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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軍名將周駿鳴的軍旅傳奇

趙東雲

2016年10月31日07:56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聲明:本文系《黨史縱覽》雜志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發布。請勿轉載。

周駿鳴是新四軍著名將領,曾參加北伐戰爭、寧都起義、半塔保衛戰、孟良崮戰役、淮海戰役、渡江戰役等,曾先后任紅五軍團團長,河南省委委員兼軍委書記,新四軍四支隊八團團長,二師參謀長,新二師師長,華東軍區第二書記等職,在周駿鳴長達30年的軍旅生涯中,多次臨危受命而終建功勛,多次面臨險境卻化險為夷,多次遭遇挫折卻坦然面對,他的百年人生歷經坎坷,軍旅生涯壯如詩篇。

“義馬星”的從軍路

1902年2月,周駿鳴誕生於河南省確山縣石滾河鄉焦老庄村一戶農家。7歲時周駿鳴被家人送入私塾,但他對整日誦讀“之乎者也”之類的呆板教學不感興趣,喜歡與同學們比力氣、摔跤,由於身體素質優於別人,總是屢屢獲勝。17歲那年,周駿鳴跟母親進確山縣城,在火車站,他看到了威風凜凜的鐵路警察,很是羨慕,心想:要是能當警察該多好哇!后來,周駿鳴多次離家出走,不想讀書,家裡人好不容易把他找回來,都以為他犯了“義馬星”。依照那時的迷信說法:犯了“義馬星”,就不能在家裡,隻得在外面四處亂跑。無奈之下,父親隻好托人找關系,讓他到上海當兵。

在軍閥部隊裡,那些軍官和士兵盡干些吹牛拍馬、欺壓百姓的事,周駿鳴看不慣。他悄然離開上海,輾轉回到河南,投到馮玉祥麾下的國民革命軍,在二十六路軍裡當了營長。

周駿鳴原以為這支部隊優於其他軍隊,多少能干些救國護民的事,沒想到二十六路軍很快被調往江西“剿匪”。蔣介石下令向蘇區大舉進攻,在江西蘇區,反動軍隊搶劫財物、焚毀村舍、屠殺人民,蘇區人民則堅決實行堅壁清野,許多地方都空無一人。看到這淒涼情景,周駿鳴感到“干不下去了”,苦悶、彷徨、煎熬中,他稱病休假,不問部隊的事。

恰在此時,在共產黨統戰政策的感召下,趙博生、董振堂率二十六路軍舉行起義,史稱“寧都兵暴”,周駿鳴響應起義。二十六路軍不久即編為紅五軍團,周駿鳴被提為團長。

當起義部隊在趙博生、董振堂率領下進入紅軍控制的村鎮時,蘇區人民夾道歡迎﹔部隊住下后,群眾送來豬肉、飯菜﹔幫助護理傷病員﹔晚上還開歡迎會,氣氛非常親切熱烈﹔被中央軍委派到紅五軍團的劉伯堅給起義部隊講話,稱贊二十六路軍的起義盛舉﹔紅軍總司令朱德還多次來看望起義官兵,與大家促膝談心。這一切,都是周駿鳴在舊軍隊從未遇到過的,他感覺自己“從此走上了光明大道”。

然而,由於當時“左”傾教條主義在中央居於統治地位,起義人員被另眼相看,一些人被“肅反”,一些人被遣送。尚在患病中的周駿鳴也被遣返回家。經朱德批准,給了他們每人60元回家路費。臨別前,朱德深情地說:“中國隻有干革命,旁無出路。” 周駿鳴問朱德回家怎麼干革命,朱德告訴他:“打土豪分田地嘛。”1937年,周駿鳴到延安又見到朱德,才知道自己被遣返的實情。朱德說:當時教條主義者說,列寧說過“白軍軍官不能用”,朱德、劉伯承與他們爭論,說中國軍官同資本主義的軍官不同,很多是窮苦農民出身,“但他們不聽我們的意見,現在証明你不是參加革命了嗎?”

