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后不久,毛澤東的恩師和准岳父、楊開慧的父親楊昌濟卻因病逝世了。毛澤東處理好恩師的后事后,先到上海,送第二批湖南籍赴法勤工儉學的青年起程,並特地拜訪了陳獨秀后才回到湖南。
回長沙后,毛澤東立即為籌建長沙俄羅斯研究會、湖南文化書社等事項日夜奔波,一直抽不出時間實現為自己心愛的人寫一首詩的諾言。就在這年冬天,楊開慧以“不作俗人之舉”的勇氣,沒要彩禮,也沒坐花轎,更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就獨自提著一個皮箱,裝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與毛澤東自由地結合在一起。
毛澤東與楊開慧結婚時,正值湖南早期黨組織創建,是毛澤東最忙碌的時候。1921年春夏,毛澤東多次與新婚妻子楊開慧短暫別離,到岳陽、華容、南縣、常德、湘陰等地考察,了解當地社會經濟發展情況和廣大人民的生活狀況。
新婚離別,雖然每次時間不是很久,但這一次一次短暫的分別,卻深深加劇了毛澤東對楊開慧的眷戀。終於有一天,毛澤東從外地考察回長沙后,交給楊開慧一個信封,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以詩人特有的表達方式,寫下了《虞美人•枕上》,表達了對愛妻的眷戀和思念之情。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
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曉來百念都灰盡,剩有離人影。
一鉤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這是毛澤東第一次為自己的愛妻寫詩,也是他寫的第一首婉約派愛情詩。
楊開慧收到毛澤東的信后,迫不及待地展開讀了起來。毛澤東這首詞寫得淒美動人,字裡行間流露出對愛妻的無限眷戀和渴望。楊開慧看后激動不已,立即找到自己在長沙的好友李淑一,悄悄地把毛澤東寫給自己的詞讀了一遍。
李淑一是楊開慧在長沙最好的朋友,楊開慧沒結婚時,在長沙就借住在李淑一家。李淑一與楊開慧同年,但因為大幾個月,所以,楊開慧稱之為姐。
聽楊開慧吟誦完后,李淑一故意說:“霞姑,潤之就寫了這麼幾句話給你?”
楊開慧也想聽聽自己好友對潤之哥這首詞的看法,所以也裝作有些生氣地說:“是啊,姐,你說,我們剛結婚不久,一次分別就是個把月,寫封信也沒有什麼親昵的話,就是這麼聊聊數語,真是的。”
說完,楊開慧故意嘟起了嘴,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李淑一聽后,略停了一會兒,也故意裝作有些生氣地說:“是呀,就這麼一首小詞,還想來糊弄我們的霞姑。不過,潤之的這首詞還是蠻有意思的,而且與潤之其他詩詞的風格不太一樣,什麼時候他老兄也學起婉約派風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