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唱戏
张勋晚年赋闲在家,每天用八裁纸练习《麻姑仙坛记》颜体大字,每张写四字。他还经常研习《资治通鉴》、《曾文正公家书》以及四书五经等典籍,除了自行圈点,也请一些老派名士来家讲课,温毅夫、陈贻重、商衍瀛、陈师曾、陈宝琛等,都长年被他待为上宾。
张勋好热闹。张家后楼内有个很大的戏台,逢他或其妻过生日,都要请梅兰芳、姜妙香等名角来家里唱戏。
每到灯节(正月十五),张必命在家里庭院中搭焰火架子,邀请亲友观赏焰火。溥仪居天津时,曾到张勋家看焰火,张率妻妾儿女佣人等跪在院子里迎候。溥仪后来这样评价张勋:“我对这位(忠臣)的相貌多少有点失望——显得比师傅们粗鲁,大概不会比得上曾国藩。”
此外,张家每天都“食客盈门”,他名下的大片房子中,不少是供食客居住的。
吃喝抽
张勋是江西人,酷嗜家乡风味,晚年居天津,仍每年都由其二弟从老家奉新寄来烘鳅鱼、腊肉、辣椒末、豆豉及米粉之类。
他喜欢吃的一道菜是“西瓜盅鸭”,做法是将一个完整的西瓜皮,贮入肥鸭一只,去其脏腑,筑入燕窝、江贝、海参等各种海菜,然后装入瓷钵,隔水清炖。
他家一个叫来喜的丫鬟,为了钳干净大批燕窝,日积月累,据说把眼睛都钳瞎了。张家还把钳好的燕窝熬成膏,冻后切块,名为“燕羔”。燕羔与羊羔、肉松,都属于张勋的伴食妙品。
张勋家在夏天请客时,还有一品“荷叶稀饭”,又名“翡翠粥”,即用整批嫩荷叶,新摘洗净,切碎,煎成浓绿色的汤,拌以太谷白糖,和以无锡出产的香稻米,煮成色、香、味俱全的粥。张家伙食之精细,于此也可见一斑。
张勋酒量过人,每顿饭需饮汾酒半斤。张还嗜吸雪茄,平时用三元现洋一根的雪茄烟待客。一次,唐绍仪来访,张勋用此烟招待,孰料唐绍仪以十元一根的雪茄回请,让张勋顿有小巫见大巫之感。
遗老打扮
张勋晚年,对自己的复辟言行并无任何反思或悔改之意。
他当权时,被称为“辫帅”,他的部队被称为“辫子军”。失势后,辫子军已不复存在,但张勋和很多前朝遗老一样,依然留着辫子。有人劝他剪掉辫子,张勋答:“我张勋的辫子等于我张勋的脑袋,脑袋掉了辫子才能掉!”
张勋平时在衣着上也极力模仿旗人的打扮,头戴尖顶缎帽,上面缀有宝石或钻石;身穿尺寸肥大的大褂或马褂;腰缠绸带幅下垂,挂着眼镜盒、扇子套及槟榔荷包等。夏天则穿两截大褂,足登官靴。
民国十来年时,他依旧是这副打扮。他曾在酒桌上说:“虽然天不假缘,然而我的心地亦莫至矣尽矣……”可见他的死心塌地、顽固不化,到了何等的地步。他还曾开玩笑说:“康广厦(康有为)助我,梁卓如(梁启超)讨我,这不能说是青出于蓝吧。”
1923年8月2日,69岁的张勋病故于天津英租界张宅。他的灵柩经水道运回老家江西奉新,殡仪耗资10万,和几年前袁世凯的丧葬费相仿,据说在当地“极一时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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