歷盡艱辛打游擊

1932年初,周駿鳴回到確山家鄉。此時的家鄉已屬白區,到哪兒找黨組織呢?他尋找一年多都沒有結果。一天下午,憋不住的周駿鳴繳了幾個山寨上的槍,組織了幾十個人搞農民暴動,但剛搞起來就被國民黨河南省主席劉峙派兵鎮壓了。

1933年7月,通過一個護兵的關系,周駿鳴在駐馬店北約1.5公裡的王樓找到了時任中共確山縣委書記的王國華,王國華分派他到汝南水屯任區委書記。工作一段時間后,周駿鳴接任確山縣委書記。1934年四五月間,周駿鳴任中共河南省委委員、軍委書記。不久,被派往鄂豫邊界游擊根據地,任中共鄂豫邊工委委員,負責軍事工作。同年夏,因豫南中心縣委書記被捕叛變,河南省委受到嚴重威脅,其人員陸續撤離,大多去蘇聯學習。1934年底,同中央聯系的交通員蘭德修被捕,周駿鳴失去了與中央的聯系。回憶這段歷史時他說:“同黨失去了聯系,就如同失去了靈魂。”

1935年3月,周駿鳴在漯河被捕,押到開封,與蘭德修同監關押。關押期間,敵人派一叛徒來誘降周駿鳴,聲稱他們組織了一個假省委,准備欺騙群眾,破壞黨組織,要周駿鳴參加。周駿鳴聽后大吃一驚。為揭穿叛徒組織“假省委”(后稱“紅旗黨”)的陰謀,避免更多同志被誘捕,周駿鳴同蘭德修商議后,寫了“悔過書”。出獄后,周駿鳴設法找到了從中央匯報工作后趕回的鄂豫邊省委領導王國華、張星江,向他們匯報了河南省委遭破壞、敵人組織假省委及自己被捕、出獄經過等情況,由於消息及時,王國華、張星江等採取果斷措施,斷絕了同河南假省委的一切聯系,從而避免了鄂豫邊區可能遭受的重大損失。

張星江、王國華、周駿鳴等及時召開會議,會議根據張星江帶回的“廣泛地開展游擊戰爭,策應鄂豫皖蘇區的斗爭”的中央指示,決定把豫鄂邊區的黨同河南省的黨合並為豫鄂邊省委,張星江擔任省委書記,周駿鳴任省委軍事部部長。周駿鳴在會議上提出:本人不參加鄂豫邊區原有的組織,以免遭受破壞時說不清楚﹔由他單獨選一個地區,開辟新的工作。會議批准了這一建議。

隨后,周駿鳴選擇了信陽、確山、桐柏、泌陽4縣交界的鐵幕山一帶為游擊活動區域。經2個多月努力,建立了3個黨支部和一個區委。1936年1月4日,在王老庄西北的小石嶺組建了鄂豫邊紅軍游擊隊,當時隻有7人,王國富任游擊隊長,周駿鳴任指導員。

1936年2月,游擊隊到確山縣老樂山一帶活動,不料遭到遂平縣保安隊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王國富不幸犧牲。不久,在另一次遭襲中,省委書記張星江犧牲,周駿鳴大腿受傷,繼任的游擊隊長陳香齋腿也跑壞了。在敵人的“追剿”下,游擊隊被迫化整為零,周駿鳴帶了兩三個游擊隊員在確山縣境活動。

1936年8月(一說9月),王國華被推選為鄂豫邊區省委書記。陳香齋腿好后仍回游擊隊任隊長,周駿鳴仍任指導員。他們把分散行動的游擊隊員集合起來,到1936年底隊伍發展到100余人,游擊區也擴大了。

自1934底開始,鄂豫邊與中央就徹底失去了聯系,得不到上級指示,游擊隊隻得在山溝裡轉,根據具體情況決定自己的行動和政策。1937年初,鄂豫邊與北方局的聯絡通了,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從北方局傳來指示,要求鄂豫邊游擊隊停止活動,搞統一戰線,改編為地方民團。鄂豫邊省委領導感到疑惑,於是派周駿鳴去延安,尋找黨中央了解中央政策。4月底周駿鳴抵達延安,參加了黨中央召開的蘇區第五次黨代表大會和白區工作會議。在延安學習、開會期間,周駿鳴又見到了朱德。周駿鳴問朱德:“中央大紅軍談判成功了,我們小游擊隊怎麼辦呢?國民黨也不同我們談判,還要消滅我們。”朱德告訴他:“你的力量太小,國民黨看不起你,怎麼會跟你談判呢?回去猛烈地發展力量,發展到它無法消滅你的時候,它就會同你談判了。”

