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茂与新疆民族团结工作

[摘 要] 王恩茂同志是我党在新疆主持工作时间最长的领导干部。他始终把坚持民族平等，加强民族团结，作为做好新疆工作的前提和保证，放到重要位置上来抓。结合新疆实际，他为维护和发展新疆各族人民的大团结不仅做了大量开创性工作，而且为丰富和发展党的民族理论和政策作出了积极贡献。

[关键词] 王恩茂 新疆 民族团结

新疆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正确认识和处理民族问题，是党在新疆工作的重要任务。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新疆时，毛泽东曾指示进疆部队，要为各族人民多办好事，要坚持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政策，大力培养共产主义的少数民族干部，完全孤立民族反动派。长期在新疆担任主要领导职务的王恩茂同志深知民族工作的重要性和民族问题的复杂性，他始终如一地把坚持民族平等，加强民族团结，维护社会稳定作为民族地区工作的前提和保证，放到重要位置上来抓。他模范地执行党的民族政策，致力于实践和发展党的民族理论，为维护和发展新疆各族人民的大团结，付出了大量心血，做了许多开创性工作。

一、始终致力于在新疆建立社会主义新型民族关系，以平等求团结，发展民族团结进步事业

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各民族一律平等，实行团结互助，反对帝国主义和各民族内部的人民公敌,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各民族友爱合作的大家庭。反对大民族主义和狭隘民族主义，禁止民族间的歧视、压迫和分裂民族团结的行为。”《共同纲领》把民族团结政策明确规定为新中国的一项重要政策。王恩茂曾无限深情地说“这种伟大的民族政策，一方面保证了旧的民族关系——民族压迫、敌视、仇杀、斗争的彻底消灭；另一方面保证了新的民族关系——民族平等、友爱、互助、团结的发展。”（《王恩茂文集》上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95页。）他认为“上述民族关系的变化是一种根本的变化。这种民族关系的根本变化是中国历史上空前未有的光荣的一页，亦是中国各族人民无限幸福的标志。”（《王恩茂文集》上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95页。）

1949年底，王恩茂同志担任中共中央新疆分局委员，中共喀什区委员会（后改为中共南疆区委员会）第一书记和喀什军区（后改为南疆军区）政委、党委书记，主持南疆地区工作。他带领广大指战员，积极开展社会调查，访贫问苦，发动各族人民投入到减租反霸、土地改革的伟大历史变革之中。同时，他带领广大指战员开展生产劳动，开荒种地，努力减轻各族人民负担，想方设法推广农业新技术，恢复和振兴南疆经济，维护了社会稳定。这些做法受到了当地各族人民的拥戴，为开创新疆民族团结新局面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一）积极推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为实现民族团结提供政治保证

新疆和平解放后，中国共产党和中央人民政府十分重视新疆民族区域自治地方建立工作，把筹建新疆民族区域自治地方摆上重要议事日程，并做了大量准备工作。1951年3月，中共中央新疆分局在迪化（今乌鲁木齐）召开扩大会议，统一新疆各民族干部的思想认识，通过学习和讨论，使新疆少数民族干部进一步了解了中国共产党民族区域自治政策的基本原则和主要内容，认识到实行民族区域自治是全国各族人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实现民族平等、民族团结的唯一正确道路。

1952年7月，王恩茂同志担任中共中央新疆分局第一书记，主持新疆的全面工作。他根据中央指示，结合新疆实际，领导了新疆实施民族区域自治工作，自1953年起，随着自治县、自治州的相继建立，特别是1955年10月1日，经中央批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宣告成立，为在新疆实现民族团结提供了有力保证。后来，在庆祝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三十周年干部大会上，王恩茂同志说：“新疆解放以后，经过民主改革和社会主义改造，消灭了阶级剥削和压迫，从而从根本上消灭了民族的剥削和压迫，实现了各民族在政治上的完全平等。各少数民族人民在祖国大家庭中充分行使自治权利，处理本民族的内部事务。经过各族干部、群众的努力，自治区的经济、文化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得到了很大发展。这是我们民族团结的坚实基础。”（《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306页。）

