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宁省教育厅退休干部齐红深手里,收藏有日本侵华时期的教科书350余本。
记者看到,尽管教科书已经发黄,但透过80多年前出版的这些教科书,人们不难发现日本侵略者精心组织、严密实施奴化教育以及歪曲侵略历史、美化侵略罪行的丑恶行径。
把日本侵略中国东北的理由“正当化”
齐红深在辽宁省教育厅工作期间及退休至今,长期从事东北教育史志和日本侵华殖民地教育研究。
他说,日本侵华时期教科书中,日本侵略者精心组织、严密实施奴化教育,目的是歪曲侵略历史,美化侵略罪行,泯灭中国人民的民族意识和国家观念,培养顺从和效忠于日本侵略者的“新国民”,是日本侵略的有力罪证。
据齐红深分析,这些教科书有这样几个特点:一是历史、地理、国文教科书捏造事实,篡改历史,宣扬侵略有理、侵略有功,把日本侵略中国东北的理由“正当化”。如把日本关东军有计划、有预谋发动的“九一八事变”,说成是中国军队挑起的突发事件,假惺惺地把日本侵略我东北领土说成是“不幸的大冲突”,把东北人民陷入日寇铁蹄蹂躏说成是“从虐政中自然被救得庆重生”。把日本侵略者操纵成立“伪满洲国”,写成东北各地方自发“尊重民意”,“物归原主”,建立“努力治安,使三千万民众享受最大幸福的新国家”。
一位名叫关维境的老人在回顾“伪满洲国”时期的日本教育时说,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实现“共存共荣”,日本人把柳条湖事件和卢沟桥事件都说是中国挑衅引起的。
二是教科书极力宣扬日本军国主义精神,比如许多教科书中提到“建国神庙”“明治天皇”“青少年义勇队”“乃木希典”“东亚之共荣”“开拓地的光荣”等内容。并把日本语列为“国语”,把中国语改称为“满语”等等。一位老人回忆说,当时受日本殖民教育的影响,“我的头脑中都是‘天照大神’‘乃木大将’‘东乡元帅’‘丰臣秀吉’‘广濑中佐’等‘日本英雄’。”
三是删除民国时期中国教科书的国耻教育内容,并渗透一些日本侵略者的观点。如南“满洲”教育会教科书编辑部《初级用新时代国语读本》第一册第11页让儿童认知“伪满洲国”的“国旗”:“红青白黑满地黄,我们的国旗好光明,我们的国旗好光明。”通过对伪满“国旗”知识的反复强化,在幼小心灵里打下“满洲国”的烙印。
“九一八事变”枪声一响,就开始应急编纂教科书
齐红深告诉记者,日本侵略中国东北期间,教科书从编纂到印刷、发行一直由日本侵略者直接控制。编审官室和编审委员会不仅由日本人担任主任,编审人员也多是日本人,并且有日本宪兵队在场监视。
齐红深向记者展示了一批由南“满洲”教育会教科书编辑部和奉天省教育厅编写的中小学教科书。他说,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关东军令“关东州”和满铁联合成立的“南满洲教育会”教科书编辑部,立即采取“应急编纂,应急改订”措施,对在“关东州”、满铁附属地使用的历史、地理教科书进行“大改订”。为了减少东北沦陷区学校接受这些教材的情感障碍,日本关东军又令伪奉天省教育厅成立图书编审委员会,对上述教科书进行移植和改头换面的加工,成为署名为奉天省教育厅图书编审委员会编纂的另一套教科书。
1932年6月,“伪满洲国”民政部发布“训令”,把提前准备的“南满洲教育会”所编的“学堂教科书”(22册)和“奉天省公署教育厅”所编的“暂定教科书”(32册)作为“应急措施”,定为1932年9月起在伪满各地采用的小学教科书。这两套教科书使用至1934年9月。
5个月焚烧中国原有教科书650万余册
“日本关东军不仅加紧印制带有殖民地色彩的教科书,而且对中国原有教科书采取了查禁、焚烧等措施。”齐红深说,“九一八事变”后不久,日本关东军就在《自治指导员服务心得》的密件中下达命令“排日教材要断然铲除”。1932年学校复学后,还得暂用原来的教科书,伪政权屡次三番下发文件、训令,要求对教材中“与时势不合处”加以删改涂抹,并具体列出了各科教科书需要删改的内容,强调“一切课程不得稍含排外材料”。对于具有民族意识或民主思想的书籍,均被打入废止之列而遭到查禁、焚烧。仅在1932年3月至7月的5个月中,就焚烧原有教科书650万余册。
在“九一八事变”前,日本就对中国教科书中有反日内容的课文调查得一清二楚。
当时在铁岭县城内读小学的张文翰回忆道:“有一天,学校突然来了一些全副武装的日本兵,闯进各教室强行搜查我们的书,把我们都吓呆了。”
辽宁师范大学教授杨晓表示,日本在武装占领中国东北三省后,又对东北人民进行强制性的文化殖民,践踏东北人民的民族文化意识,扭曲其精神。因此,必须对日本殖民地教育历史进行彻底揭露,驳斥日本右翼对东北殖民地教育历史的歪曲。(新华网大连8月28日电 记者 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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