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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荪退出中共上海发起组以后

张家康

2014年06月23日10:48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陈独秀和张东荪的论战

1920年10月,英国著名哲学家罗素来华演讲,张东荪对此所表现出的热情以及对社会主义的批评,更使他的朋友惊诧。他由罗素的演讲而重新审视自己所宣传的社会主义,认为“中国的惟一病症就是贫乏,中国真穷到极点了”,要改变中国的状况,惟有“开发实业”,“一言以蔽之,就是增加富力”,并批评社会主义的宣传是“空谈主义”。

对此,李达最早发表批评文章,称张东荪是个“无主义无定见的人”。紧接着,陈望道、邵力子也发表文章表示反对。在受到朋友的批评后,张东荪又发表《大家须切记罗素先生给我们的忠告》,引述罗素在中国讲演时的话:“中国第一宜讲教育,使无知识的有知识,使有知识的更进一层。第二是开发实业救济物质生活。至于社会主义不妨迟点。”这些意见引起老友陈独秀的关注,他在致张东荪的信中提出了两个极为实际的问题:“(一)社会的工业有没有成立的可能性?(二)先生所谓在通商口岸与都会里得着‘人的生活’的,到底有多少人,这班人属何阶级,他们是否掠夺他人之劳力与(获)得比较好的生活?”

针对张东荪提出的“开发实业非资本主义不可,集中资本非资本家不可”的言论,陈独秀反驳道,这正是他们之间“重要的争点”。他认为:中国可以用社会主义开放实业,无需非资本主义不可,“中国资本家都直接或间接是外国资本家底买办,只能够帮着外国资本家来掠夺中国人,只望他们发达起来能够抵制外国资本家,能够保全中国独立,再过一两个世纪也没有希望”。

张东荪并不接受陈独秀的观点,所作长文《现在与将来》便是他对“社会主义论战”的最终态度。文章把中国的现状概括为“四病”交加,即“无知病”,人民没有知识;“贫乏病”,人民多困于生计;“兵匪病”,兵连匪结,民不聊生;“外力病”,外国列强恃势欺凌中国。这些都是当时中国的实情,遗憾的是,他没有深入地分析产生这些现象的社会本质是什么。

他认为要根治“四病”,只能对劳动者进行改良,只能“开发实业”,“增加富力”。这就要依靠渐起的“中产阶级”,即他称之为的“财阀”。张东荪说: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无产阶级,除“少数工厂有工人以外,简直是没有”,他们“人数又少,直不能有何势力”,“人民贫乏太甚,求食不得,不能久持”。在此背景条件下,如果高喊“劳农主义”,那必定是“伪劳农主义”。他老调重弹,中国目前不可能实行社会主义,更不可能组织无产阶级政党。

在张东荪看来,中国若实现社会主义,是不能超越资本主义的阶段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只能“静待”,只能做这样一些工作:一是普通的文化事业,二是推行广义的教育事业,三是切实研究社会主义学说,四是协社的实行,也就是实行合作社的方法。这些才是将来实行社会主义的基础性准备工作。应该说这些思想是切近中国的现实,然而,他的主旨思想是取消建立共产党,不同意建立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专政,这当然是那一代共产党人所无法容许的。

中共“二大”后不久,陈独秀给张东荪去信,提出发展中国实业应该是“国家社会主义”的途径,实际上就是国家资本主义。他看到陈独秀已经正视中国的现实,在回信中又再次劝告这位当时的中共领袖,不要将革命的矛头对准资产阶级,打倒军阀才是时下的当务之急,如果军阀不除,“劳动阶级即把资产阶级完全打败,也是不相干的,还是仍在十八层地狱里么?”

这时,张东荪还将鼓吹基尔特社会主义(又叫行会主义、工会主义,主张否定阶级斗争,鼓吹在工会基础上成立专门的生产联合会来改善资本主义,只承认改善工人出卖劳动的条件,却不消除根本制度,反对建无产阶级的政党——编者注)的人,集中到《时事新报》副刊《社会主义研究》的麾下,公开亮出基尔特社会主义的旗帜,以表明与陈独秀、李大钊等马克思主义者的不同,这就是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社会主义的分野——科学社会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或社会民主主义)。张东荪所追求的即是后一种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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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吴思瑶、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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