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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毛澤東的廬山情思

汪建新

2020年09月25日13:23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黨史文苑》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發布,請勿轉載) 

廬山位於江西北部,聳立於鄱陽湖、長江之濱,又名匡山、匡廬,相傳因殷周間有匡姓兄弟七人結廬隱居而得名。廬山以雄、奇、險、秀聞名於世,素有“匡廬奇秀甲天下”之譽,歷代文人騷客吟詠不絕。毛澤東先后於1959年、1961年和1970年四次登上廬山,並欣然賦詩《七律·登廬山》和《七絕·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抒發深厚情懷和獨特感觸。毛澤東的兩首廬山詩,曾被賦予過多的政治意味,充滿神秘色彩。今天,我們揭示兩首詩的來龍去脈,不僅能擺脫無限拔高的窠臼,真正回歸詩詞藝術審美,也有助於人們更理性地看待廬山的歷史風雲。

躍上蔥蘢抒詩情

關於毛澤東1959年第一次登上廬山的具體日期,有6月29日、6月30日和7月l日三種說法。據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寫出版的《毛澤東年譜(1949—1976)》記載:“7月1日晨,在九江下船登岸,乘汽車上廬山,住180別墅(美廬)。”另外,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寫出版的《毛澤東傳》記載:“六月三十日下午,毛澤東一行乘船離開武昌,到達廬山腳下的九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第二天(七月一日)一大早,乘車上了廬山。”這兩本書是依據檔案材料編寫的,因此,毛澤東7月1日登上廬山的說法,更值得採信。

《毛澤東年譜(1949—1976)》記述:7月1日,“作《七律·登廬山》:‘一山飛峙大江邊,躍上蔥蘢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熱風吹雨洒江天。雲橫九派浮黃鶴,浪下三吳起白煙。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裡可耕田?’”《七律·登廬山》描繪了毛澤東立於廬山之巔,極目四方,看到了一個雄奇壯闊的世界,抒發登上廬山的所見所感。這首詩最早發表於人民文學出版社1963年12月出版的《毛主席詩詞》。

首聯“一山飛峙大江邊,躍上蔥蘢四百旋”,寫廬山的雄偉壯麗以及登山的情景。廬山山勢高峻,巍然凌空拔地而起,恰似天外飛臨長江邊。乘車盤旋而上,飛馳在青翠濃茂的崇山峻嶺之間。“四百旋”是指廬山盤山公路的轉彎數,顯示出廬山的高聳。

頷聯“冷眼向洋看世界,熱風吹雨洒江天”,寫登高遠望,環視天下,眼前所見和心中所感渾然一體。毛澤東用冷靜的眼光面向重洋觀察世界,一陣熱風吹起疾風驟雨,洒向寥廓的江天。他是用“冷眼”來看,頗似元代楊顯之《瀟湘雨》雜劇中的“常將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得幾時”,既冷靜冷峻,又輕蔑鄙視。之后,他的視線由遠而近,看到普降喜雨,一派生機盎然。盛夏風雨美景的描繪,使人不免心生“風景這邊獨好”的慨嘆。

頸聯“雲橫九派浮黃鶴,浪下三吳起白煙”,繼續寫登高遠眺,所不同的是馳騁想象翅膀沿著大江上下游遠眺。1959年12月29日,毛澤東在致廬山療養院護士鐘學坤的信中寫道:“九派,湘、鄂、贛三省的九條大河。究竟哪九條,其說不一,不必深究。三吳,古稱蘇州為東吳,常州為中吳,湖州為西吳。”作者西望長江上游,遠及有黃鶴樓名勝的武漢三鎮。“黃鶴”,崔顥有名句“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因此武漢被稱為“白雲黃鶴的地方”。白雲籠罩,水天相接,武漢三鎮仿佛飄浮其上。作者繼而東眺長江下游,浪濤滾滾,一瀉直下三吳,一片迷迷茫茫水霧,氣象雄奇。

尾聯“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裡可耕田”,作者把思緒收回到廬山,洞察古今之變。東晉詩人陶淵明曾做過80多天的彭澤縣令,因“不為五斗米折腰”而棄官歸隱,在家鄉潯陽柴桑“躬耕自資”。彭澤和柴桑都在廬山附近,毛澤東很自然地聯想到陶淵明和他的《桃花源記》。1964年,毛澤東對《毛主席詩詞》英譯者解釋:“陶淵明設想了一個名為‘桃花源’的理想世界,沒有租稅,沒有壓迫。”

