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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棋冷子”閻又文

2018年07月17日08:14    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閑棋冷子”閻又文

1948年,閻又文與夫人丁宴秋在北平。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很明白政治工作在抗日部隊中作用的傅作義,請共產黨幫助他建立政工隊伍。於是,中共中央從延安派一百多人到傅部工作。1939年春,年輕的共產黨人閻又文成為傅作義的私人秘書。

但隨著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后掀起的反共高潮,共產黨政工干部被“禮送出境”,身為秘密黨員的閻又文與黨組織失去了聯系,成了隱蔽戰線上的一枚“閑棋冷子”。為了黨旗下的誓言,閻又文默默地堅守著。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堅守竟要6年之久……

你叫閻又文嗎

此時屋子裡隻剩下閻又文和“中年皮貨商”兩個人。剎那間,“中年皮貨商”變了模樣,就見他挺直腰杆,露出堅毅的目光,語氣低沉但有力地說:“你叫閻又文嗎?”

“讓我進去吧!我要找弟弟!我要見閻長官!我媽眼都要哭瞎了,一定要找到弟弟呀!”

一個“中年皮貨商”手裡提著兩包點心,在歸綏(今呼和浩特市)國民黨第12戰區長官部主任、政治部副主任兼《奮斗日報》社社長閻又文宅邸門前,帶著哭腔、大聲地向衛兵哀求著,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衛兵一點不為所動,就是不讓進。

門外的吵吵聲引起院子裡一位掃地老太太的注意,她收住掃帚,側耳聽了聽,然后扭動一雙小腳走向門口。

“你這個渾小子,沒聽人家說嗎,找他弟弟來了,為啥不讓進?”一臉慈祥的老太太一邊數落衛兵,一邊拉起“中年皮貨商”邊走邊說:“走,進來吧。又文正在吃飯,等會兒他吃完飯,我讓他見你。”不一會兒,老太太領著“中年皮貨商”來到客廳門口,沖屋裡大聲說:“又文呀!有位客人找你,娘給你領來了。”

“中年皮貨商”謝過老太太,又轉過頭來,弓著身子,謙卑地對坐在椅子上的閻又文說:“閻長官,我叫張治公,前兩天在長官部見過,您還記得嗎?我就是想托您幫忙找找我弟弟。” 老太太一見倆人聊起了正事,就掩門退了出去。

此時屋子裡隻剩下閻又文和“中年皮貨商”兩個人。剎那間,“中年皮貨商”變了模樣,就見他挺直腰杆,露出堅毅的目光,語氣低沉但有力地說:“你叫閻又文嗎?”

閻又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點點頭。“你是山西榮河人?”“中年皮貨商”繼續問道。

閻又文邊點頭邊說是。“中年皮貨商”跨前一步,兩眼盯著他的雙目接著問道:“你是山西大學畢業的嗎?”警覺的閻又文不動聲色地緩緩點點頭。

短暫對視后,“中年皮貨商”語調略顯激動,單刀直入說:“閻又文同志,我是從延安來的,黨中央派我來找你。”一聽這話, 閻又文的內心泛起激動的波瀾,但更多是疑慮:這個人到底是誰?是共產黨聯絡員還是國民黨特務?

“中年皮貨商”似乎看出了閻又文的疑慮,於是解開皮外套,從貼身衣服領子裡取出一封密信,遞給閻又文。“這不是潘紀文的手跡嗎?” 閻又文起身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中年皮貨商”的手激動地說:“你來的太好了!多年來我就盼著這一天吶!”閻又文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七七事變”后,剛剛大學畢業的閻又文決心投筆從戎,便帶著9名同學西渡黃河來到西安,准備奔赴延安。然而,到西安后他們的盤纏用完了,困在了那裡。就在這時,遇見了過去的同學樊長榮,他正在為傅作義的部隊招募青年學生,然后經延安去晉西北的臨縣。閻又文決定隨他們走,到達延安后,閻又文在清涼山解放日報社見到昔日的老師邢西萍(即徐冰),邢建議他留在傅部,為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出力。1937年底,閻又文進入傅部的軍政干校學習。短期培訓后,被派往傅部主力部隊35軍任團政治部主任。

