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新
2020年05月06日09:35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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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詩詞既是現代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歷史畫卷,又是毛澤東心路歷程的真實寫照,達到革命的政治內容和完美的藝術形式高度統一,形成雄渾、豪放、壯麗、優美的藝術風格。臧克家曾說,毛澤東詩詞是一個說不盡的話題。毛澤東詩詞廣泛傳播與普及,陪伴了幾代中國人的成長。本文擷取了一個多世紀以來毛澤東詩詞創作、傳播、研究過程中的若干珍聞、要事和重要成果,以期加深人們對這種蔚為壯觀的文化現象的理解和認識。
最早的毛澤東詩詞手跡。1915年1月,日本政府提出企圖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5月7日,日本政府又提出限48小時內答復的最后通牒。5月9日,袁世凱悍然接受了除個別條款外的全部要求。消息傳出,舉國上下紛紛集會反日討袁,並將5月7日作為國恥日。1915年夏,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學生集資刊印《明恥篇》,揭露日本覬覦中國以及袁世凱賣國的罪行。毛澤東在該冊子封面上憤然題寫《四言詩·〈明恥篇〉題志》:“五月七日,民國奇恥。何以報仇?在我學子!”語言簡練,鏗鏘有力,報國之志躍然紙上。這是迄今所見最早的一幅毛澤東詩詞手跡。
對毛澤東詩詞最早的點評。二十世紀的中國,魯迅是文學家,毛澤東是革命家。毛澤東曾不無遺憾地說:“五四時期在北京,弄新文化的人,我見過李大釗、陳獨秀、胡適、周作人,就是沒有見過魯迅。”但是毛澤東說:“我跟魯迅的心是相通的。”他們之間精神聯系的紐帶是馮雪峰。馮雪峰是現代著名詩人、文藝理論家,1928年1月,經柔石介紹與魯迅交往,成為魯迅的忠誠學生和親密戰友。1933年12月底,馮雪峰到了江西瑞金,先后擔任中共中央黨校教務主任、副校長。馮雪峰告訴毛澤東,魯迅讀了毛澤東創作於井岡山時期的幾首詩詞以后,認為有一種“山大王”氣概。毛澤東聽了不禁“開懷大笑”,頗有一種知遇之感。這是魯迅對毛澤東詩詞的唯一評論,也是迄今為止所見有關毛澤東詩詞作品最早的評論。
有關毛澤東詩詞最早的文字記載。1936年6月,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進入陝北蘇區採訪。毛澤東多次與他徹夜長談,還把長征詩抄錄給他。1936年10月底,斯諾回到北平,把採訪手記在上海的《大美晚報》《密勒氏評論報》《每日先驅報》《太陽報》等報刊上陸續發表。1937年年初,他把這些英文稿提供給燕京大學學生王福時。王福時和時任斯諾秘書的郭達、燕京大學學生李放等人,將其譯成中文,匯編成《外國記者西北印象記》,於1937年4月在北平東方快報印刷廠秘密出版。此書除了從《亞細亞》雜志上翻譯過來的一位美國經濟學家有關川陝蘇區的三篇見聞外,其余內容都是斯諾的文章和訪談。在該書的封三上,以《毛澤東所作紅軍長征詩一首》為標題,刊登了《長征》一詩的手跡。在該書《毛澤東——蘇維埃的台柱》部分,斯諾寫道:“關於這次長征,他寫了一首古典的詩。”這是有關毛澤東詩詞最早的文字記載,《長征》一詩也是最早非正式發表的毛澤東詩詞。
