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立煌率部增援南口抗戰【2】

衛立煌率部銜命北上

衛立煌（1897—1960），又名輝珊，字俊如，安徽合肥人。他出身行伍，1917年任孫中山大本營警衛團排長。這期間，孫中山的言談舉止、革命主張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一生以孫中山信徒自居，尤其以青年時期得到孫中山的教導而自豪。1936年9月，衛立煌升為二級陸軍上將。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爆發后，他目睹了中共代表不計前嫌，為和平解決西安事變努力做各方工作，與各方協商的情形。這對他觸動很大，開始思考過去沒有接觸過的理論和中共方面的建議，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轉變，認識到內戰一定不能再打了，共產黨人光明磊落，以后大家要真心團結起來打日本。這些都為他以后的積極抗日奠定了思想基礎。

1937年盧溝橋事變爆發后，衛立煌請纓北上抗日，得到批准，7月下旬奉調到石家庄，加入平漢路北線作戰。8月11日，南口戰場戰事緊張，蔣介石命令衛立煌率第14軍第10、第83、第85師支援南口抗戰。“由應家庄附近鐵道運輸易縣，經平西山地向南口迂回，直接支援湯恩伯部，限10日內到達。另令孫連仲第二十六軍向良鄉、坨裡之敵局部攻擊，以有力一部出黑龍關，掩護衛立煌部前進”。?譺?訛

命令發布之時，衛立煌正奉命在石家庄組建第14集團軍，他的3個師分散在平漢線北部構筑國防工事。85師8月1日已到滄州，負責滄保線東段滄州至趙官營一段防御工事，歸第40軍龐炳勛指揮。第10師、第83師分別在石家庄、正定、藁城一帶趕筑國防工程。陳鐵85師8月12日受命：“向淶水、易縣挺進。”8月14日，李黙庵第10師、劉戡第83師接到石家庄行營主任徐永昌、第2集團軍總司令劉峙的指示，轉達蔣介石命令：“不必待劉茂恩接防部隊之到達，應即向易縣起運，並派專員向易縣與淶源設備兵站，運積糧秣，務望急速辦理無誤。”?譻?訛部隊分散，沒有辦法集中整理，各自由不同地點開赴南口戰場。

平津失陷，國民政府判斷日軍必將向中國內地發動大規模進攻，為適應抗戰形勢，迅速組建新的統帥機構，劃分戰區，調整部署，設立行營。1937年8月，軍事委員會成立石家庄行營，徐永昌為主任，林蔚為參謀長，督導河北作戰﹔任劉峙為第2集團軍總司令，負平漢路北段作戰指揮之責﹔衛立煌第14集團軍在平漢線修筑國防工事，接受徐永昌、劉峙指揮、督導。

平漢路軍運任務繁忙，日機又不斷轟炸騷擾，路況較混亂，衛立煌部雖爭取到每15分鐘開出一列火車向易縣一帶輸送，但行車速度慢，為躲避日機轟炸，部隊在琉璃河以南下車，沿平西山地北進。行軍途中，於19日收到第2集團軍總司令劉峙呈蔣介石《為協同南口方面友軍攻略北平所擬定的作戰計劃》，指示“衛俊如指揮第10、第83、第85師分兩縱隊挺進，右縱隊為第10、第83師，以第10師在前，83師在后，由涿州經房山、磁家務、門頭溝、三家店向回龍觀（廟）附近之線逼近﹔左縱隊為第85師，由涿州經周口店、上旦水、煤窩、楊家村、青白口、高家（崖）口、南柳村向大小湯山附近之線前進，協同南口繞攻北平,但左縱隊先右縱隊先出發一日”。?譼?訛這天，衛縱隊的第83師、第10師已由周口店、涿州向青白口急進，第85師到達淶水。?譽?訛衛立煌所部為國民政府中央軍，是1936年整編的調整師，按一個調整師1.4萬人的編制計算，衛縱隊3個師的兵力約在4萬人以上。

日軍發現衛立煌北上增援部隊后，即派谷壽夫第6師團第36旅團編成牛島支隊，進入門頭溝以西山地堵截，令川岸文三郎第20師團進入良鄉西北山岳，向平漢路西側的第26軍孫連仲部攻擊。

