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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諜案——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的一個借口【2】

楊麗娟

2017年09月05日13:42    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中村諜案

手表泄密

中村一行被秘密處決后的半個月,一切都風平浪靜,直到7月中旬。從1984年開始就致力於搜集中村事件歷史資料的馮學忠告訴記者,日本方面最早察覺到中村震太郎的行動可能出現異常的,是日本關東軍特務機關的片倉衷大尉。

1931年9月19日,日軍在沈陽城牆上向中國軍隊進攻。

關玉衡與長子關鬆軍夫妻及長孫。

東京《日日新聞》關於中村事件的報道。

“九一八”紀念碑。

原來,中村震太郎進入興安一帶刺探情報之前,就是片倉衷接待的他。出發前,雙方約定了一個日期,到時片倉衷到王爺廟(今烏蘭浩特市)接應中村等人。誰知,約定的日期已過去了好久,一直到7月18日,片倉衷也沒有在王爺廟找到中村的蹤跡。他感到情況不妙,就前去哈爾濱向關東軍特務機關匯報。

幾乎與此同時,日本關東軍的“少壯派”板垣征四郎、石原莞爾一行,正在東北參加所謂的“北滿參謀旅行”——這已是他們的第三次“參謀旅行”,說白了,其實就是侵華前的軍事情報偵察和搜集。這一次,他們到達黑龍江省昂昂溪時,正好遇到井杉延太郎的妻子、昂榮旅館的女主人,她告訴板垣和石原,自己已與井杉失去聯系將近一個月,請求關東軍協助尋找。

多條線索匯在一起,日本在中國東北的各個情報機關迅速開始了尋找中村下落的行動。

不久,日本在齊齊哈爾的一個情報聯絡點——朝日旅館兼妓院的女特務植鬆菊子,從一名嫖客口中探聽到風聲,說是前不久兩個日本人、一個俄國人和一個蒙古人被屯墾軍殺害了。這個嫖客還透露了一條關鍵線索,中村的手表就在屯墾三團三連司務長李德保手中。

原來,中村被處決當晚,手表掉在地上后,李德保恰好前去送夜餐,心中貪念閃過,竟然隨手撿起手表裝入了自己的口袋。后來為償還賭債,他又把手表抵押在王爺廟的一家當鋪。

貪財的李德保全然不知,這塊手表並非一塊普通手表。“這種手表是日本廠家專門為日本軍官生產的高級手表,表的全部機件全都固定在三條金屬構件上,所以被稱為‘三道梁’手表。”馮學忠解釋說,“三道梁”手表通常不會在日本市場上流通,更不會出現在中國市場。

植鬆菊子的情報傳到關東軍特務機關,特殊的“三道梁”手表自然成了關東軍搜尋的重要目標。那麼,王爺廟當鋪裡的手表又是如何被日軍拿到的?

董平輿的回憶中隻簡單提了一句:“中村被扣后,他所戴的手表為我看守士兵摘去,典於洮南一當鋪中,后被洮南日本領事查獲買去。”而根據關玉衡的長子關鬆軍在1998年接受馮學忠訪談時的說法,手表被日軍獲取的關鍵,竟是日本間諜川島芳子設的陷阱。

據說,李德保是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好色之徒,為此,時任奉天特務機關長的土肥原賢二派出了著名的女間諜川島芳子。川島芳子原是滿清肅親王善耆的女兒,辛亥革命后被善耆送給日本浪人川島浪速做養女。從小接受日本軍國主義教育的川島芳子,成年后長期為日本做間諜,1928年的皇姑屯事件、后來的“九一八”事變及成立“偽滿洲國”,都不乏她的身影。

接到土肥原賢二的命令后,川島芳子便通過朝日旅館的老板和之前透露消息的嫖客,將李德保引到旅館內。李德保哪裡是川島芳子的對手,幾杯酒下肚,便把屯墾三團處決中村等人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干淨。酒足飯飽之際,川島芳子騙李德保說,自己從南滿帶了不少“白貨”(海洛因),因急於回國想低價出售。一心想要發大財的李德保馬上就說要全部買下,只是隨身帶的錢不夠。川島芳子裝作無意道,錢不夠,有什麼抵押物也可以。果不其然,李德保當即拿出了一張當鋪的契票……

就這樣,關東軍特務機關憑借川島芳子騙到手的契票,從當鋪贖回了中村的“三道梁”手表。而自以為天降橫財的李德保,當晚就被川島芳子一杯毒酒送了命。

見到手表的土肥原賢二大喜過望,當時,日本軍部正在策劃軍事佔領中國東北,只是苦於無借口,責成他“便宜行事”。如今,有了“三道梁”手表在手,中村之事對他而言簡直是天賜良機,至於中村等人是否真的已經死亡、到底因何而死,從來就不是他關心的內容。

