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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小白龍”

王桂環

2018年08月14日07:57    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神奇“小白龍”

白乙化的畢業証書

1939年,白乙化在平西馬蘭峪。

抗日戰爭勝利至今已經過去了73年,在密雲、延慶等地,還到處流傳著抗日英雄“小白龍”白乙化的故事。傳說他1米9的大個兒,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傳說他是神槍手,能用機槍掃下日軍的戰機﹔傳說他那打著旋兒地向上長的絡腮胡能預測日寇來襲的方向……“小白龍”這個名字,幾乎有一種魔力。

那麼,現實中的“小白龍”到底有多“神”呢?

橫空出世“小白龍”

白乙化帶著3個人突襲了遼陽警察局,搶走了10支步槍,組成了一支號稱“平東洋”的“抗日義勇軍”。這支抗日隊伍以青紗帳為掩護,轉戰於遼西、熱東、錦西,隊伍迅速發展到3000余人。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吾當先去殺敵,再來求學。如能戰死在抗戰殺敵的戰場上,余願得償矣!”

“九一八事變”爆發后不久,這份退學抗戰申請出現在北平中國大學校長的辦公桌上。

校長透過厚厚的鏡片觀察著面前這個高大、白淨的小伙子。

“你還是學生,手無寸鐵,你的主要任務應該是讀書。”

“讀書?現在家國都沒有了,我還讀什麼書呢!”年輕人顯得非常激動,“校長,讀書干什麼?學本事。我學本事就是為了打鬼子用的。我的老家在遼寧,我爺爺還有千千萬萬的同胞就死在了日寇手中。國恥家仇,難道有血性的中國青年不應該上戰場殺敵報國嗎?”

“等打走鬼子了再來上學。”校長把申請書推了回去,上面寫著“保留學籍,打完日寇再重回學校完成學業”。

這名學生就是白乙化,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為了打鬼子離開學校了。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日軍趁亂佔領遼陽,讀中學的白乙化因參與領導數百學生大鬧學潮,抵制日貨,宣傳“抗洋惜國”,被教育局“點名開除”,后在全校學生的罷課抗議中才重返校園﹔1928年,立志武裝救國的白乙化考入東北講武堂的學兵隊,但看到連年的軍閥內戰,“他們放著外國洋鬼子不打,卻在那裡熱衷於自己打自己人,使東洋鬼子乘虛而入”,憤然離開講武堂,於1929年考入北平中國大學。

再次面對日寇的燒殺搶掠,白乙化毅然決定——投筆從戎。

蕭瑟秋風中,20歲的白乙化隻身回到久別的家鄉——遼寧遼陽縣石場峪村,以教國文為掩護寄身呂方寺高級小學,廣泛聯絡有志之士,秘密積蓄力量。

“風點點,雨絲絲,瘦柳殘梧訴恨時。誰解小樓不睡意,砧聲笛韻和離詞。夜悄悄,露遲遲,明月孤燈兩不知。擦淚靜思離別日,別離還是去年時。”幾個月后,白乙化給懷孕3個月的妻子留下這封家書后,悄然離開,再次踏上報國征途。

不久,白乙化帶著3個人突襲了遼陽警察局,搶走了10支步槍,組成了一支號稱“平東洋”的“抗日義勇軍”,“小白龍”橫空出世。這支抗日隊伍以青紗帳為掩護,轉戰於遼西、熱東、錦西,作戰靈活機動,威震遼西。在鴿子洞、溝幫子火車站連戰連捷,又打下凌源鎮警察局,人們歡欣鼓舞,敵偽則心驚膽戰。愛國志士紛紛揮戈而從,隊伍迅速發展到3000余人,向遼西抗日前線進發。

義勇軍迅速壯大,招來日本關東軍的重兵圍剿,在糧彈不續的情況下,大家被迫退入關內,向國民黨32軍請求增援,誰知32軍竟將義勇軍騙至“冷口”強行繳械遣散。白乙化隻得含憤回北平復學。

《抗×救□》的“虎將”