最早公開發表的毛澤東詩詞。1937年10月,斯諾的英文著作《紅星照耀中國》由倫敦戈蘭茨出版公司出版。1938年2月,上海抗日救亡人士胡愈之等人以“復社”名義集體翻譯、出版《紅星照耀中國》,更名《西行漫記》。在該書《長征》一章,斯諾寫道:“我把毛澤東主席關於這一六千英裡的長征的舊體詩附在這裡作為尾聲,他是一個既能領導遠征又能寫詩的叛逆。”《七律·長征》成為最早在國外公開發表,然后轉回國內公開發表的毛澤東詩詞。
與毛澤東詩詞唱和最多的詩人。柳亞子是我國現代頗具聲望的愛國詩人。毛澤東和柳亞子第一次接觸,是在1926年大革命時期的廣州,他們一起品茗,一起論政,一起吟詩,成為至交。1929年,柳亞子在《存歿口號》中寫道:“人間毀譽原休問,並世支那兩列寧。”並在詩后自注:“兩列寧”即指“孫中山、毛潤之”。1932年,柳亞子又賦詩《懷人四截》稱贊毛澤東: “十萬大軍憑掌握,登壇旗鼓看毛郎。”柳亞子是謳歌毛澤東最早的詩人。重慶談判期間,1945年10月7日,毛澤東把《沁園春·雪》抄贈給柳亞子。柳亞子注意到毛澤東沒有題下款,又請他在紀念冊上再次題寫一遍,這次毛澤東加了“亞子先生教正”的上款和“毛澤東”的落款。柳亞子在紀念冊上寫《后記》盛贊毛詞:嘆為中國有“展讀之余,詞以來第一作手,雖蘇、辛猶未能抗耳,況余子乎?效顰技痒,輒復成此。”
柳亞子欣然和詞,寫道:“才華信美多嬌,看千古詞人共折腰。算黃州太守,猶輸氣概﹔稼軒居士,隻解牢騷。更笑胡兒,納蘭容若,艷想秾情著意雕。”他在和詞前面加了一句“序”語:“次韻和潤之詠雪之作,不盡依原題意也。”他還在一篇《跋》“毛潤之文中寫道:《沁園春·雪》一闋,余推為千古絕唱,雖東坡、幼安,猶瞠乎其后,更無論南唐小令、南宋慢詞矣。……余詞壇跋扈,不自諱其狂,技痒效顰,以視潤之,始遜一籌,殊自愧汗耳!”柳亞子站在中國詩詞發展史的高度來評點《沁園春·雪》。1949年3月,柳亞子寫了《感事呈毛主席》,4月29日,毛澤東寫了《七律·和柳亞子先生》,規勸他“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1950年第一個國慶節期間,柳亞子激情賦了兩首《浣溪沙》,毛澤東前后填了兩首《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表達“萬方樂奏有於闐,詩人興會更無前”和“最喜詩人高唱至,正和前線捷音聯”的內心喜悅。在毛澤東的詩詞創作生涯中,柳亞子是與他詩詞唱和最多的詩人。
毛澤東詩詞最早的詩意畫。新中國成立伊始,傅抱石將形象生動的毛澤東詩詞移植到畫作中,形成獨具特色的國畫風格。1950年9月20日,傅抱石嘗試性地創作了《〈清平樂·六盤山〉詞意圖》,以山坡上若隱若現的紅軍隊伍、遠處一群南飛雁來點明題義。這是傅抱石平生第一幅毛澤東詩意畫,也是毛澤東詩詞最早的詩意畫。此后,傅抱石樂此不疲,創作了一兩百幅毛澤東詩意畫。其中最著名的,要算懸挂在人民大會堂的那幅與關山月聯袂合作的巨幅國畫《江山如此多嬌》。半個多世紀以來,國內幾乎所有知名畫家,如劉海粟、李可染、吳作人、關山月等,都曾創作毛澤東詩意畫,成為中國畫壇的一大亮點。
第一次集中公開發表毛澤東詩詞。1956年下半年,中國作家協會決定創辦《詩刊》雜志。主編臧克家、副主編徐遲想在創刊號上發表流傳已久的毛澤東詩詞。他們給毛澤東寫信,並附上了傳抄的《沁園春·雪》等8首詩詞,請求毛澤東審正。1957年1月12日,毛澤東給臧克家等人回信,欣然表示同意。他對8首詩詞認真作了校訂,又增加了10首作品。1957年1月25日,《詩刊》創刊號以《舊體詩詞十八首》為總標題,發表了毛澤東18首詩詞,同時還發表了毛澤東致臧克家等人的信件。這是第一次集中公開發表毛澤東詩詞。《詩刊》發行當天,許多讀者一大早就冒著嚴寒到王府井大街新華書店和雜志門市部前排隊購買,5萬冊《詩刊》很快售罄。編輯部收到的讀者來信堆積如山,《詩刊》又加印了5000冊。
