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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年11月1日,他就98岁了,他几乎天天都在济南黑虎泉畔锻炼,记者跟踪采访他三年,亲眼目睹了他的风采。他当过新四军,曾经是大众日报老职工。他叫陈均——

陈均:黑虎泉畔老寿星

逄春阶

2013年10月12日11:14   来源:大众日报

原标题:陈均:黑虎泉畔老寿星

陈均给本报记者逄春阶讲述他的保健经验。 隋丽亚/摄影

清晨,你站在济南黑虎泉东南岸的洗尘养心亭,安静下来,能听到黑虎泉三个虎头的咆哮之声。

小亭内,晨练的老人中,有一位白发老者,中等身材,一会儿打太极,一会儿舞剑。他叫陈均,耳背,但眼不花,背微驼,但手劲不小。夏天着白汗衫,或红T恤,秋冬是灰布中山装。提着一个布兜,布兜内,有报有刊。我从没看他拄过拐杖。仲秋的早晨,他的上衣扣子都不扣,让风吹开,一抖一抖的小步走,是黑虎泉畔的一景。

每天早晨,一见面,他指着正在晨练的我的同事路惠林说:“他是编辑。”然后指着我:“你是记者。”最后指向自己:“我是印刷工人。”

路惠林先生是大众日报高级编辑,现已退休,每次都笑着纠正:“您是老前辈!”

“陈均总是走在头里”

跟陈老熟悉了,经常开玩笑。9月12日早晨,陈老坐在小亭的石条上看扇子舞。我摸摸他鼓起的肚子,他笑着摸摸我鼓起的肚子,说:“超重了,超重了。你一个月了,我两个月了。”言罢摇着白头,掩口而笑。

陈老说,生下来,就是饥饿。他生在江苏省高邮县洪泽湖西临荡桥村,一周岁时,父亲去世。他13岁给人当印刷学徒。原来名字叫陈士璜,参军后,觉得革命就是平均,故改名陈均。 “我参军比较晚,是1944年,快30岁了。本来我是要打仗的,领导看到我年纪大了,而且有技术,就让我干了印刷。先在新四军一个军分区(粟裕任司令员)的一个《江潮报》,干印刷,后来撤退到山东,就进了大众日报第三印刷厂,是渤海区。当时在根据地中心区,那个风气,太好了,我们半夜里来了,老百姓都把房子腾出来,让我们住,他们住在草垛里。那都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解放了,我到了新华印刷厂,当工会主席4年,后到了济南市总工会……”陈老是行政16级。陈老育有二子二女,老伴1998年去世。如今四世同堂,生活自理。

以上是我2011年7月27日早晨记下的话。那天夜里下了场雨,空气清凉,他摇着一把红扇子。正听他讲着呢,就见好多人往亭子里集中,雨来了。

老人看看外面飘着的雨丝,抬腿出了亭子,他没带伞,在雨中小跑着回家,他穿的红T恤,像火苗在雨丝中晃动,白的头发也在晃动。真为老人担心,我也跑到雨中。

是老人带我前进,我终于跟上了他,他顺着墙根在小步跑,墙边上伸出来的蔷薇,正滴着水呢。他摆手让我快一点……

陈老是个处处都争先要强的人。他的一个战友叫庄剑峰,保留有1947年的战争日记。里面详细记录着他跟陈均过的“游击生活”。比如,1947年8月31日,半夜他跟陈均到一个叫前长城岭的地方去报告转移情况。“半夜刚过,我们就出发,天色阴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村头有不少人影晃动,那是住在同村的供给部的同志,据他们说,刚接到上级通知,敌人昨天占了日照,可能今天窜回莒县,……敌人一般是在拂晓出动,我们必须赶在前面。我们沿着山间小溪,加快脚步。每到一个村庄,都有民兵站岗放哨,突然传来‘谁,干什么的’声音,开始没注意,吓了一跳,后来也习惯了,不过有时候要举着手先过去一人,陈均总是走在头里。有一次,民兵怀疑我们是敌人侦探,陈均被带到民兵队部,问清了才放回。”“九月初的天气,说变就变,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衣服、背包淋湿了又晒干……天黑时赶到一厂所在地前长城岭,这一天走了一百多里路,走得精疲力竭,脑子也昏昏沉沉,勉强吃了晚饭,我和陈均睡在一个被窝里,两人都发烧……”

1947年12月5日——6日的日记中有这样一段,“有消息说敌人已到沈疃,我们又向北走,半夜才到龙泉官庄,我和陈均、周寿根三人挤在一家灶门口一小块地方,睡在铺着树枝的地上,侧着身子睡到天亮。”

把这些日记中的片断念给陈老听,陈老笑笑:“忘了,忘了,那时抬腿就是走。”

没有吃不了的苦,没有受不了的罪。在炮火连天的日子里,谈不上什么营养和舒适。陈老说,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能活到这么大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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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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