面對國民黨當局嚴格的言論監控,白乙化等人巧妙地出了一期壁報《抗×救□》,貼在校園內,又一次點燃了青年學生的愛國熱情。

身在北平,白乙化的心卻依然留在了淪陷區的白山黑水間。1935年,畢業后留校任職的白乙化組織東北同學成立了“東北問題研究會”,積極進行抗日救亡宣傳。面對國民黨當局嚴格的言論監控,白乙化等人巧妙地出了一期壁報《抗×救□》(×代表日寇,叉子是硬的,不能抗,不可抗,抗則必敗。□代表國,豆腐塊是軟的,勿許救,救必散架,可悲、可嘆、可恨),貼在校園內,又一次點燃了青年學生的愛國熱情。

這一年,華北失守,黃河泛濫,民不聊生。抗日救國熱潮迅速升溫。

12月9日清晨,寒風刺骨,為阻擋學生參加請願活動,國民黨出動大批軍警把中國大學的校門團團圍住,大聲喊著:“隻准進,不准出!”見此情景,白乙化安排一部分同學假裝向外沖,與軍警交涉,自己則趁機帶領100來名學生逾后牆而出,一路接應了其他幾所學校的學生,最早抵達原定集合地點,向何應欽請願出兵抗日。何應欽只是讓人出來應付了一下,學生們氣憤異常。白乙化根據形勢迅速做出決定:“請願不行,我們就示威游行!”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大家高喊著口號,白乙化與一名同學合舉著橫幅標語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突然一群軍警拉開鐵欄快速沖了過來,瞬間冰冷的水柱沖向學生,一些穿著便衣的特務揮舞著皮鞭和警棍朝學生打去。那名同學慌亂中扔掉了橫幅,白乙化迅速拾起被扔掉的一邊,一個人雙手舉起,迎著軍警的水柱和警棍繼續前行。幾個軍警過來拉扯,讀過軍校的白乙化,憑著1米9的大個接連打倒了幾個揮舞著警棍的軍警,贏得了“虎將”稱號。

“一二·九”運動中,僅中國大學受傷的學生就有100余人,為了揭露國民黨當局鎮壓學生的罪行,白乙化等人在中大逸仙堂舉辦血衣展,手書“血淋淋鐵的事實”大字橫標。很快,當局開始大肆搜捕愛國學生,正在演講的白乙化被突然闖進的軍警逮捕。被多方營救出獄后,為了安全起見,黨組織安排他以教員的身份到綏西墾區開展工作。

綏西墾區是1935年國民政府為安置東北流亡難民開辟的一片荒地,這裡有很多大學生,愛國情緒高漲。活力四射、愛說愛笑的白乙化來到這裡,脫掉西裝革履,穿著粗布短衫,拿起鋼鍬鐵鏟率領大家開渠筑壩,引黃入灌,一面還辦小報、教唱抗日歌曲、組織文藝演出。

炎熱的夏天,烏拉山下涼風習習,一身白衣的教員白乙化,一頂草帽斜斜地扣在頭上,瀟洒地拉著一把自制的二胡,教大家唱著自己編寫的《墾區歌》:“吃飯就得做工,做工必須努力,不受剝削,不分階級,鐮刀鋤頭,是戰勝一切的武器。我們——今天流汗,明天流血,結成了鐵的隊伍,打回東北老家去!”

烏拉山旁,黃河套裡,嘹亮的歌聲響徹原野。很快墾民聚攏到了他的周圍,運用以往同國民黨斗爭的經驗,他在墾區建立起了黨的外圍組織——中華民族抗日先鋒隊。有著革命激情的“小白龍”注定到哪兒都是“不安定分子”,總能“整點事”出來。

西安事變爆發后,白乙化親自趕往北平,將被迫解散的西安東北軍學兵隊部分學員及愛國青年學生80來人接到墾區,壯大抗日先鋒隊力量。不久之后,他率領著不足200人卻有72名大學生的抗日先鋒隊,南渡黃河,橫穿庫布齊沙漠,東進抗日。

