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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毛澤東學習》圖書連載

十、向毛澤東學知人善任

2013年12月03日16:11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用人之術

毛澤東所說的“術”,主要不是指權術,而是指用人的方法和策略,是“善任”的意思。首先是用人之長、人盡其才。所謂“用干部”,“就是用他的長處,使他的長處得到發展,短處得到克服”,“發揮長處是克服短處的最好辦法”。清朝詩人顧嗣協的一首詩表達的就是這一點:“駿馬能歷險,犁田不如牛。堅車能載重,渡河不如舟。舍長以就短,智者難為謀。生材貴適用,慎勿多苛求。”也就是說,任用人才,要揚長避短。

中國炮兵部隊的奠基人之一朱瑞,1945年6月,中央曾任命他擔任軍委副總參謀長,但他卻找到毛澤東,要求去從事炮兵建設工作,理由是他在蘇聯炮兵學校學習過,對炮兵比較熟悉。毛澤東非常看中他在炮兵建設上的能力,且贊賞他不計較個人權位的品德,於是任命他為延安炮兵學校的代理校長。日本投降以后,朱瑞率領炮兵學校遷往東北。經過他的積極努力,東北部隊不久即組建了10個炮兵團、6個炮兵營和20多個獨立炮兵連,這些部隊在歷次大的戰斗中都發揮了重要作用。1946年10月,朱瑞被任命為東北軍區炮兵司令員。1948年,東北炮兵已發展到16個團,且擁有4700余門火炮,為遼沈戰役的勝利立下了大功。與此同時,朱瑞領導的炮校也給其他軍區輸送了幾百名干部,為全軍的炮兵建設培養了大批骨干力量,從而使炮兵成為黨的軍隊的一個重要兵種。

毛澤東用人之長的另一個典型案例是對劉伯承的改任。1950年初,中央軍委決定創辦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此時擔任西南軍政委員會主席職務的劉伯承聞訊后給毛澤東寫信,請求辭去現職,去主持學院工作。毛澤東很快復信表示同意,因為他是了解劉伯承的軍事教育才能的。劉伯承曾在蘇聯高級步兵學校、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過。他一向主張“治軍必先治校”,在他率領的部隊中,經常辦有輪訓隊、隨營學校和軍政學校。在中央蘇區和長征途中,他還擔任過中央紅軍學校校長、紅四方面軍、紅二方面軍紅軍大學校長。所以,讓他擔任軍事學院院長一職再合適不過了。劉伯承在這一職位上干了七年之久,培養了一大批新型的軍事干部,推動了中國軍隊的現代化和正規化。

用干部,毛澤東不主張求全責備,他說:“一個人,才有長有短,性情習慣有惡點亦有善點,不可執一而棄其一。”特別是對那些犯錯的人,不能隻看到他的錯,而要使他知錯大為。一代名將許世友戰功卓著,但也有明顯的缺點,性格剛烈、脾氣暴躁。他當年試圖帶人出逃反被毛澤東重用的故事,被演繹得精彩離奇。據其身邊的工作人員求証,實際情況是:作為紅四方面軍的重要將領,當時他的確想不通為什麼下死力氣整張國燾,他認為老張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不怎麼四方面軍還會有8萬多人?后來,他在會場上說了自己的這個看法,立刻遭到痛打。林彪、蕭華還說要槍斃他,謝富治是老戰友了,居然聽了林彪的話,把槍拔了出來。許世友氣得大罵:“老子不干了,老子去學梁山好漢,落草為寇去!”就是這句話后來被以訛傳訛地演繹為許帶兵出逃或者本人出逃。毛澤東知道后,親自去看許世友,和他談了3個小時。這個過程許世友始終沒有正面說過,他就是說:“主席真有水平,比老張強,我覺得跟著他干,能行,彎子就轉過來了。”毛澤東從許世友那裡出來,說:“以后,誰也不許再難為世友同志,認識錯誤都要一個過程。”再以后,許世友被委以重任。該書還提到,這是毛澤東和許世友相知的開始。此后的故事更體現了毛澤東對許世友別樣的任用:1964年,毛澤東問過許世友:如果有人要走資本主義道路怎麼辦?許世友回答:誰反對毛主席,我就干他個驢X的!不論他是誰!毛澤東大為滿意,說許世友黨性強,還和他一起回憶了當年延安的事情。“文化大革命”之前,毛澤東對黨內高級干部說:“中央出了修正主義怎麼辦?”許世友回答:“我就帶兵進京勤王。”公開以后,把“勤王”兩個字去掉了。毛澤東很高興,說你許世友的屁股始終是坐在無產階級這一邊的。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有能力的人也不能保証做每一件事都成功,尤其在戰爭年代,勝敗乃兵家常事。對此,毛澤東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用干部不以成敗論英雄。1937年盛夏,原紅軍西路軍總指揮徐向前歷盡千辛萬苦回到了延安。當時,一些人埋怨他把幾萬人馬給搞光了,一個光杆司令還回來干什麼?然而,毛澤東對徐向前不但沒有責備,反而安慰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能回來就好,有了雞何愁沒蛋呢?”徐向前作為一位杰出將領,曾屢屢立下戰功。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隻要將帥在,隊伍自然還會有的,毛澤東深諳此道。后來,他派徐向前奔赴抗日前線,重擔大任。恰如毛澤東所說,徐向前率領的部隊在華北艱難的環境下不斷發展壯大。到內戰時期,他領導下的地方部隊6萬余人全部轉變為主力部隊,僅僅一月之內,就消滅了閻錫山的精銳部隊10萬人。試想如果當年不是毛澤東正確的對待,自然不會有如此的戰果。