在與日軍的纏斗中艱難前進

平西一帶，千山林立，萬水奔流，地形復雜，極不利於大兵團運動。1937年秋季多雨，河水暴漲，山路狹窄崎嶇，用汽車等運輸物資，已不可能，運送物資的馬匹，也常常會掉下山崖。再加上敵機沿路轟炸，在隘路設伏阻擊，給衛縱隊北進造成極大困難。22日，衛立煌連續收到湯恩伯養（22日）寅、養午告急電。在向南口西南急進時，又發現門頭溝、高崖口均有敵大股部隊西進，衛立煌決定先派李默庵第10師一部、劉戡第83師陳武第497旅在千軍台掩護軍隊側背，主力向大村、鎮邊城攻擊，支援湯恩伯第13軍。

日軍20師團一部四五千人，由陽坊、高崖口，經淤白、田家庄對衛縱隊主力進行阻擊，雙方在太子墓后山的下馬嶺、西峰坨、芹峪村、白坨佔領陣地，展開激戰。日軍用大炮猛轟衛縱隊所部陣地，炮彈密集如雨。頓時，陣地山石硝煙飛騰，彈片飛濺。衛部官兵利用山形地勢進行還擊。炮彈、槍彈、手榴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雙方激烈爭奪，往復沖殺，經午至晚，終日鏖戰。及晨，衛部發起沖鋒，將芹峪口東側大村一帶的日軍擊退，日軍向田家庄、馬刨泉逃竄。是日，敵我傷亡俱重。中國軍隊傷營連長9員、排長以下200余人。?譹?訛日軍死傷倍我。

22日，奉派掩護軍隊側背的第83師第497陳武旅行進至千軍台，與門頭溝西進的日本第6師團牛島支隊一部遭遇。陳武旅長當即派兩個連隊的兵力迅速佔領東板橋后背嶺高地，居高臨下，將敵擊退。日軍又轉從大台清水尖搶佔制高點。83師所部由庄戶的墨石坡、黑牛寺，搶佔北部髽髻山制高點，與搶佔清水尖的日軍對峙，日軍又有四五千人前來增援，兩日間對中國守軍髽髻山主陣地發起八次進攻。衛部守軍用機槍、手榴彈組成熾烈火力，將日軍趕出陣地。兩天惡斗，敵終不能前進一步。

24日晨，陳武旅長率部迂回至清水尖日軍陣地側背，將敵擊退，之后留下4個營堅守陣地，率其余的各部隨劉戡師主力向沿河城急進。衛立煌令劉戡師：限25日奪回鎮邊城，並與橫嶺城方面第13軍第4師連接，夾擊侵入長城以西之敵。由於永定河發水，河流湍急水深，兩岸懸崖峭壁，無法渡河。83師返回青白口，與10師會合，向大村、鎮邊城攻擊前進。

24日，牛島支隊另一部進至安家庄一帶，與李默庵第10師一部遭遇，發生激戰，被李默庵第10師擊潰。

衛部陳鐵第85師，自20日到周口店，在黃塔、黃安坨、窟窿山一帶阻擊敵人。?譺?訛24日奉命到太子墓、庄戶一帶接替第83師、第10師各一部陣地，傍晚進軍至千軍台。此時，王平村村公所辦事員王玉書、王玉如送來情報：一支日軍部隊快到達東板橋。陳鐵師長當即派部跑步到東板橋，迅速佔領有利地勢，與日軍交火，斃敵數十人，將敵擊退。?譻?訛

25日，李默庵第10師主力在馬刨泉西南高地，與由鎮邊城南下的兩三千日軍血戰，至下午3時，日軍2000余人攜炮趕來增援，經拼死爭奪，衛縱隊攻克馬刨泉、鎮邊城間高地。

劉戡第83師於午后3時先后佔領馬刨泉、鎮邊城。衛立煌集結主力，向大村、橫嶺城急進。26日午后3時，李默庵第10師攻佔了橫嶺城。日軍一部向懷來抄襲，一部佔據水頭、頭二道溝、沙浪溝各高地。橫嶺城無一中國守軍及民眾，已成一座空城，城垣破敗不堪，街中遺棄糧秣彈藥甚多。13軍已下撤退令。衛立煌以宥（26日）子電請示：“現友軍情況不明，職部此時究應如何行動。”?譼?訛旋即收到蔣介石宥酉復電：“南口戰況既難挽回，兄部能與湯軍緊密聯絡，佔穩陣地再圖進展固佳，否則迅速設法安全撤回青白口房山之間地區集結。兵佔領側面陣地，與孫軍切實聯絡，以求爾后作戰之自由。希斟酌情形，妥為處置具報。並已令孫軍即向房山西北前進掩護矣。”?譽?訛遵照電令，衛立煌縱隊撤回青白口，向青白口、房山間山地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