歷盡千難萬險之后,白乙化的隊伍與八路軍三五九旅會師,白乙化將全體干部派到三五九旅隨營學校進行實戰培訓。四個月的集訓后,這批大學生全面系統地掌握了戰術要領,面貌煥然一新。

1939年初,冀熱察抗日根據地負責人蕭克接到八路軍三五九旅旅長王震的一封信:“我這裡有200多名平津流亡青年學生……有不少是共產黨員。他們年輕,有文化知識,領會黨的政策快,會做群眾工作,為首的叫白乙化。”

蕭克閱后立即回復:“歡迎白乙化率‘抗日先鋒隊’來平西!”

步槍打飛機的“書生”

白乙化氣壞了,一面命令戰士對空射擊,一面從警衛員手中要過一杆三八步槍,單腿跪地,瞄准飛機連開數槍,擊中駕駛員,日機搖搖晃晃撞在山上。

在平西抗日根據地,華北人民抗日聯軍(簡稱“抗聯”)誕生了,白乙化任司令員。這是一支不尋常的隊伍,它的主要領導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學生。

白乙化把部隊拉到馬蘭峪,進行了極其嚴格的整訓,狠練投彈、射擊、刺殺、攻防訓練及各種野外戰術。他對訓練的要求近乎殘酷,很多人的胳膊腫得像發面饅頭,手連筷子都拿不住,人往地上一坐就起不來,但訓練仍在加碼。白乙化對自己的要求更為嚴格,每次訓練,他流的汗水比誰都多。

知識分子愛動腦子,白乙化琢磨出了一套新的投彈技巧,別人是攥著木柄甩,他卻先拉弦,再在手裡轉一下,攥著鐵頭往前扔。按他的解釋,這樣投有兩個好處:一是縮短引爆時間,讓敵人撿不起來,二是不發飄,有准頭。

文化教育更是“抗聯”的拿手活,“抗聯”的大學生手把手地教工農出身的戰士識字、寫字,交流感情。短短3個月,“抗聯”戰士個個斗志昂揚。

很快,嚴峻的考驗來了。由竹野太郎率領的日軍大島大隊500多人從懷來沿永定河一路殺來,駐於沿河城內。1939年6月18日,大島親率奧村中隊300余人從沿河城出發,企圖一舉殲滅“抗聯”,在齋堂建立據點。大島大隊武器精良,輕重機槍、投擲彈應有盡有。“抗聯”呢?兩個大隊,實際能夠參加戰斗的人員大約500來人,數量上夠了,不過武器差得太多,不要說炮了,連挺歪把子機槍都沒有。

對於戰士們的勇敢,白乙化是完全放心的,關鍵是怎樣智取。他分析,日軍氣勢洶洶而來,處攻勢,而且在精神上有大打的准備,因而一開始,會有暫時的優勢和主動。但是,他們對所要進攻的地形及“抗聯”兵力的設置不清楚,也就是說敵在明,我在暗。這種局面便於觀察、調動敵人。白乙化命令參謀長王亢帶領一個中隊先在敵人前進的正方,即婁兒嶺、牛站一線積極佯動,迷惑、遲滯,挫其銳氣。一大隊、三大隊隱蔽於距牛站東北不遠的山梁上。

上午8點左右,先是王亢從正面迎擊鬼子,頑強沖擊,給鬼子“八路軍想在此決一死戰”的錯覺。大島大隊發狂般地扑來,機關槍吐著火舌猛烈射擊。見鬼子已經被激怒,王亢沿著熟悉的路徑,交叉掩護把鬼子引到了牛站。接著,白乙化和三大隊隊長才山同時帶人從左右兩翼攻向鬼子,鬼子被三面包圍,被迫分散指揮。白乙化站在隊伍最前頭,眼瞅著鬼子成群往上沖,他拽出手榴彈猛地甩出去,鬼子被迫退下去了一段,但很快又大群地開始往山上沖,這樣反復了三四次,顯得很有章法。