可見,“善任”的一個重要含義,就是善於幫助和任用那些犯過錯誤的人。毛澤東曾花相當篇幅論述這一點:“對於犯了錯誤的同志,有人說要看他們改不改。我說單是看還不行,還要幫助他們改。這就是說,一要看,二要幫。人是要幫助的,沒有犯錯誤的人要幫助,犯了錯誤的人更要幫助。人大概是沒有不犯錯誤的,多多少少要犯錯誤,犯了錯誤就要幫助。隻看,是消極的,要設立各種條件幫助他改。”因為“對於革命來說,總是多一點人好。犯錯誤的人,除了極少數堅持錯誤、屢教不改的以外,大多數是可以改正的。正如得過傷寒病的可以免疫一樣,犯過錯誤的人,隻要善於從錯誤中取得教訓,也可以少犯錯誤”。作為領導者,可貴之處就在於“使人改過”或“教人改過”。

毛澤東還借古代的吏治故事多次表達過這一點。據《智囊》卷三記載,西漢成帝時,武官出身的朱博做了翼州刺史。一次外出巡視,地方官吏和老百姓數百人攔道告狀。一位老從事將情況告訴朱博,請他滯留該縣處理。朱博心中明白這位從事是要探試自己的處事能力,便讓他明文告示:想告縣級官吏的人,各自到自己郡裡去告,本刺史不直接監察這一級官吏﹔想告郡守、邑宰一級官吏的人,等本刺史巡視回到治所再來告﹔其他那些打官司舉盜賊的事情,則到各個相應衙門去反映。告示一出,四五百人頃刻散去。誰都沒有想到朱博應變能力這樣強。朱博后來調查發現,果然是那名老從事唆使百姓聚眾攔道,遂“殺此吏”。毛澤東讀后批注:“此吏亦可不殺,教以改過,調改他職可也。”

該書還記載了朱博的另一件事。長陵大姓中有個人叫尚方禁,年輕時盜人妻被砍傷面頰。官府功曹受了賄賂,不僅沒有革除尚方禁,反調他作守尉。朱博聽到此事,召見尚方禁,故意問他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尚自知朱博已知實情,連忙叩頭據實稟報。朱博笑道:“我想為你洗雪恥辱,你願意為我效力嗎?”尚驚喜道:“萬死不辭。”於是,朱博讓他作耳目。這樣,尚方禁經常破獲盜劫等犯罪活動,很見成效,后升至縣令。后來,朱博又召見那位功曹,一一列舉尚方禁等人的事,痛加斥責,令他將自己受賄之事全部寫下來。功曹惶恐萬狀,詳記所有為奸為貪為賊之事。朱博也要他改過自新,然后拔刀將他所寫罪狀裁成紙屑。這位功曹從此以后戰戰兢兢、盡心盡力,辦事再不敢有任何差錯。毛澤東讀到這裡,批注曰“使人改過自效”。

據史書記載,三國時蜀國重臣法正很有才干,直言善諫,但有個毛病,常常義氣用事,並計較個人恩怨。有人建議諸葛亮奏報劉備,“抑其威福”。然而,諸葛亮則從大局出發,認為法正恰如羽翼一樣輔佐劉備,不必因小過而束縛其施展才干。毛澤東在《資治通鑒》中讀到此事,批注說:“觀人觀大節,略小故。”其實,延安時期,毛澤東還向蕭軍說過類似的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這是自然的道理,領導者必須深刻地懂得這一點。1975年,毛澤東再次批示強調要“打破金要足赤,人要完人的形而上學錯誤思想”。