傅作義很明白政治工作在抗日部隊中的作用,請共產黨幫助他建立政工隊伍。於是,中共中央從延安派一百多人到傅部工作,潘紀文擔任中共特派員。1938年9月,潘紀文秘密發展閻又文加入中國共產黨。

1939年春,閻又文成為傅作義的私人秘書兼第八戰區“貫徹社”(相當於政治部)主任。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后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共產黨政工干部被“禮送出境”。由於事出緊急,閻又文與黨組織失去了聯系,成了隱蔽戰線上的一枚“閑棋冷子”。為了黨旗下的誓言,閻又文默默地堅守著。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堅守竟要6年之久。

日本帝國主義剛剛投降,1945年8月19日,陝甘寧邊區保安處交給王玉一項任務:到綏遠傅作義部隊尋找閻又文。於是才有了1946年春的這出“找弟弟”的“情景劇”。

王玉進一步向閻又文交代中央指示精神:“一是建立秘密單線聯系,不允許和任何地方黨組織發生關系﹔二是了解傅部的實力和國民黨戰略動向﹔三是了解和掌握傅作義和蔣介石的關系,別的一律不要搞。”這樣,閻又文這枚“閑棋冷子”被激活了。

你的文章寫得很好啊

閻又文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有的朋友看了公開電之后,不再登門﹔甚至有的黨組織和領導,也對他產生了深深的誤解。

1946年6月底,國民黨撕毀國共兩黨達成的《停戰協定》,大舉進攻各解放區,全面內戰爆發。8月,晉綏、晉察冀軍區解放軍展開反擊,發起大同戰役。蔣介石看到大同岌岌可危,便軟硬兼施讓傅作義率部攻打內蒙古重鎮集寧,企圖“圍魏救趙”,解大同之圍。傅部奪取卓資山后,解放軍打援失利。9月17日,傅部攻入集寧城,隨即揮師指向大同。華北解放軍楊成武部不得不撤圍東去。

集寧之戰傅部偶然取勝,但雙方損失慘重。傅作義授意閻又文起草一封致毛澤東的公開電,向毛澤東、蔣介石和美國人以及全國表明他的主張和態度。

這下閻又文犯難了:作為一名中共地下黨員,怎麼能寫這樣的文章呢?最后,決定由王玉向中央請示:寫還是不寫?周恩來直接指示:“這封信要寫,而且要罵得狠一些,要讓傅作義和他的官兵興高採烈,得意忘形,讓我們的指戰員看后,在戰場上恨不能把敵人一口吃掉。”

有了明確指示后,閻又文用生花之筆,揮就了這篇“檄文”。9月20日,傅部機關報《奮斗日報》刊登了《致毛澤東的公開電》(下稱《公開電》),文中用譏諷、嘲笑、揶揄的口吻寫道:“被包圍、被擊潰、被消滅的不是國軍,而是你們自夸的所謂參加‘兩萬五千裡長征’的賀龍所部、聶榮臻所部……的全部主力。”第二天,國民黨南京《中央日報》全文轉載,大字標題為:“傅作義電勸毛澤東希接受教訓,放下武器參加政府促進憲政”。

