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可曰“算明賬”。對於好的東西,該承認就承認下來,不含糊,不藏著掖著、吞吞吐吐,但心中有數,不被人牽著鼻子走。在這方面,鄧小平對普選的態度是最典型的。一說民主,西方人就拿出普選來作為衡量標准。對於這樣一個大家普遍認同的概念,鄧小平首先予以認可。但是,認可了,並不等於我們就得照搬。鄧小平自有解讀:50年以后,我們可以實行普選,但現在的條件不成熟——三言兩語,把底線交代得一清二楚。在香港回歸問題上,鄧小平則體現了另一種成竹在胸:既然香港在現有制度下保持繁榮,回歸后可以繼續實行它的那一套。香港無需因為回歸就必須實行社會主義制度,內地更無需因為香港是資本主義制度便要改掉自己。一國兩制,各得其所。在當時普遍存在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水火不容的觀念的背景下,鄧小平言簡意賅地把這筆賬算得明明白白。
四可曰“不爭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前所未有的事業,不可能有現成的答案,隻能靠摸索前進。在這個問題上,鄧小平的態度毫不含糊:大膽試,大膽闖,對與錯,是與非,在探索中才能見分曉,錯了改過來就是。不能因為錯誤難免,就縮手縮腳,不敢大膽前進。如果前怕狼后怕虎,就走不了路。對有些一時無法說清楚的問題,可以先擱置起來,不搞無謂的意識形態論爭。鄧小平不止一次地講到“不搞爭論是我的一個發明”,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一發明的鐘愛。在他看來,無謂的意識形態爭論隻能使得問題復雜化,而且白白耗費了大量時間,丟失機遇。也正基於此,說到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中蘇意識形態論爭,鄧小平不無惋惜地評價:“回過頭來看,雙方都講了許多空話。”
以上概括,極為簡略。鄧小平在這方面的政治智慧絕不僅這幾招。不管哪一招,之所以能收放自如,根本還在於他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深刻自信。正因為此,我們不難發現,千招萬招,在他老人家那裡,我們絕對找不到“退讓”這一招。躲閃,畫地為牢,把自己封閉起來,讓出陣地,與他老人家的性格和勇氣是格格不入的。
今天,改革正在步入深水區。我們和國際社會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聯系更加緊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深入學習領會鄧小平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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