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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路風景

2013年11月28日13:40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他先是一名學生。在湘江的波濤中舒展長臂擁抱五四大潮,成為湖南革命的播火者。

他成為了一個革命家、宣傳家。在大革命的洪流中被稱為“農民運動的王”,把泥腿子們引向開闊的大路上迅跑。

他成為了一個開創新路的政治家。在令人窒息的白色恐怖中,他走出一條新路,站在遙望東方看得見曙光的山頭,點燃了星星之火。

他成為了一個用兵如神的軍事家。屢屢打破敵人的“圍剿”,在遠行的紅軍將士們瀕臨絕境的時候,他撥正航向,硬是讓歷史拐了一個大彎。

他還成為了一個思想家和理論家。在陝北高原的黃土窯洞裡,他開始更為艱苦的富有創見的思想進軍,使為理想而奮斗的人群接受了一次特殊的精神洗禮。

在這期間,他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報刊媒體上面,出現在各種各樣的通電和文件當中,甚至也出現在反對他和他的事業的敵人的通緝令上。

毛澤東成了這樣一個人:革命者說他是領袖,敵人說他是“匪首”,同情革命事業的朋友也會開玩笑說他是揭竿而起的“山大王”。

但沒有人說他是詩人。

直到1937 年,人們才驚訝地發現,長期在山溝裡,在馬背上轉戰的“匪首”毛澤東,竟然還會寫詩。

人們更驚訝的是,把多種角色集於一身,才是毛澤東最為顯著的詩人本色,才成就了毛澤東這樣一個最高意義上的創造性詩人。

正是毛澤東那不平凡的經歷,造就了別具一格的詩風,使典雅高古的舊體詩詞和中國革命的歷史風雲高度地融合在了一起。

就是他,一個叫艾德加•斯諾的美國記者,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了毛澤東不僅是一位革命家和政治家,還是一位詩人。

1936年7月,為了探尋被國民黨政府渲染為烏合之眾的造反者們得以生存的秘密,23歲的斯諾來到了中國共產黨和紅軍領導的陝北保安。他是第一個深入蘇區進行採訪的西方記者。

面對外國記者,毛澤東也曾猶豫、繞彎甚至回避對自己的介紹。但他還是下定決心對自己介紹一番,或許他意識到,可以通過斯諾這條渠道,放出一隻懸挂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理想”的氣球,以改變世人的印象。

在昏暗的馬燈下,斯諾和毛澤東陸續談了十幾個晚上。一向不大喜歡談論自己的毛澤東,向這位來自大洋彼岸的西方人敞開了心扉,談了中國共產黨的理想,談了自己的經歷。

順便,也談起了詩詞。

斯諾在他的新聞報道裡說,毛澤東“向我介紹了長征到西北的情形,並且寫了一首關於長征的舊詩給我”。

毛澤東當時寫給斯諾的,就是那首有名的《七律•長征》。

這首詩最早公開見諸文字,是在1937年4月北平東方快報印刷廠秘密出版的一本叫《外國記者西北印象記》的書中。這本書的總編譯王福時,當時還是一位青年學生。他后來回憶說,《七律•長征》是斯諾提供給他的。

一個月后,王福時陪同美國的尼姆•韋爾斯訪問延安。他當面贈送給毛澤東一本《外國記者西北印象記》。

這樣,毛澤東第一次讀到了用鉛字印出來的自己的詩作。

1937年10月,英國倫敦戈蘭茨出版公司出版了斯諾用英文寫的《紅星照耀中國》。斯諾在書裡把這首《七律•長征》作為第五章的結束語。他說:“我用毛澤東主席——一個既善於領導征戰又善於寫詩的叛逆者——寫的一首關於這次六千英裡長征的舊體詩作為結尾。”

於是,不僅在中國,在西方世界,人們也知道了毛澤東是一個會寫詩的紅色領袖。

真正讓世人領略毛澤東風騷獨步的事件,發生在1945年的重慶。

那年,毛澤東在抗戰勝利之初赴重慶談判,不經意間把他1936年寫的《沁園春•雪》透露出來,結果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時在重慶的美國記者斯特朗在自己的著作中評述了這件事。

她說:毛澤東寫的這首詩,“震驚了中國首都文壇,那些文化人以為他是一個從西北來的土宣傳家,而看到的卻是一個在哲學和文學方面都遠遠超過他們的人”。

歷史,不強求每一位重要人物都具有詩人的才華,可是,歷史更欽佩一位偉人具有創造風騷的手筆。

毛澤東創造風騷的手筆,不僅震動了重慶的文壇,更震動了十分敏感的政壇。

一樁筆墨韻事,陡然間轉化成了政治斗爭。

重慶的一些報刊,連篇累牘發表批判文章,有的甚至刊登謾罵式的和詞。一首署名“雷鳴”的和詞,說得是那樣的透徹:“草莽英雄,林澤豪杰,巧飾文詞虫貝雕!休夸耀,看青天白日,旗遍今朝。”