這篇“檄文”字裡行間極盡挖苦之能事,激起解放軍將士極大憤慨。總司令朱德拿著電台抄錄的《公開電》,對西北野戰軍領導說:“向連以上干部宣讀,這叫激將法。人家罵我們經過兩萬五千裡長征也不過如此。”毛澤東要求延安《解放日報》全文轉載,說“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這封公開信的確起到了激發解放軍將士斗志的作用。但是,閻又文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有的朋友看了公開電之后,不再登門﹔甚至有的黨組織和領導,也對他產生了深深的誤解。隱蔽戰線的特殊性質,使他不能解釋,隻能默默地承受。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后,傅作義、鄧寶珊赴西柏坡拜會毛澤東,閻又文隨行。2月22日晚,毛澤東去后溝招待所看望傅作義,見到閻又文時,邊握手邊笑著對閻又文說:“不愧是個秀才,你的文章寫得很好啊!”一語雙關。但這雙關語隻有毛澤東、周恩來、閻又文三人心裡明白,傅作義、鄧寶珊則一生都不知曉。

“白皮紅心”的心腹秘書

不到11歲的大女兒見到抽空回家的父親,哭著說:“媽媽病了,爸爸你別走了,我害怕!”閻又文愛撫著女兒的頭說:“現在傅伯伯離不開我,爸爸必須回去,你要負起照顧媽媽的責任。”

1947年12月,傅作義就任國民黨“華北剿匪總司令部”總司令,統帥60萬人馬,成了統治華北五省二市的封疆大吏,但他並不甘心被綁在蔣家戰車上。此時的閻又文也身兼數職,除了繼續擔任傅作義的少將秘書外,還擔任華北“剿總”辦公室副主任、政工處副處長、新聞處處長和新聞發言人,是傅作義的心腹。

遼沈戰役激戰正酣時,1948年10月,蔣介石三次飛抵北平,企圖挽救東北敗局,密謀偷襲西柏坡。中共中央社會部領導李克農派王玉到北平聯系閻又文,並布置緊急任務:搜集傅部戰略情報,包括傅作義的政治動向,國民黨華北地區軍事力量和作戰計劃,傅作義和蔣介石的關系等。要求王玉必須在兩個星期之內回來。

一個星期后,閻又文就向王玉匯報了傅部詳細作戰部署,並透徹分析了傅作義的政治動向、軍事打算:傅作義不會為蔣家王朝賣命,但他認為解放軍四野不會很快入關,所以打算固守(北)平(天)津塘(沽)。若戰局不利,則退到綏遠、后套一帶。

1948年11月2日,遼沈戰役勝利結束。4日,蔣介石在南京召開最高軍事會議。會前,傅作義得到消息,蔣可能要他撤到江南,但這違背他的意願。出發前,傅作義閻又文商議對策:盡量說服蔣介石堅守華北,同時也做好回不來的准備。閻又文找來非常信任的部屬王彥生,將一家老小托付給他。

果不其然,會上,蔣介石希望傅作義率部南撤,將委任他“東南軍政長官”之職。於是,傅作義提出“固守平津塘作戰”方案,力陳“固守華北是全局,退保江南是偏安﹔非到萬不得已時,華北軍隊不能南撤。” 由於美國人考慮自身在華北的利益,主張不輕易放棄華北。最后,蔣介石隻好答應加強裝備,要傅作義堅守平津。於是,傅作義布下張家口、北平、天津塘沽500公裡長的“一字長蛇陣”,自以為固若金湯。

根據閻又文提供的戰略情報,中央決定“東野”提前結束休整,秘密入關。12月5日,“東野”“華野”正式發起平津戰役。“華野”對傅部“圍而不打”“隔而不圍”,阻斷其西逃綏遠的退路﹔“東野”主力直接入平津之間,防止其南逃。12月13日,完成對北平的包圍。這樣,留給傅部隻剩下求和一條路了。

解放軍兵臨城下,傅作義雖然決定罷戰求和,但還是顧慮重重,深陷糾結與焦慮之中。根據中共中央爭取和平解放北平問題的指示,閻又文耐心地向傅作義一一分析,擺明利害:南逃投蔣並非上策,我們不是他的嫡系,華北失守,蔣定不輕饒﹔如今華北被中共百萬大軍包圍,西撤之路不通﹔若固守,北平文化古城將遭到毀滅性破壞,您將成千古罪人。隻有“和”才是唯一出路。另外,閻又文還利用工作之便,安排傅作義的老師、“少將參議”劉后同,華北學院教授、傅的同鄉好友、中共地下黨員杜任之等人,去做傅作義的工作。

