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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根本問題是國家政權問題

——重溫列寧《國家與革命》

淼森

2018年07月31日08:01    來源:中國紀檢監察報

原標題:革命的根本問題是國家政權問題

  1917年3月底,俄共(布)中央局經過加涅茨基向流亡瑞士的列寧轉來一封電報,內稱:“烏裡揚諾夫(列寧)應當立即出發!”由於當時的法國和英國禁止通行,在瑞士、瑞典、波蘭、法國、德國、挪威等國革命社會民主黨人的安排見証下,列寧等40余人從瑞士取道德國,乘坐被打上鉛印的密閉車廂,於4月16日回到俄羅斯。

  列寧回國之后,致力於領導俄國無產階級武裝奪取政權的工作,改變二月革命后蘇維埃與臨時政府兩個政權並存的局面,將俄國革命的性質由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引向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七月事變后,反革命勢力開始反扑,政權完全被資產階級掌握,布爾什維克隻能暫時轉入地下。列寧則秘密躲藏在拉茲裡夫湖畔,用兩個月的時間完成了這部光輝的著作《國家與革命》。

  隨著歐洲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的蓬勃發展,特別是社會主義在俄國即將成為現實,使得革命者對於國家的態度問題浮上水面,“國家問題,現在無論在理論方面或在政治實踐方面,都具有特別重大的意義”。本書的核心就是對革命與國家問題的理論闡釋,全書共分六章,按照歷史順序,採取夾敘夾議的方式,概括了馬克思恩格斯無產階級國家理論的產生和發展過程,將其分為三個階段:1848年歐洲革命之前的一般性表述﹔1848-1851年革命經驗之后,明確提出了打碎資產階級國家機器的結論﹔1871年巴黎公社實踐經驗基礎上,發現了用來代替被打碎的資產階級國家機器的政治形式,在此基礎上闡述馬克思主義的國家學說。

  ——還原經典學說的真相。馬克思主義首先是一門科學,主張一切真理的論斷必須建立在科學基礎之上的。無論審視自然界的運動變化,審視人類社會的發展變革,還是審視一個人命運的變幻曲折,都好比巴斯德在顯微鏡裡觀察細菌,充滿了冷峻、冷靜甚至冷酷,承認科學的邏輯,並不帶偏見地去認識世界。列寧的主張對馬克思主義的學說進行科學理解,認為“我們的任務首先就是恢復真正的馬克思的國家學說”。但是正像所有革命思想家和領袖的學說遭遇一樣,馬克思恩格斯逝世后,資產階級就開始試圖將他們變成“無害的神像”,賦予他們的名字以某種榮譽,同時閹割革命學說的內容,添加上民族主義乃至社會沙文主義的面紗,磨去革命鋒芒,將其庸俗化。國家學說是馬克思主義最具有革命性的內容,也因此面臨著最為嚴重的修正危機。馬克思認為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卻被篡改為階級調和的機關﹔馬克思認為舊的國家政權必須依靠暴力革命才能推翻,卻被鼓吹可以實現和平過渡﹔馬克思認為新的國家政權必須打碎舊的形式,卻被認為可以對舊政權的一切照單全收。《國家與革命》充滿論戰性質,不動聲色而又筆走龍蛇,辛辣尖銳卻又飽含熱情,體現了列寧毫不妥協的斗爭精神,通過對馬克思恩格斯經典著作的重新闡釋和還原,澄清並糾正了空想社會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機會主義者的歪理邪說,確立了正確思想的指導地位,繼而把學說轉變為革命,讓理論變成現實。

  ——承認階級學說在國家建構中的地位和作用。馬克思的一大理論貢獻就是發明了階級學說,發現了階級矛盾在人類社會千百年運動變化中不可取代的作用,撕下了道德外衣和溫情面紗后,還原了歷史最殘酷的真實。階級學說對於理解國家的本質至關重要,意味著國家代表誰、為了誰的根本問題。國家都是一種暴力專政的機器,是在人壓迫人、少數人壓迫多數人的時候誕生的,在資產階級國家,民主“只是選舉壓迫自己的人的權利”,權利、自由、民主、平等的字眼都是虛偽的,表面上最人道的國家,卻可以進行最不人道的剝削與壓迫。列寧在本書中繼承了馬克思的階級分析方法,明確表述了無產階級專政思想,提出要先奪取政權,取得政治統治,用無產階級國家代替資產階級國家。

