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的英语不丢份

胡适的英语，似乎以前有人谈过。如一切非母语者的读音一样，胡适英语中也带有一些“不精纯”的乡音味道，一般学过他种语言者都能够体会。可胡适到底留学美国多年，又在英、美多国工作过，还用英文写作，并且常常对英、美人发表演讲，这可以保证胡适的英文水准，肯定比许多仅在国内学习英语者，要高明得多。

近日读书，看到也懂英语的周作人记述的一点有关胡适英语情况，觉着很有些味道。说的是印度大诗人泰戈尔来中国时，为纪念其生日，徐志摩、林徽因等登台演出其英语剧作《契忒拉》（周作人译名）。

演出由梁启超主持，胡适用英语致辞说：“密司忒梁启超……”周作人在下面，听到一个人私下批评，说胡适之英文“到底不够格”。理由：他念梁启超（国音）而不是“梁启翘”。这是我们常常听到外国人读中文时的情形，此人却以此要求胡适。

坐在跟前的周作人到底见多识广，虽然他没有当面批驳此人，可他后来写文章说：“胡博士（胡适）知道中国人姓名应读国音，那些把威妥玛式的罗马拼音照英文念的乃是洋泾浜的学风……”以此看去：“该博士之英文比别人较胜一筹者，其亦正以此故欤。”

周作人英语读音不知如何，可他对中英文的纯熟，保证了他能够谈得到位和深入。由他的记述，我们可以知道，胡适的英语还是不丢份的，还是很“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