（二）根据新疆实际，振兴新疆经济，为实现新疆民族团结提供经济基础

民族关系是一种社会关系，而经济关系是基础。因此，新疆地区经济如不能快速发展，尽快改变贫穷落后面貌，那么新疆少数民族就不可能实现真正平等。周恩来总理在谈到民族平等时曾深刻指出:“最根本的问题是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生产，改善生活。如果少数民族在经济上不发展，那就不是真正的平等。所以，要使各民族真正平等，就必须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经济。”（《中国共产党主要领导人论民族问题》，民族出版社 1994 年出版，第 123 页。）

王恩茂同志自主持新疆全面工作后，根据中央方针和新疆实际，在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的情况下，首先着重解决了民主改革和恢复经济等问题。进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主持制订了新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一个五年计划，狠抓农牧业生产，大力开展农田水利建设，引进农业新技术，推广农业新机械；同时要求相应的发展工业，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发动各行业大力支援农业。由于方针正确，措施得力，新疆的农牧业生产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1981年，他重返新疆工作后再次强调各级党委要切实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只有在生产不断发展的基础上，才能不断改善人民生活。

王恩茂同志曾总结：“在新疆，民族团结是顺利发展经济建设的前提，而发展经济是增强民族团结的基础，只有不断地增强民族团结，才能保证经济建设和其他工作的顺利发展。”（《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307页。）

（三）注重培养有共产主义觉悟的少数民族干部，为实现民族团结提供组织保证

王恩茂同志十分重视培养、选拔和使用少数民族干部，始终把培养和造就一支德才兼备的少数民族干部队伍放在重要地位，通过各种形式和途径，使少数民族干部队伍日益壮大，结构不断改善，素质不断提高。他经常引用毛主席的话：“要彻底解决民族问题，完全孤立民族反动派，没有大批从少数民族出身的共产主义干部，是不可能的。”（《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311页。）他认为：“没有大批少数民族干部的成长，就没有新疆的兴旺发达。”

1954年,中央党校成立了新疆班，专门培训新疆少数民族领导干部，提高他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管理才能。到1955年10月1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时,全区少数民族干部由解放初期的3000多人发展到46000多人。

1981年王恩茂重返新疆工作，在听取“揭批查”办公室关于清查工作汇报时，当听到过去新疆借批判自治区党委主要负责人的错误而株连了一批少数民族干部时，王恩茂同志心情十分沉重，郑重指出：“批了不应该批的少数民族干部，引起少数民族干部的不满……这样会增加民族隔阂。”（《功垂天山——纪念王恩茂同志文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13页。）根据王恩茂同志的讲话精神，自治区党委迅速为受迫害和株连的少数民族干部平冤昭雪、恢复名誉。

王恩茂同志在庆祝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三十周年干部大会上说：“三十年来，我们……培养造就了大批少数民族干部和各类专门人才。到一九八四年，全区少数民族干部已占自治区干部总数的百分之四十四点四，少数民族各类专业技术人才比一九五五年自治区成立时增长四十五点五倍。”（《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312页。）

二、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民族观分析和解决民族问题，创造性地开展民族团结教育活动

1981年10月，中央决定调王恩茂同志重返新疆工作，任区党委第一书记。10月29日，在自治区党委常委扩大会议上，王恩茂同志强调最重要最关键的是要进一步增强党的团结、民族团结、军政团结、军民团结。所有的汉族同志都要牢固树立长期在新疆工作、全心全意为新疆各族人民服务的思想。

（一）始终坚持宣传和正确树立马克思主义的民族观，是新疆民族团结的基本经验

王恩茂同志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看待民族问题，分析民族问题，认识民族问题和解决民族问题。他认为重要的是要用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教育各级干部和各族人民群众，用阶级观点分清敌我。他说“各民族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一切劳动人民和一切爱国人士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要最大限度地团结各民族群众，最大限度地反对和打击各民族人民的共同敌人。”（《功垂天山——纪念王恩茂同志文集》，新疆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82页。）他说：“要注意划清正当的民族感情，代表本民族的正当利益，反映本民族群众的意见同民族主义的界限，切不可混淆起来。至于触犯刑法的犯罪分子，无论哪一个民族，都应依法处理。”（《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120页。）

