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年代的朱德(左一)
1927年秋,南昌起義軍在潮汕失敗后,朱德和陳毅率領起義軍余部“穿山西進、直奔湘南”,在湘南汝城與國民黨十六軍軍長范石生建立了秘密的統一戰線。朱德部隊以國民黨十六軍四十七師一四○團番號作掩護,朱德化名王楷,以王團長的名義活動在湘粵邊界。12月初朱德奉上級黨組織指示,率部來粵參加廣州起義。當部隊到達韶關時,廣州起義已經失敗。於是,朱德部隊便轉戰湘粵邊的粵北的仁化、曲江等地一個多月,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這裡講述的是朱德前往汝城范石生處途中的故事。
1927年11月2日,正在粵北的仁化、曲江等湘粵邊活動的朱德給曾在護國戰爭並肩戰斗的范石生寫了一封關於建立反蔣統一戰線的信。半個月后即收到范石生的回信,約朱德前往湘粵邊的汝城,磋商合作事宜。
朱德接到范石生的信后,馬上召開了黨組織會議,並提出自己親自前往汝城談判的設想。陳毅、王爾琢等考慮到從湘粵邊去湘南的汝城約有90多裡,山高路險,且山中盤踞著何其朗股匪(何其朗被北伐軍擊敗后佔山為王),大家都擔心朱德的安危,紛紛勸阻。但是,朱德為了保存“八一”南昌起義的革命種子,爭取范石生支持革命,以解決部隊在編制、軍餉等方面的實際困難,為了部隊能夠在艱苦的環境中生存、發展, 將自己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他從教導隊中選拔了50多名身強力壯、機智靈活的戰士,帶著王清海等2名參謀,毅然前往汝城。
在前往汝城的途中,朱德率領部隊冒著暴風驟雨,在山間泥濘的小路上疾步行走,很快通過了何其朗股匪的聚集地。此時天氣逐漸晴朗,有些同志認為已脫離了土匪佔領區,加上趕路帶來的疲勞,提出想在附近村庄宿營休息。朱德觀察地形,覺得村庄並不是安全宿營地,不同意在附近停留,他對戰士們說:“你們注意沒有?沿途的深山叢林中,好幾次有人在周圍和后面若隱若現、鬼鬼祟祟地跟蹤,很可能就是何其朗的股匪偵探。我們還是繼續前進, 到前面比較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朱德在急行軍中,十分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
晚上,雨歇風靜。朱德率領部隊踏著月光,來到了一個無人居住的村落(一座既無燈火也無人聲、犬吠聲的死氣沉沉的村落)。原來, 當地的老百姓深受何其朗股匪的殘害,被土匪逼得逃離了。朱德到四周察看了地形,選定了村外一處有利地形作為緊急集合地點,囑咐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嚴防何其朗土匪的偷襲。隨即,朱德把部隊分散在村邊的一座祠堂和幾間空閑的民房中宿營。朱德住在祠堂裡。
前半夜平安地度過了。后半夜,哨兵因急行軍一整天,極度疲勞, 竟打起了瞌睡。突然,“叭”的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緊接著槍聲大作。
朱德聽到槍聲,躍身一看,土匪已包圍了這個祠堂,眼看躲藏或撤離都已經來不及了。他想起旁邊有個廚房,轉身向廚房走去,抓起一條圍裙圍在身上,剛系好帶子就聽到土匪用槍托“咚咚咚”的砸門聲。朱德裝作剛從睡夢中醒來,若無其事地開了門。為首的一個小頭目端著槍,凶神惡煞地喝道:“你是什麼人?”
“伙夫頭。”朱德不慌不忙地答。
土匪小頭目上下打量一番,隻見面前的這個人黑黑的臉膛,長長的胡子,身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舊軍服,腰間系著一條網狀的爛圍裙,腳上穿著一雙橫七豎八裹著布條的爛草鞋,便信以為真,厲聲喝問道:
“老實說,你們的頭頭住在哪裡?”
“住在那邊屋裡。”朱德往沒人住的祠堂裡邊一指說道。
“搜!”土匪小頭目對身邊的土匪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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