據關玉衡回憶,土肥原賢二還執意親自到興安地區勘察,名為尋找更多的所謂“証據”,實則到處煽風點火,甚至意欲勾結蒙古貴族。隻不過,由於屯墾軍嚴陣以待,土肥原賢二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就灰溜溜地中途折返了。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和關東軍蓄謀已久的決定,他們要借中村之事大肆炒作、控制輿論。

倒打一耙

1931年8月的沈陽城,中村震太郎失蹤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日本浪人也趁機到處尋舋滋事。在沒有找到中村等人尸體的情況下,日本在中國東北經辦的《盛京時報》《朝鮮日報》《泰東日報》等報紙,連篇累牘地發表混淆視聽、造謠中傷的消息,諸如“聞中村震太郎入蒙地攜帶的鴉片和海洛因,為興安區土匪所殺”,“第三團官兵為搶劫鴉片、海洛因而害人越貨,必須把關玉衡槍決抵償,並著該區賠償一切損失”之類。

8月17日,日本陸軍省發表了所謂的《關於中村大尉一行遇難的聲明》,聲明對中村等人的間諜罪行隻字不提,反而倒打一耙,故意歪曲事實,言之鑿鑿地聲稱“帝國陸軍大尉中村震太郎在滿洲被張學良的軍隊劓鼻割耳,切斷四肢,悲慘遇害”,這是“帝國陸軍和日本的奇恥大辱”。

與此同時,日本政府、陸軍省和參謀本部分別指使日本駐沈陽總領事林久治郎,一再向東北當局提出“強烈抗議”。盡管東北當局多次駁斥,興安屯墾區自成立開始就謝絕一切外國人入內,但林久治郎依然提出種種無理要求,要求中國方面賠禮道歉,賠償損失,懲罰肇事者,並保証今后不再發生類似事件。

而在日本國內,日本軍國主義分子更是緊緊抓住中村事件這一“天賜良機”,渲染事件、煽動民眾、鼓吹戰爭的鬧劇此起彼伏。

據東京《朝日新聞》1931年8月18日的報道,就在8月17日日本公開所謂“中村大尉遇害”消息當天,中村震太郎的岳父、預備役少將羽入三郎便摟著中村的孩子,對記者發表了一番“痛徹心扉”的談話,“為國捐軀是軍人的生平夙願,遺憾的是並非戰死疆場,尤其是想到被中國兵折磨殺死,想到當時瞬間所受的痛苦……一見到對那些事一點兒也不知道的這個孩子,一邊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一邊扳著手指計算日子盼望著的樣子,就感到十分可憐。”末了還不忘對媒體呼吁,希望能給中村“報仇”。

以中村事件為借口,東京等地的軍官為中村震太郎舉行了遠超過正常規模的葬禮。不久,日本又將中村事件改編成電影,証據確鑿的軍事間諜中村震太郎,在影片中竟然完全被塑造成“為國捐軀”的“民族英雄”。在種種鼓吹和煽動下,日本軍人紛紛走上街頭、學校、工廠、村鎮,採取各種宣傳形式鼓吹擴軍備戰,叫嚷要為中村“報仇”,“武力征服滿蒙”,“保衛帝國的榮譽和生命線”。

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駐扎在八日市的日本空軍,利用飛機在福井、金澤、富山、鬆本等城市的上空投放傳單。傳單圖文並茂,標題是《醒來吧!同胞!重視我們的國防!》,圖上卻赫然畫有中國東北地區的地圖,地圖上還公然畫了一面日本國旗,旗上寫道:“啊!我國的特殊權益!”

9月4日,日本陸軍省公開宣布:“如不迅速解決‘中村大尉遇害事件’,則採取第二第三種手段,根據近10天的發展,陸軍也可能單獨採取某種強行手段。”9月8日,就連日本政府內閣會議也就中村事件進行專門討論,威脅中國政府,稱如果中國方面不能迅速以誠意從事調查,“則日本軍事當局與外交當局應會同決定報復行動”。力主武力解決的陸相南次郎甚至表示,“已抱最后決心”,“已有最后准備”,儼然已經做好了發動侵略戰爭的准備。

折沖外交

就在日本方面大肆炒作輿論時,關玉衡此前托人轉呈給張學良的快郵,終於收到了回復,張學良在電報中指示:“妥善滅跡,做好保密。”有了這封電報,面對日本方面的來勢洶洶,關玉衡沉著冷靜,毫不慌張,一方面請還在北平的張學良退還中村間諜的証據,以便日后更好地與日方交涉﹔一方面尋找機會,向時任東北軍參謀長榮臻(張學良在北平養病期間,由榮臻代理東北軍副司令長官職務)報告中村事件的內情。

