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勇
胡璉(1907-1977),原名從祿,又名俊儒,字伯玉,陝西華州(今陝西華縣)人,黃埔軍校第四期畢業生,國民黨陸軍一級上將。他因出眾的指揮才能而深受蔣介石器重,被稱為“常勝將軍”。與同僚們相比,胡璉在戰場上的表現確實要略高一籌。關注胡璉生平的人們都普遍認為他有張靈甫的“悍”,但無張靈甫的“驕”;其“忠”不比黃百韜少,其“謀”卻比黃百韜多。他麾下的十八軍,是國民黨的5大王牌部隊之一,被稱為“吃人部隊”。毛澤東對胡璉有“狡如狐,猛如虎”的評價,曾多次告誡中原和華東戰場上的劉伯承、粟裕對胡璉要多加提防。粟裕也稱胡璉為“悍將謀才”。在解放戰爭的華東戰場、淞滬戰場上,胡璉成為粟裕的勁敵。
粟裕大戰宿北,圍殲戴之奇,胡璉自覺兵力懸殊,坐山觀虎斗
1946年10月底,蔣介石擬定了一個以12個整編師分4路大規模進攻蘇北、魯南的作戰計劃,其中有一路是:以“五大主力”之一的胡璉整編第十一師協同戴之奇的整編第六十九師共6個半旅,由徐州綏署副主任吳奇偉指揮,從宿遷向新安鎮、沭陽進攻。
12月上旬,陳毅提出發起宿北戰役,集中兵力殲滅由宿遷進攻沭陽之敵,重點打擊戴之奇帶領的整編第六十九師。粟裕立即趕赴前線指揮所,協助陳毅指揮作戰。根據敵情,粟裕迅速做出了以下軍事部署:(一)華中第九縱隊位於葉海子、五花頂地區(均位於宿遷以北),主要任務是監視宿遷方向的敵人,隨時准備阻擊增援之敵﹔(二)第六師、華中第十縱隊的第六旅、第七師的第十九旅,位於漣水地區,主要任務是監視淮陰的敵人﹔(三)華中第七縱隊的第三十一旅、第十縱隊的第十三旅和第三十旅,位於鹽城地區,主要任務是監視東台的敵人﹔(四)魯南第十師、濱海警備旅位於嶧縣以東地區,主要任務是監視台(兒庄)、嶧(縣)、棗(庄)之敵﹔(五)第一縱隊、第八師集結於郯城西南地區,隨時做好作戰准備﹔(六)第二縱隊與第七師的第五旅集結於沭陽南北地區,執行機動作戰任務,支援各方向作戰﹔(七)第一師由鹽城向漣水地區轉移,隱蔽待機。這是一個以尋殲宿、沭之敵為重點,兼顧蘇魯兩個方向的部署。隨后,粟裕密切注視著戰事的發展,以便修訂作戰方案。
而此時國民黨徐州“綏署”主任薛岳,接到蔣介石半個月結束蘇北戰事的命令,甚為重視,也頗費心思。他做了如下戰役具體部署:“整編第十一師胡璉和整編第六十九師戴之奇一路,沿宿遷至沭陽、宿遷至新安鎮公路迅速北上,以快速佔領兩地。陳毅主力駐防臨沂郯城,整編第二十六師馬勵武一路,迅速向郯城以南運動,以阻止陳毅南下支援蘇北。粟裕主力在漣水、鹽城一帶。整編第七十四師張靈甫一路,從淮陰東進,拿下漣水、阜寧,然后北上連雲港。蘇中李默庵一路,要從東台、興化兩個方向合擊鹽城。”
薛岳特別對戴之奇、胡璉囑咐道:“戴胡兩位師長一定要精誠團結,密切協作,決戰決勝。”最后他說:“各位對此次作戰還有什麼高見,請提出來大家商榷。”
半天沒有人發言,在他要宣布散會的時候,胡璉突然站了起來,說:“卑職沒有什麼高見,只是有一點擔憂,提出來,請司令官斟酌。司令官剛才提到陳毅神出鬼沒,我忽然想,要是陳毅先我而動,主力南下蘇北和粟裕配合行動,他們兩個可是有十幾萬人馬,那我們……”戴之奇搶白道:“多疑豈能決斷。再說,那陳毅是傻瓜,他敢不顧老窩?”胡璉不禁朝戴之奇翻了翻白眼。
薛岳看胡璉怒形於色,隨即解釋道:“目前我掌握的情報,尚無陳毅南下蘇北的動態。我整編第二十六師阻擊他南下,估計他不敢妄動。假如他有企圖,我必殲之。”胡璉心裡犯嘀咕:“我們的情報經常出錯,你隻要一動,人家早就知道了,我們這次的行動計劃,共軍能不知曉嗎?”
