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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陈赓巧促周希汉与周璇的欢喜姻缘

2014年06月03日13:35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回到村里不久,周希汉被叫到司令部。周希汉一进门陈赓就问:“怎么样?”

周希汉说:“她同意结婚了,不过要等我回来再讲。”

陈赓劝他最好在走之前解决了,否则夜长梦多,并提议干脆择日就办喜事,还说“吃的就是这个夹生饭”!

周希汉忙说:“这怕不行。人家讲的是回来再说。我也当面同意了。这么快就变卦人家会有意见的。要是想不通怎么办?再说我大后天就要出发……”陈赓笑着打断他,坚决拍板说:“就今天了!”接着,他便开始分兵派将,哪个出面去请行署的领导,哪个去准备婚宴,一抬头,他看见了正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的周希汉,就说:“喂,你怎么还在这里?赶快回去看住你的新娘子。先不要告诉她。她要走的话,你要她到我这里来一下,讲我有事找她。快去吧。”说着,他又继续安排。

周希汉感到事情有些唐突,回到周璇身边便显得局促了许多,吞吞吐吐地说:“陈司令讲,要你到他那里去下子。可能有事要找你。”

周璇辞别了周希汉便去找陈赓。她见到的不止是陈赓,还有另一位将军周仲英。周仲英的妻子垣华也是周璇的同学,所以他跟周璇很熟悉。不等陈赓开口,他便先说:“周璇那,不要走了,在我们这里吃晚饭吧。”

周璇不明就里,忙说:“不行啊,我没有请那么长时间的假。”

陈赓却说:“没关系,假我们已经给你续了。等下你们主任还要来呢。这顿饭没有他们还不大好吃呢。你坐下听我好好同你讲下子。你同周希汉讲的事情……”这时,一个科长在门口探了下头,陈赓便走了出去。科长小声报告了几句,好像是“办手续的人没找到”什么的。陈赓有些不经意地骂了一句:“没找到算了。老子讲了就算数。我们今晚先办喜事,明日再给他补上。”

陈赓还在门外,周仲英便向已经似有所悟的周璇宣布了“组织决定”。周璇连说“不行”。陈赓却进来说:“有什么不行?婚嘛,现在结回来结还不是一样?我们又不是封建军队,‘不准临阵招亲’那一条我们没有。听说岳南那边地下党组织的女同志很多呢,你就不怕周希汉被她们抢了去?!”

周璇涨红着脸解释说,自己并没有说等周希汉回来就一定会跟他结婚,而只是说“结婚的事回来再说”。陈赓哈哈大笑道:“回来再说不就是再说结婚的事吗?没有什么两样。周璇同志,共产党员‘言必信,行必果’,你要对自己讲的话负责任呢。别看周希汉是个实在人,对他,你可不能稀里马虎的。”接着,他又说了一通让周璇哭笑不得的话。后来李成芳夫妇和周仲英的妻子来了,他们接替了陈赓,陈赓便抽身走了。

天黑了,酒菜备齐,无非是拌土豆、炒土豆、焖土豆之类的再加上临时从老乡家里买来的鸡了。客人也即将到齐。行署的同志来到后听说是给周希汉和周璇举办婚礼,既吃惊又高兴,但还是埋怨没有提前告诉清楚。

然而,出人意料的一声晴天霹雳一般,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陈赓突然得到报告:周璇不见了!陈赓被吓得愣住了,但他毕竟是智勇双全和见多了世面的人,他马上冷静地想了想,沉着地说:“先不要声张,赶快派人去找。”

周璇跑哪儿去了?幸亏这里离黄河还远着呢。不过,这回周璇没有想跳河。她干嘛要寻死呢?说到底,做周希汉的妻子并不是什么坏事。在太岳区,这还应该是让人羡慕的值得荣耀的事呢。她只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思想准备,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来,再就是认为“组织上”太不讲理,感到很委屈。她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她在村外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并没有想躲起来。真想躲的话,恐怕整个第三八六旅都开动,也未必找得到她。

茫然中,她走的是素日同周希汉散步的那条路。走累了,她就倚在一棵大树上。黑暗中,她听到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只听周希汉的警卫员说:“恐怕就在附近。我们仔细找找。嘿,找不到,回去该不好交待呢。”她知道他们是在找她,不想让小鬼们为难,就从树后面走出来。人们欢呼起来。小鬼知道她就是参谋长今晚要娶的媳妇,也没来由地跟着兴奋得很。他们一面招呼她快回去,一面兴致勃勃地告诉她在哪里摆下的桌子,已经来了什么人:“你们行署的刘培忠主任和裴云生副主任两位首长都来了。”周璇有话也没法同小鬼说,只好随着他们回村。

