祺先生曾說:“廢名……實在是一個真正很有特點的作家。他在當時的讀者就不是很多,但是他的作品曾經對(上世紀)30年代、40年代的青年作家,至少是北京的青年作家,產生過頗深的影響。這種影響現在看不到了,但是它並未消失。它像一股泉水,在地下流動著。也許有一天,會汩汩地流到地面上來的。”(史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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