會后,各部立即按預定目標開始行動。最快的是戴之奇和胡璉一路,他們從宿遷出發,戴之奇北上朝西安鎮開進,胡璉則東進向沭陽進發。胡璉率部並未一味前行,而是一路小心謹慎,瞻前顧后,邊走邊時刻觀察四周風吹草動。而戴之奇卻似乎無所顧忌,命令部隊開足馬力全速前進。
15日晚,綿綿細雨飄洒而下。戴之奇部隊行至宿遷至新安鎮公路中段的嶂山鎮一帶,這裡沙土道路積水泥濘,汽車坦克行進艱難,2.1萬多人的隊伍,綿延數十公裡,慢慢蠕動。左邊是碧水連天的駱馬湖,右邊是層巒疊嶂的山峰。戴之奇的部下蔡智仁見此地形,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恐懼:要是敵人突然從右邊山嶺殺下來,再前截后堵,那我們就隻有往駱馬湖裡跳了。他忍不住提醒戴之奇道:“師座,此處地勢險要,是否提醒部隊加強警戒?”戴之奇淡然一笑道:“沒事的,粟裕主力在漣水鹽城,那裡張靈甫和李默庵殺去了,就夠他應付的,他還有暇顧及這裡?陳毅也除非插翅才能飛來。”不料說話間,部隊前方突然響起震天的炮彈聲,后方亦槍聲大作,戴之奇一下子懵了……
原來,12月6日,陳毅通過潛伏在薛岳身邊的中共諜報人員,及時獲得了准確情報。等戴之奇進入攻擊圈,粟裕便指揮山東野戰軍2個縱隊由東北向南攻擊,首先進行斬首﹔命令2個師由西北向南突襲,斷其中間﹔又命華中野戰軍1個師截尾,斷其退路﹔同時命華野2個縱隊楔入整編第六十九師和整編第十一師的結合部,割斷戴之奇和胡璉的聯系,並佔領了整編第十一師師部所在地曹家集后的峰山,殲滅了其工兵營和騎兵營,控制了制高點。這樣,完成了對整編第六十九師的分割包圍,然后各部集中優勢兵力,逐點攻殲。
此時,戴之奇方感大禍臨頭,立刻呼叫前線總指揮胡璉增援。他向胡璉哀求道:“老兄,大人不見小人怪,趕快救兄弟一把!”胡璉嘴上應道:“老弟堅持,我馬上向你靠攏!”放下話筒,卻狠狠地罵道:“混蛋,老子的話你當放屁,你去找你的委員長來救你吧!”
戴之奇也不信任胡璉,立刻又報告此路總指揮、徐州“綏署”副主任吳奇偉,請求命令胡璉增援。吳奇偉即電令胡璉道:“請你立即強渡六塘河,向戴之奇靠攏!”
