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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家風,在家書家訓中流淌傳承

張勝、張勇、王勝昔、王斯敏 通訊員 景輝、王麗君

2020年07月01日07:19    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紅色家風,在家書家訓中流淌傳承

  高波烈士寫給妻子的信。資料圖片

  黃叔雷烈士寫給妻子的信。資料圖片

  編者按

  家書家訓,是良好家風的有形載體。在革命、建設、改革的崢嶸歲月裡,一代代共產黨人所建立和倡導的紅色家風,是我們黨的傳家寶。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見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代表時指出,要“繼承和弘揚革命前輩的紅色家風,向焦裕祿、谷文昌、楊善洲等同志學習,做家風建設的表率,把修身、齊家落到實處”。在中國共產黨成立99周年之際,光明智庫特邀您品讀家書家訓、沐浴紅色家風,共同感受共產黨人的初心與使命。

        “把‘聽黨話、跟黨走’的家訓傳下去”

  烈士名片:黃德耀外祖母晏春山,1933年從事革命活動被捕。1935年2月,黃德耀的爺爺黃本富為革命英勇犧牲,一個月后,黃本富的弟弟黃成香參加紅28軍,於1940年英勇犧牲。黃德耀的父親黃世祥被組織送到紅28軍。新中國成立后,因屢次負傷重度殘疾的黃世祥回到家鄉,先后任村干部、鄉干部、新縣縣長、信陽地委巡視員。

  “聽黨話、跟黨走”,這是父親在世時挂在嘴邊的六字家訓,是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我的外祖母,是被譽為大別山“江姐”的晏春山烈士。1935年,外祖母不幸被捕,為保護游擊隊,她把敵人引向遠離隊伍的雞公寨大花台崖頂,高呼著“共產黨萬歲”跳下懸崖。留給我們的,隻有一枚帶血的耳環。不單是外祖母,在烽火連天的革命歲月中,爺爺黃本富、小爺黃成香先后犧牲。接過沾滿親人鮮血的槍,父親黃世祥、母親潘鳳英先后加入紅軍,聽黨話、跟黨走,為新中國的誕生甘洒熱血。

  父親在世時,每月總是拿出自己半數以上的工資救助貧困群眾,全家節衣縮食,甚至三歲的姐姐生病都湊不齊醫藥費。勤勞節儉、樂於助人,是和平年代裡父親最大的執著。

  1979年,我從部隊轉業進入檢察機關,從一名書記員、助理檢察員、檢察員一步步成長起來。清廉奉公,是我對家人始終的要求。2002年,妻子瞞著我給我買了一件兔絨襖,我大發雷霆、堅決不穿,時至今日,這件衣服“躺”在衣櫃整整18年了。

  6位老紅軍,3名忠烈魂。從小到大,我為出生在這樣一個紅色家庭而自豪,更覺得有責任把這種紅色精神傳下去。

  退休后,我到大別山干部學院擔任特聘講師,到鄂豫皖蘇區首府革命博物館擔任義務講解員,向來自全國各地的黨員干部講述我的革命家史故事。去年9月16日,習近平總書記就是在這裡接見了我們。我緊握總書記的手,介紹了我的革命家史。我向總書記保証,一定會傳承好紅色家風,不忘初心,永遠跟黨走。

        “父親的革命精神常伴我左右” 

  烈士名片:黃叔雷,又名黃震,江蘇常熟人,中共黨員。1907年出生,1939年參加革命,任抗日民主政府安徽無為縣縣長。1941年任啟海(啟東、海門)新兵團參謀長。1946年在中共中央華中分局十地委社會部工作。1947年被捕,1948年底犧牲。

  我1歲多時,父親就離家參加革命了,我隻在照片裡見過他。1945年,父親回家住了3天,但他每天早出晚歸,出門時我還在夢中,回來時我已經睡了。因此,那時我不太敢認他,始終沒能開口叫一聲“爸爸”,這成了我一生最遺憾的事情。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父親。在我13歲時,父親犧牲了。

  長大后,我看到了父親在獄中寫給母親的幾封信,才知道了一些陳年舊事。在獄中,父親一直很堅強,從來沒有貪生怕死的表現。他在獄中寫來的信裡藏了許多暗號,詢問我們的生活狀況。在家書中,父親特別囑咐我們兄弟姊妹好好學習。他還專門關心我的身體:“荷現在還是讀書時期,但是到徐市去餓一頓飽一頓,我真是為小女孩擔憂——胃病,最好設法使她飲食調整,同時不可姑息——她離開了你,(我)不放心。”每當看到這句話,我周身便一陣暖流。

  長大后,我從事鐵道設計工作,從來不曾把父親的革命烈士身份寫進檔案。我想用自己的努力証明,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還記得1959年,為慶祝新中國成立十周年,國家計劃修建北京火車站,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個電氣集中控制的火車站,由我們單位設計。車站的設計隻完成了一半時,蘇聯專家撤走了。設計組全體人員表示堅決完成任務,為國爭光。我們干勁十足,不分晝夜連軸轉,圖紙在桌子上擺不開就貼在牆上看,困了就趴在桌上打個盹。最終,車站建成了,我們感到特別喜悅。

  現在,我80多歲了,已經不能再為國家建設出力了,但父親的革命精神常伴我左右。欣慰的是,我的兒女已經“接過革命的槍”,在工作崗位上一心一意為國家作貢獻。我們會把父親留下來的寶貴精神一代代傳下去。

  “父親對我說,‘接班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

 

  高波烈士(中) 資料圖片

  烈士名片:高波,原名高如化,別號連峰,陝西米脂人。1913年生,193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八路軍留守兵團政治部烽火劇團團長,陝甘寧晉綏聯防軍警備第三旅政治部民運科科長、第三旅敵工科長,八路軍新十一旅第一團政委。1947年因叛軍出賣在陝西被捕,1948年10月犧牲。

  父親去世時我才兩歲,盡管沒有得到父親的撫養,但父親仍是我一輩子的榜樣。

  母親告訴我,父親曾在八路軍留守兵團政治部烽火劇團工作,能吹能拉。他常對同志們說:“部隊宣傳隊要精干,一個人當幾個人用,大家都要一專多能才行。”每當深夜,同志們都休息了,他總是跑到遠處山頭上刻苦練習。每次演出,樂隊缺人時,他上樂隊﹔台上缺人時,他跑龍套。

  父親被捕后,母親過了很久才知道他已經犧牲。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父親堅貞不屈,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

  在獄中,他給我母親捎信說:“我和你與女兒在那裡永絕了,我的犧牲是為人類的解放事業,是光榮的。我死,還有成千上萬的同志。我們的革命事業必勝!敵人必敗,我雖死猶生。我的身體被國民黨反動派毀去了,我的靈魂是不會被任何反動派國民黨毀殺的。要把女兒帶大,接班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要女兒參軍給成千上萬的烈士報仇。你們不要悲傷,跟黨和毛主席干一輩子革命。”

  父親的教誨讓我終生銘記。尤其是那句“接班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時時回響在耳旁。中學畢業后,我原想實現父親的願望去參軍,但因為視力不合格未能如願。我想,隻要繼承革命遺志,好好工作也是一樣的。

  經過刻苦努力,我成了一名醫務工作者。在工作中,我時刻以父親為榜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深知,身為烈士后代,不能給父親丟人,一定要把革命精神發揚到底,把自己的一切貢獻給國家。

  (學術支持:雨花台紅色文化研究院 項目團隊:本報記者 張勝、張勇、王勝昔、王斯敏 通訊員 景輝、王麗君)

(責編:曹淼、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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