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傳
戰前准備
登步島是舟山群島中一個面積15.88平方公裡的島嶼,正扼舟山國民黨軍運輸咽喉。在金塘、六橫、桃花被我軍攻取后,登步島為國共勢所必爭。敵舟山防衛部命令二二一師於10月21日進駐登步島及朱家尖(六六三團)和螞蟻島(六六二團二營),構筑工事固守。我第七兵團和二十二軍命令六十一師迅速攻佔登步,隨后進取朱家尖,為總攻舟山本島創造有利條件。
當時,我軍在舟山南線僅有六十一師一支部隊,戰線拉長數十裡,其兵站在鎮海縣郭巨方門,尚有一小部留駐於台州專區之寧海縣內。且既要鞏固已佔之六、蝦、桃諸島,又要攻擊前進,兵力與火力顯見不足。特別是船舶欠缺尤甚。桃花之戰損毀船舶40余艘,此前攻打金塘島調走船30艘,而敵機和敵艦不斷轟擊,船舶時有損傷。由此,六十一師將情況如實上報,委婉地提議加強備戰,推遲攻擊登步島。
二十一軍接電,緊急抽調軍炮兵團一個山炮營北上渡海抵達桃花島。二十二軍接電,擠撥來救生器材600人份,要六十一師不遲於11月初發起攻登戰役。
在此情況下,六十一師於11月3日夜強攻登步島。此時我軍渡海全賴風帆木船,當晚隻九個半步炮連隊,打上登步島。后因潮退風逆,無法過渡,但登陸部隊攻勢凌厲,斃傷敵一部,青年軍六六一團蕭團長陣斃,俘敵600人。至4日拂曉前已攻佔登步島五分之四境域,炮台山、大山、野豬塘山、流水岩諸要地盡入我手。敵師長收縮兵力,據險頑抗,於島北部沈家門之雞冠礁村及渡口固守待援。我軍兵力火力不足,攻擊未下。此時,一敵艇灘涂擱淺已舉白旗,我無兵力去管俘押艇,敵艇潮漲后逃逸,我無重炮將其擊毀。
登步島炮聲震天,敵舟山防衛部司令官石覺最怕共軍聲東擊西,以攻登步吸引蔣軍,而大舉攻擊舟山本島。經空軍指揮官賴遜岩駕機低空偵察后,查明寧波穿山半島海口無大軍運動跡象,乃傾全力對付攻登解放軍,命令機動兵團六十七軍火速增援。
灘頭會戰
蔣介石聞報舟山之金塘島(10月5日)、六橫島(10月7日)、蝦峙島(10月11日)“陷共”,“定海大門敞開,形勢愈形危急”(蔣經國日記),急偕東南軍政長官陳誠、空軍總司令周至柔、海軍總司令桂永清及郭懺、蔣經國、俞濟時諸將,於1949年10月11日至14日飛舟山督防召開作戰會議。立調胡璉兵團之六十七軍航抵舟山,10月27日以老契荷花池為中心進入陣地,為舟山“國軍戰略總預備隊”。老契位沈家門與定海城之中,各距9公裡,且已有汽車路。
關於敵六十七軍已抵舟山本島,不知我軍有否偵知該敵情並通報給前線各師?
敵六十七軍蓄銳已久,又受幾天前同兵團十八軍、十九軍參戰金門得手之刺激,驕狂不可一世。其敵七十五師之二二四團(團長蕭宏毅)最先於11月4日晨6時30分抵登步雞冠礁陸續上岸,8時投入戰斗。繼以陳誠王牌六十七師(師長何世統,該師“八一三”與日軍作戰時師長是黃維)之二○○團(團長顏珍珠)、二○一團(團長李向辰)、一九九團附軍部警衛營(團長汪敬熙)參與登步島的反擊會戰,並出動海、空軍助戰。
4日夜,我軍六十一師師長胡煒(后為副總參謀長兼中央軍委辦公廳主任)率步炮兵十三個半連隊,沖破敵艦攔擊封鎖增援登步,加入會戰。於茲,一方是能攻善守的兩個老紅軍團(我六十一師前身是土地革命時堅持大別山高敬亭任軍長的紅二十八軍),一方是黃埔嫡系六個美械團,雙方在登步島擺開了陣勢,鏖戰兩天三夜。敵海軍護航驅逐艦太和號、掃雷艦永泰號,炮擊我軍並轟擊桃花島茅草屋、后沙頭。其義寧、海鷹、繼光、海澄四炮艇穿梭登桃間海峽及朱家尖、螞蟻水道阻擊我戰船。其海軍總司令桂永清也親臨海上督戰。敵機4日出動59架次、5日出動55架次,整個登步會戰共出動達114架次。敵通常先以炮兵及空軍向我陣地炮擊俯沖炸射,然后在督戰隊驅迫下集團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