第一本毛澤東詩詞的賞析著作。《詩刊》創刊號發表毛澤東《舊體詩詞十八首》在全國引起轟動。1957年10月,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了由臧克家講解、周振甫作注的《毛主席詩詞十八首講解》一書。該書選入臧克家1956至1958年所寫的《雪天讀毛主席的詠雪詞》等五篇文章,對18首詩詞作了通俗講解。周振甫為18首詩詞作了133條簡潔注釋。1958年出增訂本時,更名為《毛主席詩詞講解》至20世紀90年代中期,累計發行120 萬冊。本書採用的“注釋”“講解”體例,開創毛澤東詩詞解讀版本的先河。它是新中國成立后最早的毛澤東詩詞研究成果,為迅速傳播和普及毛澤東詩詞發揮了巨大作用。
第一本毛澤東詩詞外文譯本。《詩刊》創刊號發表毛澤東詩詞,也引起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1957年9月,蘇聯出版了由6位頂級漢學家集體翻譯的《毛澤東詩詞十八首》俄文版。該書系蘇聯真理出版社《星》叢刊第38期,書中有毛澤東的18首詩詞,還有毛澤東、給臧克家等人的信。著名漢學家尼·費德林為這個俄文版寫了長達6頁的后記,從時代背景去深刻闡釋毛澤東詩詞的革命精神與歷史意義。這個俄文譯本是最早公開出版的毛澤東詩詞外文版本,發行量高達15萬冊。1957年11月,蘇聯外國文學出版社還出版發行了一本精裝版《毛澤東詩詞十八首》。在隨后的兩年中,蘇聯還分別出版了烏茲別克、吉爾吉斯、愛沙尼亞、布裡亞特等10多種文字的不同版本。新中國成立之初的幾年,中蘇關系曾一度處於“蜜月期”,出現這種盛況絕非偶然。
新中國成立后第一本毛澤東詩詞集。《詩刊》發表毛澤東18首詩詞后,人民文學出版社以此為基礎,增補1958年發表的《蝶戀花·游仙(贈李淑一)》(即《蝶戀花·答李淑一》),於1958年7月出版《毛主席詩詞十九首》。這是新中國成立后第一本毛澤東詩詞集。1958年9月,文物出版社又以此為藍本,出版了線裝木刻大字本《毛主席詩詞十九首》。該書沒有標點符號,並去掉了《蝶戀花·答李淑一》中的“編者注”。1958年12月21日,毛澤東在廣州閱讀文物出版社的大字本。他在該書第一頁《沁園春·長沙》天頭、地腳的空隙處,寫下約250字的“批語”。批語說他的詩詞發表之后,“注家蜂起,全是好心。一部分說對了,一部分說得不對,我有說明的責任”。隨后,他又在書眉上寫了12條批注。這便是《在〈毛主席詩詞十九首〉上的批語》一文的由來。
國內第一本毛澤東詩詞外文單行本。《詩刊》發表毛澤東詩詞后,時任英文刊物《中國文學》的負責人葉君健認為“應該盡快在刊物上發表這些詩詞的英譯”。他跟“毛選翻譯委員會”聯系,希望他們能提供譯文,但沒有下文。葉君健在外文出版社英文組負責人於寶矩的幫助下,將18首詩詞譯成英文,刊登在1958年第3期《中國文學》上,署名為安德魯·波義德。當時發表對外宣傳的譯文往往都不署國內譯者的姓名。因為於寶矩發揮了不少作用,1958年9月,外文出版社出版《毛澤東詩詞十九首》,其中18首詩詞用的是《中國文學》的譯文,而第19首《蝶戀花·答李淑一》由外文出版社英籍專家戴乃迭女士翻譯。該書的注釋是根據周振甫的中文注釋改編翻譯的,書中有臧克家對19首詩詞的講解,臧克家還為這個英文版寫了序言。這個版本是國內第一本毛澤東詩詞的外文單行本。
