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行者”——
“爸爸去世以后,媽媽常說,一個共產黨員,做這麼一點點事情,跟你爸爸相比,很慚愧”
女兒們常聽媽媽說的話是:“你爸爸是怎麼做的”、“甘祖昌的后代、家屬,不能馬馬虎虎過日子”、“我覺得一個共產黨員,做這麼一點點事情,跟你爸爸相比,很慚愧”。
“上午到新城大隊訪問了陳榮恩,他跟我談了兵工廠子彈廠的情況,在他家吃過午飯,他送我回家。一路上他說了幾遍:‘甘祖昌領頭修好漿山水庫,我們這個大隊才能把水引進來灌田,才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還有枧下、屋場、沿背都是吃漿山水庫的飯,這件事要講幾百年。’這是出自內心的欽佩。”
30多年前,龔全珍把群眾說給她聽的甘祖昌事跡,記在日記本上。丈夫去世后,許多地方請她去講甘祖昌,她婉拒過:“叫我來講甘祖昌,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嗎?”后來她決定還是要講,多講。老人說:“講的目的是宣傳馬列主義,宣傳共產黨,宣傳社會主義的光明前途。”
2004年盛夏,蓮花縣老干部局局長王慧敏在街上撞見龔全珍。老人戴著一頂草帽,當時已過80歲,但腳步穩健輕快。老人告訴她,鄉下某學校想請她去講傳統教育課,所以,剛從不遠的琴亭小學和鳧村小學調研回來。王慧敏說:“以后您不管到哪去,打個電話給老干局,局裡派車子跟著您。”老人連連擺手:“不要麻煩,走一走也是鍛煉身體。”
原蓮花縣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主任朱福海,是龔全珍的老部下:“龔老師是我們縣第一任關工委主任,我第一次看到她時,她衣服上是打了很多補丁。我很吃驚,她卻說:‘甘祖昌的衣服都是有補丁的,跟他比,我差遠了。’”朱福海說,關工委經常請老人到鄉鎮、機關和學校作報告。接待單位招待她吃飯,她卻坐在一邊,啃起自帶的饅頭或面包。她說:“我牙齒不好,吃這個好。我喜歡吃。”但她背后卻是這樣對老朱說:“學校裡教育經費這麼緊張,義務教育是不能收費的。搞這麼多菜,吃不完多可惜啊。艱苦點不好?”
2013年5月23日,坊樓中學校長吳輝華說起一件事。2005年,他任下坊中學校長,為激勵青少年刻苦學習,學校請龔老講紅色革命故事。中午,學校燒了幾個菜招待她。老人說:“不必破費。你看,我帶了饅頭。我簡單。”吳輝華告訴老人,反正是便餐,請她好歹吃一點。老人不便違拗,隻夾了一點點菜。琴亭小學副校長賀景華說:“1995年,學校組織黨員到韶山學習。中飯時,你猜怎麼著?龔奶奶不見了!我們就去找她,發現她躲到一個地方,正吃她帶來的飯!”賀景華感慨地說:“她是從飯裡摳出錢來資助學生。”
2008年,汶川地震發生后不久,龔全珍三次來到老干局捐款,一共有5000元。公榮說,那一陣子,老人天天寫日記,惦著汶川。今年4月20日,老人寫下日記:“晚上,看電視報道四川雅安發生七級地震,一百多人被泥石流淹沒,人和房屋一剎那無蹤影,這災害真嚇人,好在地域沒擴大,救災人車物資源源不斷趕去了。黨中央也調出了救災隊伍,一切會好起來的。建議我們黨支部也該捐錢捐物支援災民,我相信全國人民在黨的領導下都會支援災區同胞的。”
次日,她又寫道:“雅安地區發生地震,遇難186人,萬余人房屋倒塌……中央對災區安排了解決辦法,我們支部會不會參加救助?不管多少,總是一點心意,假如很多人幫助,力量就更大,我們應該伸出援助的手,盡一分力,這是共產黨員應盡的義務。”
當人們都在為她支持尹潤嬌、彭艷峰母女倆的事跡而感動時,5月15日,老人卻把自己關進房間,寫下了這樣一段話:關於我和艷嬌(即潤嬌)的關系,別人以為是我幫助她。這是天大的誤會。開始是我向她學習,我住進敬老院,早上到門口走走,看到艷嬌在打了霜的田裡挖野菜。我問她挖野菜干什麼。她說:養豬。她在附近一幢房子裡做紡織工。我隨她到她家看看,她有一兒一女。她說,兒女在城廂小學上學,比南嶺的學校好,將來供他們上大學。女兒學習用心,有希望……我仔細看她走路,心中暗暗佩服:一個殘疾人都有供女兒上大學的雄心壯志。就跟她走進一個簡陋的家裡,隻有一間住房,豬欄在外面,搭了間草房。一隻二十多斤的小豬在叫喚。她就叫女兒幫忙一塊舀豬食。她邊喂邊說:“一隻豬不好養,兩隻豬搶食吃,長得快。”我就說:“那就再買上一隻。”她說:“沒有錢。”我說:“我可以借錢給你養豬。”說完就掏出口袋裡的錢給她:“先拿上這點錢,過幾天發了工資我再補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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