周駿鳴從延安回到鄂豫邊時,游擊隊隻剩下40余人。原來,在周駿鳴離開后,由於北方局不切實際的指示,對游擊隊產生了極大影響,省委在傳達北方局指示后,准備解散游擊隊,讓隊員們回家做秘密工作。周駿鳴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如果我再遲回來一個月,游擊隊就可能解散了。”

東進抗日屢建功

在游擊隊面臨極大困難時,周駿鳴根據中央指示,著力發展武裝。恰在此時,鄂豫皖邊區的紅二十八軍兩次派來部隊支援,幫助打了幾個土圍子,鄂豫邊區的困難隨之大大緩解,游擊隊武裝力量大為增強,后來部隊又收編了地方上一些武裝,發展到1200余人。

由於游擊隊迅猛擴大,1937年冬改稱為豫南抗日獨立團,1938年1月,根據國共談判達成的協議,部隊改編為新四軍第四支隊第八團,周駿鳴任團長。

1938年3月8日,八團經過整訓后,在邢集舉行誓師大會。周駿鳴在大會上庄重誓言:“為了民族,為了國家,為了子子孫孫,我們隻有抗戰到底……不把日本強盜趕出中國,不把漢奸肅清,誓不罷休……”隨即,八團在周駿鳴率領下東進,奔赴抗日疆場。

當時,八團裝備極差,許多戰士沒有統一的軍裝,有些還穿著草鞋﹔槍支奇缺,更別提機關槍了,不少戰士手拿肩扛的是大刀、長矛﹔子彈十分有限,子彈帶裡塞了不少用秸稈做的假子彈,用以迷惑敵人。但就是這樣一支部隊,將士們士氣高昂,口中高唱《大刀進行曲》勇敢向前。

在霍山與七團、九團會師后不久,八團繼續東進皖中、皖東。首戰大小關,以后又經歷了夏閣戰斗、東山口戰斗,部隊得到了很大鍛煉,也積累了對敵作戰經驗。在巢縣夏閣戰斗中,八團一連連長褚學忠、小戰士趙銀多在激戰中英勇犧牲,周駿鳴為失去戰友而傷心不已,蒙著被子痛哭一場。

1939年5月,新四軍江北指揮部成立。7月,江北新四軍以八團為基礎成立第五支隊,羅炳輝任司令員,周駿鳴任副司令員兼八團團長,江北指揮部統一指揮新四軍第四支隊、第五支隊、江北游擊縱隊。第四支隊、第五支隊迅速沿津浦鐵路兩側展開。根據地初創時期,百業維艱,供給極為困難,戰士們經常連飯都吃不上。這年12月,中原局書記劉少奇來到皖東定遠縣藕塘,接連召開3次重要會議,劉少奇首先批評了機會主義錯誤,他說:“抗戰怎麼不知道要槍杆子呀?抗戰要有一個家嘛!幫助人家做苦力(指幫助國民黨桂系鞏固大別山),吃力不討好,最后把你們趕出來。”會議傳達了中共六屆六中全會精神,確定了放手發動群眾、發展人民武裝、建立抗日根據地的基本方針。

1939年底,周駿鳴和支隊政治部主任方毅正在津浦路西江北指揮部聯系工作,吃住與劉少奇都在一塊。一天,劉少奇從外面匆匆回來,對周駿鳴和方毅說:“趕快回去,准備反‘摩擦’,非摩不可,堅決地用反‘摩擦’對付‘摩擦’,不這樣就沒有根據地。”話雖簡短,但顯得非常有決心。周駿鳴立即騎上騾子趕回路東,不久,路西的摩擦戰斗就打響了。

路西摩擦的硝煙尚未消散,路東摩擦又開始了,這就是半塔保衛戰。半塔集因山上的半截古塔而得名,其位於皖東來安、天長、嘉山、盱眙、六合5縣結合部,臨近津浦鐵路,又距南京不遠,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國民黨江蘇省主席韓德勤調集10個團1萬余兵力,向路東根據地猛扑過來,企圖一舉奪下半塔集。