影響力最大的毛澤東詩詞版本。1963年12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毛主席詩詞》。與此同時,文物出版社以集宋版書字體出版了《毛主席詩詞三十七首》線裝本。兩個出版社的詩詞集內容相同,一般統稱為“六三年版”。包括《舊體詩詞十八首》《蝶戀花·答李淑一》《七律二首·送瘟神》21首,還有《人民文學》1962年5月號發表的6首詞,又補充了10首從未發表過的作品,一共37首。毛澤東對這本詩集十分審慎,他給發表過的27首作品署明了寫作日期,補上了一些詞的題目,改動了少數題目,對部分詩詞正文和附注作了訂正,為一些和詞附上了原作。正式出版之前,先印了少量征求意見本。毛澤東親筆開列名單,由田家英邀請朱德、鄧小平、彭真等中央領導,以及郭沫若、周揚、臧克家、何其芳等文化名家座談,專門征求意見。這個版本發行數量大,風靡時間長。僅人民文學出版社第一次印刷的平裝本就達50萬冊。到1966年5月第6次印刷時,累計印數已達400萬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1986年的《毛澤東詩詞選》問世。
“六三年版”是毛澤東親自參與審訂、編輯的毛澤東詩詞版本,是迄今為止毛澤東詩詞版本中印數最多、影響力最大的一個版本。
留有毛澤東手跡最多的詩詞作品。隨著毛澤東詩詞的陸續發表,毛澤東詩詞手跡也不斷公之於世。毛澤東詩詞手跡蘊含著作品創作和流傳過程的重要信息,有些手跡是作品的原始稿,有些手跡則是后來書贈給親朋好友的。比如,毛澤東寫完《七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之后,將手稿扔進紙簍,是田家英將其撿回並留存的。1956年12月4日,在致黃炎培的信中,毛澤東抄錄了《水調歌頭·游泳》,“以答先生歷次贈詩的雅意”。1961年毛澤東將《虞美人·枕上》書贈給衛士張仙朋時說:“這個由你保存。”1962年2月,毛澤東把《卜算子·詠梅》抄贈劉思齊作為新婚賀禮。1962年4月20日,毛澤東手書《七律·長征》贈給即將到天津工作的衛士李銀橋。1963年1月9日,毛澤東寫完《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之后,“書贈恩來同志”。1963年9月1日,毛澤東將《蝶戀花·答李淑一》書贈給毛岸青和邵華。毛澤東的很多作品都留有手跡,有的還留有多件手跡。比如,《七律·到韶山》有兩件手跡﹔《賀新郎·別友》有三件手跡﹔《水調歌頭·游泳》有四件手跡﹔《念奴嬌·昆侖》有五件手跡﹔《沁園春·長沙》有六件手跡。而《沁園春·雪》共有十件手跡,是毛澤東留下墨寶最多的作品,足見他本人對《沁園春·雪》也是喜愛有加。國內首套毛澤東詩詞郵票。
毛澤東的詩詞與書法珠聯璧合,人們在各種書籍、報刊、畫冊、挂歷、文具、用品之上,都能見到毛澤東詩詞及其手跡。廣大群眾熱切希望能發行一套毛澤東詩詞手跡郵票。1967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8周年之際,郵電部公開發行了《毛主席詩詞郵票》。一共14枚,第1枚為1961年夏天毛澤東在杭州書寫唐詩的照片,其他13枚均為毛澤東詩詞手跡,採用紅色邊框,中間白底黑字。全套郵票分三次7個月內發行。第一次,1967年10月1日,發行3枚,即毛澤東的照片和《採桑子·重陽》《七絕·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第二次,1967年10月6日,發行2枚,即《清平樂·會昌》《清平樂·六盤山》。