謾罵歸謾罵,敏感的國民黨宣傳部門十分清楚,一首《沁園春•雪》,使毛澤東及其主張在政治的天秤上,增加了文化人格的幾多分量。

他們私下組織一些舞文弄墨之士,試圖寫出一首超過《沁園春•雪》的詞,然后以國民黨領袖人物的名義發表。可策劃半天,最終是拿不出來像樣之作,隻得悻然罷手。

已經回到延安的毛澤東,看到重慶報刊上那些曲解生事之作,隻說了一句:“國民黨罵人之作,鴉鳴蟬噪,可以噴飯。”

詩人,只是毛澤東諸多身份中並不那麼重要的一種。

他有更多更大的使命意識,他有太多太大的事情要做。

在接下來的歲月裡,人們看到了——

在鄉間小道和農家小院,他率領一個小小的司令部,以運籌帷幄的戰略智慧,導演了一出波瀾壯闊的戰爭史劇。

在開天辟地的庄嚴時刻,他和戰友們踏著古舊塵封的皇城磚道,宣告中華民族迎來了一個歷史的新紀元。

在百廢待興的日子裡,他和戰友們領導站起來的中國人民重振山河,蕩滌了舊社會的污泥濁水。

在戰火燒到國門口的時候,他毅然決策,打了一場讓中國人揚眉吐氣的抗美援朝戰爭。

在醫治戰爭創傷和恢復國民經濟的行程中,他把目光投向歷史的更深處,開創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改造道路,確立了嶄新的社會主義制度。

在進入社會主義社會以后,他又艱辛地探索著中國式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

在東西方冷戰對峙和風雲變幻的國際局勢面前,他始終警覺地關注著祖國的獨立和安全,並在遲暮之年開創了嶄新的外交格局,使中國在經歷長期的外部封鎖之后重又走向整個世界。

毛澤東的最高理想和最大意願,未必是想成為詩人。

但他的本性,他的素養,他的經歷,特別是他的事業,卻讓他無可選擇地成為了一個詩人。

中國的變化,何嘗不是詩一樣的變化。

毛澤東的歷史,何嘗不是詩一樣的歷史。

毛澤東寫詩,不單單是一種詩性的沖動,不單單是由於興趣和愛好,甚至也不單單是因為他掌握了寫詩的技巧。

寫詩,是與他的生命和個性休戚相關的事實,與他的事業和追求相生相伴的形影。

歷史,給了毛澤東罕見的激情。

歷史的演變,給了毛澤東獨有的創造靈感。

歷史演變的波瀾壯闊,給了毛澤東非凡的寫作方式——

昆侖之巔,長城之牆,仿佛是他胸中的筆。

華夏大地,高天厚土,仿佛是他筆下的紙。

黃河的水,長江的浪,仿佛是他紙上的墨。

炮聲隆隆,千裡鶯啼,是詩中獨到的平仄和韻腳。

萬丈長纓,百舸爭流,是詩中卓絕的遣詞和句式。

屹立山頂的鬆,扎根原野的草,飛翔中天的鳥,游弋江湖的魚。

還有那一年四季無比絢麗的花,從南到北迎風招展的旗,迷漫宇宙飄落飛舞的雪……

這千般風情,這萬種生靈,便是跳動在詩中的字符。

每一首詩,似乎都成為了一次事件、一段歲月、一種激情、一個理想的形象見証。

每一首詩,似乎都洞開著一扇窗戶,往裡看,那裡有風騷獨具的個性情懷。

正是在和人民一道創造歷史的進程中,毛澤東順便創造了隻能屬於他的詩。

這是一部史詩,真切地寫照了在革命洪流中昂揚進取的人格精神。

這是一部史詩,形象地反映了中國建設進程中的壯闊場面。

毛澤東一生奮斗,所以他一生有詩。

他的一生,十分自然地成為了詩人的一生。

作為詩人,毛澤東是政治家詩人。

作為政治家,毛澤東是詩人政治家。

於是,一位外國朋友說:一個詩人贏得了一個國家。

如果換一種方式來表達: 中華人民共和國,無疑是毛澤東和他的戰友們領導人民群眾創造性的最富有激情和想像力的偉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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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吳思瑤、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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