胡璉怕承擔違抗軍令之罪責,便命2個旅敷衍出擊,並暗示旅長見機而行。胡璉是從不願打消耗仗的,他的部下心領神會。這2個旅行至峰山山麓,即和控制山頂制高點的華野阻擊部隊交火。2個旅輪番多次佯攻,均被華野火力擊退。
胡璉即報吳奇偉道:“總指揮,我調2個旅沖鋒,均被共軍擊退。他們是用牛刀殺雞,戴先生不堪設想了!”胡璉又和戴之奇通話,假裝傷心地說:“老弟,我身后的制高點在共軍手裡,他們火力凶猛,先吃掉了我的工兵營和騎兵營,而今我拿了2個旅多次猛攻均不奏效,無奈啊……”戴之奇無言以對,將話筒摔掉。
傍晚,戴之奇師部所在的人和圩子外圍被陳粟部隊包圍。戴之奇呼叫四十一旅沒有回應,便命蔡智仁化裝便衣,帶著他的手令,去二裡外的苗庄找旅長董繼陶前來救命。
夜幕徐徐降臨。在師部等待救命的戴之奇,久不見蔡智仁歸來,便知凶多吉少。一會兒,解放軍繳槍不殺的喊聲包圍了師部駐地民房院落,戴之奇徹底絕望了。突然,包圍的解放軍撞開院門,一梭梭子彈打進屋內,喊殺聲震天。戴之奇不再猶豫,舉槍對准了自己的心臟,砰的一聲,鮮血噴涌而出。身邊的副師長饒少偉和警衛連長目瞪口呆。
19日拂曉,所有陣地槍聲漸止。此時的胡璉聞解放軍圍殲戴之奇的槍聲平息,不禁擔憂起來。此次解放軍攻戴兵力不下六七萬大軍,還有數萬地方武裝。他和戴之奇僅隔一公裡之遙,硬是被解放軍阻擊部隊割裂開來。而今戴之奇已滅亡,解放軍一向有不怕疲勞連續作戰的作風,會不會倒回頭來再謀算他呢?實際上,粟裕取得殲滅戴之奇大捷,鬆了一口氣。可胡璉是塊硬骨頭,他暫時不想碰。以弱勢兵力去硬拼猛打,拼消耗,粟裕向來不干。相反,他倒擔心胡璉此時猛扑過來,為戴之奇報仇。所以結果是,雙方互相忌憚,各不相惹。恰好,薛岳來電,命胡璉撤回宿遷。胡璉心中一塊石頭落地,速速班師返回。
戰南麻,粟裕決心圍殲整編第十一師,胡璉絕望之中舉行祭天儀式,竟逃脫滅頂之災
1947年7月中旬,在山東的國民黨軍隊相繼抽調7個整編師西援南救,正面僅留下整編第九、十一、二十五、六十四等4個整編師,原地構筑工事,控制已佔要點。而此時,由華中野戰軍和山東野戰軍合編組建的華東野戰軍內線兵團第二、六、七、九等4個步兵縱隊及特種兵縱隊一部,均集結於沂水縣大諸葛以西及臨朐縣西南地區,華野司令部駐沂源縣東北的三岔店。粟裕決心集中內線兵團的全部兵力圍殲南麻地區的國民黨軍整編第十一師,以創造孟良崮之役后再殲國民黨軍一等王牌主力的戰績。
整編第十一師於7月8日佔領南麻后,師長胡璉遵照最高當局關於“固守南麻,吸引共軍,以收內外夾擊之效”的指示,在方圓5公裡的范圍內,修筑了大量堅固的工事,數千座子母堡相接環繞,子母堡周圍設置三四道鐵絲網、鹿砦。具體部署上,以高庄、北劉家庄、石錢山、吳家官庄為主陣地,另在歷山、塔山、中馬頭崮、邊冒山等地建有外圍據點,其警戒部隊伸至據點附近村庄及山頭要點。師部及第十一旅(旅長楊伯濤)駐南麻城﹔第十八旅(旅長覃道善)駐南麻以西2.5公裡的高庄,擔任南麻以西外圍據點守備任務﹔第一一八旅(因旅長王元直帶旅直去商丘訓練新兵,由副旅長尹鐘岳指揮)駐南麻東北的吳家官庄,擔任南麻以東外圍據點守備任務。