9月10日,東北軍炮兵重炮旅旅長王致中來到了屯墾三團關玉衡處,他是受榮臻的委托,以私人名義和關玉衡商議中村事件的應對之策。

當時,榮臻尚未見到中村間諜的証據,又聽到興安區部隊可能嘩變的流言,生怕屯墾三團在日方的重壓下無以應對,部隊果真嘩變。因此,王致中進門頭一句話就是:“玉衡,千萬不可把事態擴大!”緊接著,他又轉達了榮臻的主意,能拿出証據,可以進行折沖外交,如果拿不出証據,就送關玉衡取道滿洲裡前去蘇聯。

聞聽此言,一直擔心丈夫安危的關玉衡妻子插了一句:“走蘇聯是上策,到沈陽折沖外交,日本人是不講理的,乃屬中策。可是嘩變全軍皆帶家屬,談何容易,乃是下策。”但關玉衡卻不願採取“上策”,他堅定地說:“我所辦的案子件件有據,宗宗有理。隻要將原始証件全部調來,我就去沈陽,如果(日本)蠻不講理,我相信我團官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后,關玉衡的許多老友也勸他出國避避風頭,但他始終隻有一句話:“日本間諜到我防地偵察破壞,我處死他們沒罪,好漢做事好漢當,我做了死的准備!”

這時的關玉衡還沒有意識到,日軍不僅僅是蠻不講理,而是蓄謀已久,不管他是否出面對質,不管証據是否有力,對方遲早都會挑起戰爭。

他也不知道,自己決定去沈陽對質的同時,鐵了心借機挑舋的日本卻在外交上步步緊逼,林久治郎一天之內竟然三次向榮臻提出“抗議”,要求交出關玉衡為中村震太郎“償命”。榮臻迫不得已,隻好派憲兵司令陳興亞率領一團憲兵,大張旗鼓地赴興安區去“拿辦”。沒過幾天,沈陽城裡開始流傳:關玉衡已被押解進城,投於某監獄中。緊接著,日本新聞記者紛紛攜帶照相機,到處查尋關玉衡的下落,沈陽城裡的日本浪人也不安生,一次次地跑到某監獄去鬧事,揚言要親自懲戒關玉衡,為中村“報仇”。

這些日本人根本沒想到,此時的關玉衡正悄悄住在憲兵副司令李香甫家裡。原來,陳興亞一行大張旗鼓的“拿辦”,只是做給日本人看的,他們尚未抵達屯墾三團時,王致中已經帶著關玉衡到了沈陽。抵達沈陽的當晚是9月16日,榮臻、關玉衡、王致中等人同坐一席,關玉衡將中村事件的前因后果面對面詳細匯報給榮臻,也是在當晚,榮臻親眼見到了張學良從北平派人送回的中村間諜活動的鐵証。為防止關玉衡被日本人暗殺,晚飯后,榮臻安排關玉衡住進了李香甫的私宅,李宅前面是利達公司,且挂米字旗為掩護,相對安全一些。

第二天,榮臻奉張學良之命答復林久治郎:經調查中村案,現已將興安區三團團長關玉衡“扣押”,即為負責之處理。隨后,手握中村間諜活動証據的榮臻,正式開始與林久治郎進行中日談判。

直到此時,包括張學良、榮臻等人在內的東北當局,還幻想能夠通過外交談判解決中村事件。然而,他們萬萬沒料到,就在談判過程中,一場預謀已久的侵略爆發了。

最后一次談判

9月18日下午,東北邊防司令長官公署,林久治郎與榮臻就中村事件展開會談。時任東北軍長官公署副官處副處長的李濟川回憶:“因事機秘密,林久治郎會說中國話,這次會談沒有譯員。會談之前雙方很嚴肅,甚至連外交上的禮節都免了。屋內隻有榮(臻)、林(久治郎)和我。”

一開始,榮臻曾想讓關玉衡出面對質,但一提起關玉衡,林久治郎的態度就極其惡劣凶狠。榮臻隻好將關玉衡的書面抗議拿出來,林久治郎看了仍然不服。直到榮臻將從中村身上搜出的軍用地圖等証物亮出,他的態度才有所轉變。