形勢異常危急,當時,新四軍第五支隊在羅炳輝、張雲逸率領下馳援路西,駐守半塔的隻有教導隊、游擊隊和特務連,大約1000兵力,其中還有不少是沒有拿過槍的學生兵和女兵。1940年3月21日拂曉,半塔保衛戰打響。由於師出無名,兵無斗志,所以敵人推進到半塔集東門外的一個墳地時,就臥倒朝半塔集亂開槍,這等於是向駐守的新四軍打了個“報告”。周駿鳴后來回憶說:若是敵人不“報告”,而是直接快速沖進半塔街上,可能半塔集真要失守了。事先沒有得到確切情報的五支隊留守部隊,立即佔領陣地組織反擊。韓德勤的部隊漸漸對半塔形成三面包圍態勢,又佔領了半塔集后側的制高點西山,並且由西山向半塔集發起沖鋒。在司令部中指揮作戰的周駿鳴,用望遠鏡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焦慮萬分,他甚至一度想到“半塔集可能守不住了”。司令部當時有一支不足100人的特務連、一個重機槍排、一個騎兵班,政治部有一個30人的新兵排,周駿鳴命令重機槍排守衛司令部,其他部隊由偵察科長婁學政率領奪回西山。行動前,周駿鳴下了一道死命令:哪個敢不前進就槍斃!他自己也隨部隊一道行動。一陣猛沖后,敵人被打得四處奔逃,西山終於收復。

但是,敵人仍將半塔集包圍著,兵力又比守衛部隊多十幾倍,半塔能守得住嗎?江北指揮部政治部主任鄧子恢和五支隊領導人郭述申、趙啟民、方毅、張勁夫等開會討論,大家圍著桌子上的地圖,研究一番后,有人提出:先打開一路,突破缺口后沖出去。在一旁沉思良久的周駿鳴則提出:目前隻宜固守,並向大家闡述了不能突圍的道理。鄧子恢同意了周駿鳴的意見,並向路西的劉少奇、張雲逸拍發請求增援的電報。

在鄧子恢、周駿鳴等領導下,半塔集守衛部隊堅持8晝夜,為主力部隊回援贏得了寶貴時間。最終,我軍擊潰敵軍,殲敵3000余人,並繳獲大批武器彈藥。半塔保衛戰,徹底粉碎了頑軍企圖東西夾擊、消滅江北新四軍的陰謀,奠定了淮南抗日民主根據地的基礎。陳毅對此戰曾高度評價,他說:“在華中,先有半塔,后有郭村。有了半塔,就有了黃橋。”周駿鳴在半塔保衛戰中做出了很大貢獻。

面臨凶險卻化夷

周駿鳴作為紅軍游擊隊、新四軍、解放軍的領導者,帶兵打仗,沖鋒陷陣,自然不在話下,在長達30余年的軍旅生涯中,他多次面臨生死大劫,卻屢屢逢凶化吉,有憑借運氣,但更多的是憑借勇氣、膽魄和智慧。除了上文所述半塔保衛戰之外,這裡再擷取幾個片段。

1936年2月,周駿鳴和張星江、王國富率領游擊隊在確山縣老樂山一帶活動。一次,游擊隊住在老樂山東邊的杜庄,周駿鳴睡在庄外的一個牛棚裡。清晨,突然聽到北面狗叫的厲害,周駿鳴和另一位同志就出去看看有沒有情況。剛走近杜庄,就見給游擊隊放哨的康春慌慌張張地擦身跑過,一邊跑一邊喊:軍隊來了!就在此時,敵保安團的隊長已沖到周駿鳴身前。周駿鳴大吃一驚,迅疾舉起駁殼槍連發幾槍,擊斃了敵保安隊長。可是,跟隨保安隊長的敵人發現了周駿鳴,一起向他開槍。更糟糕的是,周駿鳴的駁殼槍卡了殼,無法還擊,隻得不顧危險往西山上沖,幸而脫險。而在杜村住宿的游擊隊,除了聽到槍聲出門查看情況的張星江外,其余全部犧牲或被俘,游擊隊力量損失殆盡。