因華野部隊集結位置距離南麻較近,無須做大的調動,即可發起進攻。華野司令部決定以3個縱隊主攻南麻。1個縱隊及渤海軍區3個團打援。具體部署是:韋國清的第二縱隊由沂源縣三岔店東南出擊﹔一部沿悅庄向儒林集攻擊﹔主力沿南北鮑庄、青龍山向沙溝、吳家官庄、南麻攻擊。
1947年7月17日晚,南麻戰役打響。戰役一開始即異常激烈,解放軍3個縱隊在特縱一部的炮火掩護下,連續發起逐波沖鋒。至18日晨,第九縱隊主力攻佔荊山,正向歷山、永興官庄、塔山進攻,第二十六師正向上下豆腐峪以南高地進攻﹔第六縱隊一部控制鳳凰山陣地,主力進至重喜官庄、埠下庄一線,並向中馬頭崮、太平頂攻擊﹔第二縱隊進達埠村南北一線,除以一部配合第六縱隊攻擊太平頂外,主力繼續向西攻擊前進。再經過18日一天的戰斗,解放軍3個縱隊佔領了大部分外圍警戒陣地。
此時的胡璉幾近絕望,他無奈之下率領司令部全體人員焚香跪拜,企求老天爺保佑。說來也巧,就在胡部聽天由命、坐以待斃之時,突然天降大雨,而且一下就是7天7夜。這場“及時雨”使胡璉得以喘息,救了他一命。
從19日開始,解放軍各縱隊對整編第十一師發起了全面進攻:西線第九縱隊向高庄、南北埠東、田庄﹔南線第六縱隊向中馬頭崮、連冒山、古泉庄﹔東線第二縱隊向吳家官庄、石錢山等陣地發起猛烈攻擊。
因大雨不停,解放軍彈藥受潮,賴以攻堅的炸藥包等大多失效。又因山洪暴發,道路泥濘,重炮拉不上前線,從而使攻擊行動大大受挫。而國民黨軍整編第十一師則佔據有利地形,以少量兵力散守堅固堡壘,憑借優勢火器反擊,解放軍常以重大代價攻佔一個地堡群,僅殲滅國民黨軍一個班或一個排。胡璉率領全師仗著優勢裝備和天時地利,以強大火力竟實施猛烈反攻,一天之內,反攻達十多次,強烈的求生願望使得胡璉本人多次抱著機槍,帶頭冒著彈雨沖鋒。
到21日,隨著南面來援的3個整編師的靠近,胡璉為爭取防守時間,下令全線轉守為攻。其中最為激烈的仍是西線,國民黨軍十八旅在炮火的支援下,實施多次反沖擊。整編第十一師的反擊打亂了解放軍原計劃於21日晚進行的總攻擊計劃。敵整編第二十五、第六十四師突破解放軍阻援陣地右翼,攻佔於家崮和750高地(牛心崮)﹔整編第九師攻至高庄附近﹔萊蕪整編第五師也逼近南麻﹔昌濰的整編第八師也正向臨朐開進中。鑒於國民黨軍各部援軍已近,而南麻外圍的陣地尚未全部攻佔,粟裕於21日黃昏下令撤圍,各縱隊分別向臨朐縣以南及西南地區轉移。22日,敵整編第十一師開始追擊,至悅庄以西之北張良、北石臼之線,和北援的整編第九師會合。
南麻戰役歷時4天5夜,殲滅整編第十一師少將旅長覃道善以下官兵9000多人,華東野戰軍付出了傷亡4000多人的代價,沒有達到預期的作戰目的,打了一個消耗仗。
而此時的胡璉卻神氣透了,大發狂言:“我的十一師可不是張靈甫的七十四師,想吃掉我,得有一副鐵嘴鋼牙好胃口!”蔣介石興奮至極,對陳誠、顧祝同等人說:“有胡伯玉(即胡璉)在,我可高枕無憂了。”戰后,蔣介石論功行賞,頒發給整編第十一師獎金法幣5億元,將胡璉吹捧為“常勝將軍”。國防部將胡璉的南麻之戰列為國民黨軍24個典型勝利戰役之一。
得此消息,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五師師長黃百韜氣得將佩有中將軍銜的軍上裝狠狠地摔在地上,大罵道:“什麼常勝將軍?要不是老天爺連下7天大雨,他早就跟小同鄉張靈甫做伴去了!”
