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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白毛女》誕生的故事

孟昭庚

2013年12月12日13:28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世紀風採》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白毛女》是在毛澤東1942年5月《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精神指引下誕生的大型新歌劇。歌劇通過楊白勞和喜兒父女兩代人的悲慘遭遇,深刻地揭示了地主和農民之間的尖銳的階級矛盾,憤怒控訴了地主階級的罪惡,熱烈歌頌了光明的新社會,形象地說明了“舊社會把人逼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主題,指出了農民翻身解放的必由之路。

上個世紀30年代末、40年代初,在晉察冀邊區曾流傳著“白毛仙姑”的故事。據說,這個傳說是有真人真事為依據的。故事的情節大致是這樣的:河北西北部青虛山山區一個靠山的村庄,雖屬於抗日民主根據地,但工作一向很難開展。某次,區干部到該村布置村選,決定某日召開村民大會。但是,屆時村民都不到會,區干部詢問原因,村干部畏畏縮縮地說:“今天是十五,大伙都要到奶奶廟給‘白毛仙姑’上供。”區干部接著便追問“白毛仙姑”是怎麼一回事。待得知“白毛仙姑”詳情后,區干部估計可能是個什麼野獸被村民誤會了,或者是敵人玩弄的破壞陰謀,最后決定到奶奶廟捉鬼。當晚,區干部和村裡的鋤奸組長攜帶武器,隱蔽在奶奶廟神壇兩側的暗處。夜半三更,月光時隱時現,一陣冷風吹過,有腳步聲漸近,果見一個白色“物件”走進廟來。模模糊糊地看見她用手去抓供桌上的供品,正回身欲走時,區干部從暗中躍出,猛地大喝一聲:“你是人是鬼?”“白毛仙姑”一驚,突然發出狂叫向來人扑去。區干部開了一槍,“白毛仙姑”倒在地上,卻又立刻爬起來,狂奔而去。區干部和村鋤奸組長尾隨追出,穿過樹林,爬上了山頭,過幾個懸崖峭壁,便看不見那白色的“物件”了。正在躊躇中,隱約地聽見不遠處有幼兒的哭聲,循聲仔細地察看,在黑暗的山溝盡頭有火光如豆,閃閃爍爍,神秘可怖。區干部潛行過去,便看見在一個陰暗深邃的山洞,“白毛仙姑”坐在一角緊緊摟著孩子———小“白毛”。區干部舉槍對著她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快說,說了我便饒了你,不說不行!”……這時,“白毛仙姑”走出山洞,突然在區干部面前跪倒,痛哭失聲,捶胸頓足。接著便哽咽著向區干部傾吐了一切:她爹是一個窮苦的佃農,3年前(八路軍未到此處之前),村中惡霸地主的少東家看上她,陰謀逼死她爹,把她搶去,她遭到奸污,身懷有孕。少東家的母親———那個地主婆子,在為少東家籌辦婚事時,要把她賣給人販子。她在一個善心的女佣幫助下,深夜逃出地主家的深深庭院,找了一個山洞住下來,生下了孩子。她背著仇恨、辛酸,在山洞裡生活了3年。由於山洞中沒吃沒穿,不見陽光,不吃鹽,滿頭長發全白了。因為去偷奶奶廟裡的供品,被村人信為“白毛仙姑”,奉以供獻,她母子就以此度日。

區干部聽了“白毛仙姑”這一段悲切的哭訴,陰慘的舊社會吃人的情景就擺在眼前,他流淚了,憤怒了!他告訴“白毛仙姑”,世道已改變了,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解放了人民,建立了抗日民主政府,民主政府愛人民,人民當家作主,那些悲慘的情景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民主政府的區干部把“白毛仙姑”救出這陰暗的山洞,來到燦爛的陽光下,她又重新的真正作為一個人而過著從未有過的幸福生活。

1944年5月,周巍峙領導的西北戰地服務團從晉察冀邊區返回延安,歸入延安魯迅藝術學院(以下簡稱魯藝)建制,也就把在晉察冀邊區聽到的“白毛仙姑”的故事帶到魯藝,故事引起魯藝師生的關注。同年秋,仍然在晉察冀邊區工作的林漫(亦寫為“林曼”即李滿天),將他創作的題為《白毛女人》的小說手寫稿托交通員帶至延安,交給魯藝院長周揚。這個故事立即受到周揚的高度重視,認為這是一個蘊藏著豐富深刻的時代生活內容的戲劇題材。為了迎接即將在延安召開的中共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周揚極力主張根據這個題材編寫成一部大型民族新歌劇,向黨的“七大”獻禮。他將這一艱苦而緊迫的創作任務交給魯藝戲音系主任張庚組織力量完成,並為此親自在魯藝開會進行動員。

張庚不負周揚的重托,立即上馬突擊趕任務。他首先讓賀敬之閱讀了林漫用倒敘的手法寫的情節簡單的“白毛女人”的故事的手寫稿,鼓勵他依據小說醞釀劇情。張庚又召集邵子南、賀敬之、王濱、王大化、馬可、張魯等人組成創作組。第一稿確定由邵子南主筆。這個決定是很順乎情理的,因為當時的賀敬之還十分年輕,而邵子南已在晉察冀邊區生活了好幾年,熟悉那裡的生活。但邵子南不懂秧歌劇的形式,結果把《白毛女》寫成了一篇朗誦詩劇。試排和試唱各一場后,大家都不滿意,覺得戲劇情節扣得不緊,人物性格不鮮明,又沒有真正地戲劇動作。由於邵子南的創作思想和藝術的表現手法跟大家不一致,其性格又倔犟,讓他改,他又不干。在受到批評后,他便寫了大字報貼在食堂的牆上,宣布退出創作組,要求把稿子收回,聲明《白毛女》劇本的創作與他無關。

雖然邵子南的朗誦詩劇被否定,但邵子南在詩中對於那個貧苦佃農的女兒如何因家中欠租被地主霸佔,如何逃進深山而歷盡千辛萬苦,又如何被八路軍救出深山並同群眾一起斗倒惡霸地主,已初步形成了一個傳奇故事的具體情節。所以雖然邵子南退出了創作組,但他的作品無疑對創作組還是有所啟發的。人們也不願意否定他對集體創作的《白毛女》曾經有所貢獻。賀敬之、馬可在歌劇《白毛女》1952年版的《前言》中說:“邵子南同志,他是這一劇本創作工作的先行者。”這段話,無疑是表達了賀敬之對邵子南的尊重。這當然是后話。

創作者在張庚的領導下,對《白毛女》重新進行結構,重新進行創作。導演王濱一開始採用秦腔的藝術形式來排演,唱腔是秦腔,音樂伴奏也是秦腔的曲調和鑼鼓點。

請周揚來看試排,劇組的這一創作未能令他滿意,受到他嚴肅地批評。他認為無論從立意、藝術形式還是從表演格調上看,《白毛女》這出戲都缺乏新意,沒有走出舊劇的窠臼。他說:“這樣寫,這樣排,怎麼能把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思想內容表現得好呢?從形式上看,音樂和表演都很陳舊,我們不要洋八股,但也不能不加改造地照搬土八股、封建八股。我們要創作我們民族自己的新歌劇,在音樂方面要有我們自己民族風格的創作,不能搞舊瓶裝新酒。”他對劇組強調:要賦予新歌劇以新的主題,體現勞動人民的反抗意識,以鼓舞人民斗志,去爭取抗戰的最后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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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吳思瑤、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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