（二）积极践行“两个离不开”和“三个离不开”思想

1981年7月，中共中央书记处在讨论新疆问题时指出：“新疆的汉族干部要确立这样一个正确观点，即离开了少数民族干部，新疆的各项工作搞不好；新疆的少数民族干部也要确立这样一个正确观点，即离开了汉族干部，新疆的各项工作也搞不好。”（《当代新疆简史》，当代中国出版社2003年版，第278页。）这就是扭转新疆民族工作局面，并在以后工作中长期发挥重要作用的“两个离不开”思想的最初表达。邓小平对这个提法非常赞同并予以充分肯定。

1982年9月17日，王恩茂同志在《新疆日报》发表文章，进一步把汉族干部和少数民族干部之间的“两个离不开”延伸为汉族人民和少数民族人民及整个汉族及新疆少数民族之间的“两个离不开”。他说：“中央提出，在新疆发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这是完全正确的。”1984年，王恩茂同志在自治区第三次党代会报告中指出：“各族干部和群众都要牢固地树立‘两个离不开’的思想：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也离不开汉族。这‘两个离不开’的观点是我们党对发展我国新型民族关系经验的科学总结，也是我们今后正确处理民族关系的一个重要的指导思想。（《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249页。）至此，“两个离不开”的思想已深入人心, 新疆出现了各民族互相信任、互相尊重、互相支持、互相学习、互相谅解的新局面。

1990年2月3日，即在新疆阿克陶县巴仁乡反革命武装暴乱前两个多月的一次讲话中，王恩茂同志在进一步做好民族团结工作中提出了“维护祖国统一、维护民族团结必须遵守的十条要求”。其中第六条说：“要把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各民族互相离不开、亲密团结作为各族人民的行动准则。”（《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493～494页。）在这里，王恩茂同志已经比较明确地提出了新疆民族关系中“三个离不开”的思想。5月31日，王恩茂同志在自治区政协六届十次常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中进一步说：“解放后新疆的四十年取得了社会主义建设伟大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各民族互相团结、互相支援、共同努力的结果。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各民族互相离不开，就是最小的民族也离不开，这是关系到各民族团结和发展的至关重要的大局。”（《王恩茂文集》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514页。）

新疆提出的“三个离不开思想”得到党中央的充分肯定。江泽民在两次考察新疆工作期间的讲话中给予了充分肯定，从此，“三个离不开”不仅在新疆家喻户晓，而且在全国也几乎人人皆知，成为新时期我国处理民族关系中重要的指导思想和必须遵循的一个重要原则。

（三）开创性地开展民族团结教育月活动

1982年11月，在王恩茂同志的倡导下，新疆召开了历史上第一次民族团结先进集体、先进个人表彰大会，这在全国是开先河之举。这次大会得到党中央、国务院的充分肯定，特派时任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的乔石同志来新疆祝贺、指导。乔石在讲话中称赞“这次表彰大会是新疆各族人民的大喜事，是一个很好地创举，它必将对整个新疆工作产生深远的影响，必将为全面开创新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大会一致通过的《倡议书》提出在新疆开创民族团结新局面的十项倡议。从1983年起新疆把每年五月定为民族团结教育月，并作为一项制度长期坚持下来。此后，党中央还将新疆的这种做法在全国加以推广。

30年来，民族团结教育月坚持年年有重点，年年有内容，年年有新发展，形成每年抓5月，5月促全年，把一年一度的集中教育同以月促年的经常性教育相结合，推动新疆民族团结进步事业持续不断向前发展。通过长期扎实的工作和卓有成效的宣传教育，使马克思主义的国家观、民族观、宗教观为越来越多的干部群众所掌握，“三个离不开”思想日益深入人心，党的民族政策得到全面落实，各民族互相信任、互相尊重、互相学习、互相支持、互相谅解已蔚然成风，有力地推动了新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

王恩茂同志从1949年率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进疆，至1968年受林彪、“四人帮”迫害离疆；再从1981年10月党中央决定让他重返新疆工作，直至1993年离开全国政协领导岗位，前后主政新疆32年。他离开领导岗位后，仍然坚持居住在新疆，继续关心着新疆的民族团结和其他各项事业。可以说，王恩茂同志一生坚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学习邓小平理论，是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典范。他长期在新疆的工作中，模范地执行了党的民族政策，不仅开创了新疆民族团结事业，而且为实践和发展党的民族理论做出了重要贡献。

（作者：自治区党委党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