婚宴自是热闹的。周璇红着脸一语不发。人们只当她害羞,逗了她几句“保密工作做得真好”,“真是有眼光”等等,就把矛头全部指向了周希汉。有说他“征服姑娘的心同打鬼子一样神勇”的,有说他“手段高强”让他介绍经验的。有真诚的祝愿,有善意的玩笑。周希汉记不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被灌了许多酒。结婚对他既熟悉又陌生。他见过别人办喜事,甚至自己也曾当过一次新郎。但是喜事为什么喜,结婚为什么幸福,老婆和革命伴侣、爱人为什么不一样,他并不很清楚。这个说来就来的喜事,他也同周璇一样没有思想准备。但他的确感到了温暖和幸福。酒,他是来者不拒,有敬必喝。他没有想到可能会喝醉,也没有去想喝醉了会怎样。倒是陈赓掌握火候适时给他拦了驾:“不要搞醉了他,上不去床让新娘子会有意见呢。”

周希汉千真万确没有喝醉。但是他也千真万确没能上得去炕。洞房里的那个只铺一张炕席放着一床被子的炕空着,他和她谁都没有去碰一碰炕沿。

一进洞房,周璇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先是无声的垂泪,后来便是抽泣。洞房里没有警卫员,周希汉亲手弄湿了毛巾递过去,人家根本不理睬。他又去打了热水来,还是没用。他只好揩了揩自己发烧的脸。随后不管他怎么询问,周璇就是不答话,只管哭,而且越哭越厉害。

周希汉开始解释自己:“你不要生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是如实地向陈司令报告的。我是准备回来再讲这件事的。哪晓得他们捣鼓捣鼓地搞了这么个名堂,把我也搞得很被动。他们也是为我两个着想,也是,也是好意。”

“什么为两个人着想,他们都是为你想的,根本没有为我想。不尊重妇女!”周璇终于开了口。她已经从李成芳夫妇等人的口中知道并非周希汉本人的意愿,而是军区首长坚持要这样的。她生周希汉的气,也生别的首长的气。任你陈司令、王政委,这个首长那个首长的,怎能这样不讲道理?越说越伤心,伤心了就接着哭。

柔情蜜意时间过得快,陷入僵局时间过得也快。哭着,劝着,鸡就叫了。周希汉只好宽慰周璇“不要太难过,抓紧时间休息吧”,自己便退了出去。清晨来贺喜的人们,远远地被陈赓眨着眼睛挥手赶走了。

第二天晚上,周璇仍旧是啼哭不止。

无奈中的周希汉没有埋怨周璇,也没有埋怨陈赓和李成芳、刘有光、周仲英等人,只怪自己当时讲话没有保留,弄出了这种被动局面。他诚恳地对已经成了他妻子的周璇说:“你不要难过了。这件事怪我没有处理好。我对你不起。现在正式向你道歉。你没有想通,我可以把你送回去。想不通我们也可以不做夫妻。我不会勉强你。咱们还是同志。你晓得的,我们虽然进了这里,我两个连手都没有碰过嘛。”说完,他便又退了出去。

这番话打动了周璇。想想,他也没有更多可以指责的。这么多天的接触,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基础?如果她完全不能接受他,取了照片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赴他的约了。他一个首长,一个那么英雄的汉子,能这样耐心诚恳地给她赔情,多冷的心也该暖过来了,何况她对他的心并不冷呢。倘使第三天晚上周希汉再来,他们可能就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周希汉又犯了一个错误。

第三天晚上,由于次日部队就要出发,需要他处理的事很多,一贯对工作一丝不苟的他,晚饭后请警卫员向周璇告了个假,便忙碌他的去了。周璇开始还怀着羞怯和不安等着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便又升起一股怨气。这分明还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嘛。明天就出发了,今天还让人空守。首长的妻子就这样当吗?“送回去?”她是那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说来就来,说送就送的?她熄灭了灯,心想,如果他今晚不回来,她明天一走也不再来了。

周希汉忙到后半夜,怀着惜别的心情想回房同周璇再说几句话。他觉察到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他希望临走前能有个更积极的变化。但他发现她熄了灯,便想到她这几天是太累了,可能是睡着了。他不想吵醒她,便又找了个地方凑合到天亮。一片体贴之心铸成了一个几乎是难以挽回的大错。

出发前,他莫名奇妙地发现,周璇比前两天更哀怨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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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吴思瑶、谢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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