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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作家”徐光耀與《小兵張嘎》

熊坤靜

2014年07月31日10:57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黨史文苑》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徐光耀,中國當代著名作家,生於1925年8月,河北雄縣段崗村人。13歲參加八路軍並加入中國共產黨,在冀中抗日烽火中逐漸錘煉為一名優秀的革命戰士。自1947年開始發表作品以來,如今他已在文學道路上不懈地跋涉了67年,創作了長篇小說《平原烈火》,中篇小說《小兵張嘎》《少小災星》《四百生靈》,短篇小說集《望日蓮》《徐光耀小說選》,散文集《昨夜西風凋碧樹》《忘不死的河》,電影文學劇本《望日蓮》《鄉親們哪》等作品,總計近200萬字。其代表作《小兵張嘎》,曾榮獲第二次全國少年兒童文藝創作評獎小說一等獎,再版或重印20多次,發行100多萬冊,並被翻譯成英、印、蒙、德、泰、朝、阿拉伯、塞爾維亞等多種文字,在世界上廣泛流傳,成為我國當代文學中不可多得的兒童文學經典名著。徐光耀是中國當代文壇名副其實的常青樹。

那麼,徐光耀究竟有著怎樣的革命傳奇人生,他又是如何創作出《小兵張嘎》的呢?

抗戰走上文學路

徐光耀5歲時母親去世,他是在大姐的照料下,聽著木匠爸爸講述的故事長大的。每當冬日農閑的夜晚,徐光耀和他的兄弟姐妹們便圍坐在昏暗的油燈下,或者鑽在被窩裡,聽爸爸講“傻小子拜年”“傻姑爺娶親”“財迷請客”“王小扛活”等民間笑話,以及《打漁殺家》《捉放曹》《六月雪》和《牧羊圈》等大戲。這成為徐光耀兒時莫大的精神享受了。

9歲那年,徐光耀進入新式學堂讀書,因學習用功,成績很好。到二、三年級時,他已經讀了《三俠劍》《精忠岳傳》《奇巧冤》《包公案》《施公案》《七俠五義》和《隋唐演義》等英雄傳奇書籍,打下了一定文學功底。上完初小四年級,由於家中無錢供讀,他便棄學了。后來,他又被送進私塾,但隻讀了幾個月,就因盧溝橋事變爆發、私塾關門而作罷。

1938年春,八路軍第一二○師某部進駐段崗村,其中有一個班的戰士被安排住到徐光耀家。不久,這支部隊開拔而去,徐光耀不顧父親的阻撓,鐵了心要參加八路軍。經不住兒子一連7個晝夜的哭鬧,父親終於同意了。13歲的徐光耀趕到昝崗鎮,追上了這支部隊,報名后成為第一二○師第三五九旅特務營的一名戰士。幾天后,該部啟程,以每天步行七八十裡的速度,過白洋澱,經鄚州,向西南逶迤而去,及至進駐無極縣七汲村時,已是隆冬時節。其間,八路軍紀律嚴明和軍民間互敬互重的魚水關系,讓徐光耀感佩不已,入黨的願望日益強烈。這年冬天,他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實現了人生的重大轉折。

自從參軍后,他的父親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封信,徐光耀也總是見信即回。這樣通過幾封信之后,因戰事頻繁、郵路不暢,加上部隊行蹤不定,徐光耀同家裡斷了信息往來,這一斷就是5年。1939年春,徐光耀所在的特務團與冀中民軍合編為冀中民眾抗日自衛軍(簡稱“民抗”),徐光耀也被調入“民抗”新成立的政治部下設的鋤奸科,當了文書。1940年7月,徐光耀被提拔為正排級的技術書記,並被選送去參加冀中軍區舉辦的鋤奸干部培訓班。此時冀中軍區已轉移到北岳山區。徐光耀等一行人首先選擇了北過正太線這條最近的路線。他們自傍晚出發,走在山間羊腸小道上,半夜行至娘子關、臨近石太線時,不幸被日寇的巡邏隊發現了,隻好原路返回。他們換一個晚上再走,結果還是一樣,無奈隻得改走東過平漢線這條遠路。這天,他們在太陽剛落山時出發,走出大山,接近平漢路時,已經半夜了。他們像青蛙一樣悄悄地跳過鐵路,迅速鑽進稠密的庄稼地裡,機智地躲過鬼子的巡邏隊。因為這裡仍是敵佔區,他們隻能憑著嗅覺晝伏夜出,在敵人炮樓之間的縫隙中繞來繞去,與小股敵人遭遇是常有的事,所以他們往往是吃了早飯還不知道晚飯在哪裡吃,有時他們正要吃老百姓給做好的飯,忽然聽得鬼子來了,又不得不放下飯碗迅速離去。就這樣,他們忍飢挨餓、歷盡艱險終於來到了冀中軍區駐地。后來,根據此次生死迂回、刻骨銘心的經歷,徐光耀創作了小說《望日蓮》,並把它改編后拍攝為同名電影,播映后頗受好評。