1959年9月7日,毛澤東致信胡喬木:“詩兩首(即《七律·到韶山》《七律·登廬山》——作者注),請你送給郭沫若同志一閱,看有什麼毛病沒有?加以筆削,是為至要。”郭沫若於9日、10日致信胡喬木,反饋自己的意見建議。9月13日,毛澤東再次致信胡喬木:“沫若同志兩信都讀,給了我啟發。兩詩又改了一點字句,請再送陳沫若一觀,請他再予審改,以其意見告我為盼!”后來,毛澤東吸收郭沫若等人的意見建議,對《七律·登廬山》多處進行了修改。他將“欲上逶迤四百盤”改成“躍上蔥蘢四百旋”﹔將“冷眼望洋觀世界”改成“冷眼向洋看世界”﹔將“熱風飛雨洒南天”“熱膚揮汗洒江天”改成“熱風吹雨洒江天”﹔將“陶潛不受元嘉祿,隻為當年不向前”改成“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裡可耕田”。經過完善之后,《七律·登廬山》一詩對仗更加工整,語意更加精准,詩意更加雋永。

撥開迷霧還本真

1959年7月2日至8月1日和8月2日至16日,毛澤東在廬山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和中共八屆八中全會,合稱“廬山會議”。

《七律·登廬山》一詩曾被過度解讀。王國維《人間詞話》雲:“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毛澤東是詩人政治家、政治家詩人,他的作品帶有鮮明的政治色彩,必然會反映出他的思想意識和政治主張。在當時的背景下,“躍上蔥蘢”“熱風吹雨”明顯存在對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這“三面紅旗”的贊許。但如果將每個詞、每個意象都和政治術語挂鉤,難免會陷於生拉硬扯。

1963年12月5日,郭沫若在《滿江紅·讀毛主席詩詞》中寫道:“經綸外,詩詞余事,泰山北斗。”詩詞創作畢竟只是毛澤東政治生涯的“余事”,他政暇賦詩,展示了“器大聲閎、志高意遠”的領袖風採,也體現出他以詩抒懷的本真和以詩自娛的情趣。遺憾的是,郭沫若在解讀毛澤東詩詞時,往往也忽視了詩詞“余事”這一特點,把詩詞作品和政論文章畫等號了。

1964年2月2日,《人民日報》刊登了郭沫若的《“桃花源裡可耕田”——讀毛主席新發表的詩詞七律〈登廬山〉》。他解釋“一山飛峙大江邊”:“這使你廬山飛躍起來了,不僅使你有了生命,而且使你能夠飛……這就是大躍進精神的詩的表現呵。”他解釋“躍上蔥蘢四百旋”:“這就是你廬山身上自有歷史以來所沒有過的一項重大變化,也就是大躍進的一項形象化。”他解釋“熱風吹雨洒江天”:“這兒的風和雨,在我看來,不單指自然界的風和雨……但有更現實的眼前風光,則是大躍進的氣氛,共產主義的風格,使勞動英雄們在田園中,在工地上,銀鋤連天,鐵臂撼地,‘揮汗成雨’。這樣便把自然界和精神界扣合了起來,表現出了大躍進的氣勢。”郭沫若的解讀影響深遠,至今仍有不少人未能完全擺脫政治圖解的窠臼。

據李銳《廬山會議實錄》記述:“《登廬山》還有小序:‘1959年6月29日登廬山,望鄱陽湖、揚子江,千巒競秀,萬壑爭流,紅日方升,成詩八句。’”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看過此詩,建議刪去小序,毛澤東採納了他的建議。迄今為止,幾乎所有有關毛澤東詩詞的書籍在解析《七律·登廬山》時,都引用了這段話作為佐証。李銳回憶毛澤東的登山日期與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寫出版的《毛澤東年譜(1949—1976)》和《毛澤東傳》頗有出入,但至少可以証明這首詩就是一首即景抒懷的山水詩。

上山之前,毛澤東聽取了江西省省長邵式平介紹廬山公路的建設情況,說到盤山公路全程24公裡,有396道彎。上山時,毛澤東讓警衛員准備了四盒火柴,每盒整整100根,每轉過一道彎,就丟一根火柴。車子抵達廬山牯嶺街時,四盒火柴正好丟完。途中毛澤東抽煙用了4根火柴,正好396道彎。“躍上蔥蘢四百旋”中的這個細節,不外乎說明毛澤東有幾分較真,更有幾分童趣。據《毛澤東年譜(1949—1976)》記載:1959年7月1日,“上午,同林克讀英語。其間談到李白的詩《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和蘇軾的詩《題西林壁》”。顯然,寫詩的時候,毛澤東的心境比較平和。

