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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病手写史稿稿纸有桌子高 祁龙威:修史如采铜于山

2013年11月27日08:18   来源:扬州网-扬州晚报

原标题:抱病手写史稿稿纸有桌子高 祁龙威:修史如采铜于山

  昨天,祁龙威夫人缪毓清亲自给记者打来电话。“非常感谢平日里对我们老两口的探望和关照!祁老走了!”话音未落,空气都已凝噎。http://www.yznews.com.cn/

  常年呕心沥血 修史如“采铜于山”

  2004年12月19日,记者和祁老相识于在扬州召开的《清史·朴学志》编纂工作座谈会上,当时,祁老已经83岁高龄。

  “夙夜忧虑,一因学识不足,二因暮年余日无多,深恐有负委托,对国家修史造成损失,愧对古人,愧对后世。”祁老说。

  朝朝暮暮,耄耋之年,年老体衰,仍披星戴月,满腔热血。

  2011年10月9日,在祁老的家中,记者和先生攀谈时,得知35万字《清史·朴学志》已按时交稿,并顺利通过编纂委员会一审。

  祁老说:“修史编纂就像采矿一样,是采铜于山。”这部典志初稿50多万字,不断提炼完善,压缩至35万字。祁老曾赠予记者一本《修纂<清史·朴学志>日记》,而今捧在手心,越发沉重。

  没半途而废 曾称已是一种“侥幸”

  祁老一直很清朗,就在上月19日,记者还和祁老通了电话。

  当晚,有消息说中华书局点校本“二十四史”及《清史稿》修订工程第一个成果《史记》修订本面世。记者获知后,想就此向祁老求证《清史·朴学志》与《清史稿》修订工程的关联。可当时已是深夜,担心打扰了老人家。

  辗转犹豫,最终鼓起勇气把电话打了出去。电话那头,是一如平日的可亲平易。先生还叮嘱记者,熬夜要多多保重身体!

  “《清史·朴学志》通过二审了。”祁老说,“参加修纂的学者有的年纪非常大了,国家正考虑看能否先出样本,让他们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看上一眼。”

  祁老没能等到这一天,就走了,却很满足。“我年事已高,暮年余日无多,能顺利交稿,没半途而废,已是一种‘侥幸’。”

  先生留下这部《清史·朴学志》恩泽后人。

  心怀感恩 两次托记者感谢扬州好人

  今年1月25日,祁老左腿骨折,由于年事已高,医生采用了牵引的保守治疗方法,老人全天卧床。

  缪毓清视力又不好,为了不麻烦他人,她花钱找了护工,但先后换了7个,都因嫌脏怕苦不干了。火烧眉毛之时,在这条路上开菜酷饭店的小伙子王峰主动帮忙,抱祁老如厕,送饭洗衣。

  由于长期卧床,祁老左脚后跟生了一个褥疮,疼起来觉都不能睡。“后来在热心人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中医世家张芝山医生。”缪毓清说。张医生给祁老用了家传的药方,祁老病情得到控制好转。

  躺在病床上的祁老,忍着病痛先后两次打电话给记者,称要夸一夸这些好人的善心善举。

  书稿都是手写 家里的稿纸足有桌子高

  “他编写史书,家里的事儿都不让他做。”缪毓清说:“当时,他接这个任务的时候,我是有点反对的,主要是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怕他写不了。” 提起祁老编写史书的艰辛,缪毓清很是感叹:“大夏天的,屋子热,老祁就穿着背心伏在桌上写,一写就是几个小时。我看了,真舍不得。”先生都是手写,家里的稿纸堆起了足有桌子这么高了。

  祁老乡音浓厚,每次采访,记者有时就像在猜谜语,但先生总是不厌其烦,并拿出纸和笔,颤巍巍地一字一句地写下来。虽体力衰弱,但才思敏捷。

  夫人缪毓清则一边忙家务活儿,一边当起“翻译”。老两口,相依相伴,岁月沉淀下无尽的默契。缪老的言语里流淌着相知的幸福。

  祁老有一个愿望:写书记录下这一生蹉跎的学海生涯。而今祁老已经“记录”在了我们的心头!(记者 桂国) 

  后辈追忆

  他让扬州更添人文底蕴

  讲述者:夏春涛(社科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专职副主任)

  1995年正式退休后,祁师笔耕不辍,同时开始整理以往著述。1999年10月,他在“论著存目”的扉页写道:“我生已77岁又半,体气渐衰,于是自编‘论著存目’,付印分交门人及儿孙等留存,以免一朝与云烟俱散。”并谦逊地说:“我发表过的文章不少,而可存者寡。岁月逝矣,补牢已晚,志此以供后贤借鉴。”

  主撰《朴学志》是祁师对考证学研究的一大突出贡献。清史纂修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文化工程,祁师众望所归,主持其中难度甚大的《朴学志》项目。我忝在修纂者之列,主持《通纪·第六卷》项目。嗣后每次见面,祁师总会关切地询问我写作近况,并介绍他这一卷的进展情况。我深深体味个中之艰辛,更能体会祁师的艰辛与付出。《朴学志》脱稿后,广受好评。

  祁师重视考据,但又不是为考据而考据、钻牛角尖,而是小处入手、大处着眼,留心从宏观层面和理论角度探讨问题。

  祁师对我们的关爱是多方面的。他古道热肠,不时嘘寒问暖;同时要求甚严,曾给我定下几条规矩,包括在三年读研期间不准抽烟等。我基本做到了,尽管执行得不够彻底。闲暇时,祁师常带我们几个年轻人一同散步、逛书店。

  身处北国,我时常会想起扬州,想起绿杨城的二分明月,古运河的旖旎神韵,瘦西湖的长堤春柳,大明寺的暮鼓晨钟,想起曾经在这里度过的青春岁月,更会想起我的恩师祁龙威教授。因为有了祁师,当代扬州平添了几分学术底蕴和人文色彩。这是我们弟子的骄傲。

  先生之风 山高水长

  讲述者:华强(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分院教授、博导)

  我是祁先生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说起来,我与祁先生真的十分有缘。1981年,我慕祁先生之名,报考他的研究生。由于硕士点初创,一切皆以零开始。祁先生尚无助手,我既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助手。祁先生那段时间十分忙碌,开设什么课程,由谁讲授,使用什么教材等,均需一一统筹规划。

  我十分感谢祁先生,正是当年的严格要求,使我在读研期间打下了较为扎实的史学功底。由于祁先生的努力,历史系硕士研究生的课程、制度等逐渐建立。

  我跟从祁先生三年,除了学习中国近代史、太平天国史、经小学和典章制度外,更从祁先生身上学到孜孜不倦的治学风格和诲人不倦的敬业精神。我现在是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导师,每年新生入学,我都要向我的学生介绍祈先生的治学风格和敬业精神。我衷心希望将祁先生的治学风格和敬业精神一代代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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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张湘忆、赵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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