在3個多月的培訓期間,徐光耀不幸得了瘧疾病,渾身發抖,乍冷乍熱,嚴重時高燒昏迷不醒。經過20多天與病魔、死神的頑強抗爭,連一片專治此症而當時又非常奇缺的奎寧藥都沒吃,他就奇跡般地好了。學習結束后,他和戰友又原路輾轉返回部隊。不久,他被調到冀中警備旅第六分區鋤奸科當干事。

1942年5月23日,日偽軍“掃蕩”深縣(今深州市)南部。我冀中警備旅的第一團第二營和第一團第一營等部,被敵人分割重重包圍在李家角、王家堡兩處。經過一番惡戰,雖給敵人以重創,但終因敵眾我寡,旅部和第一團第二營僅有30多名指戰員,由深縣南部九區小隊長夏仁義帶路,連夜突圍脫險,其余同志壯烈犧牲。第一團副團長郭慕汾和第一營50余名指戰員在王家堡戰斗中英勇捐軀。隨第一團第二營參加戰斗的徐光耀,有幸大難不死。由於日軍“大掃蕩”,至1942年6月上旬,根據地慘遭嚴重破壞,冀中軍區部隊減員1.68萬人,剩余的2萬主力被迫轉移到晉西北,被殺、被捕群眾達5萬余人,根據地全部變為日佔區和游擊區。

作為“大掃蕩”的親歷者,徐光耀在血與火的生死考驗中,一方面對日本法西斯侵略者滅絕人性的殘暴行徑有了刻骨難忘的體驗,同時對我抗日軍民同仇敵愾、頑強不屈的大無畏革命英雄主義精神感佩至極。

在抗日烽火的錘煉下,徐光耀不僅思想上成熟,文字功底也有了新的提升。無論行軍打仗多麼艱險和繁忙,稍有空隙他總是手不釋卷:一本四角號碼字典隨他東奔西波﹔走到哪裡,他都不忘搜集書刊,先后閱讀了《聊齋志異》《西游記》《老殘游記》等古典文學名著,並涉獵了魯迅、茅盾、葉紹鈞、冰心和巴金等現代作家的進步書籍。最明顯的變化是給家人寫信,由起初寫不了幾句話,到后來動輒寫幾頁。他時常也寫些戰地通訊、歌詞、快板之類,投往報刊,一開始多是泥牛入海,后來在《火線報》《冀中導報》和《團結報》上也不時能見到他的筆名“越風”了。這無疑更加鼓舞了他熱愛文學的信心和勇氣。於是,他不顧自己已經是一名有著6年鋤奸工作經歷的營級干事的情況,多次找上級領導,主動要求調到前線劇社去。

1944年7月中旬,徐光耀被調到第六分區司令部任軍事報道參謀。此后,他撰寫的戰地通訊便一篇接一篇地見諸於報端。次年3月,他又調政治部宣傳科任攝影記者,旋即調入前線劇社。他更靠近了文學創作的殿堂,從此可以更好地在文學王國裡馳騁縱橫了。他白天下鄉、下連隊採訪,晚上寫作,並積極響應“八年抗戰寫作運動”,根據自己的親歷親聞,雄心勃勃地擬就了寫作計劃:要創作出反映大反攻前線指揮部的《紅旗在前進》、描寫1940年那次生死迂回的《鐵流》、再現抗日軍民堅持反“掃蕩”的《鐵軍》以及《從斗爭中成長壯大》等。至抗戰勝利的1945年年末,他創作發表了很多通訊、散文和17首歌詞。他所在的冀中軍區第六分區匯集出版“八年抗戰寫作運動”的成果第一集時,即以徐光耀的那篇《從斗爭中成長壯大》的標題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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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湘憶、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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