第三次,1968年5月1日,發行9枚,即《沁園春·長沙》《菩薩蠻·黃鶴樓》《憶秦娥·婁山關》《七律·長征》《沁園春·雪》《七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浪淘沙·北戴河》《水調歌頭·游泳》《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郵票總面值1.10元,單枚面值分別有4分、8分和10分不等。除《沁園春·長沙》《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兩枚各發行700萬枚之外,其余12枚均發行1000萬枚。這是國內首套毛澤東詩詞郵票,具有極高的鑒賞和收藏價值。
最為權威的毛澤東詩詞集版本。1996年9月,中央文獻研究室編輯的《毛澤東詩詞集》由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這個版本涵蓋了毛澤東生前所發表的39首,即“六三年版”37首,以及1976年元旦發表的《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和《念奴嬌·鳥兒問答》。這本詩集充分吸納了1986年由胡喬木主持編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詩詞選》50首版本的編輯體例和工作成果。該書對《毛澤東詩詞選》注釋進行了認真而慎重的修訂,特別是訂正了一些史實訛誤,並增補了一些新注。這本詩集所收的詩詞都納入正、副兩編之中。正編42首詩詞,都經作者校訂定稿,除《賀新郎·別友》《七律·吊羅榮桓同志》《賀新郎·讀史》三首是在作者逝世后由中共中央於1978年9月決定發表的以外,都是作者生前發表過的。副編25首詩詞,有17首是新增的,其中8首此前在出版物上正式或非正式發表過,有9首是第一次發表。新增作品的手稿絕大部分沒有保存下來,刊印依據均為作者身邊工作人員當年按手稿照錄的抄件。大體上分為兩類:一是作者自己保存的曾經反復修改或審定過﹔二是作者寫作后可能因忘記或手稿散佚而沒有再修訂的未定稿。該書精選了毛澤東和詩詞有關的7封書信,還收入了毛澤東關於詩詞的批語、引言、后記、談話等5篇。這個版本是由中央有關機構審定的《毛澤東詩詞集》,迄今仍不失為《毛澤東詩詞集》當中最為權威的版本。
第一部研究毛澤東詩詞版本的專著。2003年12月,中央文獻出版社、南京出版社出版了陳安吉著的《毛澤東詩詞版本叢談》。全書50篇文章分為五輯。第一輯考証了1957年1月以前毛澤東詩詞的流變沿革及各種版本﹔第二輯評述了1957至1976年20年間毛澤東親自審定發表的39首詩詞的主要版本﹔第三輯評述了毛澤東逝世后出版的《毛澤東詩詞選》《毛澤東詩詞集》兩個重要版本﹔第四輯介紹了毛澤東詩詞的手跡版本和我國出版的毛澤東詩詞外文版本,論述毛澤東詩詞版本的意義﹔第五輯綜述了作者在研究毛澤東詩詞版本過程中搜集到的相關資料。本書資料翔實、圖文並茂,是國內第一部研究毛澤東詩詞版本的專著,為毛澤東詩詞的版本學、版本史和傳播史研究奠定了堅實基礎。