第一次談判,因為雙方差距太大,沒有取得實質進展,傅作義有些心灰意冷。關鍵時刻,閻又文十幾天不回家,和傅作義的女兒傅冬菊(中共地下黨員)日夜輪班守護在傅作義的身邊,繼續做他的工作。並將傅作義的思想動向、矛盾心理,甚至連他的神態、言談、情緒變化,“每天通過地下電台,向平津戰役指揮部報告。” “華野”聶榮臻司令員后來感慨道,“能夠如此及時了解對方最高指揮官的動態,還是不多的。這對我們做出正確判斷,下定正確決心,進行正確部署,具有重要的作用。”

這期間,閻又文的妻子丁宴秋生了重病,不到11歲的大女兒見到抽空回家的父親,哭著說:“媽媽病了,爸爸你別走了,我害怕!”閻又文愛撫著女兒的頭說:“現在傅伯伯離不開我,爸爸必須回去,你要負起照顧媽媽的責任。” 托付王彥生安排好妻子就醫的事兒后,閻又文還是趕回設在中南海的“剿總”總部。

經過三次談判, 1949年1月19日,東北野戰軍參謀處長蘇靜與華北“總部”政工處長王克俊、《平明日報》社社長崔載之,在《關於北平和平解決問題的協議書》上簽字﹔閻又文參與了協議書的談判和起草工作,並與蘇靜等解放軍代表一起,商定了實施和平解決的具體方案﹔22日,閻又文以華北“剿匪”總司令部政工處副處長的身份,在中山公園水榭舉行最后一場中外記者招待會,代表傅作義將軍宣讀《關於北平和平解決問題的協議書》及文告。

1949年1月31日,人民解放軍開進北平,接管防務。“不戰而屈人之兵”,完整保存了北平這座歷史文化名城。

綏遠起義的功臣

閻又文一見張慶恩,就知道來者不善,一面向衛士大聲嚷道:“張處長來了!你們快去報告總司令。”一面把張慶恩讓到他的屋子裡,同時加強了警備。

1949年3月,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在西柏坡召開,決定以“綏遠方式”解決綏遠問題,也就是有意保留大部分國民黨軍隊,並爭取這部分軍隊,在相當一個時期后,把他們改編為解放軍。綏遠省當時是與熱河、察哈爾、寧夏並稱“塞北四省”省會在歸綏,其轄區大致相當於今天內蒙古自治區中部。省主席是傅作義的老部下董其武將軍。

為了實現“綏遠方式”,中央決定由賀龍負責組織解決綏遠問題。3月23日,中共方面派出晉綏軍區政委李井泉、華北人民政府副主席張友漁、綏蒙區黨委城工部部長潘紀文為代表,傅作義方面以王克俊、周北峰和閻又文為代表,組成“綏遠問題協商委員會”,並在北京飯店設立了聯合辦事處。就這樣,“白皮紅心”的閻又文又以“綏遠問題協商委員會”委員和傅作義代表的身份,投入綏遠起義的談判中。有意思的是,閻又文的老師張友漁、入黨介紹人潘紀文是中共代表,而他一個秘密黨員則是傅作義的代表。

太原、大同解放后,5月28日,雙方達成協議。協議草案經毛主席審定后,6月8日,在華北人民政府舉行簽字儀式。華北人民政府副主席藍公武和傅作義先生出席儀式,雙方代表分別在《綏遠和平協議》上簽字。閻又文作為傅方代表,出席了簽字儀式並在協議上簽字。

