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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止戰斗不息的趙世炎:“革命就是要流血的”

李珩

2019年09月12日16:17    來源:重慶日報

原標題:“革命就是要流血的”

 ■ 他與周恩來等發起成立旅法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

■ 他與周恩來、羅亦農等領導和組織了上海工人階級第三次武裝起義。

■ 被捕后,他總是大義凜然:“你們隻能捉到我一個施英,但要想從我口裡得到半點機密,那是枉費心機!”

“中國共產黨萬歲”“打倒新軍閥蔣介石”……刑場上,一位年輕男子慷慨激昂地高呼道,一遍又一遍的口號,讓劊子手心驚膽戰。

“砍,拿刀砍!”這讓敵人氣急敗壞,忍不住地大叫。

這名男子正是中國共產黨早期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著名的工人運動領袖趙世炎。他的時間定格在1927年7月19日,年僅26歲。

“趙世炎是重慶人,出生在酉陽龍潭。”9月9日,市委黨史研究室南方局研究室副主任黎余說,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吳玉章曾寫道:“龍華授首見丹心,浩氣長虹爍古今。千樹桃花凝赤血,工人萬代仰施英。”“施英”正是趙世炎在進步刊物上發表文章時用的筆名。

與周恩來等發起成立旅法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

從酉陽向東行約40公裡,便是龍潭古鎮。鎮上一座清代磚木結構的四合院安靜地佇立著,院門上方是鄧小平親題的“趙世炎同志故居”七個大字。

“趙世炎就出生在這裡。”黎余說,趙世炎的二哥趙世玨對他影響很大。趙世鈺早年曾參加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后來參加北伐戰爭,他常把新思想灌輸給自己的弟妹,還從外地寄回許多進步書籍。

在龍潭鎮高級小學堂念書時,趙世炎得知祖國的大好河山被帝國主義瓜分得支離破碎,氣得怒目切齒,默坐不語。

1920年5月,趙世炎赴法國勤工儉學。在實際的勞動生活中,他逐步認識到資本主義剝削制度的本質,加深了對社會改造問題重要性的認識。他在給友人的信中寫道:中國革命必須走俄國人的路,必須進行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

1920年底,中國赴法勤工儉學的學生已達1200余人。趙世炎認為,要革命,首先要組織工人,到工廠做工可以學會組織工人、領導工人的本領。為了團結廣大勤工儉學學生,他和李立三等共同發起創建了“勞動學會”,並利用一切機會,深入到工人群眾中開展工作,比如“五一”節組織勤工儉學學生到各地華工中進行演講,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

“這讓相當多的華工接受了馬克思主義,促進了馬克思主義與工人運動的結合。”黎余說,在法國期間,趙世炎一直和周恩來、聶榮臻、李維漢等人保持著密切聯系,共商籌建黨團組織。1921年春,他與周恩來等發起成立旅法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1922年,他與周恩來等發起成立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任中央執委會書記,隨后又任中共旅歐總支部委員和中共法國組書記。

參與領導上海三次工人大罷工

槍聲、口號聲交織在一起,群眾徒手奪過敵人的武器,並逐漸將其包圍起來,平素凶惡的警察脫下了黑色制服,四處逃散。

這是發生在1927年3月21日的上海工人階級第三次武裝起義,此次起義就是由周恩來、趙世炎、羅亦農等領導和組織的。

時間回到1926年,黨中央任命趙世炎擔任江浙區委兼上海區委(含江蘇、浙江、安徽三省和上海市)組織部長和上海總工會黨團書記。一到上海,他便深入工人中去了解情況,組織工人罷工,准備武裝起義,迎接北伐。

據史料記載,1926年10月,北伐軍攻克武昌,革命形勢有了進一步發展。上海黨組織為了配合北伐軍進攻上海,決定舉行武裝起義,並由羅亦農、趙世炎任起義總指揮。但由於時機尚不成熟,武裝起義未能成功。

