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橋牌,胡耀邦與鄧小平的共同愛好
來 到南充,胡耀邦的一項業余愛好明顯地發展了起來,這就是橋牌。那時常和胡耀邦在牌桌旁捉對厮殺的老部下黃天祥曾推測,胡耀邦可能在延安時期就學會了打橋 牌,在解放戰爭中明顯停頓,到四川以后打橋牌的興趣大大提高,下了一番功夫認真研習,以致對以前曾經喜歡玩的麻將逐漸疏遠,對橋牌的喜愛卻相伴終生。但實 際上,正是在來到西南以后主政川北,由於鄧小平的建議,胡耀邦才學會了打橋牌,入門以后提高很快。
主持西南局工作的鄧小平和張際春都喜歡打橋牌,他們發現胡耀邦不僅學會了打橋牌,而且牌藝精進,因此一旦有機會,就相約打上一把。他們從此成為牌友,一打幾十年。胡耀邦和鄧小平最后一次打橋牌,是在1987年12月最后的一天。
知名作家馬識途比胡耀邦小一歲,曾長期從事地下工作,擔任過西南聯大中共支部書記,建國后任川西區組織部副部長,著述頗豐,晚年曾任四川省文聯主席。他在西南聯大讀書時打橋牌較多,至少已成一位熟手。
1952 年夏天四川四大區撤銷前后,鄧小平、張際春、胡耀邦等人已獲知將調中央工作,曾到成都短暫度假數日,住在永興巷招待所,打橋牌三缺一,就請當地負責人找一 位牌手,結果馬識途被物色上了,被請去和3位打過幾回橋牌。雖然打得不多,印象卻特別深刻。馬識途寫下了一段專門的回憶文字:
那一局橋牌是鄧小平和張際春搭檔,我和胡耀邦搭檔。我對他們的牌藝和牌風是一無了解的。一開局我就比較謹慎,一般不開叫,派司(Pass)。就是要叫,也一 定要照牌經上的規矩,沒有兩個半王牌,我不開叫。因此每局基本是胡耀邦開叫,我應或不應。打了一陣,我開始了解,張際春和我的牌風差不多,比較保守,也可 以說比較穩重,沒有多少沖勁,可也沒有多少漏子,平平淡淡。小平同志的牌風卻是比較穩健,叫得比較仔細,反復探問,摸得比較實在了,叫得比較實在了,才決 心叫打。所以打起來做成的把握大些。但是當打到大家亮出的牌多了,他已經把對家手上的牌摸得比較八九不離十時,他就比較放開打了,常常能操勝算。
胡耀邦卻和小平同志不同,隻夠叫一幅,他卻一開叫就跳叫三幅,我以為他手上真有那麼多的好牌,我馬上應他四幅,他也以為我手上有兩張帽子(A),便一下叫到 五幅。小平同志他們大概手上已經有了兩張帽子,而且估計我們倆手上沒有缺門,他們有把握起碼吃兩幅。他(胡耀邦)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沖勁,開局他很少叫 派司,幾乎都要叫開,有時還跳叫。開口就是什麼花的二幅或三幅,造成聲勢以鼓舞搭檔,迷惑對家,叫對家不敢叫打。這麼詐唬,有時本來對家的牌好,應該對家 打,而且可以做成的,對家卻不敢打,讓我們打,結果我們真的做成了。然而我明白這有很大的冒險性,搞不好被對家察覺,是容易做垮的,可以垮得一塌糊涂。所 以,我給他(胡耀邦)亮牌時,比較謹慎。他卻總嫌我沒有對他應牌應夠,打低了。我不知道小平同志是不是知道胡耀邦的這個牌風,不保守,敢打敢拼,甚至沖勁 很大,可以以勢壓倒對手,從而取勝。但是有時沒有摸實在就冒叫,咋咋呼呼的。我不摸底,不能和他配合好,應得不對,打起來也容易失腳。小平同志打牌也很勇 敢,敢沖敢打,但他是在盡可能多地摸清對家牌況的基礎上,感到可以制勝,他才敢沖敢打。而且他也很善於抓住對家已經暴露的弱點,一沖到底,結果叫對家毫無 還手之力,徹底垮台。有一局我們就被打慘了。胡耀邦手上的牌大概有兩幅,他(鄧小平)看到胡耀邦決心要打,於是有意抬了一下,叫了一個五幅。我派司,表示 不能再高叫了,讓他們打五幅吧,肯定可以叫他們垮兩幅。但是胡耀邦卻堅持要打,張際春叫派司后,胡耀邦卻跟著叫一個小滿貫,打六幅。好家伙,打六幅,隻能 丟一幅,實在太難了。小平同志知道我們這回要垮,就叫了一個“加倍”。胡耀邦打得眼紅了,他反叫“加加倍”。我知道這回要垮慘。我把牌一放下就明白了,這 牌不好打。小平同志他們出牌抓住帽子先吃了兩幅,我們便已經垮了一幅。再往下打,因為胡耀邦手上的主牌已經不夠多,幾下調光,小平同志抓住不放,反客為 主,沖了我們一串。我們“全軍覆沒”了。結果是加加倍,算起來乘4倍,一下子我們輸了2000多分,輸慘了。
以馬識途的回憶,那一局,鄧小平和張際春配對打贏了。而且從這一局牌上就顯露出鄧小平和胡耀邦打牌風格的不同。鄧小平大局觀穩健,看准了搏殺。胡耀邦的牌風勇敢而熱烈,喜歡激烈對抗與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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