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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指揮蘭封會戰

韓宗喆

2019年02月21日08:04    來源:人民政協報

原標題:馮玉祥指揮蘭封會戰

  1926年9月,馮玉祥在中國共產黨人和蘇聯顧問的幫助下,於五原誓師參加北伐。1927年5月1日,馮玉祥就任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率部出師潼關,東進河南。

  10月中旬,馮玉祥部在馬牧集與張宗昌、褚玉璞指揮的直魯聯軍作戰失利。直魯聯軍大舉追擊,企圖乘勝徹底擊破馮玉祥部,奪取河南。馮玉祥面對緊急形勢,決定以一小部守豫北,集中主力於開封附近待機,誘敵深入殲滅之。

  於是,一場激烈的大戰在蘭封附近展開……

  第一次蘭封會戰

  1927年,時任馮玉祥第二集團軍第三方面軍總指揮兼第六軍軍長的韓復榘奉命從彰德前線趕回鄭州,向馮玉祥請戰。馮玉祥遂對韓復榘談了自己的作戰部署:決定讓韓復榘率第六軍會同石友三的第五軍在杞縣西南秘密集結,待前方戰斗打響后包抄敵人側翼。

  這次出征,馮玉祥本想讓孫良誠與韓復榘搭檔,由孫良誠任總指揮,后又覺得兩人平級,而韓復榘一向爭強好勝、從不甘居人下,於是試探著問韓復榘:“你到前方去,是願意聽孫良誠指揮,還是叫孫良誠聽你的?”哪知韓復榘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我聽少雲(即孫良誠)的!”馮玉祥聽后非常滿意。后來韓復榘此次上前線,果真唯孫良誠馬首是瞻。

  10月21日,直魯聯軍沿隴海線而來,26日在黃河南岸至杞縣一線與孫良誠等部展開激戰。28日,韓復榘率第六軍以日行軍150裡的速度,不分晝夜地急行軍,於29日夜裡趕到杞縣。剛到會合地點,便聯合石友三等部向敵后包抄。

  30日拂曉,韓復榘、石友三兩軍突然從背后向直魯聯軍發起猛攻。聯軍正與孫良誠部激戰,被打亂了陣腳。當日,韓、石兩軍從多處突破敵軍防線,將直魯聯軍三路中的兩路擊潰。韓復榘還率軍尾隨追擊,沿途奪回了幾座被直魯聯軍佔領的城市。

  11月1日,孫良誠軍佔領蘭封,直魯聯軍全線潰退,韓復榘率部馬不停蹄地追趕,第二天克復柳河車站,將鐵路截為數段,直魯聯軍鐵鋼車四列(北京號、山東號、泰安號、河南號),山、陸炮30門及車上的百余名白俄士兵來不及逃走,悉數被俘。韓復榘繼續乘勝追擊,會同龐炳勛軍攻克歸德,俘獲直魯聯軍軍長袁家驥及所部官兵萬余人。

  至此,第一次蘭封大戰中,第二集團軍大獲全勝,俘獲直魯聯軍3萬余人,獲槍兩萬余支,大炮40余門,鋼甲車4列。

  在韓復榘軍與龐炳勛軍攻佔歸德時還發生了一段韓復榘被騙的插曲。韓復榘與龐炳勛在攻打歸德之前曾約定,兩軍分別由南、北兩門攻城,先進城者有權收繳敵軍槍械。結果韓復榘率部先由北門攻入城內,正在收繳槍械時,龐軍譚炳衡師也從南門進入城裡,爭著要搶奪槍械。韓復榘一面指責對方違約,一面迅速派謝會三旅用機槍封鎖南門,不准龐軍官兵出入,並將對方所繳槍械沒收。龐炳勛跑到鹿鐘麟處大發牢騷,幾句話后竟然哭了起來,說自己不是馮玉祥嫡系,在西北軍中處處受欺,搞得鹿鐘麟不知所措。於是鹿鐘麟一面好言相勸,一面告訴韓復榘要維護團結,讓他准許龐炳勛進城的部下每人可攜帶一件繳獲槍械出城。韓復榘當然照辦。但事后發現,龐炳勛命人化裝進城,趁亂把其部下收繳的槍械從東、西城牆上卸到城外,然后讓空著手的士兵跑回來再向韓復榘部要繳獲軍械。因為有鹿鐘麟的命令,韓復榘部不敢不給,等於讓龐炳勛部進城士兵一個人拿了兩件走。龐軍經此補充,實力大增。這件事后來也成了西北軍茶余飯后的笑談。