僅僅一個多月后,周駿鳴又一次面臨生死考驗。那一天,周駿鳴、張星江、陳香齋和游擊隊同志們正在一個陌生村庄吃午飯,突遭一個營敵人的襲擊。戰斗打響后,附近土豪劣紳的反動武裝都來圍攻,很快游擊隊就陷入了四面包圍,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打到天黑,游擊隊已靠近大山,但面前是敵人一個連的死死堵截。游擊隊長陳香齋高聲喊道:“同志們往山上沖啊!死要死到一塊,不能讓他們捉活了。”哨聲一吹,游擊隊拼命沖鋒,終於沖出一個豁口上了山。突圍時,游擊隊員在前面沖,周駿鳴、張星江等5人在后掩護。不料沖上山的游擊隊員子彈打完了,無法掩護后續人員。敵人再次扑過來,兩個敵人奔至周駿鳴身前,危險萬分。周駿鳴連開幾槍,卻沒有擊中,但嚇得那兩個家伙趴在地上。此時,省委書記張星江不幸中彈犧牲,同志們想搶回張星江遺體,但大批敵人沖了過來,周駿鳴和同志們隻得含淚撤離上山。

1943年3月,時任新四軍二師參謀長的周駿鳴,帶著二師抽調的營以上干部40多人組成的干部隊,奔赴延安學習,路上走了整整10個月。

干部隊是從淮南路東二師師部出發的,隊伍中除了二師干部,還有七八個女同志。由於經過日偽軍的封鎖線是非常危險,他們一般都是天黑才行動。到達魯南一一五師師部后,周駿鳴等人得知,就在不久前,新四軍三師抽調去延安學習的干部隊,在來魯南的海路上遭遇日軍,雙方發生激戰,三師參謀長彭雄、八旅旅長田守堯等多人壯烈犧牲。從魯南到延安的路更艱難,周駿鳴等人時走時停。一天夜晚,兩個向導引導干部隊穿過敵佔區,誰知,兩個人對路途並不熟悉,一個要往東,一個要往西,爭執不定。要是到天亮后還找不到隱蔽地點,那就會被敵人發現。最后,這兩個向導請求當地黨組織幫助,才在光禿禿的山間石屋裡找到了隱蔽地。還有一次,干部隊找到了山東的鐵道游擊隊,在鐵路旁的幾個村庄裡住下了。那一帶是游擊根據地,當地政府屬於兩面政權,偽軍、保長都是“白皮紅心”,但日軍頻繁下鄉清查、“掃蕩”。那一夜,日軍又下鄉清查,周圍幾個村子都查到了,卻沒有清查周駿鳴所住的村庄,算是萬幸。沿途類似險情真是不勝枚舉。

1947年春,周駿鳴擔任華東軍區副參謀長兼后勤部部長。萊蕪戰役勝利后,周駿鳴在山東大礦地參加參謀長會議。開完會后,大家想到附近的一個村鎮周村去參觀。周駿鳴和華東野戰軍參謀長陳士榘、副參謀長張元壽等人一道乘車前往。陳士榘在前一輛吉普車,周駿鳴與張元壽乘后一輛吉普。上車時,張元壽要周駿鳴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周駿鳴執意要坐后排,結果張元壽坐上了那個位置。當吉普車快到周村時,突遇敵機來襲。陳士榘的吉普車首先被打著了火,但由於撤離及時,他並未受傷。透過車窗玻璃,周駿鳴看到敵機向自己俯沖過來,趕緊跳下車隱蔽。下車后,他發現自己腿上粘上了鮮血,也不知道誰受傷了。后來才知道,張元壽前胸中彈不幸犧牲,他的一名助手與周駿鳴同坐后排,也犧牲了。周駿鳴又躲過一次生死大劫。看著犧牲的親密戰友,周駿鳴感到極度悲痛。

胸襟坦蕩天地闊

周駿鳴的生命延續到102歲,是名副其實的百歲老人。周駿鳴之所以能夠長壽,與他的人品、性格有關,與他酷愛運動、一生勤勞有關。

周駿鳴為人正直,胸襟坦蕩,性格豁達,臨事坦然,喜愛打獵、騎車、溜冰、打網球。94歲那年,周駿鳴在北京帶著家人去八一湖溜冰,年歲大了難以站立滑,他就坐著冰車滑,由於眼睛有些看不清遠處,他不小心滑到冰水裡,后來在游客和家人的救護下,才得以安全上岸。可回來后的第三天,他又嚷嚷著還要去溜冰!

道法自然,人隨天性,或許,正是因為豁達開朗、自信勇毅、勤奮上進的稟賦和性格,才支撐周駿鳴跨越一個個溝溝坎坎,攀越一座座山嶺險峰,達到生命的新高度、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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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楊文全、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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