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波
臧克家先生(右)与季羡林先生。
以臧克家(中)、刘征(左)与程光锐为成员的“三友诗派”。
享年99岁,始终葆有一颗童心的臧克家先生。
一个火样激情洋溢的老人,一个学养深厚锦心绣口的诗人,一个身体病弱却坚强地走过一个世纪的学者,一个热情关注人民充满爱国情怀的闻一多的学生,对我来说,克家先生在1979年9月17日下午的一席教诲,已足够受用终生。
克家先生逝世时正值甲申年的元宵节,那一刻我正在人民大会堂参加首都各界人士的一个联欢会。听到老人家逝世的消息,马上奔赴协和医院。匆匆忙忙见上了最后一面,然而此时此刻他老人家已合上了双眼,手还温暖着,可人却永远地离开了。
虽然在我与克家先生25年的交往中他有过多次病危病重,可只有这一次是真切的。归来我拟就了一副挽联:
诗名动天下岁岁耕耘春秋长留董狐笔,
心境总澹然九九归一从此再无老恩师。
与克家先生遗体告别时我出差在外,这挽联代我完成了一个后辈的哀思。事实上出差的那几日我一直在回忆克家先生,回忆着1978年1月11日他写给巴金老人的一首小诗:
四十六年见故家,
可怜人已老天涯。
闻道纷纷还原职,
为问如何复年(韶)华?
这首诗沧桑感极强,有一短短的附记:“巴金同志以新版《家》见赠,距写作时已四十六年矣,不禁感慨系之!非绝非占,即兴成句以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