  往返於豫東豫北,連戰連勝

  第一次蘭封會戰結束,馮玉祥調韓復榘部到鄭州,在操場上列隊訓話,先獎諭一番,然后檢查士兵衣服口袋,將裡面的所裝物品逐一取出審視一遍。原來,韓軍繳獲4列鋼甲車時,發現車裡有很多衣服鞋襪等生活用品,於是大家上去一通哄搶。此舉被馮玉祥當面揭穿,讓韓復榘“臉色異常難看”。

  蘭封會戰后,第二集團軍眾將皆欲乘勝追擊,直取徐州。但馮玉祥主張謹慎,他對眾將說:目前津浦線上,何應欽率北伐軍第一集團軍正在蚌埠與孫傳芳軍相持,距徐州尚有一段距離,即使攻克徐州也不能立即會師,反有孤軍深入的危險﹔而隴海線上,直魯聯軍雖然新敗,但實力猶存,不可輕敵,於是下令第二集團軍各部撤至歸德以西休整。不久,張宗昌果真從濟南發來18列火車的援軍,一路退下來的直魯聯軍因此在單縣、成武、碭山穩住陣腳,伺機反扑。

  10月中旬,直魯聯軍孫殿英部萬余人由河北大名進逼豫北,包圍梁壽愷軍於彰德,並攻陷了湯陰、臨彰各縣。馮玉祥立即派韓復榘率第六軍由鄭州馳援解圍。韓復榘集中第六軍和孫連仲軍的韓德元師、高樹勛師、張子厚師,通過急行軍趕到彰德城下,於10月20日擊潰孫殿英軍,並乘勢克復湯陰。正在追擊,有命令要韓復榘率第六軍及孫連仲軍的韓德元師、馮治安師急赴豫東參戰。韓復榘立即動身。誰知韓復榘前腳剛走,孫殿英又殺了個回馬槍,於11月4日佔領衛輝,直魯聯軍的袁振青、謝玉田部連下彰德、湯陰、淇縣。豫北再次告急。

  馮玉祥得到消息后立即分兵,調韓復榘軍一部返回鄭州,再派韓復榘率部會同孫連仲軍一部趕回豫北增援。韓軍趕到后立即投入戰斗,痛擊自彰德南下之敵,連戰皆捷。11月16日,韓復榘破敵於淇縣以北,24日又在豫東的野雞崗大獲全勝,直逼彰德城下,並包圍湯陰、淇縣,其間僅隔8天。就在這時,第二次蘭封會戰即將爆發,馮玉祥留秦德純軍與豫北之敵對峙,急調韓復榘回師豫東。

  韓復榘率軍奔走於豫東豫北,連續作戰,受到馮玉祥的稱贊:“單就韓復榘一部說,在隴海戰事甫畢,即向河北去打,及至將謝玉田擊潰,復調往豫東。軍事傍午,無片刻暇,苟非革命精神十足,萬難任此艱巨。”

  第二次蘭封會戰

  11月中旬,直魯聯軍13萬人馬分三路再攻豫東,11月16日,第二集團軍劉鎮華部與直魯聯軍右路接戰於考城附近,第二次蘭封大戰爆發。19日,劉鎮華軍首戰失利,考城陷落,形勢劇變。馮玉祥立即調韓復榘軍由鄭州趕赴蘭封,與石友三軍、劉汝明軍一部共為中路,由韓復榘任總指揮,在隴海線上正面迎戰直魯聯軍主力。

  24日凌晨3時,第二集團軍發起全線總攻擊。韓復榘指揮中路軍在野雞崗擊破敵人,於第二天突進至柳河。集結於柳河一線的直魯聯軍有4萬人,其前敵總指揮褚玉璞督師,與韓復榘軍激戰兩晝夜。26日晨,韓復榘會同石友三借濃霧之機發起猛攻,韓復榘、石友三也赴前線督戰,誓言不勝不休。戰斗非常慘烈。直到午后3時,褚玉璞終於不支,向東潰退。打掃戰場后統計,此戰韓復榘軍斃敵2000,俘敵4000。韓復榘用電話向馮玉祥報告勝利,馮玉祥異常高興,“囑其猛追”。於是韓復榘和石友三連忙上馬,韓、石兩軍馬不停蹄,連日追擊,直到12月1日進至碭山一線,直到左路孫良誠軍、右路鹿鐘麟軍均獲大捷的消息傳來,韓復榘才命官兵暫時喘息。此戰,韓復榘從直魯聯軍手裡繳獲了最新式武器花式機關槍(德制沖鋒槍)3000挺。

  (作者為韓復榘之孫)

(責編:曹淼、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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