廬山會議的原定議題是進一步總結1958年以來工作中的經驗教訓,統一全黨對形勢的認識,調整部分計劃指標,以實現1959年的繼續躍進。會議前期,毛澤東把國內形勢概括為“成績偉大,問題不少,前途光明”,他還提出讀書、當前形勢、今后任務等19個問題要大家座談討論。會議之初,毛澤東細心研讀《廬山志》和《廬山續志稿》,了解當地的歷史沿革和風土人情﹔把《楚辭》搬出來精心研究﹔和周小舟、梅白等人討論《七律·到韶山》《七律·登廬山》的修改﹔游覽花徑、仙人洞等景點﹔到廬山水庫游泳,甚至專程下九江去游長江。參會人員的心情也都比較放鬆,領導們議政之外,便是看戲、游山、吟詩。會議中雖有不同意見,但並無火藥味,真有點“神仙會”的風韻。

7月14日,彭德懷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陳述他對1958年以來“左”傾錯誤及其經驗教訓的意見。7月16日,毛澤東以“彭德懷同志的意見書”這樣一個標題,批示印發與會者討論。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等人支持彭德懷的意見。7月23日,毛澤東指責此信表現了“資產階級的動搖性”,是向黨進攻。此后,會議發生轉向,“神仙會”變成了批判會。正如《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所指出的:“廬山會議后期,毛澤東同志錯誤地發動了對彭德懷同志的批判,進而在全黨錯誤地開展了‘反右傾’斗爭。八屆八中全會關於所謂‘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反黨集團’的決議是完全錯誤的。”

會后不久,《詩刊》雜志向毛澤東索要詩稿。9月1日,毛澤東致信臧克家、徐遲:“信收到。近日寫了兩首七律,錄上呈政。如以為可,可上詩刊。”信中強調兩首詩是為反擊“右傾機會主義猖狂進攻”,措辭犀利,火氣十足,這已經超出談詩論詞的范疇。此前的1958年12月21日,毛澤東在文物出版社1958年9月刻印的大字本《毛主席詩詞十九首》的書眉上對《沁園春·雪》批注道:“雪:反封建主義,批判二千年封建主義的一個反動側面。文採、風騷、大雕,隻能如是,須知這是寫詩呵!難道可以謾罵這一些人們嗎?別的解釋是錯的。”以此類比,《七律·到韶山》《七律·登廬山》也只是因景因情的即興之作,后來被當成批判的“武器”,是對創作意圖的曲解,這一情形在毛澤東有關詩詞的言論中絕無僅有。

有感而發題照詩

1961年8月23日至9月16日,毛澤東在廬山主持召開中共中央工作會議。會議旨在糾正1959年廬山會議以來重新泛濫起來的“左”傾錯誤,貫徹黨的八屆九中全會制定的“調整、鞏固、充實、提高”八字方針,重點研究解決工業和高等教育等方面的調整問題。上山之前,毛澤東對秘書田家英說:“這次要開一個心情舒暢的會。”毛澤東的心情也比較輕鬆,有閑游覽廬山含鄱口、仙人洞等名勝。9月9日,他賦詩一首《七絕·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暮色蒼茫看勁鬆,亂雲飛渡仍從容。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該詩首次發表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3年12月出版的《毛主席詩詞》。1964年1月4日,《人民日報》第一版刊載了這首“題照詩”。4月11日,《人民日報》發表郭沫若的《“無限風光在險峰”——讀毛主席〈七絕·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並刊登了李進的“廬山仙人洞照”。

毛澤東曾創作過兩首“題照詩”:一首是《七絕·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另一首是寫於1961年2月的《七絕·為女民兵題照》。所謂“題照詩”,是為照片題寫的詩作,類似於題畫詩。題畫詩多為“以詩論畫”或“論畫詩”,詩與畫是姊妹藝術,有“詩是無形畫,畫是無聲詩”之說。這首七絕因“廬山仙人洞照”而起,有必要弄清楚照片所拍攝到的景物。

郭沫若曾出於考古學家的癖好,多方考証仙人洞,不僅考出其方位、形貌和景物構成,還考得“仙人”之來歷。考証完了,郭老不得不承認:“主席的詩,和所謂仙人洞本身,看來並沒有多麼大的直接關聯。主席是在為‘廬山仙人洞照’題詩,而不是為仙人洞題詩。”