從毛澤東的這些批注,可以更好地理解毛澤東的用人方法,這裡確實有點“術”的味道,當然,這是在深知人性基礎上的“術”。1963年10月,毛澤東在天津與中共中央華北局和省市負責人談話時還講道:“人是可以覺悟的。陳平是貪污犯,漢高祖給他錢,他不記賬。后來做了宰相,除呂保劉。可見人有錯誤是可以改的,除罪大惡極、血債嚴重、群眾不答應的以外,貪污這一條,能改的還可以使用。”當然,錯誤是有限度的,像黃克功那樣的殺人,像劉青山、張子善那樣的貪污,毛澤東還是“揮淚斬馬謖”。其實,這是用干部的另一面,殺一儆百。

毛澤東在“善任”方面的高明之處,還在於善於任用那些有“污點”或“惡點”的人,從而使之改過自新。井岡山斗爭初期,軍隊人數不多,加上戰斗頻繁、傷亡較大,而兵源又難於補充。為此,部隊在征兵時,常常吸收一些俘虜充實隊伍。這些俘虜在原來軍隊裡沾染了不少惡習,吃喝嫖賭樣樣都干,還有不少人抽大煙。當時,許多工農出身的戰士對這部分人很反感。但毛澤東沒有輕易放棄他們,而是對他們進行教育、幫助、改造,引導他們按紅軍的規矩辦事。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還充分利用他們抽大煙的“特長”,把這些人編成一個偵察隊,讓他們化裝成煙客深入敵佔區的煙館搜集情報。后來,這些人大都被改造成了合格的紅軍戰士。把舊人改造成新人,這是毛澤東用人的神奇之處。

新中國成立初期,貴州的匪患很嚴重。其中有一個布依族女匪首程蓮珍,武功高強、身手敏捷、槍法奇准,長期為患一方。后來,經過貴州省軍區努力,終於將其擒獲。按其罪責,應當嚴懲。當省軍區把此事上報到中央時,毛澤東竟下令放了她。顯然,毛澤東的考慮更全面:當時剿匪雖然已接近尾聲,但情況仍然十分復雜,特別是土匪問題與民族問題交織在一起。程蓮珍經過說服教育后,果然洗心革面,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勸說了22名匪徒向政府投降。有幾個號稱“八大金剛”的匪首,特別凶狠狡猾,拒不投降,程蓮珍動員他們家屬去勸降多次未果,於是她帶著部隊進山將他們一一擊斃。化惡為善,善莫大焉!如果這也叫作“術”,則領導者要學,特別是面臨復雜的社會形勢的時候。

美國企業家查雪爾曾說:“授權,是一個事業的成功之途。它使每個人感到受重視、被信任,進而使他們有責任心、有參與感,這樣,整個團體同心合作,人人都能發揮所長,組織也才有新鮮的活力,事業方能蒸蒸日上。”毛澤東“用干部”就非常善於授權,“用則不疑,疑則不用”,即注重發揮下屬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在戰爭年代,他給前方將領的電報和指示,很多都寫有“請酌辦”、“望機斷行之”、“請將你們意見電告”、“請按實情決定”、“望酌情機斷行之”等語,甚至專門囑咐“臨機處置,不要請示”。即使對於林彪在遼沈戰役中開始不打錦州而打長春的錯誤主張,毛澤東也一方面進行說服,一方面又令示“如有意見請速電告,否則即照此執行”,甚至說“你們如不同意這些指示,則望你們提出反駁”。淮海戰役中,毛澤東也曾電示總前委:“情況緊急時機,一切由劉鄧臨時處治,不要請示。”

這恰恰與蔣介石在戰役指揮時的電令形成鮮明的對照,他下達的電文裡充滿了“務必”、“限於”、“特令”等嚴厲詞句,甚至常常強調“倘有延誤,決按軍律從嚴懲處,不稍寬待”。古人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隻有前線指揮最熟悉,需要臨場發揮,當機立斷。如果對第一線的將領規定過死,勢必束縛他的手腳,不敢負責,造成貽誤戰機。蔣介石雖然為軍事科班出身,其屬下也戰將雲集,但在具體的戰役指揮上,他卻總是疑心重重,不善於“授權”,反而橫加干預,這不能不說是他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唐朝的陳子昂曾提出“用人四忌”,即“好賢而不能任,能任而不能信,能信而不能終,能終而不能賞,雖有賢人,終不可用矣”。毛澤東與蔣介石可以說是這“四忌”的兩個相反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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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湘憶、趙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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