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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越天險——追憶人民空軍試航北京至拉薩航線

時雨
2013年05月27日09:39   來源:中國民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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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乘客

北京至拉薩試航飛機於5月26日降落在當雄機場時,正趕上西藏地方政府官員在布達拉宮外為陳毅副總理率領的中央代表團舉行歡送儀式。陳毅一行是代表黨中央在4月22日西藏自治區籌備委員會成立之時來到西藏進行祝賀和慰問的。

陳毅所率的中央代表團當時先到西寧,從西寧到拉薩2000公裡的路程坐汽車。他們沿途經過格爾木、唐古拉山口、玉樹等地,一路上都是海拔3000米至5000米的高原,所行路線不是土路、簡易公路就是戈壁灘,汽車時速隻有20公裡。代表團主要成員多數是各民主黨派的知名人士,有很多年老體弱者,有的還需要抱著氧氣瓶。汽車行駛了半個月,代表團才到達拉薩。

此時,代表團成員們正在為回去的路程發愁,試航成功的消息讓他們感到異常振奮。經中央批准后,陳毅副總理和代表團主要成員乘試航飛機返回北京,他們成為這條航線第一批正式乘客。

為了穩妥、安全地接回中央代表團第一分團,參加試航的3架飛機飛返西寧,按國家專機的標准,更換了專機航空油料。在仔細檢查了飛機和做好國家級專機要求的飛行准備后,又返回當雄(拉薩)機場。

6月4日,按照計劃,陳毅和夫人張茜、中央特別代表張經武及他們的隨員,坐上了韓琳機組駕駛的5116號飛機,其他人則分別乘坐5105、5118號飛機。

據韓琳回憶,飛機起飛后,他指揮3架飛機利用上午旺盛的上升氣流,迅速爬升到8000米。他看到當時天氣好,想爭取在5個小時內飛返西寧。不過,高原的氣候變化很快,飛機將到中途玉樹機場附近時,黃河源頭的幾個湖泊上空雷雨雲團滾滾而來。當時,空軍張廷發副參謀長坐鎮西寧指揮。得知天氣不樂觀后,西寧方面曾數次命令韓琳帶領的3架飛機在玉樹降落。但由於飛機上的結冰打斷了通訊天線,通訊員隻能用機上的導航天線與西寧指揮所溝通,這造成飛機上能收到西寧的指揮命令,而地面卻聽不到機組不降落玉樹、繼續飛西寧的請求。這時,地面、空中都很緊張,韓琳面臨著不服從指揮的壓力,這位久經考驗的老戰士,經過與副駕駛邵順光、領航員史濟和多次商量,還是認為中途降落玉樹,穿雲條件復雜,機場缺乏指揮飛機降落的穿雲設備,太不安全﹔另外,迎著雷雨雲飛,萬一遭遇雷雨雲,后果不堪設想。而敢於不執行降落玉樹的命令,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必須作出最正確的選擇,使專機穩妥、安全地到達目的地。於是,韓琳下令毫不猶豫地直飛西寧,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他還及時指揮韓興華、韓佔鈞保持7000米的較高高度,因為憑他的經驗,能穿的雲則穿雲、不能穿的雲則繞雲,要奪路奮飛。

據韓琳回憶,他當時還有個想法,就是和雷雨雲賽跑,趕在雲的前頭,寧可滑翔下降飛到蘭州甚至西安,也不能把首長放在玉樹。不過,當時的后艙裡卻沒人知道這些驚心動魄的抉擇。由於飛行高度高、氣流少、顛簸少,陳毅和張經武二人一直坐在機務主任袁明岐精心安排、固定在飛機上的兩個單人沙發裡,十分鎮靜、安詳地吸著氧氣,張茜則躺在軟墊上。天無絕人之路,當3架飛機降到4500米高度時,迅速利用一個雲洞穿向雲下,緩緩地通過西寧導航台下降,准確地降落在西寧機場。機場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張廷發副參謀長、青海省委書記王昭等人迎上前來,陳毅副總理倚著機門,興奮地向歡迎人群招手示意。北京-拉薩航線上的第一批乘客安全著陸。

(責編:常雪梅、孫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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