曹縣遭遇戰,粟裕再次圍殲胡璉十一師,由於敵援軍及時趕到功敗垂成
華野從宿北戰役起,與整編第十一師就有過多次過招。惡戰當數南麻,其次就是在曹縣。華野6個縱隊,除了十縱繼續鉗制第五軍外,集中5個縱隊的優勢兵力,聚殲胡璉整編第十一師。因這場戰事發生在山東曹縣,國民黨軍常稱之為曹縣戰役或曹縣遭遇戰。但是,這一仗在第三野戰軍戰史中幾乎是一筆略過,這一句是這樣記述的:“至9月22日,先后在曹縣南的土山集、大義集、火神台地區截殲國民黨軍整編第十一師一部……。”雖然這一仗在戰史中隻提到一句,我們至少可以得知戰事的地點,那就是曹縣。而一個“截”字也正好表明了戰役的形態,華野是以逸待勞,請君入瓮,再開殺戒。
1947年9月20日,整編第十一師向曹縣推進。第二天,其先頭部隊孤軍突出在曹縣南邊的大義庄、土山集安營扎寨。
在粟裕眼裡,這真是天賜良機。整編第十一師遠道而來,一是舟車勞頓,二是孤軍挺進,三是立足未穩。華野急於報南麻一箭之仇,決心吃掉它。很快,在大義庄和土山集將南下的整編第十一師截住,並分割包圍。
當時的情況是整編十一師師部和整十一旅、整一一八旅被包圍在大義庄,整十八旅被包圍在土山集。大義庄整編十一旅出動4個營,在8輛坦克配合下向四縱反突擊,四縱就是魯南戰役時的華中一師,曾吃過坦克的虧,還是不太適應,被迫后退。
三縱和八縱攻打土山集,這明擺的,就是粟裕手上的兩根殺手锏了。攻打土山集是9月23日傍晚發起的,晚上8時許,華野參謀長陳士榘接到八縱報告,說是土山集有兩處突破。陳參謀長最看好三縱了,急忙打電話追問三縱戰況。晚10點,三縱終於在土山集打開口子,但感到非常吃力。
八縱隻打通一個口子,而又被反了出來。現在壓力就在三縱肩上了。三縱擔任突擊任務的是在沙土集打得非常漂亮的二十二團三營。三營突進沙土集后,進展緩慢,團長又調上一營。一營是二十二團第一快刀,果然發威,很快越過三營向縱深推進。
仗打到這個份上,若是一般的對手,應該是基本就垮了。但作為國民黨軍五大主力之一,整編第十一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當時任整十一旅旅長的楊伯濤是這樣回憶的:“覃旅(整十八旅)土山集方面:該旅因執行專守作戰,多注重鞏固陣地工事,忽於派部隊出擊干擾解放軍攻擊准備。解放軍得以從容進行偵察搜索,部署兵力進攻。因此該旅之夏建勃第五十二團陣地,在夜間被解放軍突破一個口子,解放軍后續部隊乘勢涌入土山集。夏建勃見形勢危急,即親率預備隊進行猛烈逆襲,短兵相接,雙方血肉橫飛,該團借近戰兵器沖鋒槍掃射、點射威力,將解放軍擊退,恢復原陣地。團長夏建勃在戰斗中負傷,官兵傷亡頗眾。”
這次解放軍突進去了6個連,到了午夜時分又被反了出來,按當時三縱作戰科人員的話說,除了泗縣,還沒遇到過。
拂曉,國民黨第五軍從鄆城方向,整編第十四師從蘭封方向趕來增援。華野不利再戰,遂主動撤退。胡璉得以再次在粟裕槍下溜走。蔣介石興奮異常,在他看來,是胡璉挫敗了華野5個縱隊的攻勢,對胡璉贊賞有加,於是胡璉胸前又增添了一枚亮晶晶的一等寶鼎勛章﹔而十八旅旅長覃道善守土山集有功,被授予二等寶鼎勛章,晉升為整編第十一師副師長﹔十一旅旅長楊伯濤也同樣得到這樣一枚勛章。
華野撤出陣地后,胡璉還接到命令跟蹤追擊。也虧了“胡師長”有這份謹慎,直到與羅廣文的整編第十四師會合后,他才匆匆啟程,按楊伯濤的話說:“循三野行進路線后跟進,為防備受襲,蹣跚其步,被拋后甚遠,無從獲知三野的主力行動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