趙世炎認為:“起義雖然失敗,但對江浙的局勢來說,卻是根本變動的開端。”

1927年2月,北伐軍佔領杭州,先頭部隊抵嘉興,上海守敵一片混亂。中共中央和上海區委再次舉行武裝起義,但由於反動派的破壞,第二次武裝起義也未能成功。

1927年3月21日,在周恩來、趙世炎、羅亦農等領導和組織下,又一次發起上海工人階級第三次武裝起義。這次起義取得了勝利。

趙世炎評價說:“三月暴動在世界革命史中的價值,是寫在十月革命后的一頁。三月暴動在中國革命史中的位置,是確定中國革命的性質,保障中國革命的勝利,劃分中國革命歷史的一頁新篇幅。”

被叛徒出賣,犧牲時僅26歲

1927年,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政治形勢進一步惡化,上海處在腥風血雨的白色恐怖下。

趙世炎卻無所畏懼,他在區委召開的干部會議上說:“共產黨就是戰斗的黨,沒有戰斗就沒有了黨,黨存在一天就必須戰斗一天,不願意參加斗爭,還算什麼共產黨!”

由於叛徒出賣,1927年7月2日黃昏,國民黨特務合圍了趙世炎位於四川北路志安坊190號的住所。當時趙世炎正外出未歸,家裡隻有趙世炎的妻子夏之栩和岳母,敵人就在家蹲守。

當岳母從窗口望見趙世炎向家裡走來時,不顧敵人的阻止,將窗台上用作信號的花盆推了下去。但由於風雨太大,花盆的響聲沒有引起趙世炎的注意,一進門就被捕了。

面對敵人,趙世炎十分鎮定:“為什麼搜查?憑什麼証據搜查?本人姓夏名仁章,湖北人,是來上海做生意的。”

趙世炎被捕后,先被拘押在英租界的臨時法院,后又轉到龍華淞滬警備司令部軍法處。敵人使盡種種酷刑,趙世炎始終堅貞不屈,一口認定自己是湖北人,叫夏仁章,因家鄉鬧土匪,攜家業巨款,避難來上海做生意……敵人從他的神態、衣著、家庭狀況中,找不到任何革命者的証據和破綻,軍法處長也感到真假難辨,不禁懷疑是不是抓錯了。

可是在韓步先、張葆臣兩個叛徒的指認下,趙世炎最終暴露了身份。面對敵人的審訊,他總是大義凜然:“你們隻能捉到我一個施英,但要想從我口裡得到半點機密,那是枉費心機!”

趙世炎的身份既已公開,自知必死,但他仍堅持戰斗,把監獄當戰場。在敵人審訊時,他面對面向敵人縱論國民革命和共產主義,揭露蔣介石充當帝國主義走狗,叛變革命的罪惡。在牢房裡,趙世炎抓緊對難友們進行共產主義氣節教育,不時地鼓勵同監的同志“一定要頑強地斗爭,不要害怕,越怕越沒有希望。”“革命就是要流血的,要改造社會必須付出代價。”

盡管受盡嚴刑拷打,他依然把敵人的監獄和法庭當成講壇,大義凜然地宣傳黨的主張和共產主義理想,趙世炎說:“志士不辭犧牲,革命種子已經遍布大江南北,一定會茁壯成長起來,共產黨最后必將取得勝利。”

1927年7月19日清晨,趙世炎被押出監獄。他泰然自若地對戰友們說:“永別了!朋友們!”到了刑場,趙世炎激昂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再現了本文開頭那一幕。犧牲時,趙世炎年僅26歲。

中共中央機關刊物《布爾塞維克》隨后發表了《悼趙世炎陳延年及其他死於國民黨劊子手的同志》的悼念文章:“趙世炎、陳延年二同志之死是中國革命最大的損失之一”,稱頌“趙世炎是上海無產階級真實的領袖,是上海總工會和糾察隊的靈魂”。

英烈已逝,但信仰之火永不熄滅。

(責編:劉尤罕、呂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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