  ——辯証看待國家的未來。隻有國家本身的消亡,才能讓國家帶來的矛盾迎刃而解。恩格斯用“共同體”或者“公社”代替國家,那時候的國家,不再需要民主和少數服從多數,因為人民習慣於正確,便不用外在的約束與服從﹔國家不再是專政的工具,而成為管理和服務﹔聯邦和統一的界限、民主與集權的界限、貴族與共和的界限,都不再重要。但是隻有在理想的共產主義社會,這樣的共同體才會出現,而面對現實中仍在不斷發展進化的資本主義國家,新興的社會主義國家應該採取什麼樣的策略?列寧以辯証法填補了理想與現實之間的鴻溝。資本主義國家發展為最民主的形式,也就開啟了自身消亡的過程。教育的普及,工人紀律意識的形成,孕育了舊國家的掘墓人也就是革命的主體。無產階級可以取代既有的國家,繼而建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國家,這是通向共產主義的必要形式,是多數人對少數人的專政,在成本上大為降低,但專政本身仍然是需要的。關鍵在於,打破對舊國家形式的迷戀,消除歷史的慣性,就像恩格斯所說“在新的自由的社會條件下成長起來的一代,有能力把這國家廢物全部拋掉”。列寧這一思想影響深遠,從十月革命到中國革命,從西方到東方,每一代共產黨人所從事社會革命,都包含著掙脫資本主義國家三權分立、政黨選舉、代議民主等觀念桎梏的努力,開辟一條新路,嘗試建立新的國家形式。

  ——明確政權建設中的人民監督思想。資本主義國家通過教育普及識字,形成了巨大的、復雜的、社會化的機構,工人“受了訓練並養成了遵守紀律的習慣”,這就意味著可以在推翻舊的國家之后,由人民進行監督生產和分配,計算勞動和產品,以計算和監督維系新國家正常地運轉。這種監督是“極嚴格的監督”,但不同於資本主義國家少數人的監督,全體公民都是國家的主人和雇員,監督成為簡單的工作,成為“真正包羅萬象、普遍的和全面的監督”。監督的目的是為了不需要監督,管理的目的是為了不需要管理,當社會成為了一個管理處,所有人都能夠參與管理社會,就會徹底肅清因剝削造成的一切卑鄙丑惡現象,不再需要暴力下的服從,對於一切公共生活的簡單的基本規則將從“必須遵守”變成“習慣於遵守”。

  隨著俄國革命形勢的發展,列寧沒有來得及把這本書繼續寫完,他所擬定的第七章《1905年和1917年俄國革命的經驗》,連一行字也沒有來得及寫。對此列寧開玩笑說:因為1917年十月革命前夜的政治危機“妨礙”了自己,對於這種“妨礙”卻隻有高興,因為“做出‘革命的經驗’是會比論述‘革命的經驗’更愉快、更有益的”。實踐取代文字完成了本書,時至今日國家與革命問題依舊在繼續,嶄新的篇章仍然在書寫,列寧的思想也從來沒有缺席。

  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行動。但思想要得到實現,就要有使用實踐力量的人。列寧是第一位將馬克思恩格斯的學說付諸實踐,有成功的武裝奪權和政權建設經驗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一部厚厚的《列寧全集》,為后人留下了無數精神遺產和政治遺產。最能繼承馬克思主義的,不是尋章摘句的理論家,不是僵化的形而上學者,也不是躺在書齋裡的學院派,而是列寧這樣充滿活力和斗志、把科學真理變成現實的革命者。革命是推動歷史的火車頭,也隻有革命才能讓學說活起來,讓概念動起來,讓世界亮起來。(淼森)

(責編:曹淼、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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