“一定有問題!”白乙化帶著警衛員悄悄地繞到距離鬼子近一點的石頭后,仔細觀察,發現一個鬼子舉著兩面旗子正在指揮,旗子一個動作,鬼子兵就跟著一個動作。白乙化握緊隨身攜帶的大槍,瞄准旗語兵就是一槍。緊接著,連續三個旗語兵都被他那杆三八大蓋槍“點了名”。失去指揮的日軍很快就亂了陣腳。

為了讓日軍強大的火力無法施展,白乙化及時調整部署,抵近作戰,將鬼子部隊斬成幾段。然后率領“抗聯”健兒同鬼子展開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戰,關鍵時刻,大家平時拼刺刀時苦練的“狠”“巧”“活”就用上了。最終,猖狂一時的大島大隊300余人大部被殲,奧村中隊長被當場擊斃,竹野太郎等三個軍官遭此重創,在馬嶺北溝山神廟自殺。

一戰成名!威震遼西的“小白龍”又回來了。

此后,“抗聯”乘勝前進,連戰連捷。1940年2月,日軍糾集萬余人對平西根據地發動十路圍攻,白乙化奉命在青白口一帶阻擊日軍,進攻中的日軍不但有猛烈炮火掩護,還派出飛機助戰。欺八路軍沒有防空武器,日軍戰機一路低空盤旋,扔炸彈,機槍掃射。白乙化氣壞了,一面命令戰士對空射擊,一面從警衛員手中要過一杆三八步槍,單腿跪地,瞄准飛機連開數槍,擊中駕駛員,日機搖搖晃晃撞在山上,戰士們一片歡呼。

老鄉們開始到處傳頌“小白龍”步槍打飛機的神勇事跡,不過這時候的“小白龍”已經長了黑胡須。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隻記住了他那向上打著旋長的絡腮胡。鬼子也在到處打聽他的蹤跡,手往臉上一比劃,“大胡子的,哪裡有?”

“生不回平西,死不離平北”

白乙化代表十團向上級表示:“生不回平西,死不離平北。”

1939年底,“抗聯”正式改編為八路軍“晉察冀軍區步兵第十團”簡稱“十團”,白乙化任團長。十團剛一建立,艱巨的任務就來了——開辟平北豐(寧)灤(平)密(雲)抗日根據地。平北被稱為“滿洲國的西大門”,是鬼子關內、外的樞紐和咽喉,是敵我必爭之地。我軍曾幾次挺進平北,但最終都未能站穩腳跟。為了讓十團啃下這塊硬骨頭,司令員蕭克親自來到十團駐地碣石村作動員。白乙化代表十團向上級表示:“生不回平西,死不離平北。”

出發前,《挺進劇社》的陳靖為其壯行,詢問從哪裡突破日偽的封鎖線,白乙化微微一笑,風趣地引了《淮南子》中一句話:“天下有九塞,居庸其一焉。”居庸關以險著稱,白乙化卻偏選這裡為突破點。

看似談笑風生,但白乙化從不打無准備之戰。抵達密雲縣后,白乙化對當地做了細致的調查研究,他一襲白褂,斜斜地扣著草帽,化裝成打高粱葉的農民,在山坡上與放羊倌聊天,幫著放羊,放羊倌進村打探情況,准確情報到手后,他又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進了杏樹林,向下一個村進發。摸清情況后,白乙化從十團抽調40多名干部,深入群眾,以雲蒙山為中心開展工作。6月,平北第一個抗日民主政權——豐灤密聯合縣成立,白乙化任工委書記。

開辟根據地容易,但要使這顆種子開花結果就太難了。白乙化制定了以外線游擊作戰掩護內線發動群眾的方案,將三營分散在內線發動群眾。他自己則帶領一營深入偽“滿洲國”境內打游擊,牽著尾隨的300多日偽軍在大山裡一轉悠就是一兩個月,也不正面交鋒。

戰士們三分之二的日子裡吃不飽,餓著肚子每天不是打仗就是快速行軍,沒睡過一個好覺,最后累得幾乎連端槍的力氣都沒有了。牽著騾子的老炊事員竟靠著累趴下的騾子打起了呼嚕,一個響得驚人的鼾聲,把騾子嚇得往旁邊一閃,老炊事員沒了依靠,一下斜倒在地上——就這樣呼嚕聲都沒間斷。

一天晚上,白乙化突然命令大家就地宿營,好好睡一覺。戰士們有點蒙,這鬼子就在后面追著呢,“白大個兒”要干啥?