但是,苟延殘喘的國民黨政府千方百計破壞協議的落實。閻錫山一面任命董其武為西北軍政副主官,企圖明升暗降架空他﹔一面命令他率部西撤寧夏、甘肅,企圖引起下級軍官和士兵的逃跑減員。遭到董其武拒絕后,閻錫山停發了董部一切軍政費用、補給。另外,廣州國民黨殘余政府還派軍令部長徐永昌、空軍副司令王叔銘等大員到綏遠,施展欺騙、拉攏、利誘、威脅等手段。於是,董其武向傅作義求援,希望他蒞臨綏遠,確保起義的成功。

接到董其武電報后,傅作義把閻又文找來。閻又文分析道:“綏遠局勢危急,隻有傅先生親自去,才能化解危機,挽救起義。但是,綏遠還屬國民黨統治區,去綏遠就是回到了國統區,這非同小可,必須得到中共中央和毛主席的支持。”7月14日,在閻又文起草的致毛主席長信中,傅作義闡述了自己對形勢的看法,提出:“因目前情況急迫,請主席再予以特別之支持,軍事應如何?政治應如何?經費應如何?指派人擬定一具體方案,付之實施,徹底執行”。

信發出兩天后,7月16日下午1時,毛主席約傅作義和鄧寶珊到中南海談話,主動提出傅、鄧親自回趟綏遠。傅作義決心親赴綏遠,早日促成起義。

綏遠的局勢越來越惡化。省保安司令部的處長將街上貼的大卷大卷反動標語送到先期入綏的王克俊辦公桌上,城防部隊打砸《奮斗日報》社。7月24日下午,華北人民政府駐綏聯絡處鐵路組秘書王士鑫,在歸綏車站被警備部隊258師一名連長殺害,聯絡處主要領導和132名工作人員26日撤往綏東回豐鎮。

8月初的一天下午,閻又文陪傅作義到中南海豐澤園去見毛主席。毛主席對傅作義說:“宜生,你去解決,同鄧寶珊先生去綏遠走一趟。”又對返回北平的王克俊、閻又文說道:“你們也一同去,都去,去幫助,都有好處。” 8月20日,傅作義攜帶毛主席“不用武力解決綏遠問題”的親筆信,與鄧寶珊、王克俊、閻又文等人,乘坐裝甲列車出發了。到綏遠后,傅作義接見軍政要員,檢閱部隊,給官兵發放慰問金,送上毛主席的關懷。

逃到廣州的國民黨當局對此非常惱火。保密局局長毛人鳳密電潛伏在綏遠的特務頭子,對傅作義“著速就地刺殺”。黨通局特務頭子張慶恩帶人乘坐壓道車,闖進美岱召傅作義住所。閻又文一見張慶恩,就知道來者不善,一面向衛士大聲嚷道:“張處長來了!你們快去報告總司令。”一面把張慶恩讓到他的屋子裡,同時加強了警備。一切准備妥當后,閻又文才把張慶恩引到傅作義辦公室。張慶恩一看沒有下手的機會,就掏出幾份國民黨廣州政府的幾份電報,轉給了傅作義。閻又文見傅先生不願和張慶恩再說什麼,就催促他趕緊乘西去客車回包頭。張慶恩漲紅著臉,尷尬地告辭走出了院子。

經過董其武辦公廳主任李忠孚和閻又文反復修改,9月16日,《綏遠和平起義通電》發北平中南海豐澤園。經毛澤東審閱,同意原文照發,只是讓周恩來告訴傅作義和董其武,通電裡要把蔣介石、李宗仁、閻錫山的全名寫出來。

9月18日上午10時,綏遠軍政各界、各族代表,以及鄧寶珊部駐包頭附近的第22軍代表,在包頭銀行禮堂舉行《綏遠和平起義通電》簽字儀式。有人建議,九一八是國恥日,把起義日期推遲一天。9月19日,董其武等39人向中共中央、毛澤東、朱德等領導人發出通電,率部6萬余人舉行起義,宣布脫離蔣介石反動集團,“綏遠和平解放。我們得慶新生。” “綏遠方式”勝利實現了。(劉岳)

(責編:楊亞瀾、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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