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洪濤
林損是清代永嘉學派最后一位傳人。上世紀20年代曾執教於北京大學,學術著作有《政理古微》《倫理正名論》《永嘉學派通論》等,文學性著作有《叔苴閣詩錄》《叔苴閣文錄》。他的著作行世不多,學術影響也不大,有的還遭到散佚,其文章全部結集出版還是2010年的事情。
林損生前既不彰顯,死后長久為人遺忘。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林損同時代人對他的印象就是好酒,仿佛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可論的了。即使是林損好酒這一點,大家也都說他喜歡使酒罵座,發酒瘋。然而林損如何嗜酒為何嗜酒?大家卻不清楚。
據《林損集》記載,與林損往來較多的黃侃在1932年2月13日的日記中記錄:“晚,任生招予及陸生、公鐸飲於全聚德,大醉,中夜嘔吐。”這次林損飲酒至於大醉,但還好沒有出事。然而黃侃1934年9月23日的記載卻令人擔憂:“夜月明甚,正與諸生談,忽公鐸自溫州至,下火車時以過醉墜於地,傷胸,狀至狼跋,急令田引往醫坊叩門求診,紛紜至夜半,又送之至石橋。似此縱酒,宜諷諫者也。”
林損頻繁飲酒不加節制,尤其是這次中秋節他飲酒過多導致在南京車站胸部受傷,連同樣善飲的黃侃都發覺林損縱酒無度,需要“諷諫”,否則只是誤事傷身。從此可看出林損喝酒的利害。
借酒以抒愁情
林損嗜酒很大程度是借酒以抒愁情。周作人在《知堂回想錄》中回憶:“林公鐸(林損字公鐸——編者注)愛喝酒,平常遇見總是臉紅紅的,有一個時候不是因為黃酒價貴,便是學校欠薪,他便喝那廉價的劣質的酒。黃季剛得知了大不以為然,曾當面對林公鐸說道:這是你自己在作死了!這一次算是他對友人的地道的忠告。”
當時身為北大教授的林損在經濟上經常捉襟見肘。其原因是薪水經常被拖欠,當時的教師收入入不敷出,以致有的小學教員白天上課晚上拉洋車維持家用,林損曾親眼看到此人四次。同時林損的家庭負擔較重,既要負擔自己的小家庭,也要照顧整個大家族。這樣使得林損自己的生活過得很艱難,他在家信裡說在天寒地凍的北京他隻有一件過冬的棉衣,加上借人家的錢太多,已經不好意思再開口借了。這種寒酸的狀態很難與林損大學教授的身份聯系在一起。
當時的吳宓還記載林損因經濟困難與他合租住房,此時林損無以解愁,唯有杜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