第二天起來,大家分了一筐煮熟的玉米后,白乙化走到幾米遠的打谷場上,招呼大家:“來!活動活動。”戰士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更奇怪了。

打谷場中間,白乙化把軍帽推向后腦,眼睛蒙著一條白手絹,兩條腿上綁著裹腿帶,伸著兩手,循著戰士們的說笑聲摸過去,戰士們合起伙來逗他。游戲結束后,有人起哄要他來個節目,白乙化也不推辭,他拿過一個瓷碗、一根筷子,一手托著瓷碗當鼓板,一手拿著筷子打著節奏,用他那洪亮的男中音唱起了奉天大鼓。打谷場上掌聲和喝彩聲不斷。

表演完節目,白乙化坐下來,一隻胳膊摟著旁邊的戰士,笑著說:“人要是變得邁不開腿,看不著路,那就隻能等著挨揍了,現在那幫偽軍就是這副德行,咋樣?這個便宜撿不撿?”

“撿呀,這麼大的便宜哪能放過呀!”大家眼睛亮亮的。但是,哪來的便宜呢?白乙化笑而不語。

吃過午飯,白乙化帶著士兵埋伏在鬼子必經之路上的樹叢和雜草間,日軍果然沿著山路過來了。他們一直跟在八路軍“大部隊”后面,天亮才得到情報,八路軍壓根沒動,於是又急忙往回折,一宿的追趕,鬼子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見鬼子大部隊馬上走到跟前了,白乙化一聲令下,沖鋒號吹響了,伴著機關槍、手榴彈的掃射,鬼子被消滅了一大半。

八路軍是神兵,白乙化是天將的傳說又傳了出去。

其實,這次不過是白乙化在充分觀察敵情后耍的一個小計謀:原來,他早早派了一隊人馬和十幾個炊事員,趕著幾頭騾子,在山嶺上走了幾趟,把敵人引開,在預設好的路線上兜圈。鬼子指揮官隻能隱隱看見對面山峰叢林的一個凹口裡有八路軍,一個,兩個……刺刀還一閃一閃的,接著就是一頭騾子,又一頭騾子……日軍大隊人馬立即向山坳裡的“八路軍”追了過去,卻讓真正的十團以逸待勞。

1940年秋,4000余名日偽軍對平北根據地發起了為期78天的“大掃蕩”,白乙化機智地制定了“敵進我進,到外線去打擊敵人,開辟新地區”的反“掃蕩”戰術方針,同日偽交戰113次,在日偽准備草草結束“掃蕩”的時候,白乙化抓住時機,在馮家峪一舉消滅日軍鈴木大隊哲田中隊90余人。

深秋到了,樹葉早落了,八路軍不但沒走,反而擺開了陣勢,同鬼子較量開了,老百姓看到了希望,許多區、村干部腰杆也硬了。

1941年2月4日,偽滿灤平縣警務科長關直雄(日本人)指揮道田討伐隊170余人,沿白河川向平北根據地進犯。在密雲馬營西山,道田討伐隊鑽進十團設下的“口袋”,白乙化見狀躍上山頂的一塊大青石,揮動令旗指揮戰士們追擊敵人。警衛員見團長太暴露了,趕忙把他拉下來。殘敵躲進長城樓子裡,繼續負隅頑抗。眼看勝利在望,白乙化又跳上大青石,手揮令旗,對前方的一營營長高聲命令:“王亢,沖鋒……”

喊聲未落,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部。29歲的白乙化倒在平北根據地的戰場上,實現了他生前的夙願:“如能戰死在抗戰殺敵的戰場上,余願得償矣!”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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