李濟川記得,林久治郎看到這些物証時,精神很緊張,急得滿頭大汗,拿出手帕不停地擦。稍后,林久治郎靜下來,用蠻不講理的口吻對榮臻說:“日本軍人橫暴,不服從外交官指示,行動自由,這是我們陸軍省的斷然辦法,到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別的談不到了。”榮臻也不甘示弱,針鋒相對:“我們的軍人也很橫暴,你們沒有護照,擅入興安屯墾區繪圖拍照,辱罵他們,我們也沒辦法。”談判頓時陷入僵局,林久治郎生氣地轉身而出,臨走還威脅說:“中日友好關系的破裂,我不能負責。”

不過,據關玉衡回憶,林久治郎后來又返回了長官公署,重新談判。即便已經看到了中村從事間諜活動的鐵証,返回談判桌的林久治郎依然強硬地提出了四項條件,並且,每一項條件后面都附有更苛刻的內容:

一、道歉(必須由興安區首長行之)﹔

二、處罰責任者(按中國法律自行處罰)﹔

三、賠償一切損失(除行李馬匹作價賠償外,須按日本陸軍撫恤條例,中村大尉按陣亡撫恤之)﹔

四、保証以后不得再有類似事件(洮索鐵路之建設,可購買滿鐵剩余材料,並准許日本人在興安區購買土地從事開墾耕種)。

榮臻閱畢四項條件,稱“得請示,等候張副司令批示再行換文”。雙方關於中村事件的最后一次談判至此結束。

18日當天,榮臻甚至還派人前去李香甫私宅告知關玉衡:“關於對您的處理問題,將來批准這段外交的話,也就是把您調離興安區,一了百了矣。”李香甫當時在場,對關玉衡說:“這算喜事,晚間設宴為你祝賀。”

話沒說完,就有憲兵進來報告說,早上見到南滿站的牆上貼了布告,說日軍“近日以來舉行秋操”,“滿鐵附近居民突聞槍聲勿得驚慌”。此時,不管是李香甫,還是關玉衡,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布告和近幾天日軍的種種表現一樣,都是故意麻痺國民政府而已。

兩天前的9月16日,日本《朝日新聞》等報以突出的位置刊登了關東軍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正在離開東京前往中國東北的火車上,一反常態地滿面微笑,對記者說:“想以中村事件為機會解決若干累積的滿蒙問題是很自然的,其手段方法要由外務當局來實施,作為陸軍不過是從側面進行支援而已。”

9月17日,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還向中外發表聲明,說因為中村事件而“盛傳日本軍隊有動員計劃說,全系無稽之談”。

然而,重光葵的聲明不過24小時,林久治郎和榮臻的最后一次談判后不過幾個小時,日本軍隊就突然向東北軍駐地沈陽北大營發動襲擊,炮轟沈陽城,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爆發了。

由於國民政府奉行“不抵抗”政策,東北128萬平方公裡的大好河山,短短4個多月內全境淪陷。而關玉衡留在東北的親人和東北百萬民眾一樣,流離失所,慘遭日軍蹂躪。

值得慶幸的是,9月20日拂曉,關玉衡喬裝打扮,順利躲過了日軍的搜捕,乘火車抵達北平。為抗擊日寇,他在香山慈幼院托孤后化名國爾家,到上海參加了東北義勇軍后援會。1932年6月,改名郭爾佳,到內蒙古建立開魯后援會和義勇軍,戰斗在抵抗偽軍的前線。1936年,關玉衡被張學良委任為東北軍少將炮兵師長兼陝西省橫山縣縣長。“西安事變”爆發后,他積極組織抗日武裝,與我黨聯系密切。因為他的愛國抗日行動,周恩來曾稱他為“愛國軍官”、“愛國民主人士”。

令人心痛的是,親日分子何應欽等人后來竟指責關玉衡,說什麼處死中村震太郎是引起日本出兵東北的“罪魁禍首”。直至今天,提起中村事件,網絡上依然有類似的言論:“中村事件如果處理妥當了,‘九一八’事變是否就不會發生?”殊不知,“九一八”事變的策劃者之一花谷正在戰后的回憶錄中早已說過,關東軍早在1931年春天就已開始策劃“九一八”事變。侵略者早就在尋找武裝侵華的借口,所謂的“中村事件”,只是他們蓄意挑起戰爭的一個小小理由罷了。

時至今日,中村事件已經過去了86年,在當年事件的發生地科爾沁右翼前旗察爾森鎮,中村事件展覽館正在籌建。即將建成的展覽館,記錄著中村事件的前前后后,也記錄著關玉衡和中華民族的眾多熱血兒女一起,不屈不撓抵抗日寇14年的歷程。它更警示我們,莫忘歷史,時刻銘記曾經弱國的恥辱外交,銘記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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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常雪梅、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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