后來,郭沫若找李進要到了照片。他描述道:“照片的左下部所顯出的是白鹿升仙台上的御碑亭,岩身濃黑。御碑亭之外,高處低處都有蔥蘢的樹木。照片的上部是蒼勁的鬆枝,是近景,可能是罩覆在攝影者的頭上的。其余大部分空白是一片雲海,在白色的曲折的雲濤之中有幾團黑色的稠雲。像海中的洲島。我估計:攝影者可能是站在石鬆上照的。石鬆離御碑亭與仙人洞都不很遠,介在二者之間。那是交伸出一個平坦的大岩石,石身上刻有‘縱覽雲飛’四個字,石面上刻有‘豁然貫通’四字。石旁有一株鬆樹。這也是廬山上適於縱目遠眺的一個名勝地點。”

“暮色蒼茫看勁鬆”,在傍晚時分昏暗迷茫的景色中,遒勁的青鬆挺拔於山崖之間。“暮色蒼茫”頗似《卜算子·詠梅》的“已是懸崖百丈冰”和《七律·冬雲》的“高天滾滾寒流急”,表明形勢非常嚴峻。“勁鬆”象征著不畏強暴的正面形象,如同“獨有英雄驅虎豹,更無豪杰怕熊羆”的“英雄”“豪杰”。從孔子稱贊“歲寒,然后知鬆柏之后凋也”以來,中國人對勁鬆一直十分推崇。

“亂雲飛渡仍從容”,究竟是“鬆從容”還是“雲從容”?郭沫若解釋:“是指一片雲海中的波濤洶涌,而勁挺的鬆枝卻泰然自若,從容不迫。”據吳正裕主編的《毛澤東詩詞全編鑒賞》“考辨”介紹:

《毛主席詩詞》出版后,翻譯出版英譯本時,英譯者對此也提出疑問,請求毛澤東作了解釋。1964年1月27日,毛澤東當面向袁水拍等提問者明確回答:“是雲從容,不是鬆從容。”可是,過了10年,袁水拍對此問題又產生了疑慮,擔心自己上次未聽清楚毛主席的回答。1974年10月27日,袁水拍給江青寫信,問:“是鬆從容還是雲從容?”江青在袁水拍來信上批道:“我忘了是雲從容還是鬆從容,請主席告我。”第二天,毛澤東的秘書張玉鳳給江青寫了一張便條:“關於‘亂雲飛渡仍從容’一句,主席說‘是指雲從容,他喜歡亂雲’。”毛澤東的這次回答,不僅表明了詩句是描寫亂雲飛渡時本身那種從容舒緩的形態,而且揭示了詩人觀看亂雲飛渡的一種欣賞的心態。

“天生一個仙人洞”,仙人洞系懸崖絕壁上的天然石洞,洞深約10米,可容上百人,相傳為呂洞賓求仙學道之處。照片上面看不見仙人洞,而是洞外的風景。

“無限風光在險峰”,在險峻的山峰中,有無數絢麗壯景。正如宋代王安石《游褒禪山記》雲:“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這首七絕明白曉暢,如果結合時代背景,更能把握其內在政治寓意。如郭沫若所說:“當時美帝國主義和國際反動派的反華大合唱,正在甚囂塵上,國內又連年遭到特大的自然災害。”加上當時黨在一些問題上的失誤,造成了暫時困難。毛澤東心情復雜,不免心生某種憂憤而又蒼涼悲壯之感。他想通過詩筆,直抒胸臆,堅定全黨全民攻堅克難的信心,表達出一種樂觀自信的情懷。

這首七絕不同尋常之處,在於拍攝仙人洞照的神秘人物。后來毛澤東的這首“題照詩”被大力宣傳時,人們才知道詩題中的“李進”就是江青。江青乳名“李進孩”,后改名“李雲鶴”“藍蘋”“江青”。1951年7月底,《人民日報》連載《武訓歷史調查記》,署名“武訓歷史調查團”,“前言”裡列舉了調查團13 名成員,“李進”赫然在目,這是江青首次以“李進”之名公開亮相。毛澤東的這首“題照詩”,只是對照片取景有感而發的即興之作,而江青將其當成了粉墨登場的政治資本。她毫不扭捏地以“勁鬆”自居,制作了許多“仙人洞照”廣為散發。比如,1972年,美國年輕女作家維特克夫人訪問江青時,江青模仿“毛體字”將毛澤東詩抄寫在照片背后送給維特克夫人,還送了一張她拍攝的廬山“漢陽峰”照片,背面有題詩:“江上有奇峰,鎖在雲霧中。尋常看不見,偶爾露崢嶸。”落款“江青攝,詩贈維特克夫人。一九七二年八月十二日”。

如今,籠罩在廬山的重重歷史迷霧已然散去,人們可以真正領略毛澤東廬山詩的審美意蘊。

原載:《黨史文苑》2020年第9期

 

(責編:曹淼、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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