第一個在港台地區傳播毛澤東詩詞的學者。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毛澤東詩詞的傳播在港台地區曾一度被禁,直到20世紀80年代末才開始“解禁”。劉濟昆是第一個在港台地區全面、系統、集中傳播毛澤東詩詞的學者。劉濟昆原籍廣東省大埔縣,1944年出生於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1974年到香港定居。1976年9月毛澤東逝世后,劉濟昆應香港《天天日報》之約,以毛澤東詩詞為楔子,撰寫毛澤東的生平故事進行連載,1989年寫完最后一篇《人世難逢開口笑》后,合集成書,隨即成為中國香港和東南亞一帶的熱銷書。他編著的《毛澤東詩詞演義》《毛澤東詩詞全集》《笑譚毛澤東詩詞》,在港台地區多次再版。1990年7月香港昆侖制作公司出版、1992年4月台北海風出版公司出版的《毛澤東詩詞全集》,曾連續7個月高居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暢銷書榜前列。該書收入毛澤東詩詞66首(后增至89首)、楹聯30副。這是中國最早以個人名義編著的《毛澤東詩詞全集》,較早地滿足了國內外讀者對毛澤東詩詞創作全貌的審美心理需求。
國內第一個毛澤東詩詞碑林。1991年,湖南省旅游局、韶山管理局、韶山市政府在韶山動工興建毛澤東詩詞碑林,1993年建成正式對外展出。碑林位於韶峰山麓,佔地面積約2萬平方米。碑林由100塊漢白玉、大理石、花崗岩和天然石等組成,分別雕刻100首毛澤東詩詞,其中有毛澤東手跡66件,其余的由郭沫若、趙朴初等著名書法家書寫。詩詞碑林按寫作時間,分為青少年時期、大革命和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新中國成立后四個部分。碑石設計新穎,巨細各異,依山走勢,錯落有致,與附近的田園風光和逶迤山勢交相輝映,為韶山八景又添一絕。其中《七律·到韶山》的碑石最為典型,長12.26米,高8.3米,厚0.99米,寓意毛澤東的誕辰日、壽辰和忌日,是當今中國最大的刻碑。韶山碑林是國內首個規模宏大的毛澤東詩詞碑林,氣勢雄渾,集詩詞藝術、書法藝術、雕刻藝術和園林藝術於一體。
第一部總結毛澤東詩詞研究史的專著。毛澤東詩詞研究持續了80多年,研究視野不斷拓寬,學術論文汗牛充棟,學術專著層出不窮,涌現出一大批專家學者。毛澤東詩詞研究已經成為一個跨學科的學術領域,對當代文學、當代詩學、當代美學、當代文化學產生了重要影響。2019年3月,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了何聯華的《毛澤東詩詞研究史》。該書分歷史發展概述、研究要事摘記、代表論著選評、首批學者簡志四個部分,全面系統梳理、回顧了自20世紀30年代初以來毛澤東詩詞研究領域的歷史進程。這是國內第一部以毛澤東詩詞研究歷史為研究對象的專著,意味著毛澤東詩詞研究本身也有了自己的學科史論著。
國內第一個毛澤東詩詞版本研究中心。2016年6月15日,“北華航天工業學院毛澤東詩詞版本研究中心”在河北省廊坊市宣告成立,這是國內首個研究毛澤東詩詞版本的專門機構。從2000年開始,北華航天工業學院的工會干事宋蒼鬆,一直潛心致力於毛澤東詩詞版本的收集、研究工作,目前已經擁有“毛澤東詩詞集、詩詞解釋鑒賞、詩詞手書和書法、詩詞歌曲和音像制品”共四大類9000多種版本﹔有關毛澤東詩詞發表、刊登毛澤東詩詞研究的報刊資料2000多種﹔毛澤東詩詞單幅手跡印品100多幅。這些藏品,既是頗有研究價值的毛澤東詩詞珍貴資料,又具有很強的展覽觀賞性。宋蒼鬆的毛澤東詩詞收藏初具規模,在國內收藏界可謂獨樹一幟。(作者系中國井岡山干部學院副院長、教授)
原載:《黨史文苑》202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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